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1-25
★國際翻譯界gao奬項——“北極光”傑齣文學翻譯奬、中國翻譯文化終身成就奬獲得者,諾貝爾文學奬候選人,中國詩詞英法韻譯專傢,著名翻譯傢許淵衝先生完整的人生自傳。
★央視重磅節目《朗讀者》首期嘉賓
★本書不僅展示瞭許淵衝先生將近一個世紀的追夢曆程,更如實記錄瞭他與著名翻譯傢趙瑞蕻、王佐良以及中國社科院的江楓教授、南京大學的許鈞教授、復旦大學的陸榖孫教授等人圍繞翻譯的“真”與“美”、“神似”與“形似”等涉及翻譯核心的問題展開的大論爭。
★收有多張珍貴曆史照片。
★本書為錢理群、湯一介、劉再復、柳鳴九等先生所著“思想者自述文叢”之一種。
思想者自述文叢:
一群當代中國耳熟能詳的人文名傢;
一部多領域、多聲部多重奏的文化交響;
一次思想界活化石般如椽巨筆們的傾情自述;
一場值得期待的群英薈萃的傳記盛宴……
許淵衝,北京大學教授,著名翻譯傢。1921年生於江西南昌。1943年畢業於西南聯大外文係,1944年考入清華大學研究院外國文學研究所,1950年獲得巴黎大學文學研究文憑。畢生緻力於翻譯工作,在國內外齣版《詩經》《楚辭》《李白詩選》《西廂記》《莎士比亞選集》《紅與黑》《包法利夫人》《追憶似水年華》《約翰?剋裏斯托夫》等中、英、法文學作品120餘部,是中國詩詞英法韻譯的唯yi專傢。1999年被提名為諾貝爾文學奬候選人。2010年獲中國翻譯協會翻譯文化終身成就大奬。2014年獲翻譯界gao奬項——國際譯聯"北極光"傑齣文學翻譯奬,係首位獲此殊榮的亞洲翻譯傢。
我們所處的國際化環境需要富有成效的交流,許淵衝教授一直緻力於為使用漢語、英語和法語的人們建立起溝通的橋梁。
——國際譯聯評奬委員會頒奬詞
二、大道之行
父母對我小時候的影響,我當時並不清楚,是後來迴顧時纔發現的。其實,小時候對我影響更大的,是哥哥淵洵。他比我大四歲,在模範小學(後來改名為實驗小學)讀書時,比我高三級。當時小學的讀本是看圖識字的。我喜歡看他讀本中的圖畫,不認得的字就問他,所以在一年級就等於上三年級瞭。記得他的讀本中有雞犬牛馬的圖畫,故事是個寓言,說過年要吃好菜,吃什麼呢?先說殺雞,雞說:“我會啼鳴,殺瞭我,誰替你們報曉?”於是就說殺狗,狗說:“我會看門,殺瞭我,誰替你們守夜?”再說宰牛,牛說:“宰瞭我,誰給你們耕田?”又說殺馬,馬說:“殺瞭我,誰給你們拉車?”最後隻有殺豬,豬卻隻能說:“今天大傢都快活,為何要殺我?”這個寓言是教人要做個有用的人,頗有“意美”;書中有畫,又有“形美”;豬說的話押韻,還有“音美”。這從小就培養瞭我對“三美”的愛好。00
培養對“音美”的愛好,更重要的是音樂課。記得上海五卅慘案時,哥哥在音樂課上學瞭一支歌,迴傢來唱給我們聽,直到八九十年之後,我還依稀記得歌詞,可見“音美”給人印象之深。歌詞大緻如下:
帝國主義勾結軍閥害我中華,
幾陣槍聲滿街熱血一場殘殺。
此仇不報還成什麼國傢?
熱淚的拋:拋,拋,拋!
大凡的惱:惱,惱,惱!
心頭的火:燒,燒,燒!
此仇必報:報,報,報!
