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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花女》
★法国著名小说家小仲马第一部扬名文坛的力作。
★问世后引起极大的震动,对后世影响深远,开创了法国“落难女郎”系列的先河。。
★第一部被引入中国的西方文学名著。
《复活》
★伟大作家狄更斯迟暮之年的顶点之作。
★被译成世界上几十种语言,一百多年来在全世界盛行不衰。
★一部体现人道主义情怀、展现人性美的经典作品。
《安妮日记》
★一个少女在恐怖的战争中对生的强烈追求和期盼,她以一本日记让自己虽死犹生。
★美国知名剧作家梅耶·莱文曾以“有着嫓美长篇小说的张力”来形容安妮的写作风格。
★安妮的世界引起了人们对战争与人性的思考,是一部值得所有人阅读的经典之作。
《双城记》
★俄国文学史上的经典名著,世界百部经典著作之一
★列夫托尔斯泰晚年的代表作,是他晚年思想与艺术探索的结晶,被誉为俄国批判现实主义发展的高峰
★这部史诗般的经典著作,被誉为"19世纪俄国生活的百科全书"
《鼠疫》
★ “热情而冷静地阐明了当代向人类良知提出的种种问题”。
★ 诺奖得主加缪代表作,存在主义及荒诞哲学的经典小说
内容简介
《茶花女》
讲述了一个青年人与巴黎上流社会一位交际花之间曲折凄婉的爱情故事。作品通过一个妓女的爱情悲剧,揭露了法国七月王朝上流社会的糜烂生活,对贵族资产阶级的虚伪道德提出了血泪控诉。
《复活》
取材于一件真实事件,主要描写男主人公涅赫柳多夫引诱姑妈家女仆玛斯洛娃,使她怀孕并被赶出家门。后来,她沦为妓女,因被指控谋财害命而受审判。男主人公以陪审员的身份出庭,见到从前被他引诱的女人,深受良心谴责。他为她奔走伸冤,并请求同她结婚,以赎回自己的罪过。上诉失败后,他陪她流放西伯利亚。他的行为感动了她,使她重新爱他。但为了不损害他的名誉和地位,她最终没有和他结婚而同一个革命者结为伉俪。
《安妮日记》
是安妮·弗兰克遇难前两年藏身密室时的生活和情感的记载。作为一名成长中的少女,她在日记中吐露了与母亲不断发生冲突的困惑以及对性的好奇。同时,对于藏匿且充满恐怖的25个月的密室生活的记录,也使这本《安妮日记》成为德军占领下的人民苦难生活的目击报道。她的日记成为二次大战期间纳粹消灭犹太人的见证,日记中展现了惊人的勇气与毅力。
《双城记》
反映了农奴制改革一部以法国大革命为背景的长篇历史小说,情节感人肺腑,是世界文学经典名著之一。故事中将巴黎、伦敦两个大城市连结起来,围绕着曼马内特医生一家和以德法日夫妇为首的圣安东尼区展开故事。小说描写了贵族如何败坏、如何残害百姓,人民心中积压对贵族的刻骨仇恨,导致了不可避免的法国大革命,本书的主要思想是为了爱而自我牺牲。书名中的“双城”指的是巴黎与伦敦。
《鼠疫》
是加缪重要的代表作之一,通过描写北非一个叫奥兰的城市在突发鼠疫后以主人公里厄医生为代表的一大批人面对瘟疫奋力抗争的故事,淋漓尽致地表现出那些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拥有“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大无畏精神的真正勇者不绝望不颓丧,在荒诞中奋起反抗,在绝望中坚持真理和正义的伟大的自由人道主义精神。
作者简介
