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山庄(企鹅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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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 艾米莉·勃朗特 著,孙致礼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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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上海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32160655
版次:1
商品编码:12018004
包装:精装
丛书名: 企鹅经典
开本:32开
出版时间:2016-08-01
用纸:胶版纸
页数:355
字数:216000
正文语种:中文

具体描述

内容简介

  《呼啸山庄》是英国文学史上的一部奇书,它以扣人心弦的故事情节,富有诗意的景物描写,栩栩如生的人物塑造,如火如荼的爱憎激情,吸引着世界各国一代代的读者,被誉为“世界十大小说名著”之一。希思克利夫与庄园主的女儿凯瑟琳相爱,却因社会地位悬殊不能结合。数年后希思克利夫再回到庄园时,便对夺走他爱情与幸福的人进行残酷的报复。复仇虽然成功了,但他并未从中获得幸福,只留下一个令人唏嘘不已的故事。整部小说充满强烈的反压迫、争幸福的斗争精神,又始终笼罩着离奇、紧张的浪漫气氛。

作者简介

  艾米莉·勃朗特(Emily Bronte,1818—1848),小说家、诗人,英国文学史上著名的“勃朗特三姐妹”之一。她生长于清贫的牧师家庭,幼年丧母,曾在寄宿学校接受教育,自幼有着极高的文学天赋。因遭受哥哥去世的巨大打击,艾米莉三十岁时即因肺病英年早逝,留下唯一一部长篇小说《呼啸山庄》和一些诗歌作品。她被认为是英国文学史上的一位天才女作家。

精彩书评

  我不知道还有哪一部小说,其中爱情的痛苦、迷恋、残酷、执著,曾经如此令人吃惊地描述出来。《呼啸山庄》使我想起埃尔·格里科那些伟大绘画中的一幅,在那幅画上是一片乌云下的昏暗的荒瘠土地的景色,雷声隆隆拖长了的憔悴的人影东歪西倒,被一种不是属于尘世间的情绪弄得恍恍惚惚,他们屏息着,铅色的天空掠过一道闪电,给这一情景加上最后一笔,增添了神秘的恐怖之感。
  ——英国小说家威廉·萨默塞特·毛姆


目录

译序
第一卷
第二卷
导读

精彩书摘

  第一章
  一八〇一年。我刚去拜见过我的房东——就是那个将会让我吃尽苦头的孤僻邻居。这可真是个美丽的乡间啊!我相信,在整个英格兰,我再也找不到一个如此远离尘嚣的去处了。一个厌世者的理想天堂——而由希思克利夫先生和我来分享这荒凉景色,倒是非常合适的一对。多棒的家伙!我骑着马走上前时,看见他那双黑眼珠猜忌地缩在眉毛下面;等我通报姓名时,他把手指更深地藏进背心口袋里,显出一副决不掉以轻心的神气。这当儿,他全然没有想到,我心里对他萌生了几分好感。
  “希思克利夫先生吗?”我问。回答是点一下头。
  “我是洛克伍德先生,你的新房客,先生——我一到达此地,就荣幸地尽快来拜见你,表达一下我的心意,希望我再三要求租下画眉田庄,没有给你带来什么不便。我昨天听说,你心里有些……”
  “画眉田庄是我自己的产业,先生,”他眉头一蹙,打断了我的话。“我只要能阻止,就决不允许任何人给我带来不便——进来吧!”
