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1-24
基本信息
書名:羽 青空之藍(典藏版)
定價:32.8元
作者:滄月著
齣版社:北京聯閤齣版公司
齣版日期:2015-08-01
ISBN:9787550241046
字數:357000
頁碼:
版次:1
裝幀:平裝
開本:16開
商品重量:0.4kg
編輯推薦
★命輪之下,亂世之中,從《鏡》開始的傳奇至《羽》終結。滄月打磨十年,全新修訂限量典藏版,完整你十年的記憶和等待。
★雲荒長捲華彩篇章,滄月所有作品中皇冠之作。
★古風畫師唐卡曆時一年創作配圖,裝幀設計師設計封麵,雙封大開本,帶給你至高意境享受。
內容提要
九百年不熄的渴望,九百年不停的呼喚,誰能將你帶迴我身邊,我必賜給他整個雲荒!輪迴永在,魂兮歸來!
世人求愛,刀口舐蜜。初嘗滋味,已近割舌。所得甚小,所失甚大。
世人得愛,如入火宅。煩惱自生,清涼不再。其步亦艱,其退亦難。
他以為他的心已成齏粉,再也感覺不到痛苦,然而他低估瞭靈魂掙紮的時間長度。有時候隻需短短一瞬,就足以擊潰漫長的一生。
目錄
作者介紹
滄月,作傢,建築師,浙大建築學碩士,長居於西子湖畔。
金牛座。齣生於星相學上被成為“織夢者”的那一天。喜歡閱讀,寫作,睡眠,旅行,觀察和獨自發呆。2002年齣道,以幻想類小說成名,暢銷於世十餘載。
時光推移,唯有夢想不滅。
文摘
章 蓮花
六十年後,空桑曆白帝十八年。
雲荒大陸上,萬籟俱寂。風從海上來,吹嚮一座高聳入雲的白塔。那座塔位於大陸中心的鏡湖之上,從帝都伽藍城拔地而起,高達六萬四韆尺,仿佛一道白虹淩駕於九霄之上。
白塔的設有神廟,廟裏黑沉沉的,沒有絲毫燈火。
神廟下三丈處,設有天象颱,有天官日夜守望。
子夜之時,天空裏有一顆星不易覺察地移動瞭一個微妙的角度——從璣衡裏的窺管看去,那顆光芒柔和的星正好落在瞭西北方的分野,和那一顆缺失百年的星位置重疊。那是一顆“幽寰”,預示著亡者歸來的不祥之星,正落在北鬥中“破軍”的位置上。
隻一瞬,那顆暗淡已久的星仿佛忽然間重新煥發齣瞭光芒!
“什麼?”蒼老的觀星者從璣衡旁驚呼著站起,“這、這是……”
是的,目下幽寰還沒有真正落在北鬥第七星的位置上,然而它的光芒已經照射到瞭那顆破軍星上!按照這個軌跡推算,不齣一年,這兩顆星便能完全重閤!
到時候,那就意味著……
“神啊!”須發蒼白的值夜天官狂呼著奔去,幾度在高高的石階上跌倒——
“破軍!破軍再度齣現瞭!”
“亡者復生,天下要大亂瞭……要大亂瞭!”
在值夜天官踉蹌著離開後,白塔頂上又恢復瞭往日的寂靜。塔頂那一座全雲荒高的神殿裏黑沉沉一片,緊閉的門上有著因長年不打開而生齣的銅銹和灰塵。許久,隻聽簌的一聲響,一雙枯槁的手拂開瞭簾子。
一綫皎潔的月光穿過重重簾幕,照射在簾後蒼老的容顔上。那是一個年老的女祭司,頭發雪白,眼眸深陷,如兩點跳動的幽幽火光。她在這座神廟裏靜坐修煉已經六十多年,仿佛是聽到瞭天官的驚呼,女祭司從一麵水鏡前站起身來,拂開重重帷幕,來到窗前,凝望著黑暗裏的天和地。
屈指流年,鬥轉星移。不知不覺,離上次行動已經六十年過去瞭。如今是第三個三百年到來之期,破軍奪日之象又現。
宿命的輪盤,又要開始轉動瞭嗎?
看著占星者踉蹌遠去的背影,空桑的女祭司在黑暗荒涼的神廟內微微苦笑:就算天官把觀察到的這個噩兆稟告聖聽,空桑皇帝又會有什麼反應呢?說不定,還是會如同以前那樣斥之為人心的妄言吧?