亚历山大·小仲马(1824—1895),法国小说家,戏剧家。大仲马的私生子。7岁时大仲马才认其为子,但仍拒不认其母为妻。私生子的身世使小仲马在童年和少年时代受尽世人的讥诮。成年后痛感法国资本主义社会的淫靡之风造成许多像他们母子这样的被侮辱与被损害者,决心通过文学改变社会道德。其主要作品有《半上流社会》《金钱问题》《私生子》《放荡的父亲》《克洛德的妻子》《福朗西雍》等。
列夫·托尔斯泰(1828-1910),19世纪中期俄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文学家、思想家、哲学家,是世界文学史上杰出的作家之一。他以自己有力的笔触和卓越的艺术技巧辛勤创作了“世界文学中一流的作品”。被列宁称颂为具有“清醒的现实主义”的“天才艺术家 ”。
安妮·弗兰克(1929—1945),德籍犹太人,15岁死于贝尔根·贝尔森集中营。她的《安妮日记》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纳粹消灭犹太人的铁证证,是纳粹占领下的人民苦难生活的目击报道,是宝贵的历史印记。
查尔斯·狄更斯(1812—1870),19世纪英国批判现实主义小说家。他的作品深刻地反映了当时英国复杂的社会现实,为英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开拓和发展作出了卓越的贡献。主要作品有《匹克威克外传》《雾都孤儿》《老古玩店》《艰难时世》《我们共同的朋友》《双城记》等。
加缪(1913—1960),法国声名卓著的小说家、散文家和剧作家,存在主义文学大师,“荒诞哲学”的代表人物。1957年因“热情而冷静地阐明了当代向人类良知提出的种种问题”而获诺贝尔文学奖,是有史以来年轻的诺奖获奖作家之一。加缪在他的小说、戏剧、随笔和论著中,深刻地揭示出人在异己的世界中的孤独、个人与自身的日益异化,以及罪恶和死亡的不可避免。但他在揭示出世界的荒诞的同时却并不绝望和颓丧,他主张要在荒诞中奋起反抗,在绝望中坚持真理和正义,他为世人指出了一条基督教和马克思主义以外的自由人道主义道路。他直面惨淡人生的勇气,他“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大无畏精神,使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不仅在法国,而且在欧洲并最终在全世界,成为他那一代人的代言人和下一代人的精神导师。
目录
《茶花女》
《复活》
《安妮日记》
《双城记》
《鼠疫》
精彩书摘
《茶花女》
第一章
依我看,只有认真学习了一种语言,才可能讲这种语言,同样,只有多多研究了人,才可能创造出人物。
我还没有到能够编造故事情节的年龄,也就只好如实讲述了。
因此,我诚请读者相信本书故事的真实性。书中的所有人物,除了女主人公之外都还在世。
此外,我所收集的有关事实大多在巴黎都有见证人,他们可以出面证实,假如我的见证还不足以服人的话。再者,多亏了一种特殊的机缘,唯独我能够把这个故事记述下来。因为我是故事最后阶段的唯一知情人,而不了解最后阶段的详情细节,也就不可能写出一个完整的感人故事了。
这些详情细节,我是这样获知的。
那是1847年3月12日,我在拉菲特街看到一大幅黄颜色的广告,是拍卖家具和珍奇古玩的消息,在物主去世之后举办的拍卖会。广告没有提及那位逝者的姓名,仅仅说明拍卖会将于16日中午到下午5时,在昂坦街九号举行。
广告还注明,在13日和14日两天,感兴趣者可以去参观那套住房和家具。
我一向喜爱古玩,这次机会我决不会错过,即使不买什么,至少也要去开开眼。
