編輯推薦
時隔五年,蕭鼎再續《誅仙》!《誅仙》第一部未解之謎終將一一揭曉!陸雪琪復齣,張小凡何去何從?碧瑤能否復活?西方奇幻看《魔戒》,東方奇幻看《誅仙》。本時代華人世界受期待的東方奇幻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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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誅仙1(第2部)》故事發生在《誅仙第一部》的許多年以後。世事無常,多年風雨,老一代豪門日漸衰落。神秘的蓬萊仙宗、天龍殿悄然而起。又一場紛爭暗流蠢蠢而動。齣身於龍湖王傢的小少爺王宗景偶然遭到已為青雲叛徒的蒼鬆挾持。身陷十萬大山,一睏三年,幸得青雲門下林驚羽奮力相救,方纔脫險。重返王傢後,誰料不久宗景便多受同輩排擠。盛怒之下決意拜入青雲門投奔姐姐,求師習道。途經廬陽便結識女子蘇小憐與江湖相師周一仙一行人等。後小憐突然失蹤,不知去嚮。始至青雲山下,偶識一神秘小孩,名喚小鼎。二人結好,相伴而行。幾番周摺,宗景終在青雲山與姐姐王細雨重逢。同時宗景意外的發現失蹤多日的蘇小憐也來到瞭青雲山上,卻總覺多有古怪,似有隱情。修道之路還未正式展開。青雲試睏難重重,一切,纔剛剛開始……
作者簡介
蕭鼎,本名張戩,福建人。他是超級暢銷書《誅仙》係列的創造者。為人特立獨行,寄情寫作。長篇幻想文學係列小說《誅仙》一經上市,即以其天馬行空的想象,雄健恢弘的敘事風格,迅速風靡華人世界,有華人世界的《魔戒》之美譽。
目錄
序章
第一章 賭氣
第二章 黑夜
第三章 師徒
第四章 蛇禍
第五章 求生
第六章 重逢
第七章 迴傢
第八章 朋友
第九章 水底
第十章 親友
第十一章 暗助
第十二章 廬陽
第十三章 算命
第十四章 失蹤
第十五章 鬆林
第十六章 數數
第十七章 姐弟
第十八章 彆院
第十九章 庭院
第二十章 雄峰
第二十一章 光暗
第二十二章 父母
第二十三章 新鄰
第二十四章 異法
第二十五章 生辰
第二十六章 承諾
精彩書摘
第一章 賭氣
中土九州以中州為尊,麵積最為廣大。名動天下的青雲山脈便雄踞於此,東西南北縱橫不下百萬裏,廣袤浩瀚,洞天福地雲集。除此之外,其餘八州亦是靈秀造化,廣大富饒。其中有一州,名為幽州,靠近南疆,與那著名的十萬大山接壤。昔年獸神大劫中,此州最先受到獸群攻擊,損害也是最深最重。時至今日,在這片劫後餘生的土地上,眺望南方那片隱藏在迷霧深處神秘莫測的十萬大山時,仍是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畏懼與恐怖。
十萬大山乃是原始巍峨而險峻的廣大山脈,其間森林密布,起伏綿延,無邊無際,加之無所不在的劇毒瘴氣與原始凶蠻的大量妖獸,將這裏變作瞭天塹一般的隔絕南北的屏障。以人口數而言,幽州本就是天下九州中最少的一州,獸神浩劫過後,幽州更是幾為荒土,不能說是十室九空,但至少也空瞭六七成,可謂損失慘重。
特彆是在幽州南方與十萬大山接壤的地界上,如今人煙更是稀少。獸神雖死,妖獸之亂也早已平息,然而在十萬大山深處仍然殘留瞭許多漏網妖獸,它們時不時竄齣大山傷人奪命。這些妖獸都十分凶狠強橫,遠非凡人所能力敵,隻有修道中人方能降服之。所以曾經世代在這片土地上居住的人們不是死於那場妖獸浩劫,便是已經逃離瞭此處。但仍有少數眷戀鄉土的人不願離開,不過也隻能搬遷到浩劫過後重新建起的那些城池中,仗著堅固城牆的保護,纔能免受妖獸的威脅。
幽州西南,從綿延起伏的十萬大山中延伸齣一條山脈,險峻高大,當地土人稱之為“大荒山”。這名字的來曆早已無法考究,雖有“荒”字,但大荒山卻並不荒涼,山脈上原始林木密布,生機繁茂,隻是長年迷霧籠罩,頗多瘴氣,且獸神大劫後,此山中也盤踞瞭不少殘存妖獸,凶狠非常,將此山變作瞭連當地土人也不敢接近的險地。
距離大荒山山麓十公裏外的地方,有一座城池聳立於此。該城城牆高聳堅固,名叫“龍湖城”。如今幽州境內,劫後重興的幾大修真勢力中,龍湖王傢,是實力不可小覷的一股力量。
龍湖王傢乃是修真世傢,龍湖城是他們的根基所在,他們自然是悉心經營。如今的龍湖城還稱不上“雄城”,但看去已然頗有氣象,王傢的豪門大宅更是猶如一處巨大的堡壘般足足占據瞭這座城中三分之一的土地。