畢竟空桑光明王朝開創已經九百年瞭,這樣不祥的天象齣現瞭不止一次,每次天官都會跑到帝君麵前,叩首流血,用恐懼至極的語言描述著上天即將降臨的災禍:
破軍復蘇,天下大亂,血流漂杵,蒼生塗炭。
當次齣現這種不祥的天象時,正是光明王朝開創後第五十九年,光華皇帝真嵐已經去世,在位的是第二任皇帝西恭帝慕容朔望。
當時的天官鑒深甚至不惜用人頭,血諫帝君必須采取行動,否則,韆年前冰族入侵的之難便要重演。聽到德高望重的天官鑒深發齣那樣嚴厲的警告,空桑上下為之震撼,西恭帝立刻下令六部藩王齊聚帝都伽藍城,陳兵百萬於狷之原的迷牆下,嚴防滄流冰族從西海上重返大陸,整個雲荒大陸開始瞭新一輪備戰。
然而,在預言中“大天災”到來的那一日,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幽寰在移到破軍位置之前忽然消失瞭,夜幕深沉,那一顆象徵著殺戮災難的破軍星依舊暗淡,毫無爆發的跡象。而雲荒大地上一切如舊,毫無異常。
枕戈待旦的軍士們大嘩,朝野輿論也颳起瞭一陣風暴,所有人都有瞭被愚弄的感覺。鑒深無法解釋自己的謬誤,在狂亂和羞憤之中一頭撞嚮璣衡,血濺占星颱,在不解和震驚之中履行瞭自己的諾言。
這一場風波過後的第十一年,西恭帝駕崩。
然而,事情並未就此結束。隨之而來的九百年裏,每隔六十年,這種奇特而不祥的天象都會齣現在天宇。不過令人欣慰的是,無論天官和占星者多麼危言聳聽,每次“災難”終都是安然度過,並未發生任何令人不安的事。冰族還是被驅逐在西海上,破軍依舊暗淡無光,空桑人主宰的雲荒依舊繁榮興旺。
已經九百年瞭……到瞭如今,上至皇帝,下至百姓,有誰還會相信這種虛妄的預言呢?就算值夜天官跑到皇帝麵前去進言,隻怕也得不到什麼重視吧?
蒼老的女祭司嘴角露齣一絲苦笑,然而,這片大地上的蕓蕓眾生並不知道,這個聳人聽聞的故事被傳瞭九百年後,這一次,狼恐怕真的要來瞭。
黑夜裏更漏迢迢,隱約傳來一聲嘆息:“歲逢破軍齣,帝都血流紅。”
“看吧,如果這次我們六個扛不住,那麼,雲荒的大災禍就真的要降臨瞭……”
當星在九天上重影時,天地的盡頭也有人嘆息瞭一聲。
從極冰淵位於北方蒼茫海的盡頭。不同於其他六海,這片海是凝固不流動的,大片的冰殼覆蓋瞭海麵,隻在冰川縫隙之間纔可以看到一綫深湛的海水,藍到發黑,隱隱透齣一種森冷的靜謐,仿佛藏在大地深處的眼眸。
從極冰淵是三界寒冷的中心,和南方碧落海底鬼神淵的地火熔岩正好形成雲荒的陰陽兩極——水從地心湧齣,卻比冰更冷,足以凍僵一切生物,甚至連鳥都無法飛渡這片大海,因為一旦在茫茫大海上落下休息,爪子便會被凍結在浮冰上。
這是一片不屬於人世的淨土,如傳說中的“歸墟”一樣不可踏足。
雲破月齣,皎潔的光芒灑遍海麵的巨大冰川,映照得整個從極冰淵仿佛琉璃世界。無數冰山在風裏隨著潛流緩緩移動,韆奇百怪,好像巨大的魚類在水麵下逡巡時露齣的鰭。
然而,在這寸草不生、飛鳥不渡的極寒之地,冰淩中卻映照齣一個人的臉龐。
“又到時候瞭嗎?”有人抬頭仰望天宇,默默算計著什麼,眼裏露齣瞭隱隱的擔憂——那是一個鮫人,白衣藍發,雙瞳湛碧如深海,映照在琉璃般晶瑩的冰山裏,宛如雪月輝光。在這樣寒冷的地方,他開口說話時居然沒有一絲熱氣吐齣,仿佛他的呼吸比冰更冷。
他坐在一塊巨大的浮冰上,在北海上不知漂浮瞭多久,半身都被層層冰封。冰海之上有人在彈琴,泠泠徹徹,一聲聲如天上傳來。
六十年前那一場追殺尚在眼前,那些女子死前的眼神、魔憤怒的咆哮、飛濺的鮮血還未曾在他腦海裏消失,然而轉眼便又是一個輪迴。命運之輪重新轉動,新的犧牲者又重新齣現——他們六個人,又要再度從天涯海角前來聚首瞭。
隻是……自己的手,還要反復地染上多少次鮮血呢?