次日,我就前往昂坦街九号。
时间还早,不过那套房间已经进人参观了,甚至还有几位女士:她们虽然身穿丝绒衣裙,披着开司米披肩,乘坐的豪华大轿车就在门外等候,可是展现在眼前的豪华陈设,她们看着也不免惊诧,甚至感叹不已。
后来我才领会她们为何那样感叹和惊诧了。因为我一仔细观瞧,就不难发现自己进入了一名高级妓女的闺房。那些贵妇,如果说渴望亲眼看看什么的话,渴望看的也正是这类交际花的宅内闺房,而进入参观的恰恰有上流社会的女士。须知此类交际花每天乘坐马车兜风,将泥水溅到贵妇的马车上,她们还到歌剧院和意大利人剧院[意大利人剧院:原址是舒瓦泽尔-斯坦维尔旅馆,用以接纳意大利演员,故名,后经整修,改名为喜歌剧院。],就坐在贵妇隔壁的包厢里,总之,她们肆无忌惮地在巴黎炫耀妖艳的美貌、炫目的珠宝首饰,以及风骚淫荡的生活。
女主人既已逝去,我得以置身于这套房中,就连最贞洁的女子也可以长驱直入了。死亡净化了这富丽堂皇之所的污浊空气。况且,真需要解释的话,这些最贞洁的女子也情有可原:说她们是来参加拍卖会的,她们并不知道是谁的住宅,说她们看了广告,就想来瞧瞧广告所列的物品,以便事先选定,这种事再普通不过了。当然,她们在这些所有奇珍异宝之间,也无妨探寻这名交际花的生活痕迹。而此前,她们无疑听人讲过她那无比奇妙的身世。
只可惜,隐私也随女神一同逝去,那些贵妇无论怎样搜索,也仅仅看到逝者身后要拍卖的物品,丝毫没有发现女房客生前出卖了什么。
不少东西自然值得一买。室内家具和陈设十分精美,有布尔[布尔(1642—1732):法国乌木雕刻家,创造出镶嵌铜饰和鳞饰的新型高级家具。]制作的巴西香木家具、塞夫尔[塞夫尔:法国小镇名,位于巴黎西南,以生产瓷器著称。]的和中国的瓷瓶、萨克森[萨克森:德国东部地区,以生产瓷器、皮革著称。]的小雕像,还有各种绸缎、丝绒和花边的衣物,可以说应有尽有。
我跟随先到的那些好奇的贵妇在这套住宅里转悠。她们走进一间挂着帷幔的屋子,我刚要跟进去,却见她们笑着退出来,就好像为满足这种新的好奇心而感到羞愧,这反倒更加激发了我进屋瞧瞧的欲望。这是一间梳妆室,还原样地摆满极为精美的化妆用品,这充分显示了这女子生前是何等穷奢极欲。
靠墙一张三尺宽、六尺长的大桌子上,欧科克和奥迪奥[欧科克和奥迪奥,当时最负盛誉的金银首饰匠。奥迪奥是帝国风格的大首饰匠,制作了法兰西银行的茶炊和拿破仑儿子的摇篮。]的珠宝制品闪闪发亮。真是一整套精美的收藏品,数以千计,都是这套居所的女主人不可或缺的,无一不是金银制品。然而,这么多收藏,只能是逐渐聚敛,绝非是一场艳情之功。
我看一名妓女的梳妆室,并不感到愤慨,而是饶有兴味地观赏,不管什么都看个仔细,发现所有这些精雕细琢的物品上,均有各自不同的徽记和姓氏的缩写字母。
《复活》
第一部
一
成千上万的人往往集中在一个不大的地点生活,不管他们怎样破坏这片土地,将它搞得遍体鳞伤;不管他们怎样在土地上堆满石头或铺上水泥、沥青,使任何草木都无法生长;不管他们怎样努力铲除各种从夹缝中冒出来的青草;不管他们怎样用煤烟或油烟熏黑、污染这片土地;不管他们怎样不断砍伐树木、驱赶动物和鸟类,但是春天依然是春天,即使在空气污浊的城市中也能感受到春的来临。艳阳高照,草木飞长,大地又复归绿色。凡是人们没有把草根完全铲光的地方,春风一吹,青草又开始生长,它们不仅生长在城市中心林荫道的绿油油的草坪上,而且还从铺路的青石板的夹缝中冒出头来。而桦树、杨树、稠李树都伸展开它们有浓郁香味的黏性的树叶,椴树身上也突现众多破皮而出的幼芽。寒鸦、麻雀、鸽子都闻到了春天的信息,在欢乐地筑巢,墙角的苍蝇也被阳光晒热了身体,嗡嗡地叫了起来。春天是欢乐的,无论草木、飞鸟、昆虫或孩子都感到欢乐无比。但是那些大人物,或成年人并没有因为春天来了而稍稍开心,而是在继续欺骗和折磨自己,或在继续互相欺骗和互相折磨。在这些人的心目中,神圣而重要的不是这个春天的早晨,不是上帝的世界的美,这种美为了造福天下众生而存在,它带来和平、协调和爱。人们认为神圣和重要的不是这种美,据他们看来,最神圣和最重要的当务之急是怎样使用阴谋诡计去制服和统治别人。
