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品特色
【★】微笑的猫,作品在网络上人气居高不下,拥有一众忠实粉丝
【★】书籍封面采用内外封装帧,外封动漫路线、内封简约路线
【★】书中收录六万字全新创作中篇小说《人为刀俎》
【★】书中收录苍狼野兽、源雪等知名绘师倾情绘制的彩图,铜版纸印刷
实拍图:
内容简介
《像我这样无害的青年》大神级畅销作家微笑的猫出道十年首部个人作品合集,收录了其发表的短篇小说,古风、现代、笑猫式的脑洞与幽默,笔下刻画出栩栩如生的众生百态,并特别创作全新六万字中篇回馈广大读者,良心推荐!
作者简介
微笑的猫,网络文学超人气大神作者。江南人士,女,天秤座,大学法学专业。代表作品《考古手记》《大城小事》《不疯魔不成活》《不如桃杏嫁东风》等多部小说,在网络上多年热度不减,口碑良好。
内页插图
目录
人为刀俎
像我这样无害的青年
河豚配芦芽
人身上最长的那根骨
深水赌坊
油画系文艺男青年之烦恼
废柴 格致 宋
疑难杂症专治著名老中医
沉香扇
精彩书摘
人身上最长的那根骨头
人身上最长的骨头是大腿骨,它在很大程度上将决定你的身高;人身上最小的骨头是镫骨,在耳朵里,只有一粒米大小。小婴儿出生时有300块骨头,随着年龄增长,渐渐变成了206块……这是关于人体骨骼的最基本的知识,但是大多数人不知道,普通人对自己身体的了解很难超过5%。
宁北上和沈澄对于人体的了解属于超过5%的,因为他们是医生。宁北上是骨科的,沈澄目前在产科轮转。由于扛不动大腿骨的医生在骨科无法生存,因此骨科入行之前就得挑选身板,内部多为彪形大汉,能抬能扛,能锯能凿。宁北上也不例外,他在骨科三年,从未遇到医闹上门,就算有,看见他也缩回去了,因为他光站着不动就已经够吓人的了。不过话说回来,敢砸骨科场子的医闹也是昏了头,此科室的医生常年与斧、凿、锤、锯、钻头打交道,护士能单手卸人的下巴。
至于沈澄,他没什么特殊的,属于医闹愿意挑战的那种。
沈澄和宁北上是寄生关系,宁北上是宿主。
我们知道在自然界的寄生关系中,有些很可怕的寄生者会释放一种特殊蛋白,强行改变宿主的行为方式,比如让原本惧怕水的昆虫直接跳入水里,让喜欢躲在阴暗处的蜗牛暴露在阳光和鸟类的视线之下。沈医生和宁医生就是这种情况。
沈澄白住在宁北上家里,但不做饭,不洗碗,不洗衣服,不打扫卫生,不整理房间,工作之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绝大部分时间都躺在沙发上玩游戏。宁北上工作、家务一肩挑,还被迫将轮休时间改到星期四,因为那天沈澄休息,他表示要吃点好吃的,每周补一补。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宁北上有一颗与外表完全不搭的家庭主妇之心,他精于厨艺,远胜许多专业厨师。于是每个星期四都成为他们这拨小住院医师的聚会日,比如抢救室的小江医生,心外科的小宋医生,肝胆胰外科的小朱医生,泌尿外科的小方医生……他们纷纷把休息日调整到了星期四。
八月的第一个星期四
上午九点,沈澄搬了张凳子坐在门背后,对着每一个敲门进来的人发出“暖心”的问候:
“不要脸。”
“厚颜无耻。”
“就知道吃。”
“纵食欲伤身呐。”
第四个进门的泌尿科女医生方京华反唇相讥道:“沈澄,宁北上又不是你家里养的,凭什么你能蹭饭我们就不能?”
沈澄说:“你说反了。第一,我是他家里养的;第二,我不是蹭饭,我吃他的天经地义;第三,我连续工作了三十六个小时,八点钟才刚刚下夜班,不赶着去睡觉而是跑来迎接你们,你们应该感到荣幸。”
“沈师兄您说得对,方京华你就是立场不清!”前三个进门、已经在沙发上摆开架势玩游戏的小医生们异口同声地说。
沈澄说:“拍马屁也得交伙食费,一人一月二百。”
方京华捏着二百块,狐疑地说:“沈澄,你每个月收的伙食费确定都交给宁北上了吧?”
