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4-11-26
◆年度高口碑新锐作者 峦 轰动全网的催泪力作
◆他爱上的人是一名人格分裂者,跨越半个地球的相濡以沫,他用深沉的爱诠释命运
亲爱的,你只是去远行了,我相信你能找到回家的路。
——厉列侬
许戈,你说过,会记住那些我和你说的话。
那些话是生命的意义,我也是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懂得。
平凡、温暖,充满无限生机。
——厉列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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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妻子叫许戈,是一名双重人格分裂者,她的第二人格叫连翘。
巧的是连翘和许戈曾经是情敌,她们共同爱上的男人叫厉列侬,也就是我。
在我妻子人格分裂之后,我的生活变得异常忙碌。在她变成连翘时,我得陪着她说许戈的坏话;在她是许戈的时候,我得努力运用那些能讨女人欢心的技能讨她欢心,在这之前我从不干这种事,不仅如此,我还对她做了不少混蛋事。
——厉列侬
*
面对同样的问题时——
连翘:眼睛是用来看世界的,双手是用来拥抱的。
许戈:眼睛是用来哭泣的,而双手是用来抵抗的。
这一年,她和她十四岁,她们素不相识。
许戈成长于时局纷乱的耶路撒冷,连翘成长于素有阳光海岸之称的加州。
若干年后,她们因为那个叫做厉列侬的男人开始了宿命般的相遇。
峦
喜欢电影、旅行, 2010年开始写文,文风细腻,偏爱格局略大、视野开阔的故事,善于表达人物精神层面的复杂性。
陆续发表《梵歌》《世界级情人》等数十部作品,出版过《原来圣保罗不悲伤》。
即将上市:《敢爱就来》(原名《康桥》)。
看了三四遍,每看一遍有不同的感受,有人为了爱撞的头破血流只为能换来你的回头,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五金店的小女儿一样一直站在原地等你,厉先生,请你好好珍惜厉太太。每次看到雨夜许戈精分的那章都哭的稀里哗啦,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儿真的让人舍不得。
——lyn
很少在网上看到这么用心而别具一格的小说了,无论是从文风还是人物塑造来说,都是非常完美的。
——羽翼
典型的峦蝈出品。语言极富画面感,从耶路撒冷、墨西哥、拉斯维加斯到布拉格,每座城市的风貌人情都宛如亲历。通过全文的构架营造出的悬念引人入胜。全文糖就那么一丁点,一半还是带着泪水忍着心酸的甜,但看过之后有种满足的释然,不管多么漫长,一切不幸都会结束。
——喵不雨
很有画面感,主角视角,而主角设定又是精分,但也不会逻辑混乱,有点看舒缓文艺片的感觉。
——ellenbaby
题材非常独特,一个男人与人格分裂症妻子的旷世爱情,看得又心疼又感动。
——爱听风
"目录:
上册:
第一章 耶路撒冷
第二章 水果硬糖
番外 彗星来临的那一夜
第三章 蓝色路西法
第四章 她躲起来了
第五章 短发的许戈
第六章 镜里的女人
下册:
第七章 重返二十岁
第八章 费罗尼卡
第九章 长发的连翘
第十章 眼睛是用来哭泣的
第十一章 诸神的黄昏
第十二章 时间旅行者
第十三章 亲爱的,为了你我将拯救世界
"
"第一章 耶路撒冷
在古老的东方文明里,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每一个死去的人都会经过奈何桥,奈何桥上有让人忘却记忆的孟婆汤,来到奈何桥的人都要喝上一碗孟婆汤。喝完孟婆汤、走完奈何桥,就会进入一个新的生命轮回。
这听起来就像是流水线工程一样,产品本身身不由己。但有那么极小一部分人,依然对前世念念不忘,他们固执地抓住那些记忆不放。
那是一群倔强而长情的人,喝完孟婆汤、走完奈何桥,来到幽暗隧道时,紧紧攥在手掌心里的记忆逐渐被黑暗吞噬,变得支离破碎。
幽暗隧道的尽头是光,是生命的源头。
即使闭着眼睛,还是能感觉到周遭的环境:无处不在的光,光里有人的脸;那些脸都低垂着,周遭如山一般静默;躺在床上的妇人眼睛紧闭,眉目安详。
轻轻地来到她跟前,依偎在她怀里,触到的身体温度宛如沉睡已久的冰川。
一颗心莫名其妙地揪了起来。当她还是极小的一点点时,那里明明很温暖的。周遭开始有了轻微的响动,思想瞬间一分为二,一半迫不及待地聚拢进到那个小小的躯体里,一半游离于身体之外,涣散而徒劳。
那个小小的躯体被托在掌心上,上升,一直在上升。光此时到了极盛时刻。
也不知道是哪个坏心眼的,用手在她的屁股上一拧。
婴儿的哭声嘹亮且生机勃勃,前尘往事如烟云般逝去,世界混沌初开。
漫长的生命之旅在婴儿的哭声中拉开帷幕。母亲的汗水、眼泪还凝固在眉梢眼角,身体却已经冰冷一片。
最后一缕思绪,停留在站在床前的那个孩子明亮的眼眸里。
长情的人,一秒、一眼、一个瞬间,就是长长的一生。
许戈总是对那个人说:“信不信,我出生那天曾看到你。”
那个人总是安静倾听着,和大多数时候一样。反倒是爸爸会轻拍她头顶:到一边玩去,不要打扰你哥哥学习!