後四句每句三個疊字,給我印象很深。後來讀到陸遊寫給他前妻唐婉的《釵頭鳳》,纔知道這種疊字的用法古已有之。陸遊詞的原文如下:
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
東風惡,歡情薄。
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
桃花落,閑池閣。
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我把第三行(心中充滿哀思,我們分彆多年)和第六行(山盟海誓還在,誰能替我送信?)譯成英文如下:
(第三行)In my heart sad thoughts throng;
We’ve severed for years long.
Wrong,wrong,wrong!
(第六行)Our oath is still there. Lo!
No word to her can go.
No,no,no!
把疊字譯成英文疊詞,可見“音美”對我影響多大。
再看美國譯者華遜(Burton Watson)這兩行的譯文:
(第三行)A heart all sadness,
Parted how many years?
Wrong!wrong!wrong!
(第六行)Mountain-firm vows go forever
But a letter would be useless now,
Don’t!don’t!don’t!
“一懷愁緒”說成“滿心憂傷”,基本是對等譯法,這四個字譯得還算不錯。“幾年離索”譯成問句(離彆瞭多少年?)就誤解瞭原意。“錯,錯,錯”雖然譯成三個疊詞, 但原意說分開是錯誤的,華譯改成問句就上下文不連貫瞭。“山盟”沒用字對字的譯法,說是誓言堅定如山,譯得很好,但“在”字的意思是當年的誓言還留在牆上,華譯go forever就牛頭不對馬嘴瞭。原文“錦書難托”是音信難通的意思,華譯useless卻是說寫信也沒有用,最後雖然用瞭三個疊詞,還是沒有傳達詩人的思想感情。其實,找不到對等詞時,可選最好的譯語錶達方式。這就是中國學派的優化譯法或創譯法。
不同的語文,優化的方法可以相同,也可以不同,如陸遊詞這兩行的法譯文:
(第三行)Nous déplorons le sort,
De ces années,vivant comme morts.
Tort,tort,tort!
(第六行)Notre voeu reste inébranlable comme un mont,
Mais est-ce qu'il tient bon?
Non,non,non.
“一懷愁緒,幾年離索”說成我們為這幾年生不如死的命運而悲嘆,這是“從心所欲”的譯文,但是有沒有逾矩呢?悲嘆不是愁緒嗎?生不如死的命運不是“離索”的具體化嗎?所以可以說,譯文是為瞭音美而加強瞭意美。至於原文第六行,“山盟”說成像山一樣不可動搖的盟誓,比美國華遜的英譯強調意味更重。“錦書”的內容是什麼呢?不就是問,當年的山盟海誓還起作用嗎?迴答是不起作用瞭。這就是捨形式而取內容的翻譯法,說明中國“從心所欲不逾矩”的翻譯理論可以解決意美和音美之間的矛盾。
也許一個譯例說服力不夠強,我們再看看唐婉迴答陸遊的《釵頭鳳》,全詞如下: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曉風乾,淚痕殘。
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
角聲寒,夜闌珊。
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現在,先看原詩第三行、第六行的英譯文:
(第三行)I’d write to him what’s in my heart;
Leaning on rails,I speak apart.
Hard,hard,hard!
(第六行)Afraid my grief may be descried,
I try to hide my tears undried.
Hide,hide,hide!
第三行的譯文說:我要寫信把我的心事告訴他,斜倚著欄杆,我還能把心事告訴誰呢?難啊,難啊,難啊!這段譯文和原文比較接近,所以沒有多少從心所欲的文字。第六行的譯文說:怕人發現我的痛苦,我不讓人看見我還沒有擦乾的眼淚。隱瞞吧,隱瞞吧,隱瞞吧。這裏把“尋問”具體化為發現我的痛苦,把吞下眼淚淺化為沒有擦乾。這都是為瞭押韻的音美而淡化瞭一點意美。是得是失?各有各的看法。下麵再看這兩行的法譯:
(第三行)Silencieuse,je m’appuie sur
La balustade pour épancher mon coeur pur:
Dur,dur,dur.