“确定啊。”沈澄接过钱说,“你们把宁北上吃穷了,我也得跟着遭殃。来,跟着我说—要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宁北上。”
沙发上的三个小医生再一次同时表态:“爱眼睛,爱宁北上大大!”
方京华问:“宁北上呢?”
“买菜去了。”沈澄打了个哈欠,回房间睡觉去了。
作为第三年的住院医,沈澄和宁北上几乎都没有业余生活。
上班时间为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他们提前十五分钟到班,大部分情况下每天有手术,中午饭经常拖到下午两点才吃。
三天值一次夜班,工作时间正好颠倒过来,从下午五点到早上八点,还是需提前十五分钟到班。
每周轮休一天,但是不能保证休息。
如果遇到了夜班挤占休息时间,比如今天,那么不好意思,占了就占了。
宁北上也是早上八点下的夜班,但他比沈澄幸运,沈澄昨晚上守着一个情况不佳的产妇,十多个小时都没敢合眼,最后还做了个紧急手术。
宁北上后半夜却没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好好地睡了四五个小时。
半个多小时后,宁北上从菜场回来了,他一手提着蔬菜,一手提着只硕大的花鲢鱼头。
花鲢鱼又叫作胖头鱼,这种鱼体大壮实,全身的精华都在脑袋上,一颗头往往能长到三四斤重,不管红烧还是煨汤都极鲜美,反倒是鱼肉相对逊色。
他问横七竖八躺了满地的食客们:“鱼头你们想吃红烧的、剁椒的,还是煮汤?”
方京华说:“剁椒!”
其余三人表示他们说了不算数,得请示沈大师兄,但现在谁也不敢去敲房门。
“那就剁椒吧。”宁北上说,“沈澄和京华的口味差不多。”
不管多少人来吃饭,他只做四菜一汤,四菜是两荤两素,汤有时是荤汤,有时是素汤。
宁北上征求了大家的意见,就去厨房处理鱼头,方京华跟着去择菜。
过了片刻,宁北上卷着袖子出来了,沙发上的三个人慌忙丢了游戏手柄去抢拖把、抹布。这也是沈澄定下的规矩:交伙食费之外,还得以劳力换食物,不遵守的当场“打死”。
宁北上满意地看着他们挥洒汗水的背影,然后从冰箱里取出他的独门秘方—泡椒酱。这是一个多月前他自己做的,发酵得十分完美,颜色鲜红欲滴,是鱼头的绝配。
宁北上烧剁椒鱼头,讲究的是五味皆融:锅里先放猪油烧热,接着放葱段、姜片炸香,加水或高汤,然后放鱼头进去煮,熟了捞出来,接着开始炒浇头。葱段、姜片、蒜花、豆豉、胡椒、山椒,红油、盐……在宁北上骨科医生精准的手感下完美混合,成为点亮鱼头灵魂的卤汁,最后再点缀一点碧绿的香菜。
鱼头出锅时,打扫卫生的那三个人纷纷感慨“香啊”“香死了”,以及“我每个礼拜就指望着宁大大的这顿饭活了”。
宁大大随即又以极快的速度烧了银鱼涨蛋、虎皮茄子、清炒芹菜和河蚌豆腐汤。
十二点正式开饭,等碗筷、勺子都摆上桌后,宁大大才去请那个端坐在食物链顶端的人。
沈澄将空调的温度开得极低,然后裹着薄棉被睡觉。
宁北上问:“你不冷吗?”
“这是我们手术室的温度,我习惯了。”沈澄说,“再说是爷付的水电费,空调爷想开几度就开几度。”
“行了,出来吃饭吧。”宁北上说。
沈澄没什么胃口,只动了几筷子就不吃了,而是慢慢地喝汤。其余几个蹭饭的非常乐意见到他食欲不振,并以极快的速度瓜分菜肴。
方京华问沈澄:“你值夜班时出什么事了?”