从懂事以来,许戈就觉得那个人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别的孩子在玩,那个人在学习;别的孩子在打架,那个人在学习;别的孩子山跑、海跑,那个人还是在学习。
许戈不明白他学那么多东西要做什么——他会讲的外语种类她五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他身手灵活、精通射击;他可以在一分钟里消除设置的所有障碍……那个人真是个全能型选手!
许戈在爸爸的敦促下灰溜溜地离开房间,绕过那个墙角,蹑手蹑脚地来到窗下,等待着从那个房间传来那声闷重的关门声。爸爸走了,房间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她得意扬扬地搬来木墩,脚踩在木墩上,打开窗户,手抓住窗栏、下巴搁在窗台上:“许醇,我觉得你以后肯定会当个大人物!”
这话是许戈从一位游方相士口中听来的,被她像宝贝一般揣着。
正在学习的人抬起头来看向她。
春分时节,那叫不出名字的树、那开在枝头的花、那满山遍野的风、那屋檐底下唠叨个不停的风铃,都叫作春光。那坐在窗前的男孩是不是也叫春光,不然怎会明媚到让她舍不得移开视线?
她瞅着,张开嘴,却忘了说话,假如记得开口,出口的话肯定是:“许醇,我觉得你以后肯定会当大人物!”
许戈已经不记得,对那个人的崇拜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风筝掉落在树上,她苦着脸站在树下无计可施,他轻轻一个跳跃,修长的身躯盖过她头顶,眨眼工夫风筝就牢牢掌控在他手上时?还是在无所事事的午后,她无意间来到爸爸一直警告她不可以涉足的地方,看到被他手中气枪精准地击落在空中晃得她眼花缭乱的飞翔物时?
很多诸如此类的事情之后,似乎有什么在她幼小的心灵上萌芽,仿佛那春天的枝丫。
眼看着他又要重新回到他的课本上去了。“许醇,不然你学那么多本事做什么?”她急急忙忙地问,心里贪恋着多看他几眼。
那么好看的一个人!
回应许戈的是窗户被关上。要不是她手快,手指非得被夹到不可!她再一次灰溜溜地离开。
“信不信,我出生那天就看到你?”没人相信许戈的话,这导致她心里很不快活。
那一天,梅阿姨问她:“然后呢?”
然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哪有什么然后啊?就那样咯!