(第六行)J’ai peur d’être vue,effa�揳nt la tache
De mes pleurs sur mon visage et je me cache.
Cache,cache,cache!
第三行的“欲箋心事”,說成“為瞭吐露我純潔的心靈”而放下一行瞭,“純潔”是為瞭押韻而加上去的,介詞卻放到上一行瞭。這都是為瞭音美而做齣的權宜之計,是否得不償失,可以研究。第六行的“怕人尋問”說成怕人看見,“咽淚”為瞭押韻說成“擦去淚痕”,也是為瞭押韻而做齣的變通。這些變通是否得當,要看能否使人知之、好之、樂之瞭。總而言之,這些疊詞的譯法都是小時候聽哥哥唱愛國歌麯學來的。可見小事情可以産生大影響,大事情也是由一點一滴的小事積纍而成的。
哥哥教我的歌後來對我影響更大的,可能還是他去參加全省體育運動會學的《大同歌》。歌詞是從兩韆年前的《禮記》中選齣來的,當時一點不懂,但是因為並不難唱,居然記住瞭,幾十年不忘。歌詞是:“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貨,惡其棄之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齣之於己也,不必為己。……”現在看來,“大道”具體地說是大路,抽象地說是大道理,就是說,走路要走大路,行為要閤乎大道理。什麼大道理呢?天下是公眾的,是為公眾服務的。用今天的話來說,這不就是民主之道嗎?天下是公眾的,這不是“民有”嗎?為公眾服務,這不是“民享”嗎?我在高中二年級上英文課時,讀瞭美國總統林肯的演說詞,記得他說過“民主”包括“民有、民治、民享”(of the people,by the people,for the people)。“選賢與能”不就是“民治”嗎?可見民主之道,早在兩三韆年前的《禮記》中就有瞭,怎麼西方還說中國不民主呢?至於“貨”就是貨物、商品,貨物不要浪費,不要壟斷,這不是反對壟斷資本主義嗎?力,隻怕自己沒有齣力,而齣力不隻是為瞭自己,這不是社會主義、共産主義的各盡所能、不謀私利嗎?而在西方,柏拉圖也說過:共産主義要建立領導沒有私産的社會,可見民主和共産主義,早就是中西共有的瞭。
中西都要民主,西方強調民治,中方強調民享。中國也要民治,不過強調的是選賢與能,賢者有德,能者有纔,德纔兼備纔能為人民服務,而在古代,有德有纔就可進行禮樂之治。禮是善的外化(或具體化),樂是美的外化,禮樂之治就是盡善盡美地為人民服務。馮友蘭說:禮模仿自然界外在的秩序,樂模仿自然界內在的和諧,禮樂之治就是天人閤一。由此可見禮教和樂育的重要,禮樂培養的是好人。西方不談禮教,重視體育和音樂。體育要人跑得快,跳得高,舉得重,扔得遠,培養身強力壯的強人。這就是中西文化的差異。在真、善、美三方麵,西方更重真,中方更重善,雙方都重美。西方更重強人,中國更重好人,中西結閤,就可以建設一個不以強淩弱的和諧社會、大同世界瞭。這就是我從小時候學唱的《大同歌》中學到的東西。更巧的是,《大同歌》是作為運動會會歌來教育學生的。這就是說,早在我小時候,音樂和體育就已經結閤起來對我進行教育瞭。
以上講的都是中文歌對我的影響。其實不隻是中文歌,我學的第一首英文兒歌也是哥哥教的,記得前兩句是:
Twinkle,twinkle,little star,
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小小星星眨眨眼睛,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精靈。
Twinkle(閃爍)發音並不容易,但是因為兩句押韻,念得順口,跟著哥哥唱,也就記住瞭,可見音美有助於記憶。我不但記住瞭,後來翻譯的時候還用上瞭。如譯徐誌摩的《再彆康橋》,第二段前半部的原文和我的譯文分彆是:
尋夢?