沈澄说:“没什么事,就是生不出来顺转剖,但是产妇的家属非常不配合,执意要她自己生,为的是短时间内生二胎。后来胎心掉到只有七八十了,我气得火冒三丈,摁着他们的脖子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方京华说:“这种事儿不是每个月都有吗?”
“是啊。”沈澄说,“京华,虽然生命的最终目的就是繁衍,但人也可以不顺从自己的本能活着。咱们这儿只有你可能经历怀孕生子的过程,但我希望你还是不要受这茬罪,至少别躺在我的手术台上。”
方京华说:“我想生。”
沈澄说:“行,那你人工干预生一个,别找男人生,否则你前脚进产房,我后脚就把你的家属一个个捅死,免得他们越俎代庖决定你的生死。”
方京华说:“吃饭就吃饭,谈什么死不死的。”
抢救室的小江医生接过话茬说:“谈呗,我们这些人的日常不就是生生死死吗?我一天见的死人比许多人一辈子见得都多。”
“吃鱼。”宁北上简洁地阻断了他们的谈话。
“你们吃,我喝汤。”沈澄说。
剁椒鱼头已经被消灭了一大半,以心外科的小宋医生表现得最为积极,他全程不发一言,埋头苦吃。
这鱼头吃起来微酸,那是因为剁椒酱的缘故,但酸得恰到好处。虽然辣,但辣得温柔,不会令人无法下嘴。香料的香味和鱼本身的鲜味自然融合,鱼肉就像卤水豆腐里掺着一点绢豆腐,嫩得滑口。
小宋医生将最后一点剁椒刮进嘴里,然后扶着额头说:“热泪满盈,我深沉地爱着你啊宁师哥。”
“我看你是辣的。”沈澄冷漠地说,“哪有吃剁椒鱼头还喝卤汁的?”
吃完饭,方京华洗好碗就一个人跑去看电影了,其余三人留下来陪沈澄玩游戏,宁北上终于可以回房间补觉了。
他们是一群没有时间、没有精力,也没什么经济基础谈恋爱的人,基本都是住院医师,都是博士在读,还没轮到他们考主治医师。宁北上略好一点,他博士读完了。沈澄也略好一点,他靠脸吃饭,是女性的贴心人,产妇的好朋友。
其他人,比如抢救室的小江,一半时间分给了濒死的患者,一半时间献给了医闹。
心外科的小宋整天遇到些高风险手术,动不动就要在第三方律师的见证下才敢让人签字。
肝胆胰外科的小朱热爱每一个胆结石患者,因为在他们那儿这是最轻的病。
八月的第二个星期四
早上七点,宁北上出门买菜去了。
七点一刻,沈澄起床,刷了牙,不洗脸、不梳头、不吃早饭,穿着睡衣歪在沙发上打游戏。他其实不愿意这么早起,但生物钟如是,想睡懒觉都睡不着。
八点,开始有食客敲门,沈澄给第一个开了门后就不管其他的了。好在第一个进门的是宁北上的骨科师弟钱大伟,他虎背熊腰,面相凶恶,热爱催缴伙食费,很适合当迎宾。
他们聚餐的规矩是这样的,一人一月二百,能每周四自己来吃最好,如果没空来,那多交的钱就权当给兄弟们补充营养。
蹭饭的陆陆续续到达,对沈澄的懒散见怪不怪,他们来了就躺了一地。
沈澄叹了口气说:“想吃白食呢?都去打扫卫生啊。”
抢救室的小江说:“沈师哥,老宁不在你就别催我们了好不?难得休息一天,让我们歇口气吧。尤其是我,你知道我每天要做多少次心肺复苏吗?”
沈澄双眼盯着屏幕说:“不知道,我不关心。”
小江怒道:“早晚有一天也让你轮到抢救室去!”
明明是沈澄定下的“以劳力换食物”的规矩,真正的执行人却是宁北上,他要是不在家,所有人都不愿意动。就好像沈澄身上有一种懒惰辐射,宁北上就是防护网,铅制的那种。防护网一撤,辐射就无孔不入,深入血液骨髓。
方京华最忍受不了他们这点,进门就埋怨道:“你们怎么回事?这么多人在家就不能倒个垃圾?沈澄,这可是你家,你这么不怕脏的?”
