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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本书对历代家具按年代顺序进行论述,概括出各个时代家具整体风格,利用较新考古出土家具或传世品作为典型器物,重点从形制、纹饰、工艺、款识等方面分析每种家具的时代特点,力争帮助家具收藏者和爱好者在窥视中国家具工艺发展脉络的同时,对不同时期家具的风格特征有所认识,以此增强辨识古代家具的能力。
作者简介
聂菲,女,1960年生于湖南长沙。1986年南开大学历史系文博专业毕业,现为湖南省博物馆研究员。长期从事古代漆器研究,尤其是在楚汉漆器和古典家具研究领域取得了显著成绩,在漆器学术领域有一定影响,多次荣获国家及省级优秀成果奖。参加了国家课题中长沙楚汉墓葬所出数千件漆器的研究工作,参与负责2008年《马王堆汉墓漆器整理与研究》国家社科基金资助项目研究工作;出版了《湖南楚汉漆器研究》、《中国古代漆器鉴赏》和《家具鉴赏》等专著和发表研究论文40多篇;多次应邀在国际学术讨论会上做漆器研究的主旨发言;应邀给多家高校学生上“漆器鉴赏”和“家具鉴赏”课;了解现代漆工艺流程,曾行程二百余里险路到四川江油深山考察生漆采割工艺,到福州、南京、北京、苏州、扬州和成都等地考察金箔和漆器制作工艺;熟知国内外出土和传世漆器佳品,观摩过国内外数十家文博机构收藏的漆器,多次应邀为境内外相关单位、个人和拍卖公司鉴定漆器。
张曦,女,1987年生于湖南长沙。2009年毕业于四川外语大学法语系,获文学学士学位;2012年获美国艺术史硕士学位,毕业论文《1930年代上海百乐门:一个现代建筑的建构与城市空间的拓展》,其中部分论文在2011年夏威夷召开的AAS亚洲学年会“跨越边界空间中的中国现代艺术”小组上宣读。现就读于美国芝加哥大学,攻读艺术史博士学位。
目录
第一章 质朴浑厚:原始社会、商、西周时期初始家具 / 001
(史前至公元771年)
第一节 原始社会家具 / 001
第二节 夏商西周时期家具 / 013
第二章 恢诡谲怪:春秋战国、秦汉时期低矮型家具 / 023
(公元前770年至公元221年)
第一节 春秋战国时期家具 / 023
第二节 秦汉时期家具 / 074
第三章 婉雅秀逸:魏晋南北朝时期渐高家具 / 109
(公元220年至公元581年)
第四章 华丽润妍:隋唐五代时期高低家具 / 129
(公元581年至公元960年)
第五章 简洁隽秀:宋元时期高型家具 / 154
(公元960年至公元1368年)
第六章 古雅精丽:明式家具 / 175
(公元1368年至公元1644年)
第七章 盛世风度:清式家具 / 201
(公元1616年至公元1911年)
插图出处 / 217
精彩书摘
明代后期至清代早期,海外贸易进一步扩大,手工业不断繁荣,明式家具得到了空前发展,大量高质量家具不断涌现,同时又孕育了“清式家具”的产生。