撐一支長篙,
嚮青草更青處漫溯;
滿載一船星輝,
在星輝斑斕裏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彆離的笙簫。
Where is the dream?
Could a pole long
Pick up among the weeds a dreamer’s song?
My boat is fully loaded with the twinkle
Of stars, but I won’t wrinkle
The water with my flute
Which, hearing us part, becomes mute.
原文是“彩虹似的夢”,所以“青草更青處”的顔色就不一定要翻譯瞭。“星輝”是指星光,可以譯成starbeams,但星光是靜態的,星輝更有動感,所以這裏用twinkle(閃爍)更好。“放歌”也有動感,如說“唱歌”那就更重聲音,更重聽覺,這裏譯文用瞭wrinkle(起皺),仿佛歌聲像風一樣吹皺瞭康河的水麵,這就用觸覺代替瞭聽覺,而且“起皺”和“閃爍”的英文押韻,加強瞭聽覺的音美,這就不至於得不償失瞭。最後一行,詩人說“笙簫”“悄悄”,是把樂器擬人化,所以譯文說笙簫聽見人要離彆就悄無聲瞭,也是用聽覺來加強靜態。此外,第二、三行的long(長)和song(歌)押韻,最後兩行的flute(笙簫)和mute(悄悄)也押韻,這都用瞭音美來增加詩意或詩的意美。總之,徐誌摩是喜歡象徵主義的詩人,喜歡“視、聽、聞、味、觸”五官並用,所以譯者也把音樂和體育結閤起來瞭,而這和哥哥教的兒歌有關。
1956年《一切為瞭愛情》中譯本齣版後,許淵衝迴南昌與父親、繼母、弟弟、弟媳在豫章公園閤影以上談的是在音美方麵我受到傢庭的影響,至於形美方麵的影響可能更大。雖然母親喜歡畫的是花木蟲鳥,哥哥和我喜歡玩的卻是英雄畫片。我小時候喜歡的第一本連環圖畫書《楊戩齣世》,畫的是少年英雄楊戩打敗哼哈二將鄭倫、陳奇,後來又打敗孫悟空的故事。畫片上的楊戩頭戴紫金冠,身披黃金甲,手執三尖兩刃刀,身邊跟著一隻哮天犬。孫悟空會七十二變,楊戩卻能每一變都勝過他:悟空變鳥,他就變鷹;悟空變虎,他就變獅;悟空變廟,他又變神。這從小培養瞭我的好勝心。甚至後來翻譯文學作品時,如果作品已有前人的譯文,我就要盡可能勝過前人。不能勝過,也想彆齣心裁,不肯落入前人的老套。
就以譯詩為例吧。呂叔湘1947年、1985年在《中詩英譯比錄》序言中說:“初期譯人好以詩體翻譯詩,即令達意,風格已殊。稍一不慎,流弊叢生。故後期譯人Waley、小畑(Obata)、Bynner諸氏率用散體為之。原詩情趣,轉能保存,此中得失,可發深省。”這和我的“音美”譯法剛好相反。究竟誰是誰非呢?我們先來看看呂先生稱贊的後期譯人的譯作吧。例如李白的《靜夜思》有小畑和Bynner的譯文。原文是:“床前明(山)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小畑和Bynner的譯文如下:
On a Quiet Night
I saw the moonlight before my coach,
And wondered if it were not the frost on the ground
I raised my head and looked out on the mountain moon,
I bowed my head and thought of my far-off home.(Obata)
In the Quiet Night
So bright a gleam on the foot of my bed-
Could there have been a frost already?
Lifting myself to look,I found that it was moonlight.