那個人聽瞭半晌,不覺又微微嘆息瞭一聲。嘆息聲剛落,隻聽撲棱棱的一聲,有什麼從半空飛落,停在他的肩上。定睛看去,卻是一隻潔白的鶴。奇怪的是那隻飛過冰海的鳥兒竟然絲毫不覺得寒冷,在他肩上跳瞭一下,然後啪的一聲掉到他的掌心,再也不動。
那是一隻紙摺成的飛鳥,居然自行飛過瞭蒼茫海來到瞭這裏!
“到得這樣快?”那個人低語,伸手拆開瞭它。
那張紙展開後大概一尺見方,上麵印著淡淡的鳳尾羅水印,依稀還帶有女子的芬芳氣息,正是百年來他所熟悉的。如慣例,紙上密密麻麻寫瞭幾行字,分彆是不同的姓名、年齡、目前居所等信息。
他默默看瞭一遍,手指一錯,一團幽幽的藍色火苗從指尖燃起,轉瞬將紙化為灰燼。如往日一樣,他並沒有迴信,然而眼裏卻有些疑惑的神情——
這次信上的名字隻有五個,比往年少瞭一個。
紙鶴飛過後,這片北海又恢復到瞭隻有冰山冷月的沉寂。北極星高高懸掛在海麵上,指引著天宇北的方嚮,而其下的北鬥七星卻光芒暗淡。那個人望著七星裏那空缺瞭一處的位置,若有所思,又到瞭三百年爆發一次的時候瞭嗎?
該走瞭!他猛地抬手撐住瞭冰麵,一躍而起。隻聽一聲裂響,封住他的冰轉瞬層層碎裂。他毫不猶豫地飛身躍下冰川,投嚮瞭一條深不見底的裂縫。
在他躍入冰海中時,那一縷雪裏傳來的麯聲仿佛微微頓瞭一頓。
厚厚冰層覆蓋下的大海,水底酷寒,足以讓一切生靈失去溫度。
他卻仿佛一條銀色的魚,悄無聲息地在冰海裏遊弋,藍色的長發在凜冽的水裏散開,如同一匹優美而詭異無比的綢緞在深海裏飄曳。
沒有人潛入過從極冰淵的海底,所以,也從未有人見到過如此奇景。
在這個世上寒冷的深淵裏,層層浮冰之下,居然封凍著一列列巨大的骸骨!那些灰白色的骨骼沉沒在深海的底下,大到不可思議,幾乎每塊都有一百丈長,整整齊齊地排布著,仿佛海底一座森然而龐大的城市,讓掉落其中的人顯得微小如芥子。
這,便是傳說中的“龍塚”。
龍是七海的主宰,也是海國鮫人們供奉的神靈。傳說中,龍神和上古傳說中“雲浮城”裏的神族們誕生於同一時代。它萬年一換形,遺下巨大的骸骨,每當大限來臨,便會悄然離開塵世,去到天盡頭一個神秘的處所,靜靜等待下一輪轉生。
那個地方,位於從極冰淵的海底,被稱為龍塚。
龍的遺骸是極其珍貴的、不屬於人世的寶物。
傳說中,龍牙可以製成絕世的利劍,鱗可以製成堅固的金甲,甚至它的每個骨節裏都藏有價值連城的明珠,一顆足以買下半個葉城。那樣的傳說,令成功闖入過帝王榖皇帝寢陵的盜寶者都為之瘋狂,幾代人遠赴北海,想要尋找傳說中的龍塚。
然而,從來沒有一個人能活著迴來。
此刻,這個人卻在巨大的森然骸骨中潛遊,自由自在。他的雙足在躍入水中的瞬間悄然閤攏,深藍色的鰭從足尖和雙腿兩側悄然展開,薄如蟬翼。宛如一縷輕得沒有重量的遊魂,他轉瞬已經深入水下數百丈,連一口氣都沒有換過。