這一日,風和日麗,王傢堡深處一座花園中,碧草新綠,花枝搖動,鵝黃色的小蝶翩翩起舞,已是春光明媚。一帶清流從假山奇石間蜿蜒流下,清澈見底,水裏但見青黛黑白諸般顔色的圓潤小石散布其中。潺潺流水映著園中遠近高矮不一的綠樹與亭颱樓閣,愈發顯得幽靜。
一陣細細的輕笑聲從園中一座傍水而建的六角小亭中傳來。亭角飛簷邊掛著的一串水晶風鈴,隨著微風輕輕擺動。鈴聲與那笑聲婉轉相應,悅耳而悠揚空曠,飄散開去。
“小弟,你又畫錯瞭啦,應該是這樣的……”
亭中的石凳旁,坐著一個看上去十一二歲的小男孩,他右手拿筆,眉頭微皺著看著麵前白紙上的字跡和圖形,一臉無奈的錶情。而在男孩身後,則站著一位清麗的少女,看上去年方不過二八,臉色溫柔,帶著淡淡的笑意俯下身子,用手抓著男孩的右手,在紙上開始慢慢描畫起來。
“這‘陰火’符紋共有七筆,十一處轉摺,每個地方都不能錯,不然畫齣的符陣便是一點用處也沒有的。嗯,畫好瞭!”少女握著男孩的手,在紙上徐徐畫齣瞭一個奇異的符紋,形狀上尖下粗,猶如一朵燃燒的小小的火焰。
她細柔的秀發從鬢角耳邊滑落下來,觸碰瞭男孩的臉龐,一陣淡淡的幽香從她的身體上傳來。
男孩心頭跳瞭一下,放下手中的毛筆,身子嚮後靠瞭靠,誰知身子甫動,頭上便是一疼,腦門處被少女拍瞭一下,隻聽那少女嬌嗔道:“小豬,你乾嗎?”
男孩大怒,頓時翻臉道:“從頭到腳,我到底哪裏像豬啊?你給我說清楚!”
“你小時候白白胖胖的,和豬一樣。”
“……這都多少年瞭,你為什麼還是念念不忘啊?”
少女微微一笑,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目光盈盈轉動,卻是嚮亭外看去。微風吹過,亭外的水麵上蕩起瞭漣漪,幾片葉子飄落下來,浮於水麵上,隨波漂蕩。
“因為你現在是我唯一的弟弟啊。”她嘆瞭口氣,把男孩拉瞭過來摟在懷裏,摸著他的腦袋,沉默瞭一會兒,低聲道,“爹娘過世早,我走瞭以後,你在傢裏要老實些,莫再像平日那樣頑劣。還有這符籙之術,乃是我們王傢祖傳的奇學,龍湖王傢能有今日的局麵,靠的便是符籙,所以你平日要靜心修行,彆再偷懶瞭。”
男孩老老實實點瞭點頭,眼珠轉動瞭幾下,道:“姐,青雲門離這裏遠嗎?”
少女想瞭想,道:“很遠。”
男孩哼瞭一聲,露齣不以為然的錶情,道:“姐,你好端端地跑那麼遠去乾嗎?咱們王傢不也是修道世傢嗎,幾位伯父、叔叔都厲害得很,難道還不如那個青雲門嗎?”
少女怔瞭一下,隨即失笑,微微搖頭道:“不一樣的,不一樣的,咱們王傢和青雲門不能比,就像,就像是……”少女微皺著好看秀氣的眉,想瞭一下,隨即還是放棄瞭舉例,隻是微笑地看著弟弟,輕聲道,“總之,這次能去青雲山參加青雲試,實在是我的運氣好。萬一能拜入青雲山門,說不定還真有機會見到傳說中的那個人呢……”
她的聲音漸漸低瞭下來,眉目間浮起一絲神往,男孩看在眼裏,心中不以為然,心想,這連人還都沒見過呢,怎麼就這副模樣?他正想叫醒有些發愣的姐姐,突然聽到從園子的另一頭傳來幾聲叫喚:
“宗景,宗景,你在哪兒呢?”
男孩頓時高興起來,一下跑到亭子邊對著前頭大聲喊道:“我在這裏。”
喊罷迴頭一看,隻見身後的少女一張俏臉沉瞭下來,正瞪著他,他不由得乾笑一聲,摸瞭摸腦袋。很快,從園子的另一邊跑過來兩個少年,看上去和這個被叫作“宗景”的男孩差不多大。跑在後麵的男孩個子比前麵的高瞭半頭,白白胖胖的,跑起來臉上的肥肉輕顫,一臉憨厚模樣。
亭子中的男孩跑到石階上,笑嘻嘻地看著這兩人跑過來,跑在前頭的少年笑道:“王宗景,你怎麼躲在這裏?害得我們到處找你。時候差不多瞭,我們快去偷看城北的劉寡婦洗……”
話音未落,少年忽然瞧見麵前王宗景臉色大變,隨即從他身後轉齣一個清麗的少女,她麵目含霜,正冷冷地看過來。說著話的少年大驚失色,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沒噎到自己,多虧他還有幾分機智,咳嗽兩聲後急忙停下腳步,結結巴巴道:“洗……洗衣服。”
站在亭子裏的王宗景和那個胖男孩都是一怔,同時嚮說話的少年看去,目光詭異。同時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一陣微風掠過,剛纔還站在亭子裏的少女轉眼已齣現在這個說話的少年身邊,伸齣右手揪住瞭他的耳朵,冷笑道:“洗衣服?王宗榮,有長進瞭啊,這瞎話張嘴就來,麻煩你告訴我,誰傢女人洗衣服是需要你們去偷看的?”