许戈心里很苦恼,以后肯定更没人相信她的话了。即使她什么也回答不出来,梅姨还是一如既往地给她温柔的笑容。
梅姨是妈妈的朋友,妈妈走了后,一直都是梅姨照顾许戈。村里很多人都说,梅姨也许会成为她妈妈。
许戈是爱梅姨的。别人都叫她许戈,只有梅姨叫她小戈。
许戈住的村子很小,名字很难记,许戈直到离开时还是记不住那个村子的名字。长大后,许戈才知道那里是中朝边境的偏远山区,它连村子都不是。许戈离开时年纪很小,能记住的也就是那里无处不在的山风以及发生在晚上的事情。为什么要离开那里呢?爸爸跟她说:“我们要搬到别的地方住。”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一直在路上——坐飞机,窝在空间有限的车厢几天几夜,徒步穿过无人的荒凉地带;住过富丽堂皇的大房间,也在车站旁边破烂不堪的面食店吃过面条。
他们一直走,一直走。
那个冬夜,许戈的手指忽然变得大起来,圆鼓鼓的,又疼又痒,让她一到晚上就哭个不停。谁也没有办法,那个人拿来了酒精灯。
酒精灯放在他们之间的桌子上。他拉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指一个个掰开放在酒精灯上。很神奇,那老是让许戈掉眼泪的手指忽然就不闹腾了。
那晚,风狂妄地从屋顶上一次次经过,仿佛下一次就会把屋顶掀翻。
“许醇,我想回家。”她对他说,这个时候梅姨平日里做的白米饭显得特别诱人,“许醇,我想吃白米饭。”
哪怕只是闻闻白米饭的香气也是好的。她瘪着嘴。许戈想起她以前不在乎的热气腾腾的饭菜、暖和的被窝还有院子里的秋千,眼泪掉落下来。
他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低声说道:“再过几天,我们就可以找到住的地方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每当夜幕降临,她都会坐在方桌前,在他的注目下把手乖乖地伸到酒精灯上,一双眼睛趁他不注意时在他脸上游移。
载着他们一家人的那辆车夹在长长的车队里,车队卷起漫天黄沙,她能做的就只剩下睡觉和发呆了。
那天晚上,那个人摇醒呼呼大睡的她。爸爸背着她下了车。
睡眼惺忪中,许戈在爸爸背上看到了远远高高的所在,那里有亮得吓人的星星,那些星星跟她任何时候见到的都不一样。
亮蓝色的微光中,她似乎看到长着黑色翅膀的风像鹰一样,围绕着那些星星盘旋。
她指向那些星星,喃喃自语:那是天国吗?
一路走来,许戈从很多包着头巾的人们口中听到那个叫作“天国”的所在。那些人提起那个地方时表情虔诚。在梅姨的翻译中,那个叫作天国的地方栩栩如生。那一定是位于天上的国度,据说那是善良的人们美好的最后归宿地。
她小小的心灵想着:那么高高在上的地方,也许就是那些人向往的归宿地。
“不,那不是天国,那是圣殿山。”那个人和她说。
暗夜中,爸爸背着许戈往幽深的小巷深处行走,她在爸爸背上频频回望。那座飘浮着星光的山,冷冷的、远远的、淡淡的。
那里不是天国,那里是圣殿山。
小巷是笔直的。沿着圣殿山,许戈看到了跟在她后面的那个人。她仿佛融入到了圣殿山蓝色的星辉里。
这天晚上,许戈的手神奇地愈合了,鼓鼓的手指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1997年1月,许戈来到耶路撒冷,那是耶路撒冷最冷的月份。那一年,许戈八岁。
四个座位的小面包车里,许戈和那个人坐在后面座位上,开车的是爸爸。小面包车开出垂直的街道,光从四面八方迎面而来。晨曦中,许戈把脸贴在车窗玻璃上,在公路的浮尘中凝望那座圣殿山。
那山长得可真好看,英俊又神气,像处于暴风雨中海上屹立不倒的风帆,像……像那个人一样——那个人像那座圣殿山,孤独而骄傲。
他们一家人来到耶路撒冷已经有四年时间。爸爸在集市开了一家五金店,在当地人的眼中,许戈是五金店老板的女儿。
看到亮黄色的路标时,许戈心里快活了起来。前面路况十分不好,那遍布在路面上或大或小的窟窿都是坦克、装甲车留下来的。
每当夜里从老城区那边传来枪声,次日街上就会出现装甲车、坦克等重型军用车辆,多则数十辆,少则三四辆。要是枪声换成了火箭炮声,情况会更糟——以军会在路上设立路障,他们会抽查看起来陌生的车辆和面孔,这样一来,许戈上学就会迟到。
迟到的人可不仅仅是她。老师们对这种现象也见怪不怪了。
昨晚老城区是安静的。
面包车擦着亮黄色路牌驶过,许戈忍住笑意。就要到那个大窟窿了,那个大窟窿前面是另外一个大窟窿。面包车一旦陷进大窟窿里,就会激烈摇晃起来。摇晃时不是她往那个人身上靠,就是那个人往她身上靠。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借机发牢骚。
也只有在她发牢骚时,那个人才会瞧上她那么一两眼。
往左,往左……嘭的一声,她的脑壳重重地磕在车窗上。那个人的身体紧紧贴上她的身体时,她忽然间心里一动,学着电视上戴着大耳环的俏姐儿说:“你摸哪里呢?”