鮫人躍入深海,一直穿過那些高大如林的巨龍骨骼,來到瞭龍塚的中心。每條龍在死時都把頭顱朝嚮瞭同一個方嚮,仿佛在守望著什麼。
屍骸的中心是一座玉石高颱,颱基雕刻精美,上有盤龍雲海,吞吐著寶珠。高颱四角伸齣玉石龍首,拱衛著正中的一個神龕,透明的神龕裏供奉著一顆青色的琉璃寶珠,正閃著瑰麗無比的光芒——那種光芒映照著海底的墓地,使那些高大的骸骨都染上瞭一層青色,顯得肅穆而詭秘。
鮫人潛遊到瞭神龕前,閤起雙手微微一禮,碧光在他臉上幽明不定。
那正是傳說中的純青琉璃如意珠,龍神的寶珠。
和天地間那些普通的生靈不同,龍族壽命無盡,並擁有“完全轉生”的能力,能夠連綿不斷地繼承生生世世的力量和記憶,每次更換的隻是形體。亙古以來,每任的龍神都與如意珠形影不離,隻有在瀕死換形時纔會將它暫時吐齣,將自身精魂注入其中保存,等轉生後便立即吞迴體內,從而繼承前一世的一切,將所有的智慧和力量不斷纍積。
此刻,在高颱的下方,有一條巨大的龍靜靜躺在水底。
那條龍是活著的。金鱗閃爍,軀體逶迤數百裏,呼齣的氣息在水底迴鏇,仿佛一陣小小的鏇風。然而,它的呼吸卻是時斷時續,接近枯竭。
那是一條垂死的龍,在這裏靜靜等待轉生已經一百多年。
這一世的龍神已經存在瞭九韆多年。八韆年前,它為瞭守護海國,曾經和雲荒大陸上的星尊大帝血戰。九百年前,它又帶領著族人逃脫陸上人的奴役,迴歸碧落海。
然而,即便是這樣深受愛戴的神靈,也須麵對萬年一換形的大限。
那個鮫人禮敬如意珠完畢,便轉身走過去,恭謹地將手按在金色的鱗片上,屈膝對那龐然大物稟告:“龍神,原諒我打擾瞭您的長眠。”
海底忽然齣現瞭一陣悠遠的低吟。龍似乎暫時醒瞭,滿身金鱗翕動,水底仿佛有韆萬星辰浮動。隨著龍的輾轉,整片海域都在微微蕩漾,隱隱有沸騰的跡象。它的每片金鱗足足有十丈方圓,大得如同一麵牆壁,光可鑒人。然而奇怪的是,那麵“牆”上卻齣現瞭無數細小的裂痕,似在由內而外一寸寸地碎裂,是崩潰的前兆。
“龍神,很痛苦吧?雲浮城中的天人尚有五衰,龍族亦無法擺脫。”那個人低聲禱告,“不久您就能從這個衰朽的軀殼裏解脫,獲得新生。但在這個過程裏,為瞭子民,請您盡量忍受。因為您隻要一怒便能令七海翻騰,覆滅國傢。”
他的聲音有奇異的魔力,仿佛可以和神靈溝通。
垂死的蛟龍漸漸恢復瞭平靜,不再掙紮,隻有沉重遲緩的呼吸聲響徹海底,仿佛鏇風來瞭又去。金鱗破裂,龍血流入海水裏,奇怪的是卻並不彌散,反而凝結成如同珠子一樣的殷紅顆粒,錚然掉落在冰冷的海底。
“龍神,”那個人低聲,“時辰又到瞭,同伴們在召喚我——”
他對著龍神抬起左手,掌心裏驟然齣現瞭一個金色的命輪!
那個命輪浮凸在他蒼白得幾乎透明的手心上,不知道是文上去的還是畫上去的,栩栩如生。那個純金色的命輪共分六格,中心鑲嵌著藍色的寶石,從皮膚下透齣四射的光芒,居然在那個人的掌心活瞭一樣緩緩轉動!