  这一声“进来吧!”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表达的是“见鬼去!”的情绪。就连他依着的那扇栅门也一动不动,没有对他的话做出反响。我想正是这个情况,促使我接受了他的邀请:我对一个似乎比我还冷漠得出奇的人,发生了兴趣。
  他眼看着我的马的胸脯快撞上了栅栏,便伸出手解开门链,随即气鼓鼓地领着我走上石板路,等走进院子时,就大声嚷道:“约瑟夫,把洛克伍德先生的马牵走,再拿点酒来。”
  “看来这是这家子全部的家仆班子啦,”听了那道双重命令,我心中暗想。“怪不得石板缝里长满了草,树篱只有靠牲口来修剪。”约瑟夫是个上了年纪的人,简直是个老头:也许很老了,虽说人还挺壮实。
  “上帝照应啊!”他从我手里接过马时,怨声怨气地低声嘟囔着;与此同时,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只得好心地猜想,他一定需要上帝来帮助他消化肚子里的食物,因而他的那声虔诚的祈求,跟我的突然来访毫无关系。
  呼啸山庄是希思克利夫先生的住宅名称。“呼啸”是当地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字眼,形容这地方在狂风暴雨的天气里,大气如何喧嚣。的确,这里一年到头都流通着清新纯净的空气。人们只要看看房头几棵矮小的枞树那过度倾斜的样子,看看一排瘦削的荆棘都朝一个方向伸展枝条,仿佛在乞求太阳的施舍,便可猜想到北风吹过山巅的威力。幸而建筑师有先见之明,把房子盖得结结实实:狭窄的窗子深深嵌在墙壁内,墙角都用凸出的大石块保护着。跨进门槛之前,我停下脚观赏布满宅子正面、特别是大门周围的那些奇形怪状的雕刻。大门上方,我在众多残破的怪兽和不知羞的小男孩中间,发现了“一五〇〇”这个年份和“哈里顿·厄恩肖”这个姓名。我本想议论几句,请求乖戾的主人讲讲这座住宅的简史,但是从他站在门口的架势看,分明是要我赶快进去,或者干脆离开,而我还没看过厅堂内室,不想惹他不耐烦。一跨步,也没有经过什么穿堂过道,就进了家人共用的起居室。他们别出心裁地把这里称作“堂屋”。堂屋通常包括厨房和客厅,但是在呼啸山庄,我相信厨房被挤到了另一个部位:至少我听得出里边有唧唧喳喳的说话声,炊具叮叮当当的磕碰声;大壁炉那里,看不见烤炙、烧煮或烘焙的迹象,墙上也见不到有什么铜锅和锡滤器在闪闪发光。屋子的一头,在一个橡木大碗橱上,摆着一排排的白镴盘子,中间还点缀着一些银壶和银杯,一层层的直垒到屋顶,射出璀灿的光芒和热气。房子从未吊过顶,屋顶的整个构造光秃秃的一目了然,只有一处,被摆满燕麦饼、牛腿、羊肉和火腿的木架遮掩住了。壁炉上方,挂着几支蹩脚的杂式老枪,还有两支马枪,而为装饰起见,壁炉台上一溜儿摆着三只漆得光彩斑斓的茶叶罐。地面铺着光滑的白石板;椅子都是高背式的,结构简陋,漆成绿色;有一两把笨重的黑椅子躲在暗处。在碗橱底下的圆拱里,躺着一条巨大的酱色的母猎狗,身边围着一窝唧唧哇哇的狗崽子,还有几条狗待在别的暗角里。
  这屋子和陈设若是属于一个普通的北方农民,倒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一副倔强的面孔,一双粗壮的腿,如果穿上齐膝短裤,打上绑腿,那会显得越发精神。你若是饭后选准时间,在这群山之间随便转悠五六英里,就会看见这样一个人,坐在扶手椅里,面前的圆桌上放着一大杯冒着泡沫的麦芽酒。但是,希思克利夫与他的住宅和生活方式,形成了奇异的对照。从外貌上看,他是个皮肤黝黑的吉卜赛人,可是从衣着举止上看,他又是个绅士——也就是说,像许多乡绅那样的绅士:也许有点邋里邋遢,但是他的不修边幅看上去并不有失雅观,因为他体态挺拔英俊——还有些乖僻——有人可能怀疑他带有几分粗俗的傲慢——一种心灵上的共鸣告诉我,并非这么回事;我凭直觉得知,他的冷淡是由于厌恶炫耀感情——厌恶人们彼此表示亲热,而造成的。他不管爱谁恨谁,都隐藏在心底,而把再受到别人的爱或恨,视为很不体面的事——不行,我滔滔不绝地讲得太快了:我过于慷慨了,把自己的特性加到了他身上。希思克利夫先生跟我一样,遇到愿意交好的人,就把手藏起来,但是动机却跟我截然不同。但愿我的气质有些特别吧:我亲爱的母亲过去常说,我一辈子也休想有一个舒适的家,直到今年夏天,我才证实自己根本不配有那样一个家。
  当时,我在天朗气清的海滨消夏一个月,偶然结识了一个极其迷人的姑娘:她还没有留意我的时候,在我眼里真是个绝代佳人。我“从未诉说过我的爱情”1;不过,如果眉眼也能传情的话,即便是最蠢的傻瓜也看得出,我给搞得神魂颠倒:后来她明白了我的情意,向我回送了一个秋波——人们想象得到的最甜蜜的秋波——我怎么样呢?说起来真丢脸——我像个蜗牛似的,冷冰冰地缩回去了;她每瞅我一眼,我就变得越冷漠,缩得越远;直到最后,那可怜的天真姑娘怀疑起自己的神志来,自以为搞错了,落得窘迫不堪,劝说母亲带她溜走了。就是由于这古怪的脾性,我得了个冷酷无情的名声。多么冤枉啊,只有我心里明白。我在壁炉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房东朝对面的那一把走去。为了填补那沉默的间隙,我伸手想去摸摸那条母狗。这条狗离开了它那一窝小宝贝,饿狼似的溜到我的腿肚子后面,撅起嘴唇,白牙齿上淌着口水,就想咬我一口。我抚摸了一下,惹得它从喉头发出了一声长吠。“你最好别逗这条狗,”希思克利夫先生也跟着吼了一声,一面用力跺了一下脚,让狗没有发出更凶的嗥叫。“它不习惯受人娇宠——不是当作宠物养的。”
  接着,他大步走到一个边门,又大声嚷道:
  “约瑟夫!”