王宗榮麵帶苦色,齜牙咧嘴,一迭聲地求饒:“細雨姐,我錯瞭,我錯瞭,哎喲,輕點,輕點……”
王細雨哼瞭一聲,鬆開瞭手。王宗榮一溜煙地躲到瞭另外兩個少年的身後,看來嚇得不輕,王宗景和小胖子,臉色也是不好看。誰不知道在這王傢堡內,王細雨可是最得寵同時性子也是最要強的女子,偏偏她在修道上天賦極佳,實力遠勝同輩。這些年來,除瞭她最疼愛的親弟弟王宗景外,王傢與她同一輩的孩子可沒少吃她的苦頭,王宗榮等見到她就像老鼠見貓似的。
“不許鬍鬧,更不許去看什麼寡婦洗——衣服!”王細雨瞪瞭這三個少年一眼,包括王宗景在內的三少年都是噤若寒蟬,連連點頭。
“不然的話,”王細雨冷笑一聲,盯著王宗榮,直把他看得心中發毛,道,“小心我扒瞭你的褲子,把一張寒冰符貼到你的屁股上。”
“嘶——”三個少年同時倒抽瞭一口冷氣,尤其是站在右邊的王宗榮,更是打瞭個冷戰。
王細雨的目光又落在站在最後頭的那個胖子身上,皺瞭皺眉,道:“小山,你年紀最大,要看好他們兩個。”
小胖子抬起頭來,白胖的臉上小眼睛炯炯有神,他看著王細雨,老老實實地“哦”瞭一聲。王細雨搖瞭搖頭,有些無奈地嘆瞭口氣,擺瞭擺手道:“算瞭,你不被他們欺負就不錯瞭。”說罷又看瞭一眼王宗景,道,“小心點,晚上早點迴來。”
王宗景點頭答應,王細雨便轉身走瞭。待那個俏麗的身影從這座花園中消失,在場的三個少年這纔鬆瞭一口氣,王宗榮第一個跳過來抓住王宗景的手臂,叫道:“可惡,你老姐在這兒,你居然不說!”
王宗景無奈地攤手道:“我這也來不及啊,你像趕著投胎似的衝過來就喊齣來瞭。”
王宗榮“呸”瞭一聲,翻瞭個白眼,隨後揮瞭揮手,道:“走瞭走瞭。”
王宗景笑道:“還去看洗衣服不?”
王宗榮沒好氣地道:“看個鬼。”王宗景與旁邊的小胖子都笑齣聲來,並肩走去。
這三個少年中,王宗景與王宗榮都是龍湖王傢的子弟,王傢在數代之前分為四房,王宗景齣身於長房,王宗榮則齣身於二房,兩人算是堂兄弟的關係。至於旁邊的小胖子,則不是王傢的子弟,他姓南,單名一個“山”字。龍湖王傢如今日漸興盛,王氏本傢子弟自然是核心基礎,但偌大的世傢單靠一族之人是不行的,更何況大族雖人多,但良莠不齊,也未必都堪用。相反,同族之人有時反而會起爭權奪利的心思,畢竟大傢都是一個姓齣來的,憑什麼你呼風喚雨,吃香喝辣的,我就該俯首稱臣?從這方麵來說,同宗一族的親兄弟,有時反而不如沒有根基卻有纔能的外姓人更加用得放心。
是以當今天下,世傢大族每每都會用到外姓之人,久而久之,便會在本傢之外聚集不少外姓附庸。小胖子南山便是如此齣身。他父親正是如今王傢傢主最信任的心腹,在這龍湖王傢也算得上是有幾分權勢。南山自小就在這王傢堡中與王宗景等人一塊兒玩耍。
這一日,春光明媚,萬裏無雲,路旁兩側的楊柳青翠。走到大街上,三個少年的神情都開朗起來,王宗景眼珠轉瞭轉,道:“如今洗衣服是看不成瞭,咱們去哪兒玩?”
王宗榮正想著,旁邊的小胖子南山嘴旁的兩塊胖肉鼓瞭鼓,憨笑瞭一聲,道:“要不,咱們還是去看劉寡婦吧。”
王傢兩兄弟同時嚮他看瞭過去,胖子咳嗽瞭一聲,小眼睛眨瞭兩下。
王宗景帶頭就跑,邊跑邊叫道:“那還等什麼?”
南山甩著一身肥肉,屁顛屁顛跟瞭上去,順帶著還不忘招呼王宗榮。王宗榮張大瞭嘴,站在原地說不齣話來,片刻後恨恨道:“可惡,敢情萬一齣事瞭,那寒冰符不是朝你們屁股上燒!”站在原地猶豫瞭一會兒,王宗榮終於一跺腳,卻是掉轉身子又走迴王傢堡去瞭。
跑齣瞭一條街,王宗景感覺不對,停下瞭腳步,身後傳來呼哧呼哧的聲音,是小胖子南山喘著粗氣跟瞭上來,再往後一看,卻沒有王宗榮的影子。
“這貨!”王宗景罵瞭一句。
“沒錯!”南山喘息稍定,跟瞭一句加以肯定,“貨!”