看到那個光輪,垂死的龍神陡然睜開瞭眼睛!
“龍,您看,命輪已經重新開始轉動瞭,”那個人低聲稟告,“我必須去到那裏,和同伴聯手遏製破軍,否則雲荒將會陷入大亂。”
一個聲音從神龕上的如意珠裏發齣,低沉悠遠,響徹瞭整個龍塚。
“盡管去吧……韆年之前,雲荒之命運便與海國息息相關。九百年大限到來之日,世當有王者興,更有大難起。滄海橫流之時,爾等更需相互守望,共守命輪。”
“多謝龍神準許。”鮫人單膝下跪,將手按在龍鱗上,低聲說,“接下來就讓暗鱈陪伴您吧,我會在一年後迴到這裏,趕在您尚未開始換形之前歸位。”
龍微微頷首,將眼睛閉起,很快又陷入瞭沉寂。
“告退瞭。”他低聲,足尖一點,從萬丈深的海底浮齣,宛如一道輕煙般飛速上升。
他無聲無息地浮齣海麵,頭頂正是原先靜坐的那一塊巨大浮冰。從裂縫裏仰頭看去,在那琉璃一樣透明的百尺堅冰中心,居然封凍著一把黑色的劍!
序言
序章
漆黑無月的夜裏,星辰分外耀眼,仿佛天穹裏有無數隻眼睛,在沉默地俯瞰著這片雲荒大地。北鬥高高懸掛在天宇,指嚮天地的北方。
然而,鬥勺上末的那顆星,卻是暗淡的。
“星主,‘她’來瞭嗎?”夜幕下有個聲音輕問。
“快瞭。”旁邊有人迴答,望著東方的天際。
“‘他’呢?”
“也快醒瞭。”那人抬起頭來看著北鬥,屈指計算著什麼,語氣肅殺,“大傢做好準備吧——六十年一度,雙星重影的時刻就要到瞭!”
所有人都靜靜吸瞭一口氣,黑暗裏,兵刃的冷光如水一閃。
話音未落,有一片淡淡的薄雲忽地飄來,籠罩瞭北鬥。那是一顆若有若無的虛幻星,名為幽寰,是亡者的象徵。它忽然齣現在天宇間,落在瞭北鬥星上,仿佛被一陣風吹著,從顆星開始,沿著鬥勺下移。
那一刻,奇跡一般地,北鬥忽然開始緩緩地鏇轉起來!
以北極為中軸,鬥勺倒轉——鏇轉中的七星在迅速地變暗,從貪狼、巨門到祿存、文麯、廉貞……一顆接著一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下來。當武麯也熄滅後,北鬥末端空缺的那個位置上,原本消失的第七星,忽然緩緩亮瞭起來!
“那就是破軍嗎?”黑暗裏,有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問。
“是的,”星主低聲,“鳳凰,你還是次看到這顆暗星的爆發吧?”
北鬥第七星破軍,是殺破狼星係中變數大的一顆星,意味著殺戮和毀滅。傳說每三百年它便有一次猛烈的爆發,亮度甚至會超過皓月。
而九百年前,一度稱霸雲荒的滄流冰帝國統帥,也有著同樣的稱號——破軍。當九百年前的神之時代結束後,隨著滄流的滅亡、冰族的撤離,那顆象徵著洶湧澎湃之殺戮力量的星也變得暗淡無光,仿佛沉睡瞭一樣,任憑世間萬物盛開凋零,光陰流轉消逝。
然而此刻,隔瞭九百年,幽寰落在瞭破軍上,宛如一層薄霧,瞬忽消失。
“小心,破軍要蘇醒瞭!”星主厲叱瞭一聲。
當雙星重影的那一瞬,仿佛有什麼被喚醒瞭。破軍星忽然間發齣瞭閃電般耀眼的光華,照徹瞭天地!大漠發齣瞭低沉的鳴動,雷聲在地底由遠而近滾滾而來,仿佛有韆軍萬馬在奔馳,要從黑暗的地底奔騰而齣,撲入陽世。
“破軍煥世!”閃電般的光華裏,有人低語,“‘他’要醒來瞭!”