因此,在省城监狱的办公室里,人们认为神圣而重要的不是大自然赐予一切生物和一切人的春天的和谐和欢乐,而是前夜收到的一纸公文,纸上有印刷号码和红头标题,其内容为:今天,4月28日,九点钟之前要提审羁押在狱中的三名侦讯中的囚犯——两名女犯和一名男犯。其中一名女犯是最重要的罪犯,应当单独提审。于是,根据这一纸书面命令,4月28日早晨八点,一个年老的男狱卒走进单独关押女犯的监牢的黑暗而臭烘烘的走廊里,尾随着他步入走廊的还有一个妇女,她一脸哭丧相,鬈曲的头发已经灰白,身穿袖子上绣着金银边饰的女上衣,拦腰系着有蓝边的腰带。她是个女狱卒。
“您要提玛丝洛娃?”她问道,同时领着这个值班的狱卒走近囚室朝向走廊的一扇门。
男狱卒用一个铁条将门弄得叮当作响,开了锁,打开了囚室的门,从里面涌出一股比走廊更臭的气体,他叫道:
“玛丝洛娃,上堂!”随即他又虚掩上门,等待着。
即使在监狱的院子里,也有城市里的风刮来的田野中的清新而富有生机的空气。但是在走廊里却只有浸透了粪便、焦油和腐烂物的气味的令人难受的空气,它使得任何再次进入这儿的人立刻陷入灰心和忧郁之中。尽管这位女狱卒早已习惯了这种污浊的空气,可从院子里来到这儿对她也是一种折磨。她一踏入走廊,就突然感到浑身无力,昏昏欲睡。
监狱中响起一片忙乱的声音:妇女们的说话声和光着脚走路的声音。
“打起精神来,好不好,等一下动作可得麻利点,玛丝洛娃,我说!”年老的男狱卒在囚室门旁呼喊道。
过了两分钟,一个身材不高的胸部隆起的妇女以青春的脚步从里面走出来,她穿着白色的女上衣和白色的裙子,外罩一件灰色的长袍,她灵巧地一扭身,就到了男狱卒的跟前。这妇人的脚上穿着亚麻织的短袜,袜子上是囚犯穿的女式暖鞋,头上缠着一块白色的三角头巾,在头巾下面,明显是有意地,露出一圈黑色的鬈发。妇人的整张脸显得特别白,这种白色常常可以从被羁押很久的犯人的脸上看到,它令人想起地下室的马铃薯的幼芽。她的不大的宽手和从长袍的大衣领中露出的丰满的白脖子也呈现出同样的特殊的白色。人们见了这张脸,免不得要感到惊讶,特别令人惊讶的是在这张苍白的脸上,有一双黑色而炯炯有神的、虽有点肿胀却十分鲜活的眼睛,只是其中的一只眼有点歪斜。她将身子挺得很直,鼓起胸脯。走出牢门、到了走廊之后,她略微仰着头,抬眼直视着男狱卒的眼睛,似乎在说,她已准备好了,可以做一切要求她做的事。男狱卒正要锁牢门,从里面伸出一个没戴头巾、头发灰白的老太婆的苍白而严峻的满是皱纹的脸。老太婆唠叨着向玛丝洛娃说个什么事。但男狱卒用牢门推压老太婆的头,那头便不见了。牢房里有一个女人哈哈大笑起来,玛丝洛娃也微笑着,转身朝向门旁的有格栅的小窗。老太婆从另一边将脸贴在小窗上,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把案情和盘托出——多余的话不说,咬定一个说法不改。”
“只要有一个说法作结论就行了,我想作了结论总比现在好。”玛丝洛娃说着摇了摇头。
“谁都知道,作结论的说法只有一个,不会有两个,”年老的男狱卒说,在他个人独有的俏皮话里透着一种长官气十足的自信。“跟着我,玛尔什!”