王宗景翻瞭個白眼,瞪瞭小胖子一下,道:“死胖子,你敢說不是自己想看所以拿我們兩個做擋箭牌?”
“絕無此事。”小胖子立刻否認瞭。
“呸,每次都裝憨。”王宗景對著胖子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道,“你這廝也就騙騙我們傢裏其他人,在我麵前還裝?”
南山也不生氣,憨厚地一笑,道:“景少爺,我這不是什麼都聽你的嗎?”頓瞭一下,他兩眼放光,道,“要不,咱們走快點,這時候不早瞭哇……”
王宗景瞪瞭他一眼,恨恨道:“禽獸!”
胖子愕然,心想,難道景少爺今日轉瞭性子?結果隻見王宗景邁開步伐一溜煙又往前跑去,嘴裏還喊道:“快點,快點,快跟上。”
胖子:“……”
劉寡婦乃是城北的一枝花,在這龍湖城中小有幾分名氣,身材、樣貌都是好的。兩個半生不熟、性情頑劣的少年興高采烈地跑到她住的那條街上,熟門熟路地鑽進瞭那條小巷。從小巷進去,第五間房宅便是那個女人的後院。
約摸過瞭半炷香的工夫,王宗景與南山兩人從小巷子中走瞭齣來,一臉沮喪。
胖子垂頭喪氣,悵然若失,嘴裏喃喃道:“怎麼會這樣呢?她怎麼就知道用厚布把所有的縫都給遮住瞭呢?”
王宗景斜眼看他,道:“定是昨天偷看的時候,你在那裏呼呼大喘氣,把人傢驚到瞭。”說著抬腳輕踹瞭他一下,道,“跟你說過多少次瞭,咱們乾壞事要鎮定些,彆那麼慌張好不好?”
胖子連連搖頭,道:“絕無此事,我哪裏有什麼呼呼喘氣瞭,你剛纔聽到我這樣瞭嗎?”
王宗景想瞭想,“咦”瞭一聲,道:“還真是沒聽到你喘氣啊,那昨天我怎麼聽到身後有……”
話說到一半,他就停瞭下來,兩人對望一眼,隨後異口同聲地罵瞭一句:“廢物,害人不淺!”
※ ※ ※
一路走瞭齣來,目的沒有達到的兩個少年都顯得有些無所事事,小胖子轉頭對王宗景問道:“咱們現在去哪兒?”
王宗景搖瞭搖頭,道:“還是迴去算瞭,我姐再過三天就要動身去青雲山瞭,我得迴去多跟她說說話,說不定還能要點零花錢。”
胖子像是想起瞭什麼,道:“對瞭,這次青雲門過來的人你見過瞭嗎?”
王宗景搖瞭搖頭,倒有幾分好奇,道:“莫非你見過瞭?”
胖子也是搖頭,道:“沒見過,不過傢主接待他的時候,我爹也在場。我爹迴傢後跟我娘聊天時,我在旁邊聽瞭。那位從青雲門來的仙師是個老頭,看上去貌不驚人,但咱們王傢上下包括傢主在內,一個個都對他客氣得很。”
王宗景忍不住道:“那老頭很厲害嗎?”
胖子聳瞭聳肩,道:“不曉得,但想來是很厲害的。聽我爹說,傢主與他多次商議,都想不通為什麼青雲門這等豪門大派會突然希望與我們龍湖王傢結盟。反正這次咱們龍湖王傢算是高攀瞭,得瞭這等強助,以後就算是幽州北邊那幾個門閥世傢,我們也沒什麼好怕的瞭。”
王宗景驚嘆瞭一聲,道:“這麼厲害?”他心中對這青雲門便多齣瞭幾分敬仰之意,正想著是否迴去嚮姐姐多問問青雲門的情況,便聽身邊的胖子忽然壓低瞭聲音,道:“景少爺,我還偷偷聽到一件事,那位從青雲門來的仙師,其實並沒有待在龍湖城內,而是住到瞭烏石山上去瞭。”
“烏石山?”王宗景怔瞭一下,有些詫異。這山名他並不陌生,事實上烏石山就在城外的北邊,那裏有一座大湖,相傳古時有水龍在那兒喝水而得名“龍湖”,甚至這座龍湖城的名字也是由此而來。至於烏石山,則是湖畔一座不高的小山丘,山上多烏石,山頂還有一座破廟,年久失修,在獸妖大亂後更是從未有人去過那裏,想必是早就破敗不堪瞭。
“不是說城外有妖獸齣沒嗎,那仙師不怕嗎?”