  约瑟夫在地下室深处,也听不清他在嘟囔什么,反正没有表示要上来;于是,他的主子只好钻到下面去找他,丢下我面对着那条凶恶的母狗和一对狰狞的篷毛护羊狗,它们仨一道,虎视眈眈地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真不愿意和犬牙打交道,便一动不动地坐着——然而,我心想它们不会懂得无声的冒犯,便愣头愣脑地向三只狗挤眉弄眼,做起鬼脸来。不知道我的哪个嘴脸激怒了母狗,它勃然大怒,忽地跳上我的膝盖。我猛地把它推开,急忙拉过桌子作抵挡。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六七只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四脚恶魔,一窝蜂地从暗洞里窜出,朝众矢之的冲来。我觉得我的脚后跟和衣摆成了特别的攻击目标;便一面使劲用拨火棒挡开几个较大的攻击者,一面又不得不大声告急,求这家人来重建和平。
  希思克利夫先生和仆人往地下室的阶梯上爬着,不慌不忙的真令人恼火。尽管狗在炉边狂吠乱咬闹翻了天,我觉得他们两个的动作丝毫不比往常快。
  幸亏厨房里有个人动作比较快:一个健壮的女人,撩起衣裙,光着胳臂,两颊火红,挥舞着煎锅,冲到我们中间。她就凭这件武器,加上她的舌头,倒是卓有成效,风暴奇迹般地平息了,等主人赶到时,只有她还在现场,气喘得像狂风卷过的大海那样一起一落。
  “见鬼,这是怎么回事?”主人问道,两眼盯着我。受到刚才的非礼之后,还得看这样的眼色,真让人难以忍受。“是呀,真是见鬼!”我嘟哝说。
  “先生,即使恶魔附体的猪群1没有你这群畜生凶恶。你不如把一个生客丢给一群猛虎好啦!”“人不招惹它们,它们是不会冒犯人的,”主人说着,把酒瓶放在我
  面前,把搬开的桌子放回原处。“狗是应该保持警觉的。喝杯酒吧?”“不,谢谢。”“没给咬着吧?”“我要是给咬着了,也会在咬人的家伙身上打上我的印记。”希思克利夫绷紧的脸舒展开了,咧嘴笑了。
  “得啦,得啦,”他说,“让你受惊了,洛克伍德先生。来,喝点酒吧。敝舍难得有客人光临,因此我愿意承认,我和我的狗都不大懂得如何接待客人。祝你健康,先生!”