小窗内露出的老太婆的眼睛不见了,而玛丝洛娃走到了走廊的中央,以快捷的小步跟随在年老的男狱卒的身后。他们走下监狱的楼梯,经过比女监更臭更嘈杂的男监,从这些监牢里到处都有一双双的眼睛在门旁的气窗里瞅着他们不放。随即到了监狱办公室,已经有两个荷枪实弹的押解士兵站在那儿等着,坐在那儿的录事一面将一张满是烟草气味的纸交给其中的一位士兵,一面指点着
《安妮日记》
1942年6月12日星期五
我想信任你,把什么都告诉你,我还从没有这样信任过谁,希望你能不断地给予我巨大的安慰和支持。
〔1942年9月28日安妮对这则日记添加了补白:
到目前为止,你(指日记本)对我确实是个极大的安慰,还有凯蒂也是,我定期给她写信。这种记日记的方式太好啦,现在,我每天几乎都等不及能在你上面写点什么的那个时候的到来,哦,我真庆幸有你陪伴我!〕
安妮
1942年6月14日星期日
我将从我得到你的那一刻写起,也就是我看见你和别的生日礼物一起躺在桌子上的那一刻(他们买你的时候我也跟着,不过那不算)。
6月12日星期五那天,我六点钟就醒了,这不奇怪,因为那天是我的生日。
可那个时候我还不该起床,只好忍住好奇,挨到七点差一刻才起来。我再也等不及了,便走进餐室,莫提(那只猫咪)迎上来亲热地蹭我的腿。
七点刚过,我去看了爸爸妈妈后就到客厅打开我的礼物,你最先映入我的眼帘的,或许也是我最心爱的礼物。随后我看见一束玫瑰花、几支牡丹和一盆植物。爸爸妈妈送了我一件蓝色的衬衫、一盒棋具、一瓶葡萄汁、一副字谜卡、一罐冷霜、2。5盾零花钱和一张两本书的购物礼券。我还得到了一本书:《暗箱》(但玛格特已经有这本书了,所以我把它换成了别的东西)、一盘自制的饼干(当然是我自己烤的啦,现在我烤点心的水平可真不赖),妈妈还给了我很多糖果和一块草莓馅饼。还有一封奶奶写的信,来得不迟不早,赶得正好。
随后汉妮莉来叫我,我们一起去上学。课间休息时,我把饼干分给老师和同学,然后又接着上课。直到五点我才回到家,因为我又和班上其他人一起去了体育馆。(我的肩膀和臀部很容易脱臼,所以不能参加运
动。)不过大家玩什么,由我这个“寿星”说了算,我给他们选了排球。打完球后,大家又在我身边围成圈跳舞,唱“生日快乐”歌。我到家时,姗妮·莱德曼已经在家里了。伊尔丝·瓦格纳、汉妮莉·哥斯拉尔和杰奎琳·范·马森从体育馆和我一起回家,我们是同班同学,汉妮莉和姗妮是我最好的两个朋友。人们看见我们在一起就会说:“安妮,汉妮莉和姗妮来啦。”杰奎琳·范·马森是我上了犹太中学才认识的,现在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伊尔丝是汉妮莉最好的朋友,而姗妮在另一所学校上学,在那里有她自己的朋友。
她们送给我了一本漂亮的书:《尼德兰人传说故事集》。可是弄错了,送的是第二卷,我用另外两本书换来了第一卷。海伦阿姨送了我一副字谜卡片,斯蒂芬尼阿姨送给我一枚可爱的胸针,蕾尼阿姨送了一本非常奇妙的书:《黛茜上山记》。
今天早晨我躺在浴缸里想,如果我有一只像“铃丁丁”(RinTinTin)那样的狗,该有多好。我也要叫它铃丁丁,还要把它带到学校去,如果天气好的话,它可以待在传达室里或自行车棚里。
《双城记》
第一部复活
第一章时代