清代家具发展状况,大致分为三个阶段。清初到康熙中期,家具大体保留明代家具的风格,其形制仍保持简练质朴的结构特征。康熙中期以后至雍正、乾隆三代,为清代经济繁荣盛世,社会侈靡之风使人们对家具风格爱好转向追求雍容华贵、繁缛雕琢的风尚,加上清宫内院的追随和提倡,清代中叶以后,家具用材厚重,用料宽绰,体态凝重,体型宽大,装饰上求多求满,采用多种材料并用、多种工艺结合的手法,充分发挥了雕、嵌、描绘等手段,千文万华,精雕细作,各类技艺争奇斗胜,家具制作技术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并吸收了外来文化的长处,变肃穆为流畅,化简素为雍容,一改前代风格,与传统明式家具的简朴、素雅风格形成强烈对照,家具制作完全进入一个新时期,故在中国古代家具史上称为“清式家具”。
清式家具另一个特征就是形成了地域性特点,制造地点主要是北京、苏州和广州,分别被称为“京式”、“苏式”和“广式”,家具制作风格形成了地域特色。
晚清以后,中国传统家具开始逐渐走向衰落,同时也受到外来文化影响,造型向中西结合转变。而广大民间,仍以实用、经济的家具为主。
总之,清式家具在继承数千年传统家具制作工艺和装饰手法的基础上,有所发展、有所创新,制作技术更加纯熟,装饰更加繁缛,家具制作工艺进入一个新的历史阶段。
(一)艺精技绝
清式家具品类、质地、工艺、装饰等方面都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家具品类,几乎囊括前代所有种类,至乾隆极盛,博采众长,品种繁多。如清式橱一改明式抽屉下设闷仓,常以门代之,使用方便,做工考究,还出现了一种柜门装镜子的柜子。清式屏风以其高大华丽而显其特有魅力,皇宫大型折屏更显统治者的庄严肃穆。清式家具出现了折叠式书桌、炕书桌、炕格等众多新品类。家具制作运用各种材料,除木质外,还有象牙、大理石、景泰蓝、雕漆、竹藤、丝绳等材质。家具装饰手法广泛,镶嵌、螺钿、雕漆、金漆、彩绘、珐琅、丝绣、玉雕、石刻、款彩等五彩缤纷,康熙初期,黑漆五彩螺钿家具流行,后期云母染色,沉静华美,技艺高超,令世人赞绝。清代中后期出现了中西结合的家具,故宫传世精品,如贴金罩漆雕龙宝座、贴金罩漆雕龙屏风、红木雕刻屏风座、紫檀雕镂宝座、紫檀多宝格等,风格上繁缛堆砌,仿西欧家具样式,与法国罗可可风格有相似之处。
1、繁缛雕琢的卧具
清式床榻基本上承明式,但用料粗壮,形体宏伟,雕饰繁缛,工艺复杂。皇宫贵族喜用沉穆雍容的紫檀木料,不惜工时,在床体上四处雕龙画凤,架子床顶上加装有雕饰的飘檐,多繁雕成“松鹤百年”、“葫芦万代”、“蝙蝠流云”、“子孙满堂”等富禄寿喜的吉祥图案,力求繁缛多致,追求庞大豪华,纹饰常以寓意吉祥图案为主,与明式床榻简约风格形成鲜明对比。
如湖南省博物馆藏晚清至民国初朱漆贴金雕花床,此为“拔步床”,亦称“踏步床”,由三个木工用一年半时间雕制而成,故又名“千工床”。因制作不易,故传世品甚少,它为研究江南地区民间起居习俗提供了宝贵的实物资料。整床造型奇特,仿佛将床置于木制平台的小屋中,不但可以悬挂蚊帐,还可安放一些小型家具。床由架子和雕花板组成,并设有床围、门围子、踏步、窗户和栏杆。通体髹饰朱漆,局部贴金,综合运用了圆雕、浅浮雕、镂雕及阴雕等技法,迎面安置浮雕人物故事纹门罩,整个门罩用硕大的雕花板制成,两侧随雕刻的纹饰自然成型,有如戏台幕布。床顶前面装有飘檐,呈曲屏式,其上雕刻有戏曲典故、祥禽瑞兽和亭台楼阁等众多图案。床顶安盖,楣板中间镂雕云纹、花卉等纹饰。床左右围子为窗棂式,镶接拐子纹、云纹和动物等纹饰形成如园林走廊常设的窗户。床两侧和后面还装有内围栏,围挡用横竖枨材先攒接成框,分上下两截,上截装有云纹、动物纹等形结子花,两端设云纹托角牙子起固定作用。下截安雕花挡板。床面条木卯榫相接,平台四周设立柱,脚很低矮,迎面脚之间有弧形牙条。该床体形硕大,却给人透灵细巧之感,是一件难得的艺术珍品。高300厘米,宽255厘米,深250厘米(图9-1、图9-2)。