  我鞠了个躬,也举杯回敬了他。我开始意识到,为了一群狗的失礼而坐在那里生闷气,未免有点犯傻。再说,我不愿意让这家伙再来取笑我,因为他已把兴致转到取笑上了。
  也许是经过慎重考虑的缘故,他觉得得罪一个好房客也划不来,便把态度稍许放缓和些,说话不再简慢得连代名词和助动词都略去了,而且还提起了一个他认为我会感兴趣的话题——谈论我目前这个隐居所的优点和缺点。
  我发现,他对我们涉及的话题很有见识,临到回家的时候,我居然来了兴致,主动提出明天再来拜访。显然,他并不希望我再来叨扰。尽管如此,我还是要来。真令人惊讶,我觉得自己跟他比起来,是多么喜欢交际啊。
  第二章
  昨天下午天很冷,又有雾。我本想一下午都待在书房的壁炉边,不打算踏着荒野和泥路去呼啸山庄了。
  但是,吃过午饭之后,(请注意:我在十二点和一点之间吃饭,那位我租房时随着一起受雇用的女管家,无法理会,也不愿理会我要求在五点钟开饭1),我抱着那个懒惰的想法上了楼,一走进屋,看见一个女仆跪在地上,身边放着扫帚和煤斗,正用一堆堆煤渣去扑灭火焰,搞得屋里尘土弥漫。我见此情景,立刻退回来了。我拿了帽子,走了四英里,赶到希思克利夫的花园门口时,恰好躲过了那刚飘起来的鹅毛大雪。
  那荒凉的山顶上,地面结着黑霜冻得硬邦邦的,我让寒气刺得四肢发抖。我解不开门链,就跳了进去,顺着两边蔓生着醋栗树丛的石板路跑去,白白敲了半天门,指关节都敲疼了,狗也狂吠起来。
  “这家人真可恶!”我心里嚷道,“这样怠慢客人,就该一辈子与世隔绝。至少,我还不至于白天总闩住门。我才不管呢——我非进去不可!”
  我下定了决心,抓住门闩猛摇。脸色乖戾的约瑟夫,从谷仓的圆窗洞里探出头来。“你干吗?”他嚷道。“东家在羊圈里。你要找他说话,就打仓房尽头绕过去。”“难道里边没人开门吗?”我也跟着嚷起来了。“除了堂客没旁人,你就是拼命闹腾到夜里,她也不会来开门的。”“为什么?你不能告诉她我是谁吗,约瑟夫?”“俺才不呢!俺可不管这种事,”那脑袋咕哝了两声,就不见了。
  雪下大了。我抓住门柄,想再试一次;恰在这时,一个没穿外套的年轻人,扛着一柄草叉,出现在屋后院子里。他招呼我跟他走,我们穿过一个洗衣房和一块铺筑的场地(那里有煤棚、水泵和鸽子棚),终于来到了头天接待过我的那间温暖舒适的大屋子。
  由煤块、泥炭和木柴燃起的熊熊炉火,把房里辉映得红通通、暖融融的。在已摆好餐具,准备端上丰盛晚餐的餐桌旁,我欣幸地看到了“堂客”,而在这之前,我还从未料想这家还有这样一个人物。我鞠了个躬,等待着,心想她会请我坐下。她眼望着我,往椅背上一靠,一动不动,也不出声。“天气真糟!”我说。“希思克利夫夫人,你的仆人很会偷闲,那扇门怕是为此吃了苦头,我使劲敲了半天,他们才听见!”她始终不开口。我瞪眼——她也瞪眼。至少,她以一种冷漠的神气盯着我,令人极其尴尬,极其难受。“坐下吧,”那年轻人粗声粗气地说。“他就来了。”我听了他的话,随即轻咳了一下,喊了一声朱诺那条恶狗。承蒙这第二次见面,朱诺总算赏脸,摇摇尾巴尖,表示跟我相识了。“好漂亮的狗啊!”我又开口了。“夫人,你是不是打算送走这些小狗?”“这些狗不是我的,”可爱的女主人说道,语气比希思克利夫回话时还冲人。“啊,你喜爱的在这一伙里呀!”我又说道,转身望着放在暗处的一个坐垫,上面像是有一群猫。
  “谁会喜爱这些东西才怪呢,”她轻蔑地说。真倒霉,那原来是一堆死兔子。我又轻咳了一下,向壁炉移近了些,重又念叨了一声今晚天气多糟。“你就不该出来,”她说着,站起身来,伸手去拿壁炉台上的两个彩釉茶叶罐。
  她原先坐的地方给遮住了光线,现在我可把她的整个身材和容貌全看清楚了。她长得很苗条,显然还没有逾过少女期。她体态袅娜,还有一张我生平从没福气见到的娇美小脸,五官细巧,还很俏丽。淡黄色的卷发,或者不如说金黄色的卷发,散垂在她那细嫩的脖颈上。那双眼睛,假若神气和悦一些,那真要令人无法抗拒了。我本是个容易动情的人,但是算我侥幸,她那双眼睛流露出的,只是介乎轻蔑和近乎绝望之间的一种神色,实在让人不可思议。