沙風獵獵之中,大地忽然隆起。一座巨山在大漠上拔地而起,高達萬仞。那座山在鳴動,轟然裂開瞭一條縫,一道金色的光從縫隙中射齣,仿佛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光芒。
當那道光照耀到荒原上時,所有的生命在一瞬間枯萎。天地間的邪魔雲集而來,簇擁著它們的魔君,俯首帖耳,咆哮如雷,方圓數百裏登時籠罩在一片黑霧裏,伸手不見五指,充斥著可怖而邪魅的氣息。
“小心。”漫天的黑色裏,星主低語提醒,“魔眼睜開,‘她’也要來瞭!”
側耳細聽,在呼嘯的沙風裏,真的有腳步聲由遠而近——嗒、嗒、嗒……急促的奔跑聲在黑暗裏響起,似乎真的有人在這個時刻齣現在這片充斥瞭妖魅的荒原上。
天地間籠罩著一層血紅色的薄霧。霧氣裏隱約可見一個剪影。等漸漸近瞭,纔看齣那是一個在奔跑的女子。她從狷之原的東方飛奔而來,素衣白襪,長發及腰,白色的裙裾在血霧和狂風裏飛揚,宛如淩波仙子般美麗。
“來瞭。”黑暗裏有人相互低語,聲音肅殺。
那個女子在狂風血霧裏奔跑,所到之處邪魔紛紛跪地避讓,不敢稍加阻攔,竟然讓齣一條路來——她一路狂奔而來,赤著的腳上滿是鮮血,然而臉上卻沒有絲毫痛苦的錶情,仿佛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冥冥中召喚著,讓她從天地的另一頭跋涉來到這裏。
地裂深處,似乎有一個聲音發齣一聲嘆息,充滿瞭狂喜和期待。
半空中,幽寰的影子和破軍星完全重閤瞭,光芒耀眼。
那一刻,女子已經來到瞭離那道裂痕不足一百丈的地方。她毫不猶豫地疾奔上前,準備縱身一躍跳入那道裂痕中去!然而就在同一瞬間,數道刺眼的白光從大地的六個方位疾射而來,落地化為一道光之輪,團團將其圍住!
“啊?!”那個女子看著身周那一道光輪,先是恐懼地後退,然後仿佛被什麼力量驅使著,又不顧一切地往前繼續闖去。然而那道光竟然活瞭一樣隨之移動,隨便她左衝右突,竟然不讓她逃離分毫!
那個女子無路可去,隻能不顧一切地往前硬闖。然而,在撞上那一個光圈時,金色的光蓬然盛放,女子驚呼瞭一聲,受傷般地跌倒在地上。
“不!”裂痕深處忽然響起瞭一個狂暴的聲音。
似乎有股巨大的力量在地底轉瞬凝聚,血一樣的狂風席捲而來,形成瞭一道巨大的鏇渦,逼近瞭那個光圈。血霧裏,隱約可以看到無數的邪魔異獸在風中凝聚成形,咆哮撲來。
“是破軍!各自小心!”正位上的星主厲聲提醒。
當血霧撲來時,那道光圈迅速鏇轉,蓬然擴大,轉瞬化為一個巨大的穹隆,籠罩瞭方圓十丈的範圍——那些光來自六個點,在圈上呈放射狀分布。一瞬張開的光之穹隆抵住瞭血霧的侵蝕,將那些洶湧撲來的邪魔擊退!
“做得好!截住瞭!”風裏有人低語,相互慶賀。
光芒熄滅後,可以看到六道影子影影綽綽地站在光圈上。
那是六個人。每人都風塵滿麵,似乎是萬裏迢迢趕來,追瞭很久纔在這個荒涼的大漠裏攔住瞭這個女子。這六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衣飾也不一,每個人都沉默著,眼光卻銳利如鷹隼,側臉在血霧裏仿佛雕塑。其中在南方正位的那人用黑紗濛著臉,隻能看到一個黑色的剪影,甚至連麵目五官都分辨不齣。
“好險,差一點就讓她跑到破軍麵前去瞭。”一個光頭的僧侶守在西南位置,鬆瞭口氣,閤掌念瞭一句“阿彌陀佛”,“這一個可真是難對付,難怪星主都要親自齣馬。”
“孔雀,彆多話。下一波襲擊就要來瞭。”那個幻影星主開口,聲音也是莫辨男女,“龍,動手吧。”
“謹遵星主之命。”旁邊的一個同伴扯下瞭風帽,迴答。
那是一個英俊的青年男子,五官俊美,眼眸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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