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那是睿智的年月,那是蒙昧的年月;那是信心百倍的时期,那是疑虑重重的时期;那是阳光普照的季节,那是黑暗笼罩的季节;那是充满希望的春天,那是让人绝望的冬天;我们面前无所不有,我们面前一无所有;我们大家都在直升天堂,我们大家都在直下地狱——简而言之,那个时代和当今这个时代是如此相似,因而一些吵嚷不休的权威们也坚持认为,不管它是好是坏,都只能用“最……”来评价它。
当时,英国的王位上坐的是一位大下巴的国王和一位容貌平常的王后①;法国的王位上坐的是一位大下巴的国王和一位容貌姣好的王后②。在这两个国家那些坐食俸禄的权贵们心中,有一点比水晶还要明澈,那就是大局已定,江山永固了。
那是我主耶稣降生后的一千七百七十五年。在那上天恩宠的幸福年代,英国正如当今一样,非常信奉神的启示。不过也有一些世俗事件的消息,来自美洲大陆英国臣民的一次会议③,最近传到了英国朝野。这些消息对于人类,要重要得多。
总的说来,法国不如她那位一手持盾、一手执三叉戟的姊
①指英王乔治三世及其王后夏洛特·索菲亚。
②指法王路易十六及其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
③指1774年9月在费城召开的第一届大陆会议。
妹①那么热衷于鬼神。可她滥发纸币,挥霍无度,畅通无阻地走着下坡路。此外,她还在那些基督教牧师的指导下,以施行种种德政为乐,诸如剁去一个青年人的双手,用钳子拔掉他的舌头,然后把他活活烧死。很有可能,在那个受难者被处决之时,长在法国和挪威森林中的一些树木,已被伐木人——命运之神做上标记,准备砍倒锯成木板,做成一种装有口袋和刀斧,在历史上曾令人胆战心惊的活动装置②。很有可能,就在那一天,在巴黎近郊种着几亩薄田的庄稼汉的简陋外屋里,也正停着几辆制作粗糙的大车,在那儿躲风避雨,车子被溅满污泥,猪在周围拱嗅,家禽在上面栖息,这就是那个庄稼汉——死神留着用做大革命时押送死囚的囚车。可是那伐木人和庄稼汉,虽然不停地在干活,却默默无声,连走起路来都蹑手蹑脚,谁也听不见他们的脚步声。由于对胆敢怀疑他们并已觉醒的人都要加上不信神明和有意谋叛的罪名,情况就更加如此了。
在英国,几乎没有多少可供国人夸耀的秩序与安宁了。每天晚上,堂堂的京城都有明火执仗的盗窃和拦路抢劫的案件发生。堂堂的伦敦市市长大人,也在特恩海姆公园被一个强盗拦劫,当着他全体扈从的面,这位显赫人物被抢了个精光;小偷在王宫的召见厅里剪走王公大臣脖子上的钻石十字架;武装士兵到圣贾尔斯区③搜查私货,乱民向士兵射击,士兵也向乱民开火,谁也不认为这类事越乎常轨。在处理这些事件中,屡屡动用刽子手,尽管徒劳而有害,但仍照用不误。一忽儿,绞杀几大串各色各样的罪犯;一忽儿,星期六吊死一个在星期二捕获的盗贼;一忽儿,
①相传希腊神话中的海神一手持盾,一手执三叉戟。英国以此为其国家纹章,表示称霸海上。
②指法国大革命时发明的断头台。
③伦敦一贫民区。
在新门监狱①烧死成打刚抓到的人;一忽儿,又在威斯敏斯特大厦②门前焚烧小册子;今天处决一个罪大恶极的杀人犯,明天又处决一名偷了农家孩子六便士的可怜巴巴的小偷。