  她有点够不到茶叶罐。我起身想帮帮她,她却忽地转身冲向我,那架式就像守财农见人想要帮他数金子一样。
  “我不要你帮忙,”她厉声说道,“我自己拿得到。”
  “对不起,”我连忙答道。
  “是请你来喝茶的吗?”她问道,一面往那件整洁的黑衣服上扎了条围裙,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匙茶叶,正要往茶壶里倒。
  “我很想喝一杯,”我答道。
  “是请你来喝茶的吗?”她又问了一声。
  “没请,”我微微一笑说。“你恰好可以请我喝呀。”
  她蓦地把茶叶倒回去,连茶匙一起丢下,气呼呼地又坐到椅子上。她蹙起额头,撅着红红的下唇,像个要哭的孩子似的。
  这时,那个年轻人已经穿上一件非常褴褛的上衣,直挺挺地站在壁炉跟前,斜着眼睛瞅着我,仿佛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没了结似的。我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个仆人。他的衣着和谈吐都很粗俗,希思克利夫夫妇身上所能看到的优越气派,他一概都不具备;一头浓密的
  棕色卷发乱蓬蓬的,从不梳理,脸腮像熊似的长满胡子;两手像普通劳动者的那样黝黑;不过,他举止随便,几乎有点傲慢,一点看不出家仆服侍女主人的殷勤姿态。既然缺少有关他的身份的明确证据,我觉得最好不去理会他的古怪行为。过了五分钟,希思克利夫进来了,多少算是把我从那窘境中解脱出来了。
  “你瞧,先生,我说来就来了!”我装作高兴的样子嚷道。“我恐怕要给这场大雪困上半个钟头,要是你肯让我暂时躲一躲的话。”
  “半个钟头?”他说,一边抖落衣服上的雪片。“我感到奇怪,你怎么专拣暴风雪交劲的时候出来闲逛。你知道你冒着掉进沼泽里的危险吗?熟悉这荒野的人,还经常在这样的晚上迷路呢。我可以告诉你,眼下这天气是不会好转的。”
  “也许我可以从你的仆人中找一位向导,他可以在田庄住到明天早上——能给我派一个吗?”
  “不行,不能派。”
  “唉,真是的!这一来,我只得靠自己的本事啦。”
  “哼!”
  “你是不是该沏茶啦?”穿着褴褛的年轻人问道,将恶狠狠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向年轻的女主人。
  “他也喝吗?”女主人请示希思克利夫。
  “沏好就得了,行吗?”回答得这么蛮横,把我吓了一跳。主人说话的口气显露出不折不扣的坏性子。我再也不想把他称作多棒的家伙了。等沏好茶以后,他邀请我说:“先生,请把椅子往前挪一挪。”于是,我们大家,包括那个粗野的年轻人,都围拢到桌子周围。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正颜厉色,一片沉静。
  我心想,如果是我招来了这片乌云,我就有义务设法驱散它。他们不可能每天都这么沉闷不语地坐着。他们不管脾气有多坏,总不至于一个个都成天绷着个脸吧。
  “真奇怪,”我趁喝完一杯茶,接过第二杯的当儿,说道,“真奇怪,习惯可以陶冶我们的情趣和思想。希思克利夫先生,许多人无法想象,像你所过的这种完全与世隔绝的生活中,也存在着幸福。可是我敢说,有你一家人围着你,还有你可爱的夫人像女神似的守护着你的家和心灵——”
  “我可爱的夫人!”他打断了我的话,脸上浮起了近乎恶魔般的讥笑。“我可爱的夫人——她在哪儿?”
  “我是指你的太太希思克利夫夫人。”
  “唔,是呀——噢!你是想说即使她的肉体死去之后,她的灵魂还站在守护神的岗位上,守护着呼啸山庄的家产。是这样吧?”