清代罗汉床出现大面积雕饰,有三围屏、五围屏、七围屏不等,有镶嵌玉石、大理石、螺钿和金漆彩画等,雕饰精细,制作方法千姿百态(图9-3)。
2、雕饰精细的凳与墩
凳、墩总体造型延续明代风格,出现了地域性差别。清代凳子,苏式基本承接明代形式,广式外部装饰和形体变化较大,京式则矜持稳重,繁缛雕琢,喜用铜饰件等装饰方法。清式凳分方、圆两形,方形里有长方形和正方形,圆形里又分梅花形、海棠形等,有开光和不开光、带托泥和不带托泥之分。其装饰力度增强,形式上变化多端,如出现了罗锅枨加矮老、直枨加矮老作法、裹腿作法、劈料作法、十字枨做法等。腿部有直腿、曲腿、三弯腿。足部有内翻或外翻马蹄、虎头足、羊蹄足、回纹足等。面心有各式硬木、镶嵌彩石、影木、嵌大理石心等。南北方对凳的称呼有异,北方称凳为杌凳,南方则称为圆凳、方凳。马杌凳是一种专供上下马踩踏用的,也称“下马杌子”。清代折叠凳形式很多,也称“马扎子”,方形交杌出现了支架与杌腿相交处用铜环相连接的制作方法,甚是精美。
●有套脚的凳子
套脚为家具铜饰件,是套在家具足端的一种铜饰件,铜足可保护凳足,既可防止腿足受潮腐朽,避免开裂,又具特殊装饰作用,为清式凳足的一种装饰方法。紫檀木方凳,四足底部有铜套,铜足头高5.5厘米。铜足作筒状,有底,中塞圆木,凿方孔,凳足也凿方榫眼,用铜栽榫接合一体。此凳紫檀制作,边抹攒框榫接,面心为独板落塘肚。四腿如四根圆形立柱支撑凳面,罗锅枨加矮老与凳面相接,每边为四个矮老,罗锅枨和矮老均为圆形,矮老上端以齐头碰和束腰榫接,下以格肩榫和罗锅枨相接(图9-4)。
清式凳子除了普通木材制作外,还用紫檀、花梨、红木、楠木等高级木材制造。座面或木制,或大理石心。边框有镶玉、镶珐琅、包镶文竹等装饰。用材和制作讲究而不拘一格,丰富多彩。带托泥束腰方凳,有高束腰,下接透雕牙条,三弯腿外翻足,足下有托泥,四角有小龟足。制作之精细是前代家具所无法比拟的。如清乾隆年紫檀木镶珐琅方凳,是这时精品。还有一种凳称为骨牌凳,是江南民间凳子中常见的一种款式,因凳面长宽比例与“骨牌”类似而得名,此凳整体结构简练,质朴无华。
●民俗意浓的春凳
春凳是一种可供两人坐用、凳面较宽、无靠背的一种凳子,江南地区往往把二人凳称春凳。常在婚嫁时上置被褥,贴上喜花,作为抬进夫家的嫁妆家具。春凳可供婴儿睡觉及放衣物,故制作时常与床同高。明式家具中已有春凳,春凳的形制在清代宫中制作时有一定规制,有黑光漆嵌螺钿春凳等精品。民间却无一定尺寸,为粗木制作,一般用本色或刷色罩油。
●形态各异的凳与墩
圆凳和墩常设在小面积房间里,而坐墩不仅在室内使用,也常在庭园室外设置。清式圆凳、坐墩在继承明式做法同时,在造型和装饰方面处处翻新,一般四面都有装饰,有黑漆描金彩绘、雕漆、填漆以及各种木制、瓷制、珐琅制等,精美异常。凳面有圆形,也有变形圆形。乾隆年间圆凳,又有海棠式、梅花式、桃式、扇面式等。梅花凳是一种颇有特色的凳子,其凳面呈梅花形,故设有五脚,造型别致,做工考究,式样较多,做法不一,尤以鼓腿彭牙加设托泥最为复杂。海棠式五开光坐墩也具有特色,其形体瘦高,是清式常用式样(图9-5)。圆形墩,腹部大,上下小,称为“鼓墩”,是形体各异形成坐具中很有趣的品种,一般在上下彭牙上做两道弦纹和鼓钉,保留蒙皮革、钉帽钉的形式,墩身四面开光,墩身雕满云纹,雕工细腻,为清式精品(图9-6)。瓜墩是呈甜瓜形的一种坐墩,墩体下设四个外翻马蹄小足,装上铜饰,更显古色盎然。