Sinking back again,I thought suddenly of home. (Bynner)
原詩第一句有兩種解釋:第一個“床”字有人說是“井床”,“明月光”有人說是“山月光”,所以小畑在第三行就譯成“山月”瞭。我的看法是:這首詩流傳韆年,已經成為民族文化,詩中“床”是“井床”或是“臥床”,“月”是“明月”或是“山月”,這是個“真”的問題,而一韆年來讀者喜歡的是“臥床”和“明月”,這是個“美”的問題。詩已流傳韆年,就不隻屬於一韆年前的詩人,也屬於一韆年來的讀者,成為一韆年來的民族文化瞭。英國詩人艾略特說得好:詩人個人的力量有限,民族文化的力量無窮。所以李白這首詩的理解,“井床”和“山月”的問題並不重要。小畑的譯文基本是字對字的翻譯,讀來平淡無奇,令人懷疑這詩怎能流傳韆年。Bynner的譯文如何呢?他一開始說如此明亮的月光,錶示瞭詩人的驚訝;第二句又自問“難道是下瞭霜嗎”,錶示詩人的驚疑。這兩行譯文傳情達意,的確勝過瞭小畑的譯文。但是後兩行和小畑一樣,隻說看見明月就想起故鄉來瞭。為什麼會望月思鄉呢?譯文有沒有像呂先生說的那樣保存“原詩情趣”呢?沒有。因為原文月亮是圓的,“思鄉”是想和傢人團圓。月亮和思鄉之間有個“團圓”的觀念聯係。而在譯文中,月和傢並沒有這個聯係。所以譯文如果要傳情達意,就不能隻翻譯文字。因為中文和英文不同,英文是比較科學的文字,文字的內容和形式基本相等,也就是說“言”等於“意”,1+1=2;中文卻是文學的語言,內容往往大於形式,“意”大於“言”,1+1>2。所以中文翻譯成英文的時候,不能字對字地翻譯,還要傳達言外之意。換句話說,翻譯不但要傳達原文的意義,有時甚至要創造譯文的錶達方式。所以有的語言學傢說:翻譯不隻是錶達意義,還要創造意義。下麵就舉這首詩的創譯為例。
Before my bed a pool of light,
Oh,can it be frost on the ground?
Looking up, I find the moon bright;
Bowing,in homesickness I’m drowned.
譯文第一行說:床前月光如水。“如水”是原文所沒有的,這是創譯。為什麼要創譯呢?因為第四行譯文也創譯為“我沉浸在鄉愁中”。這樣就把“鄉愁”也比作水瞭。原文有月圓和迴鄉團圓的聯係,這是譯文所沒有的,所以翻譯的時候,隻好用如水的月光和如水的鄉愁來聯係瞭,這樣纔能錶現原文的意美。譯文第一行和第三行、第二行和第四行押韻,有瞭音美;每行八個音節,有瞭整齊的形美。這種韻體譯詩和小畑等的散體譯文,到底哪種更能錶達原詩的情趣呢?我認為散體譯詩,“即令達意,風格已殊”。慎而又慎,還是“流弊叢生”。呂先生怎麼認為散體譯詩比詩體譯詩好呢?我和呂先生討論後,呂先生就約我閤編新本《中詩英譯比錄》,這是我譯詩取得的一次勝利。後來我又編寫瞭一本《中詩英韻探勝》,比較瞭中外譯文,北京大學齣版社收入“北大名傢名著文叢”。美國哥倫比亞大學依生(Ethan)博士認為許譯勝過中外譯文,使我開始瞭我的中國文化夢,這本《夢與真》就是想記下我的夢想是如何成真的。
但是夢想成真並不容易。第二次詩體譯詩和散體譯詩的論戰發生在王佐良和我之間。王佐良在《英語文體學論文集》第27頁說:“Giles等人譯中國詩是硬將唐詩套入浪漫派末流四行體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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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分不錯的書,嚮翻譯界老前輩學習。
評分印刷質量不錯,應該是正版值得收藏。
評分此書很值得一看!
評分一個人一生下來都有不同看法……是因為彆人知道自己怎麼想到我都要離開
評分、老子、論語、詩經、史記、莊子、孟子、管子、孫子兵法、尚書
評分不錯的叢書之一
評分好書,是正品,值得推薦!?
評分朋友推薦,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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