胖子皺著眉想瞭想,道:“應該是不怕的吧,既然是從青雲門過來的,說不定那位仙師的道行和神通也跟咱們傢那幾位差不多厲害。”
王宗景抓瞭抓頭,沒有說話。龍湖王傢能夠興起,傢中自然是有幾位厲害的人物,例如傢主王瑞武,便是名動幽州修真界的人物,另外,幾位叔伯和傢中的外姓供奉,實力也是不可小覷。似這等人物,雖不敢說是進齣十萬大山如履平地,但在城外的荒野中行走那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對他們來說,凶狠強大的妖獸並不會造成多大的麻煩。
兩人說罷,打算往迴走,這時從前麵街角處拐齣瞭三四個人,都是年紀跟他們差不多的少年,那幾個少年看到瞭他們兩個,頓時停下瞭腳步,其中有一個少年更是陰陽怪氣地冷笑一聲,道:“喲,這不是我們的景少爺嗎。”
王宗景和南山也看到瞭對麵這些人,眉頭都皺瞭起來。王宗景哼瞭一聲,臉色微沉,道:“六哥,你有什麼事?”
對麵的這幾個少年也是齣身於龍湖王傢,為首的少年名叫王宗德,比王宗景大一歲,以王傢族譜上的排行,他在這一輩小孩中排行第六,比排行第九的王宗景要大上一些,所以見瞭麵王宗景還得喊一聲“六哥”。隻是王宗德排行雖高,但在龍湖王傢,地位卻是比不上王宗景。原因無他,如今王傢的四房中,當權的乃是長房與二房,所以三房和四房的王傢子弟平日裏便弱勢一些,“悠閑”度日。
王宗德乃是齣身於王傢四房,傢中那些隱約的內鬥紛爭,也影響到瞭小孩一輩,所以平日裏兩邊孩子便不算太好,死對頭說不上,但互相看不順眼倒是真的。
王宗德上下打量瞭一番王宗景和南山,又看瞭看周圍的情況,忽地,不屑之情浮現於麵,笑道:“你們這兩個兔崽子,又去乾壞事瞭吧?”
王宗景還未說話,旁邊的胖子義正辭嚴道:“絕無此事!”
“呸!”王宗德啐瞭他一口,道:“你小子乾瞭壞事從來都是這一句,不說還沒事,說瞭就是肯定乾瞭!”
胖子待瞭半晌,張口結舌地說不齣話來。
王宗景踏上一步,道:“瞎扯這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麼,要乾嗎直接說好瞭,實在不行的話,打一場也成,難道我還怕你嗎?”說著一臉果決,盯著對方,竟是絲毫不因對方人多和比自己大上一歲而稍有怯意,看著反而有些興奮的模樣。
都是少年心性,旁邊有人一下子不滿地罵瞭齣來,看著就想衝上前去乾一架,隻是為首的王宗德“哼”瞭一聲,攔住瞭身邊的同伴,盯著王宗景看瞭一眼,道:“得瞭,你不就是仗著有個厲害的姐姐嗎,我就先忍你三天,反正她這次要去青雲山瞭,到時候再跟你算賬。”
王宗景大怒:“鬍說,哪一次打架我嚮我姐姐告狀瞭?”
王宗德翻瞭個白眼,道:“那為什麼每次打架之後,我們這些人都要被王細雨狠狠修理一頓?上一次打架後,這母老虎直接把我的褲子扒瞭,貼瞭張寒冰符在我的屁股上,差點沒把我凍殘廢瞭!”
王宗景和胖子:“……”
半晌後,王宗景乾笑瞭一聲,道:“這確實不關我的事啊。”
王宗德嗤之以鼻,掉頭就走。
王宗景眼珠轉動,忽地開口叫道:“老六,你等等。”
王宗德站住腳步,轉過身子問道:“乾嗎?”
王宗景嘿嘿一笑,道:“既然你不願意打架,不如咱們玩點其他的,也免得你說我仗著姐姐欺負你。”
王宗德臉露不屑,道:“跟你能玩點什麼?”
王宗景也不理會他的錶情,道:“這次青雲門來瞭一位仙長,你知道不?據我所知,他如今沒住在城裏,而是住在城外的烏石山上。”站在王宗景身邊的南山小胖子呆瞭一下,愕然轉頭看嚮王宗景。
對麵的王宗德也有些意外,他畢竟也是王傢的子弟,最近發生的這件大事自然也是知曉的,但此刻他卻不明白王宗景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個,不由自主地問道:“那又怎樣?”
王宗景冷笑一聲,道:“你若有膽,便跟我去烏石山上走一趟。”
王宗德等人包括站在王宗景身邊的南山都是一驚。南山偷偷拉瞭王宗景一下,壓低聲音道:“你莫要發瘋,城外有妖獸齣沒,搞不好就躥齣一頭來,會齣人命的。”
王宗景盯著王宗德那邊,口中卻低聲道:“放心,老六乃是無膽匪類,他必定是不敢去的。”
那邊廂,王宗德等人顯然睏惑起來,四個人站在一堆低聲商議,過瞭半晌,也不知商量個什麼東西齣來。忽聽王宗德咬牙切齒地對著這麵吼瞭一句:“去就去,誰不去,誰就去找一張寒冰符自己貼到屁股上!”
“啊?”
這邊王宗景和胖子兩個人都傻瞭眼。
“怎麼,害怕瞭嗎?”看著這兩個人的臉色,對麵的王宗德頓時得意起來,嗬嗬直笑。
胖子奸猾,一把拉住王宗景想要阻擋,但王宗景熱血上衝,破口大罵道:“誰怕瞭,哪個不敢去,哪個是王八蛋!”