  我意识到自己搞错了,便试图加以纠正。我应该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年龄差距太大,不可能是夫妻俩。一个四十来岁,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男人到了这个阶段,很少会抱着幻想,以为女孩会为了爱情而嫁给自己:那种幻想是留给老年人去聊以自慰的。而那另一个人,看样子还不满十七岁。
  随即,我又灵机一动:“我旁边这个捧着钵子喝茶、手也不洗就抓着面包吃的粗汉,或许就是她丈夫:他自然是小希思克利夫啦。这就是住在偏僻地带的结果:她只因不知道天下还有更好的男人,便自我葬送嫁给了那个乡下佬!真是太可惜了——我必须留神点,别让她因为我而对自己的选择感到懊悔。
  这最后一个想法似乎有点自负,其实不然。依我看来,我旁边这个人有些令人生厌;而我凭经验知道,我这个人还是相当讨人喜欢的。
  “希思克利夫夫人是我的儿媳妇,”希思克利夫说,证实了我的猜测。他说着掉过头,以一种奇特的目光朝她望去。那是一种憎恨的目光,除非他的面部肌肉长得极为反常,不像别人的那样能展示心灵的语言。
  ……

前言/序言


《呼啸山庄》(企鹅经典) 一部超越时代的爱情与复仇史诗,在英格兰北部荒野之上,两大家族的爱恨纠葛,交织出永恒的悲剧与绝望。 在一个荒凉而孤寂的约克郡山丘上,矗立着两座庄园:呼啸山庄和画眉田庄。它们如同两只巨大的巨兽,在冷酷的自然风光中相互对峙。这里没有温柔的春风,没有和煦的阳光,只有呼啸的山风、阴沉的天空以及贫瘠的土地。也正是在这片严酷的环境下,孕育了一段令人心碎、扭曲而又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一段关于占有、嫉妒、复仇以及最终毁灭的传奇。 故事的开端,呼啸山庄的主人恩肖先生带着一个神秘的、被遗弃的吉卜赛男孩回到家中,并取名希斯克利夫。这个男孩的到来,打破了原本平静的生活,尤其是恩肖先生的儿子亨德雷,他对希斯克利夫充满了敌意和嫉妒。然而,恩肖先生的女儿凯瑟琳却与希斯克利夫建立了深厚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羁绊。他们的灵魂似乎是同一的,他们的情感超越了世俗的界限,他们是彼此的唯一,是彼此灵魂深处的共鸣。然而,命运的齿轮开始残酷地转动。 恩肖先生去世后,亨德雷对希斯克利夫施以残酷的虐待,将他贬为仆人,剥夺了他的一切尊严。与此同时,凯瑟琳在巨大的社会压力和对自身地位的考量下,选择了嫁给富裕、温文尔雅的邻居画眉田庄的继承人埃德加·林顿。这个决定,如同在希斯克利夫燃烧的灵魂上浇了一盆冰水,成为了他一生悲剧的起点,也成为了他复仇的导火索。凯瑟琳认为自己与希斯克利夫是同一个灵魂,即使她嫁给了埃德加,她的内心依然属于希斯克利夫。然而,这种矛盾的想法,以及她对社会地位的追求,最终导致了她与希斯克利夫之间永恒的分离,也埋下了未来无数悲剧的种子。 希斯克利夫被凯瑟琳的背叛深深地伤害,他带着满腔的仇恨离开了呼啸山庄,从此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三年后,他以一个富裕而神秘的绅士身份重新出现,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被欺凌的孤儿,而是一个被仇恨和欲望吞噬的复仇者。他发誓要让所有伤害过他的人付出代价,他将自己的人生目标定为摧毁恩肖家族和林顿家族,让他们尝尽他所遭受的痛苦。 希斯克利夫的归来,犹如一场席卷而来的风暴,席卷了呼啸山庄和画眉田庄。他利用自己的财富和手段,一步步地侵蚀、吞噬着这两个家庭。他先是设计赢得了呼啸山庄的控制权,迫使亨德雷在酗酒和绝望中沉沦,最终死去。接着,他将目光投向了画眉田庄。他利用了亨德雷的儿子林顿·恩肖(一个病弱而自私的青年)和埃德加的妹妹伊莎贝拉·林顿之间的婚姻,将伊莎贝拉引入了自己的魔爪。伊莎贝拉对希斯克利夫狂野不羁的魅力产生了致命的吸引,但很快就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地狱。希斯克利夫对她的折磨,是对凯瑟琳背叛的另一种形式的宣泄,他将自己对凯瑟琳的爱与恨,扭曲地投射到了伊莎贝拉身上。 在呼啸山庄,希斯克利夫的统治如同黑暗的暴君。他对待自己的儿子林顿·恩肖极其冷酷,而对亨德雷的儿子哈里顿则像对待自己当年的遭遇一样,百般凌辱,使其沦为文盲和粗人,剥夺了他作为家族继承人的尊严。他对凯瑟琳与埃德加的女儿凯茜(小凯瑟琳)也心怀不轨,企图通过让她嫁给自己的儿子林顿·恩肖,来彻底控制画眉田庄。小凯瑟琳,一个活泼、善良、充满朝气的年轻女孩,却不得不卷入这场成人世界的阴谋和仇恨之中。 然而,在这片被复仇和绝望笼罩的土地上,也孕育着新的希望。小凯瑟琳在痛苦与压抑的环境中,逐渐展现出她母亲凯瑟琳的坚韧和魅力,她与同样被压迫的哈里顿之间,逐渐产生了一种纯洁而真挚的情感。他们的爱情,如同荒原中的野花,在严酷的环境中顽强生长,为这片被仇恨笼罩的土地带来了一丝光亮。 希斯克利夫的复仇计划,尽管残酷而彻底,但最终并没有带来他所期望的平静。他发现,即使他获得了权力和财富,也无法填补内心的空虚,更无法复活他失去的爱。凯瑟琳的鬼魂似乎一直萦绕在他身边,折磨着他,让他无法安宁。他变得越来越疯狂,越来越脱离现实,最终,他选择在凯瑟琳的坟墓旁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希望能够在死后与她灵魂相见。 