所有这些事情,以及许许多多类似的事情,都发生在那令人难忘的已成过去的一千七百七十五年,以及临近这一年的时候。就在那两个大下巴的男人和那两个容貌平常与容貌姣好的女子,忙于这些事情,热衷于用高压手段来维持他们的神圣权力时,那伐木人与庄稼汉也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操劳着。公元一千七百七十五年就这样引领着这些赫赫人主和芸芸小民——其中包括本书所要记述的人物——沿着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条条道路,向前走去。第二章邮车
十一月下旬一个星期五①的晚上,我们这个故事里的第一个出场人物,正行进在多佛②大道上。当那辆多佛邮车费力地往射手山③上爬去时,对他来说,大道就在邮车前面,一直通向远方。他和别的乘客一样,跟在邮车旁边,在泥泞中徒步上山。
除了我们那位乘客之外,还有两位乘客也跟在邮车旁吃力地往山上爬着。三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连颧骨和耳朵都没入衣帽之中,他们的脚上穿着过膝的长筒靴。三个人中,谁也没法根据眼前所见说出另两人的相貌;人人都裹得这般严实,不仅躲开了同伴的肉眼,也躲开了他们的心眼。那年月,行路人萍水相逢,全都互存戒心,不轻易相信人,因为路上遇到的人,说不定就是一个强盗,或者是和强盗有勾结的人。
《鼠疫》
1
这篇纪实小说里非同寻常的事件发生在20世纪40年代某一年的奥兰市。考虑到事件的特殊性,人们都感到匪夷所思。因为奥兰市给人的印象首先是平凡,它不过是法属阿尔及利亚海岸的一个大港口,一个省的省会①所在地而已。
我们得承认这座城市是丑陋的。它有一种自以为是的平静气氛,人们往往得花些时间才能发现使它区别于这个世界上其他商业中心的特质。怎
①法国的行政区自上而下分为大区、省、地区和县,目前法国本土有96个省。
么说才好呢?比如说,一个没有鸽子、没有树或花园、绝对听不到飞鸟扇动翅膀和树叶沙沙声的城市——简言之,一个完全让人提不起劲的地方。这里四季的分别几乎只体现在天空里。告诉人们春天到来的是空气里的春意,或小贩从郊区运来的一篮篮鲜花;这是在市场里叫喊的春天。整个夏天,太阳把房屋炙烤得干燥异常,墙上落满灰色的尘土,人们别无选择,只能关起百叶窗躲在室内,在酷暑的日子里只有这样才能生活。秋天一到,绵绵秋雨又造成一片泥泞。只有冬天才能迎来真正宜人的天气。
要熟悉一座城市,也许最简单的途径是了解生活在其中的人们如何工作,如何相爱和死亡。在我们这座小城(人们会感到奇怪,是不是因为气候的影响),三者都是以大致相似的方式进行的,被以同样狂热而漫不经心的态度来看待。事实是每个人都很无聊,所以都专注于培养自己的嗜好。我们的市民们努力工作,但唯一的目标是发财。他们的主要兴趣在商业上,正如他们所说的,他们生活的主要目的是“做生意”。自然,他们也不回避生活里的简单乐趣如做爱、海水浴和看电影。只是他们非常明智地把这些消遣安排在周六下午和周日,剩下的时间都用来赚钱,尽可能多地赚钱。到了傍晚,离开办公室后,他们一成不变地按时相聚在咖啡馆,在同一条马路上闲逛,在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年轻人的激情猛烈而短暂;年长者的爱好则很少脱离保龄球、宴会和“联谊会”或一张牌落桌后大笔金钱易手的博彩俱乐部。