3、精致豪华的椅子
清式椅子传世实物丰富,其在继承明式椅子基础上有很大发展,用材较明代宽厚粗壮,装饰上由明式椅子的背板圆形浮雕或根本不装饰,而变为繁缛雕琢。椅面,清式喜用硬板,明式常用软屉。清式官帽椅比明式官帽椅更注重用材,多用紫檀、红木制成,而苏式多用榉木制作。清初梳背椅仍保存明代样式,清代太师椅式样无定式,人们一般将体形较大、做工精致、设于厅堂的扶手椅、屏背椅等都称太师椅。清代扶手椅常与几成套使用,对称式陈列。清式交椅演化出一种交足而靠背后仰的躺椅,亦称“折椅”,可随意平放、竖立或折叠,可坐可卧。总之,清式座椅制作比以前更加精致,繁雕更加豪华,是清式家具的典型代表。
●名副其实的一统碑椅
清式靠背椅在明式靠背椅基础上有很大发展,最具特色是一统碑式靠背椅,此椅比灯挂椅后背宽而直,搭脑两端不出头,像一座碑碣,故而得名“一统碑”椅,南方民间亦称“单靠”(图9-7)。清式一统碑椅基本保持了明式式样,装饰逐渐繁琐,其背板一般用浅雕纹饰,整体上出现繁褥雕刻和镶嵌装饰,变化最大的是广式做法,一般用红木制作。苏式做法亦具特色,即所谓“一统碑木梳靠背椅”。民间喜用红木、榉木、铁力木等种木材纹清晰和坚硬的材料做成,一般不上色,所谓“清水货”。
●纹饰繁缛的圈椅
清式家具纹饰繁缛,尤以回纹最具代表性。它是一种方折角的回旋线条,往复自中心向外环绕的构图,有单个同一方向旋转、两个向心形旋转、S形旋转等,为仿商周青铜器纹饰。常用在椅子背板、扶手、腿足部分,桌案的牙条、牙头等部分也最喜欢用回纹。以至于人们将带有回纹装饰的家具作为清式家具的代名词,有回纹装饰的家具一般视为清式家具,清式圈椅的足部喜欢用回纹装饰,雕饰程度增加,回纹细腻有序。椅背常用回纹浅雕,配有镂雕纹饰或蝙蝠倒挂形纹饰。清式圈椅和明式圈椅最大区别是基本不做束腰式,明式直腿多,清式有直腿也有三弯腿,常在直线腿部中间挖料,回纹足上又挖去一小块,从而显得繁琐。
黄花梨圈椅,虽仿明式形式,但纹饰明显增多。圈椅背板上部两侧有挂牙扶持、背板上部有一圆形浮雕,背板下部有透雕纹饰。圈背连着扶手,座屉前沿为浮雕纹饰,此椅纹饰繁缛,为清式家具的代表。
●气派非凡的宝座
清式扶手椅有一种外形硕大的扶手椅,俗称“宝座”。宝座是宫廷大殿上供皇帝、后妃和皇室使用的椅子,常用硕大的材料制成。常带托泥和踏脚,技法上常使用透雕、浮雕相结合的方法,常以蟠龙纹为主,辅以回纹、莲瓣纹,还施以云龙等繁复的雕刻纹样,再贴金箔,髹涂金漆,镶嵌真珠宝,座面铺黄色织锦软垫。整个座椅金碧辉煌,极度华贵,成为至高无上的皇权象征,常在大殿中和屏风配套使用。如故宫太和殿的“金漆雕龙宝座”和“紫檀雕莲花宝座”,显得气派非凡。美国纳尔逊美术馆藏清代紫檀描金双扶手大宝座,繁缛透雕螭龙纹、拐子纹、回纹等纹饰,造型硕大,豪华装饰,体现了皇室的尊严和气派。
皇亲国戚、满汉达官显贵日常生活用的椅子也比一般民间生活用椅宽大,称“大椅”,常雕镂精美。清代园林和大户人家厅堂上使用的扶手椅,江南俗称“独座”,吸取大椅和宝座的特征,是由太师椅演变而来的,一般靠背还嵌有云石,是江南地区别具一格的座椅。
清式屏背椅常见有独屏式、三屏式、 五屏式,将形体较大的又称“太师椅”(图9-8)。清式太师椅有三屏式、五屏式不等,椅背三扇,扶手左右各一扇,雕饰花纹,嵌装瓷板,花纹有云纹、拐子纹、山水花草纹等,整体气势雄伟。