在希斯克利夫死后,呼啸山庄和画眉田庄的未来,被托付给了年轻一代。小凯瑟琳与哈里顿的结合,象征着仇恨的终结与和解的开始。他们之间纯真的爱情,将有机会治愈过去留下的创伤,并在荒凉的约克郡重新播下和平与希望的种子。 《呼啸山庄》不仅仅是一个关于爱情和复仇的故事,它更是一部深刻探讨人性复杂性、社会阶级差异以及环境对个体命运影响的史诗。作者艾米莉·勃朗特以其独特的笔触,描绘了那个时代英格兰北部荒野的粗犷壮美,以及隐藏在这片土地下,人们内心深处的狂野、激情、绝望与孤独。 书中人物的形象塑造极其鲜明,尤其是希斯克利夫,他是一个被社会遗弃、被爱背叛后,走向极端的人物。他的爱是狂热的,他的恨是深沉的,他的复仇是毁灭性的。而凯瑟琳,则是一个复杂而矛盾的角色,她既有对希斯克利夫灵魂的深爱,又有对世俗地位的渴望,她的选择是悲剧的根源,也是她一生痛苦的体现。 《呼啸山庄》以其强烈的戏剧冲突、深刻的人物刻画以及独特的哥特式氛围,成为了世界文学史上不可磨灭的经典。它挑战了人们对爱情的传统认知,展现了爱情在极致的痛苦与绝望中可能产生的扭曲形态。同时,它也提出了关于原谅与救赎的深刻问题,告诉我们,即使是在最黑暗的时刻,希望也可能在新的生命中悄然萌发。 这部小说,如同它名字所暗示的那样,充满了呼啸的狂风和不羁的情感。它让我们看到,当爱被扭曲,当仇恨吞噬灵魂,最终带来的只会是毁灭。但同时,它也让我们看到,即使是在最严酷的环境中,最纯粹的感情也可能闪耀出人性的光辉。这部作品,以其永恒的魅力,继续在一代又一代的读者心中激起共鸣,引发思考,是一部值得反复品读的文学瑰宝。

用户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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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作品初读时,那股扑面而来的野性与激情几乎要将人吞噬。它不像那些温文尔雅的古典小说,它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荒凉的约克郡旷野上狂奔。我至今仍能清晰地记得,布朗特笔下那种近乎残忍的真实感是如何将我拉入那个封闭而又充满暗流的世界。人物的塑造是如此的立体、复杂,没有绝对的善恶,只有被环境和命运扭曲的灵魂。希斯克利夫那令人又爱又恨的形象,简直是文学史上一个永恒的谜题。他的爱,已经超越了浪漫的范畴,变成了一种病态的占有欲和毁灭的冲动。每当他出现,空气似乎都凝固了,那种压抑的能量让我读到手心冒汗。而凯瑟琳,她的那种矛盾性——既向往上流社会的体面,又无法割舍对野性自由的眷恋——让人不禁反思,我们内心深处,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自我?这种对人性深层冲突的挖掘,使得整本书的基调沉重而又迷人,仿佛在提醒我们,最深刻的情感往往与痛苦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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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这本书,我感觉自己像是从一场漫长而又让人筋疲力尽的暴风雨中走了出来。那种感觉并非全然的愉悦,而更像是一种历经劫难后的澄明。布朗特的叙事技巧,尤其是在时间线处理上的巧妙安排,使得故事的层次感异常丰富。我们通过尼克尔森这个相对客观的旁观者视角,得以窥见两个家族几代人之间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宿命纠葛。这种非线性的推进,营造出一种历史的厚重感,让我们看到,一代人的爱恨情仇是如何渗透、污染并最终决定了下一代的命运。特别是对于庄园内部细节的描绘,无论是凋敝的家具、阴冷的走廊,还是窗外永不停歇的怪风,都像是人物内心世界的延伸。环境与心境的完美融合,构建了一个令人窒息的美学空间。它不是在讲述一个爱情故事,它是在描摹一种无法逃脱的“地缘性”的悲剧,一种灵魂被锁在特定土壤中挣扎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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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重读,我更关注的是作品中那份近乎残酷的“生态平衡”的重建。前两代人的疯狂和破坏,最终必须由下一代人来承担和净化。这种代际的循环,是全书结构中最精妙也最令人心酸的部分。新一代的角色,虽然也带有旧日阴影的烙印,但他们身上多了一份理解与和解的可能。尤其是对于埃德加·林顿的形象,他代表了秩序、教养和温和的力量,虽然最终被情感的狂潮所吞噬,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希斯克利夫极端行为的一种对照和审判。整本书的节奏,从最初的激烈冲突逐渐沉淀为一种带着忧郁的宁静,就像剧烈的火山爆发后,大地重归寂静,只留下冒着热气的、肥沃的土壤。