无疑有人要说,这些习惯不是我们城里特有的;的确,所有我们同时代的城市都大同小异。人们从早到晚工作,然后在牌桌、咖啡馆或闲聊中挥霍余生,没有比这更平常的了。虽然如此,仍然存在着一些城镇,那里的人们时而幻想不同的生活。总体上,那样并不能改变他们的生活。然而他们有模糊的期盼,那是很好的。但是奥兰似乎是一个没有期盼的城市;换句话说,是个完全现代式的城市。因此,我认为无须详述我们这座城市的爱情。男男女女以他们所谓的“爱的行为”迅速消费彼此,不然就安定下来过温和的婚姻生活。我们很难在两个极端之间发现折中。这一点,也称不上特别。不管在奥兰市还是别的什么地方,因为缺乏时间和思考,人们都只能彼此相爱而不加深思。
我们的城市较为特别的是人们经历死亡的艰难。说“艰难”也许并不适当,“痛苦”会更贴切一些。生病绝对不是愉快的事,比如说在你生病的时候,有城市在那里支持你,你可以勉强撒手西去。病人需要关注,希望有所依靠,这是人之常情。但是奥兰极端的气温、火爆的生意、沉闷的环境、倏然而至的夜晚和各种人生乐趣都需要人有健康的身体。生病的人在那里会感到寂寞。垂死的人被困在无数堵咝咝冒着热气的墙壁后面,其他人都坐在咖啡馆里,盘桓在电话机旁讨论航运、提单和折扣,想想那是什么感觉!伴随着死亡的必定是令人不堪忍受的痛苦,即使是现代形式的死亡,当你在一个如此干燥的地方,在这样的环境里迎来它的时候,也必然痛苦!这些略显随意的资料也许能让你对我们这个城市的生活有一个清楚的看法。但是,我们一定不能夸大。事实上,所有这些描述想传达的只是一座城市的外表和生活的平庸。但是一旦形成习惯,在其中生活没有任何困难。既然习惯正是我们的城市所鼓励的,这也没什么不好。从这个角度看,我们必须承认它的生活并不让人特别振奋,但至少可以说平安无事。我们讲话坦诚,为人亲切,工作勤勉的市民也总能赢得来访者相应的尊重。没有树木,缺乏魅力,无精打采,奥兰市却给人以恬静的感觉,在这里待上一会儿,你会舒适地进入梦乡。
要补充一点才显得公正,奥兰市所处的地形很特别。它位于一片光秃秃的高地中央,四周环绕着明亮的山丘,下面是一道形状完美的海湾。我们或许会因为这座城市的设置感到遗憾,它背对海湾,所以不可能看见海,你总是得去找海。奥兰市的日常生活正是如此,所以我们的市民朋友们没有任何理由担心我们所谈论的那一年春天的事件,这是很容易理解的,尽管(像我们随后意识到的那样)那是我们将要记录的灾难的先兆。对一些人来说这些事件似乎非常自然,在另一些人看来则简直不可思议。但是,叙述者不能顾及这些观点的差异。他的任务只是在他了解那些密切影响老百姓生活的真实发生的事件,且那些事件有无数目击者可以做证的时候,对大家说:“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
总之,叙述者(他的身份将在这一过程里为人所知)如果不是因缘际会被密切卷入他打算叙述的那些事件的话,他原本是没有能力从事这样一件工作的。那也正是他充当历史学家角色的理由。自然,一位历史学家,即使是业余的,也总是用资料——直接或间接的资料作为指导的。现在,叙述者本人有三种资料:第一,他本人所见;第二,其他目击者的叙述(感谢他扮演的角色,使他能从这本纪事小说里的所有人物那里获知他们的个人感受);第三,后来得到的档案。他打算在合适的时候动用这些记录,而且用最好的方法利用它们。他还打算……
可是,也许到了结束前言和告诫,进入正文的时候了。最初几天的描写要从一些细节开始。
……
前言/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