沈澄微笑道:“怕脏我当初就不会选择妇产科了,你说是吧小江?”
小江说没错,妇产科,肛肠科,怕脏的人去不了。
沈澄说:“京华,好姑娘,去帮我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晾了吧。宁北上一早上洗的,应该洗好了。”
方京华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到阳台晾衣服去了。
第六个食客进门后,沈澄开始给宁北上打电话:“北上,大事不好了。”
宁北上说:“什么?”
沈澄说:“今日蝗虫甚多。”
“几个?”宁北上问。
“加上你我,八个。”沈澄说。
宁北上在那头笑了一下,说:“我马上回来。”就挂了电话。
沈澄从沙发上跳起来,指挥道:“快快,宁北上回来了,你们该干活的干活,该表现的表现。”
“今天吃什么?”肝胆胰外科的小朱问他。
“肉。”他简洁有力地说。
沈澄无肉不欢,但也许是平常消耗太大的缘故,他怎么吃也不见胖。
打个比方:他今天中午怒吃肥肉一斤,似乎贴了点儿膘,但到了明
天,从早到晚六台手术又会将他打回原形。
他的导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年轻主任医师,产科的偶像,备受追捧,在产科除了大主任外他占的床位最多。此神仙每天六台剖腹产手术是常态,有时候一上午就四台,在他手下连喝口水都得抓紧,两点之前能吃上午饭都算是早的。
沈澄跟上这么一个意气风发的老师,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
幸运的是,他可能比别人多了几倍站手术台的机会,练手的机会也多,比如缝合伤口,而不是光傻戳着当助手。倒霉的是,他也比别人要累几倍。
宁北上的老师就温和多了,骨科虽是力气活,但人家铁汉柔情。
九点刚过,宁北上回来了,果然买了许多肉,而且是猪肋条五花肉,小江他们欢天喜地迎了上去。
“是红烧肉吗?”小朱激动地问。
“腐乳肉。”宁北上回答。
腐乳肉、东坡肉、酒香肉、虎皮肉、扣肉、樱桃肉……说穿了都是红烧肉,万变不离其宗。历史上最爱吃肉的名人是苏东坡,他甚至为猪肉写了一首颂,全文如下:
净洗铛,少著水,柴头罨烟焰不起。
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时他自美。
黄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
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
早晨起来打两碗,饱得自家君莫管。
其实这就是一篇红烧肉食谱,什么慢火煨啦,什么少点儿水啦,什么别着急啦,关键是人家每天早上起来要来两碗,可见老头仙逝时血脂应该很高……
宁北上的腐乳肉做法比红烧肉略复杂,要用到腐乳和红曲米,但关键还是火候。煮肉收汁的时候他一直在锅边上看着,那些择菜、洗菜的活计自然都交给了方京华。
方京华的性格难以形容,一半极为细致,有洁癖;另一半好似开闸猛虎。据说泌尿科的病人最害怕的就是她,倒不是因为她是个女医生—男女有别会让人不好意思,而是她给你检查时,你要是扭扭捏捏脱裤子慢了,她会发飙。
烧好了腐乳肉,宁北上又把烤鸭取了出来。烤鸭是在卤菜店买的,因为人多,他买了两整只。方京华给他打下手,将薄面饼装盘,蘸酱装小碟。卷面饼还得加大葱丝,切葱丝的活儿宁北上却没让方京华干,而是把沈澄抓了过来。
沈澄拽着游戏手柄不肯放,说:“哎哟,自家人吃饭讲究什么刀工,再说我刀工不好,心外科的小宋在这儿呢。”
宁北上说:“我让你尝尝大夏天跑菜场、钻厨房火烧火燎的滋味。”
沈澄见他脱得跟光猪似的,脊背上全是汗珠,也不好意思再耍赖皮,只好洗了手把葱切了。
厨房面积本来就小,挤进来一个沈澄,加上人高马大的宁北上,方京华便没地方待了,她高高兴兴地出去吹空调。
切完了葱,沈澄还被揪着切了丝瓜和莲藕,这才被满头大汗地放了出来。
他对幸灾乐祸的抢救室小江说:“我受苦了,赶紧给我拿水来。”
小江于是给他倒了一杯滚烫的热开水。
“你……”他把小江的手推开,心塞地躺回沙发上去了。
中午十二点开饭,八个人把小桌子围得满满的,就听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开吃”,所有人一哄而上,把红亮诱人的腐乳肉往碗里夹。
沈澄怒道:“混蛋!嚣张!宁北上冒着酷暑烧的菜,怎么也得让我先动筷子!”