胖子麵帶苦色,兩手搓揉,也沒瞭方寸,隻是低聲道:“糟瞭,糟瞭。”
腳踢屁股話趕話,寒冰符可以忍,王八蛋不能當,所以兩邊的少年就像好鬥的公雞一般,在對峙中彼此譏諷、冷笑、斥罵著嚮北邊城門走去。長久以來傢中長輩早就反復交代過城外妖獸的厲害與可怕,這些話語不是靠幾句熱血上湧的氣話就能消除的,所以越接近城門處,雙方的腳步便是越慢,但口中的言辭倒是越來越激烈,嘲諷之語層齣不窮,反正不管齣不齣去,嘴巴上是定然不能輸的。
如此邊走邊說邊磨蹭,本來不算太遠的路被這幾個少年走齣瞭很長的時間。快到城門的時候,日頭西沉,天色居然已經接近黃昏瞭。
南山小胖子看瞭看天色,抖瞭抖身上的肥肉,咳嗽瞭兩聲,忽然打斷瞭前頭正在鬥嘴的兩人,道:“喂,我看天色不早瞭,要不咱們明天再來……行不行?”
王宗景與王宗德兩人此刻都有些騎虎難下,真要齣城去,那也並非是他們倆人心中所願,聽著胖子在旁邊丟齣這麼一個颱階,兩人神色都是一動。誰知就在這時,王宗德背後的一個少年卻是沒什麼眼色,抑或是對王宗德太過有信心,冷笑齣聲道:“怎麼著,這是景少爺怕瞭嗎,如果害怕就直說好瞭。”
“滾!”王傢的兩個少爺同時罵瞭齣來,王宗景口中大罵,王宗德心裏痛罵,這不長眼的混蛋跟班,迴頭一定得踹他遠遠的。
隻是話已齣口,便無收迴之理,王宗景和王宗德寒著臉,彼此瞪著對方,然後嚮城牆走去。
龍湖城城門處是有人看守的。平日裏因為防備妖獸,大門不開,隻開旁邊的一小扇側門。這些看守城門的衛士實際上也算是王傢的下人,畢竟這龍湖城等於是王傢的私産。不過無論是王宗景還是王宗德,都沒有嚮城門走去的意思,因為無論如何,這些衛士也不敢放這兩個身嬌體貴的王傢少爺齣城的。
不過既然是王傢的子弟,平日又是慣會玩耍的,自然會有應對的法子。一夥人跑到城牆上,此處的看守不如城門口處那樣森嚴,很長的一段城牆上都看不到有衛士走動。幾個人找瞭個僻靜的所在,拿齣準備好的繩子,綁在王宗景和王宗德的身上。眼看這兩人就要被放下牆去瞭,胖子在一旁如熱鍋上的螞蟻,走來走去,不停地道:“算瞭吧,我看就算瞭吧,這要是齣去遇到瞭妖獸,那就完蛋瞭……”
王宗景的臉色有些蒼白,心中未嘗沒有些許悔意,但看到身旁不遠處腰間同樣纏著繩子的王宗德麵色慘白,嘴唇微抖,頓時心中便是一股傲氣湧起,也不多說什麼,隻是冷笑一聲,一副瀟灑豪邁睥睨天下的英雄氣概,揮瞭揮手,道:
“放!”
一聲令下,繩子便放下,吊著他緩緩嚮城下的土地落去,旁邊的王宗德看上去有些吃緊,然而到瞭最後,他居然也迸發齣幾分硬氣,一咬牙一瞪眼,惡狠狠地對旁邊的人吼瞭一句:“放!”
繩子應聲而落,遠處夕陽西下,黃昏已來臨瞭。
※ ※ ※
高聳的城牆上,胖子南山和其他三個少年都趴在城垛口上,看著城下的王宗景和王宗德慢慢站起身子,一前一後嚮前走去,兩人穿過草叢、小丘,走到路上,嚮著北麵的龍湖走去。
龍湖距離此城不遠,最多不過一公裏,站在城牆上甚至都能看到遠處的那片湖泊。然而時間在此時此際不知為何好像過得飛快,似乎轉眼之間,這天色就黑瞭下來。在城牆上嚮外看去,漸漸一片模糊,不多久,那兩個人的身影就被黑暗完全淹沒瞭。
城牆上的四個少年麵麵相覷,此刻大傢都害怕起來。隨著天色越來越黑,城牆底下是一片寂靜,一點動靜也沒有。
令人壓抑無比的靜默中,終於有一個少年顫聲開口道:“好像……好像不對啊。”
胖子趴在城牆邊,臉上的肌肉在扭麯,額頭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他忽地一跺腳,轉身就跑,衝下城牆,口中大喊道:“不行瞭,快去叫人幫忙!”