●芳名玫瑰的座椅
清式座椅中有许多是由花来命名的,有所谓梅花形凳、海棠形凳等,基本上是由形而得名,玫瑰椅得名是否与形有关不得而知,但这种座椅非常精致美丽。这种扶手椅后背与扶手高低相差不多,比一般椅子后背低,在居室中陈设较灵活,靠窗台陈设使用时不致高出窗沿而阻挡视线,椅型较小,造型别致,用材轻巧,易搬动。常见式样是在靠背和扶手内部装券口牙条,与牙条端口相连的横枨下又安短柱或结子花。也有在靠背上作透雕,式样较多,别具一格,是明清家具常见的一种椅子式样。玫瑰椅在江南一带常称“文椅”, 是明式家具中“苏做”的一种椅子款式,一般常供文人书房、画轩、小馆陈设和使用,式样考究,制作精工,造型优美,有“书卷之气”,故称“文椅”。清式玫瑰椅用材较贵重,多用红木、铁力木,也有用紫檀,脚面用剑棱线。如承德避暑山庄藏紫檀双鱼纹玫瑰座椅,雕刻精细,文气十足(图9-9)。
4、品类多样的几案与桌
清式桌子、几、案制作更加精美,品类繁多,装饰手法千姿百态,基本分为有束腰和无束腰两类,造型有方形、长条形、圆形等。
●千姿百态的桌子
清代桌子名称繁多,有膳桌、供桌、油桌、千拼桌、账桌、八仙桌、炕桌。清代桌子装饰美观,有无束腰攒牙子方桌、束腰攒牙子方桌、一腿三牙式罗锅枨方桌、垛边柿蒂纹麻将桌、绳纹连环套八仙桌、透雕大方桌(图9-10)、束腰回纹条桌、三屉书桌等(图9-11),做工十分考究。清式八仙桌品种多,装饰千姿百态,桌面或嵌大理石,有束腰(图9-12),四面透雕牙板。清式琴桌透雕繁复,下部为木架,上为空心屉可置琴,奏琴时会发出共鸣,为清式家具典型式样之一。
清式圆桌变化也很多,有五足、六足、八足者不等。桌面制作讲究,或厚木板,或天然彩石镶嵌而成,颜色丰富。有无束腰五环圆桌、高束腰组合圆桌、束腰带托泥圆桌、镶大理石雕花大圆桌等,以圆柱式独腿圆桌最具特色。如故宫博物院珍藏紫檀圆桌,通高84.5、面径118.5厘米。桌面下正中制圆柱式独腿,上有六个花角牙支撑桌面,下为六个站牙抵住圆柱,并与下面踏脚相接,起支撑稳固作用。上、下节圆柱以圆孔和轴相套接,桌面可自由转动。此桌造型优美、稳重灵巧(图9-13)。清式分为两半的圆桌,称半圆桌,可分可合,两个半圆桌合在一起时腿靠严实,是清式家具中常见家具品种之一。
●发达的炕桌与炕几
清式家具中炕桌、炕几比较发达,属矮式家具,但严格区分的话,炕桌较宽,炕几较窄,这类家具可放在炕、大榻和床上使用。在北方,在炕中间置放小桌吃饭或喝茶交谈,精致的还设有抽屉,称炕桌(图9-14)。故炕桌、炕几及炕案只是形体和结构上有所区别。有束腰内翻马蹄炕桌、有束腰鼓腿彭牙炕桌、黄花梨外翻马蹄足炕桌等。
●众多的套叠几
清式几类繁多,有高有矮,有圆有方,形体各异。有香几、花几、盘几、茶几、天然几、套几等。天然几是厅堂迎面常用的一种陈设家具,苏州园林厅堂中,常用天然几作陈设。带托泥条形几很有特色,如故宫博物院藏山水花卉纹嵌螺钿加金银片黑漆几,几面呈委角长方形,腰部内束,鼓腿彭牙,下带托泥。高13厘米,长32厘米,宽17.5厘米(图9-15)。最具特色的是从大到小套叠起来的一种套几,有三几、四几不等,故又称“套三”、“套四”等,套几可分可合,使用方便,利于陈设(图9-16)。
●象形的卷书案