旁人不理他,埋头吃肉,风卷残云。
一般来说,越是简单的菜肴越是考验厨师的手艺。豆腐汤是简单的,可扬州文思豆腐却是厨艺界的黑洞。红烧肉也是简单的,但顶级厨师也可能阴沟里翻船把肉烧老了。
宁北上精心炖了一上午的腐乳肉肥而不腻,入口酥软,南乳的香味浓郁,最大的问题是不够吃—整整四斤的猪肋条肉,大家竟然一顿就吃完了,方京华还埋怨说自己只吃到两块。
“两块够了,姑娘家的不要吃这么多脂肪。”沈澄低声安慰她,随即筷指骨科师弟钱大伟:“下周你不许来了。”
钱大伟的嘴里塞得满满地说:“唔?为什么?”
沈澄说:“因为你一人要吃三人份。”
钱大伟把嘴里的肉吞掉,又叼了只烤鸭大腿,哀求地转向宁北上说:“师哥,我下个礼拜还想来。”
宁北上说:“下星期你来不了了,今天你是和鲁立调休的吧?下星期该轮到他了。”
钱大伟流下了不甘心的眼泪。
“鲁立也不行!”沈澄一干人等激烈地反对,“他身高都超过一米九了,又喜欢健身,比钱大伟还能吃!”
沈澄端坐着道:“小朱、小江、小宋、小马、小方咱们都准备着,下周四截杀鲁立。”
小朱、小江、小宋、小马说:“好!”
方京华冷冷地说:“沈澄你得有点儿良心呐,你那网游号可都是鲁立在帮你练啊。”
“哦。”沈澄说,“那欢迎鲁立,热烈欢迎。”
钱大伟嫉恨地伏桌而泣,顺便把手伸向另一只鸭腿。
酒足饭饱,大家抓阄决定谁洗碗,肝胆胰外科小朱不幸抓中,哭着被扔进了厨房。其他人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方京华。
方医生和他们住在同一个小区,而且是前后楼,直线距离不到五十米。
这姑娘读书读得连一个女性朋友都没有了,只好和沈澄、宁北上玩在一起,越发显得她像条好汉。
方京华见沈澄刚吃饱了饭又躺着,不满地说:“你好歹也运动一下啊,做个操什么的,否则腰上会长一圈肉。”
沈澄说:“有宁北上在,我没法锻炼。”
“为什么?”方京华问。
“不信你看。”沈澄跳下沙发站好,然后蹲了下去。
两秒钟后,就听到宁北上一边泡茶一边说:“沈澄,不要深蹲,要保护膝盖。”
沈澄冲方京华眨眨眼睛,然后换了个动作。
“不要这样扭腰。”宁北上又说,“对脊柱有损伤。”
沈澄又换动作,这次宁北上生气了道:“我都说了不要扎马步!”
沈澄躺回沙发,拍拍膝盖说:“如果家里有个骨科医生,你干什么都是伤膝盖,所以干脆什么都别干。”
方京华说:“切,你这豆腐小伙子。”
沈澄仰着头问宁北上:“哎,你说像我这样一天在手术台边上站七八个小时的,伤不伤膝盖?”
“伤腿。”宁北上说,“记得把医用弹力袜穿上,免得年纪轻轻就静脉曲张。”
方京华挠着下巴说:“我还没有遇过这么长时间的手术,小鸡鸡倒割过几个。老宁,你遇到的最大的手术做了几个小时?”
“十个小时。”宁北上说,“这个问题你千万不能问心外科的那家伙,他会当场哭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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