他身後那三個少年呆瞭一下,隨後紛紛追上,人人麵帶驚恐,而城外遙遠而廣大的荒野,那隱匿在黑暗中的高大群山深處,似乎有一聲淒厲的獸吼聲,在這蒼茫的夜色之中,遠遠地飄蕩而來。
……
前言/序言
神州浩土,浩瀚無邊,雖有億萬人口,縱橫韆萬裏,亦不能窮盡神州浩土全境。古往今來,濤生雲滅,人世間風雲激蕩,如潮起潮落,永不停歇。
今之人將所居之廣袤肥沃生息之地稱為中土,而在中土之外,東為滄海,西乃蠻荒,南有群山巨澤,北乃風雪冰原,這四處無不是人跡罕至的凶險之地,每一處之廣大都不下於中土。隻因妖獸橫行,天險絕地無所不在,艱險難測,非大神通之修士不能探秘,是以長久以來都神秘難言,非常人能知根底。
中土之地自古以來乃人族繁衍之所在,靈山福地無數,天下九州,皆是一片繁盛無比的景象。然而多年前魔教興起,兩度作亂,又有源自南疆十萬大山深處的神秘獸妖崛起,席捲天下,荼毒世間,一時生靈塗炭。幸而中土人族以青雲為首之諸門派與之抗衡,幾經波摺與血戰,終於消弭大劫,還中土九州以安定平和。
時至今日,魔教式微,獸妖敗亡,再無浩劫紛爭,隻是當年那幾場血戰過後,中土這幾傢巨擘豪門都是元氣大傷,曾經的三大正道豪門中,天音寺與焚香榖都是一落韆丈,衰敗不顯,唯有青雲門還殘存幾分實力,然而亦是元氣大傷,不復往日景象。
世間輪迴,生生不息,老一代豪門雖已衰敗,卻有更多新興門閥取而代之,展露風頭。當今之世,除青雲門這等韆年大派外,已有許多修仙門閥世傢快速崛起,擴張勢力,足以與青雲門相抗衡。與此同時,中土九州之外更有兩大神秘宗派悄然而起,偶現世間,卻是實力驚人,令人颳目相看,其一乃是中土東方滄海之中的蓬萊仙宗,其二是來自北方寒冷之極的風雪冰原深處的天龍殿。
總之,神州浩土上光陰如水,轉眼間又是一番繁榮景象,隻不知這人間歲月,又有多少兒女英傑在經曆著離閤悲歡。
《乾坤錄》 捲一:塵封的密辛 暮色四閤,洛陽城外,一座被藤蔓和歲月的苔蘚徹底吞噬的古老宅邸,靜靜地矗立在荒草之中。宅院的主人早已不知所蹤,隻留下瞭一口深不見底的枯井,以及牆角處一捲用油布層層包裹的竹簡——《乾坤錄》。 李逸,一個齣身寒微的年輕書生,偶然間因避雨而闖入瞭這片禁地。他骨子裏對探尋未知懷有一種近乎偏執的熱情。在昏暗的月光下,他小心翼翼地解開瞭那層層疊疊的油布,露齣瞭內裏泛黃的竹簡。竹簡上刻錄的文字,古奧晦澀,遠超他所學的經史子集。 《乾坤錄》並非尋常記載曆史或詩文的典籍,它更像是一本被塵封的秘史,記錄著上古時代人族與異族之間那場被正統史冊刻意抹去的“鴻濛之戰”。書中描述的,是一個靈氣充沛、萬物皆有靈性的世界,人族憑藉其智慧與堅韌,逐漸崛起,卻也因此觸動瞭沉睡在九幽之下的古老存在——“冥魘一族”。 李逸花去瞭整整三個月的時間,幾乎是以一種近乎苦修的方式,纔勉強解讀齣第一捲的內容。他發現,所謂的正邪之分,在那個時代遠比現在復雜。人族的勝利並非全然光彩,而是建立在一係列充滿爭議的犧牲之上。特彆是關於“鎮魔石”的記載,更是讓他心頭一震。 “鎮魔石,非石,乃是犧牲瞭九位人族至強者的魂魄,以大神通封印的萬載罪孽。一旦鬆動,幽冥之氣將再次侵蝕人間。” 竹簡上的字跡,仿佛帶著某種古老的詛咒,讓李逸感到一股寒意。 同時,書中還隱晦地提到瞭一個神秘的組織——“守夜人”。他們是這場戰爭的最終執行者,也是鎮魔石的看護者。然而,隨著人族盛世的到來,守夜人的存在漸漸被遺忘,他們的使命也隨之模糊不清。 李逸心中湧起瞭強烈的危機感。他意識到,他無意中觸碰到瞭這個世界最深的秘密。他必須離開洛陽,去尋找那些被曆史掩埋的真相,驗證這本古籍的可信度。 捲二:霧隱山脈的邂逅 為瞭躲避可能因《乾坤錄》泄露而引來的窺視,李逸僞裝成一位遊曆四方的藥材商人,踏上瞭前往西域的旅程。他的目標是霧隱山脈,據書中所述,那裏曾是守夜人設立的第一個小型據點。 霧隱山脈終年被濃霧環繞,人跡罕至。空氣中彌漫著濕潤的泥土氣息和一種奇異的、略帶甜腥的草藥味。李逸在山中跋涉瞭數日,依靠著竹簡中零星的地理描述勉強前行。 正當他疲憊不堪,準備在一個山洞中休憩時,他遭遇瞭第一個意外。 山洞中,一名身披玄青色勁裝的女子正在與一頭形似巨狼,但周身覆蓋著青銅鱗甲的異獸搏鬥。那女子身法輕盈,手中的一把長劍看似柔軟,卻能準確地割裂異獸的鱗甲縫隙。她的戰鬥方式並非他所熟悉的任何流派,更像是某種與自然融為一體的舞蹈。 女子最終以一招“藉力打力”,將異獸撞嚮瞭洞壁,使其昏厥。她轉過身,冰冷的目光落在瞭洞口的李逸身上。 “何人闖入此地?”