清式案有翘头案、平头案、卷书案、画案,造型较小的有炕案、条案等。案发展至清代,形式基本上无大改变,但形体上变得较为高大,结构上有了较固定的做法,并常施以精美的雕饰,如拐子纹大香案、夹头榫翘头条案、紫檀雕花书案(图9-17),其中尤以大型卷书条案变化明显,案两头像卷书一般,非常形象,如花梨木双龙戏珠纹卷书案,案面下的牙板透雕龙纹戏珠,很有特点(图9-18)。
清式画桌的制作方法和画案相似,桌面宽大,人在其上书画时,挥毫自如。习惯上人们将腿足装在四角的曰“桌”,腿足缩进的曰“案”,所以有画桌和画案之分。
5、精雕细刻的支架类家具
继宋元之后明清进入到了一个摆设艺术高度成熟化阶段。由于清代上层社会追求室内豪华的装饰和摆设,居室之中广泛运用落地罩、古玩书画、博古架、书架、衣架、盆架、鸟笼架、巾架、镜架等各种室内装饰和用具,不仅选料考究,做工精细,而且多与室内整体格局统一设计融为一体,注重多件艺术品之间和谐,追求富于变化的空间韵律艺术效果,以此体现主人轩昂尊显的贵族气派,使得支架类家具有更多的展露姿质的机会,从而促使清式支架类家具的繁荣和发展。可以说支架类家具以及有关的陈设,乃至于整个建筑,表现出当时人们的审美方式,造型豪华奔放、雕琢细腻的支架类家具是当时文化特征的体现。
●古香古色的多宝格
架格是立架空间被分隔成若干格层的一种家具,主要供存放物品用,其中以设有背板、有券口牙子的较为讲究。最为考究的是多宝架,这是一种类似书架式的家具,中分不同样式的小格,格内陈设各种古玩,又称博古架。有清一代,由于满汉达官显贵嗜好佩戴饰物、贮藏珍宝,多宝格家具就应运而生了,它兼有收藏、陈设的双重作用。与一般贮藏箱不同,之所以称“多宝格”,是由于每一件珍宝,按其形制占一“格”位置之故。多宝格形式繁多,各不类似,由于制作精美,其本身就是一件绝妙的工艺品,其价值不亚于陈设的珍宝,河北承德避暑山庄藏紫檀描金多宝格就是其中的一件代表作品(图9-19)。
依据书体规格制作的家具称之书格或书架,如故宫藏康熙年制五彩螺钿加金、银片书架,高223、长114、宽57.5厘米。楠木胎,周身为黑退光漆,上面用五彩螺钿和金、银片托嵌成花纹图案。上刻“大清康熙癸丑年制”款。书格工精、图案优美,是件难得的大件精美工艺品。
●百宝嵌的巾架
皇宫制品的面盆架一般都镶嵌百宝什锦,这种技法明代开始流行,清初达到高峰。所谓“百宝嵌”,是用珊瑚、玛瑙、琥珀、玳瑁、螺钿、象牙、犀角、玉石等做成嵌件,镶成绚丽华美的图案,整个家具琳琅满目。有四足、六足不等,后两足与巾架相连,有花牌子,巾架搭脑两端出挑,多雕有云纹、凤首等,圆柱用两组“米”字横枨结构连接,面盆直接坐在上层“米”字形横枨上,为清式支架类家具中颇具特色的家具,现藏故宫博物院黄花梨面盆架,搭脑两端安装灰玉琢成的龙头,黄花梨木上镶嵌百宝饰物,十分富丽豪华,是古典家具中的精品(图9-20)。
●精致华美的灯架
灯台是当时室内照明用具之一,功能与现代落地台灯相似,既可不依桌案,又可随意移动,还具有陈设作用,清式固定式和升降式灯台十分精美。
升降式灯台是清时室内照明用具之一,当时室内照明用的蜡烛或油灯放置台,往往做成架子样式,底座采用座屏形式,灯杆下端有横木,构成丁字形,横木两端出榫,纳入底座主柱内侧的直槽中。横木和灯杆可以顺直槽上下滑动。灯杆从立柱顶部横杆中央的圆孔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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