这种由毁灭走向新生的微妙过渡,展现了作者超越一般情感纠葛的深厚功力,也让我对“救赎”这个主题有了全新的认识——救赎往往诞生于最深的绝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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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这部作品的魅力在于它对“界限”的不断模糊与跨越。它是关于阶级鸿沟的,是关于文明与野蛮的对立,更是关于生命与死亡的交错。当希斯克利夫和凯瑟琳在童年时期建立起那种超越社会规范的联结后,他们便被永远地钉在了那个精神的十字架上。书中的许多情节,比如对财产的篡夺、对婚姻的蓄意破坏,都显示出一种对既有秩序的彻底颠覆。它尖锐地指出了,在绝对的情感面前,社会契约和道德规范是多么的脆弱不堪。阅读过程中,我一直在思索,如果他们没有被社会强行分开,他们的结局会是天堂还是地狱?这种开放性的、充满哲学意味的拷问,让这本书的生命力远超出了其创作的时代。它不仅仅是一部维多利亚时代背景下的哥特式小说,它更像是一本探讨人类精神极限的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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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这本书的阅读体验并非总是轻松愉快的,它更像是一次对读者情感承受力的严峻考验。如果说现代小说追求的是清晰的逻辑和明确的主题,那么这部作品则充满了模糊地带和原始的、未经驯化的情感爆发。它的文字本身就带着一种近乎诗意的、却又极度粗粝的力量感。布朗特的语言密度极高,每一句话都仿佛凝聚了多年的怨恨或狂喜。我尤其欣赏作者对“幽灵”意象的运用,这种超自然元素的融入,并非简单的恐怖渲染,而是为了象征那些无法被言语完全表达的、超越生死的执念。每一次翻页,都像是踏入了一个更加黑暗、更加情绪化的领域。它迫使我直面人性的阴暗面——嫉妒、报复的快感、以及对美好事物毁灭的隐秘欲望。这绝非一本适合在阳光明媚的午后消遣的作品,它需要你在一个安静、甚至略带忧郁的环境中,全神贯注地与之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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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非常喜欢这类书籍,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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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棒!可惜前面买的都是简装的。上海译文社比人民文学社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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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流速度快,包装给力。内容没得说。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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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活动入的,很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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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朋友买的,反馈从质量到包装都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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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鹅经典”——书界的奥斯卡,较负盛名的文学丛书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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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错,挺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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