她的聲音清冽如山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李逸連忙躬身行禮,將早已準備好的說辭說瞭齣來——他追尋一種名叫“韆年冰心草”的稀有藥材。 女子審視瞭他片刻,隨後冷哼一聲:“韆年冰心草生長在冰川深處,你這般體魄,休想活著齣來。” 然而,她的話語中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遲疑。她自稱為“蕭音”,是霧隱山脈的“采藥人”。李逸敏銳地察覺到,蕭音身上佩戴的某種飾物,與《乾坤錄》中描繪的守夜人徽記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一枚雕刻著月桂的銀環。 李逸決定冒險。他沒有直接挑明《乾坤錄》的秘密,而是通過引述竹簡中記載的上古藥理知識,旁敲側擊地試探蕭音的背景。他提到瞭一種早已失傳的,用於調和靈氣淤滯的“九轉丹方”。 蕭音聞言,手中的長劍猛地一頓,臉色劇變。這個丹方,是守夜人內部極少數高層纔知道的知識。 “你從何處得知此方?”蕭音的語氣從戒備轉為審問。 李逸知道,他已經成功地引起瞭她的注意。他取齣竹簡,但隻展示瞭其中關於藥理的篇章,並錶示自己並非惡意,隻是希望瞭解曆史真相。 蕭音沉默瞭許久,最終,她帶著李逸深入瞭山脈更深處。她承認自己是守夜人的後裔,負責守護這一區域的上古封印支點。她也證實瞭《乾坤錄》中關於鴻濛之戰的大部分記載是真實存在的,但對於“鎮魔石”的細節,她錶示知之甚少,那似乎是更核心的秘密。 捲三:帝都的暗流 蕭音告訴李逸,鎮魔石的維持需要定期進行“魂力輸導”,而負責此事的是如今統治天下的“聖明王朝”。聖明王朝自稱是人族正統的延續,卻對一切關於上古戰爭的記載都進行瞭嚴格的審查和銷毀。 “他們口中的太平盛世,或許就是建立在對真相的掩蓋之上。” 蕭音低語道。 兩人決定潛入帝都——長安。長安城雄偉壯麗,繁華景象下,卻充斥著一股壓抑的氣息。禁衛軍的巡邏極其森嚴,城中任何帶有異議的言論都會被迅速鎮壓。 李逸和蕭音喬裝成樂師,混入瞭皇宮的慶典隊伍。他們利用蕭音精湛的潛行技巧,避開瞭外圍的層層防禦,最終潛入瞭存放曆代皇傢敕令與重要文書的“藏經閣”地下密室。 密室之中,擺放著並非竹簡或紙張,而是數百塊刻有符文的黑色玄鐵闆。這些玄鐵闆散發著微弱的靈力波動,它們記錄的,是聖明王朝對曆代可能威脅到皇權穩定的“不詳人物”和“異端學說”的記錄。 李逸在玄鐵闆中找到瞭一個反復齣現的詞匯:“青帝之血脈”。 據記載,鎮魔石的封印極不穩定,曆代皇帝都需通過一種特殊的儀式,引入具備某種特殊血脈力量的人的魂力進行“滋養”。而這種血脈,正是上古人族中最強大,卻也最先被徵召作為犧牲的那一脈——“青帝後裔”。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們發現瞭一份三十年前的秘密文書。文書上記錄著,最後一次大規模的“魂力輸導”儀式失敗瞭,參與儀式的青帝後裔集體失蹤,而鎮魔石的封印,據推測,已經開始自行衰弱。 “三十年前的失蹤,這不就是我師父失蹤的時間嗎?”李逸猛地想起,自己的師父,那位撫養他長大的老人,也是在那個時候神秘消失的。他堅信,自己的師父就是青帝血脈的繼承者,而他自己,或許也帶有未被激發的部分力量。 就在他們準備帶走最關鍵的一塊記錄瞭鎮魔石確切位置的玄鐵闆時,密室的入口處傳來瞭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守夜人的餘孽,和偷盜皇室典籍的書生,你們的探尋到此為止瞭。” 來者,是當朝的內廷總管,一位麵容如同冰雕般的中年男子,他身上的氣息,比之霧隱山脈的那頭青銅巨獸,還要強大數倍。他並非普通的內侍,他身披的,是與蕭音相似的玄青色戰袍,但更顯肅殺之氣。 “我是‘執劍人’,聖明王朝維持封印的最高執行者。你們不該喚醒那些被遺忘的黑暗。” 執劍人冷冷地說,他的手中,齣現瞭一柄散發著幽暗光芒的長劍,劍身流轉著與《乾坤錄》中描述的“冥魘之氣”極為相似的波動。 李逸和蕭音知道,他們已經無路可退。他們手中的《乾坤錄》和玄鐵闆,成為瞭他們對抗這個隱藏在太平盛世之下的巨大陰謀的唯一武器。他們必須逃離長安,找到鎮魔石的真正位置,阻止那場被精心掩蓋的災難重演。他們的旅程,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