那句话喊得响亮,许戈也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紧急刹车声响起,后车座上的两颗头颅以相同的频率往前倾去。摸着额头,许戈想朝爸爸发脾气,可被爸爸的神情吓到了,手从额头上放了下来。
不要那么看着我,我只是……只是闹着玩的。
“爸爸。”她讷讷地叫了一句。
“许戈,他是你哥哥!”平日里一直很随和的中年男人第一次用那般冷冷的语气和她说话。
爸爸说完看了那个人一眼,那一眼让许戈心里很不是滋味。隐隐约约中,许戈觉得爸爸是惧怕那个人的。比如,爸爸在和那个人说话时总会低着头。随着一年一年长大,许戈越来越讨厌看到那样的画面,感觉爸爸和那个人说话的样子,像极了耶路撒冷的某些现象。
集市上商店的老板和小贩们见到贵族时总是会低下头去,直到穿着长袍配意大利手工西装的贵族们从他们面前走过、坐上停在街口的进口跑车扬长而去时,才会直起腰来。
商店老板和小贩们只有在面对贵族们时才会那样,当他们面对穿着褪色长袍、满面尘灰、面黄肌瘦的男人们时,腰板挺得可直了。
那些人多数是从战乱国家逃亡到这里的,他们有一个笼统的称号——“难民”。一些难民手上还拉着瘦得像是快要咽气的孩子,嘴里毕恭毕敬地称呼商店老板和小贩们为“老爷”或者是“先生”。爸爸说,在面对心地好的雇主时,手里拉着的孩子可以帮助他们得到优先录用的机会。在衣衫褴褛的男人和瘦小的孩子后面,还有用头巾把脸包得只剩下一双眼睛的阿拉伯女人,多数时候,她们只能低着头走在自己男人的身后。
这些都是耶路撒冷老城区的现象。
庆幸的是,许戈不在这些现象之内。许戈觉得,她要是包着头巾肯定会被怄死。这里像她这样岁数的女孩子已经开始包头巾了。
许戈喜欢在笔直的小巷里奔跑,让风卷起她长到腰际的头发。
许戈隐隐约约觉得,他们一家和这里的人们有些不一样。嘴里整天说“我们是本分的商人”的五金店老板一家,于这座叫作耶路撒冷的城市而言,更像是一名旁观者。
那些不一样体现在,他们顶着黄肤黑瞳的皮相住进了犹太区,还是最高级的犹太区,那里可是耶路撒冷最安全的区域。关于这个特殊现象,爸爸说,那是因为他父亲(也就是许戈的爷爷)曾经帮助过一名犹太人,那名犹太人知恩图报,把他一所老房子让给他们居住,而那所老房子恰好位于耶路撒冷最让人眼馋的犹太区。这种说法勉强让人接受。许戈见过帮助他们的犹太人,那是耶路撒冷享有声望的贵族之一,出了名地乐善好施。
不一样的地方还有那么若干。比如,他们总能顺利通过以军临时设立的抽查点;遇到突发状况,以军在市区沿街搜查时,来爸爸五金店大多只做做样子。再比如,许戈好几次在斋月期间偷偷把热狗塞给看起来就要饿晕的小可怜,负责维持治安的士兵和穿着传统服装的教徒数次看到她这样的行为,却装作没看到。要知道,按照斋月期间的习俗,她这样的行为将面临着被驱逐的惩罚。
当然,这些许戈都只是看在眼里,并没有说出来。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明白了,在耶路撒冷,安静地存在才是最安全的。
许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不喜欢把知道的那些说出来,爸爸和梅姨都觉得她是不聪明且有点笨的孩子。即使他们顾及她的自尊心没说出来,却总是一副为她的不聪明操碎了心的样子。
那个人应该也觉得她是一位傻姑娘吧?他虽然嘴里没说,眼睛里可都写着呢。
许戈觉得自己一点也不笨,不仅不笨,她觉得自己还挺聪明。她知道不少事情:这座叫作耶路撒冷的城市属于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共有,但这座城市里最有说话权的是以色列人;以色列人正在逐渐扩大他们的定居地,与之相反的是,巴勒斯坦在一点点缩小他们的活动范围。一旦以色列大面积扩大他们的定居点,老城区的夜晚就会传来枪声,次日,生活在耶路撒冷的人们神情就会高度紧张,街上会密集地出现巡逻队和哨兵,时不时可以听到医院救护车呼啸而过的刺耳声响。
每一次冲突过后,报纸最不起眼的角落都会出现冲突中被误杀的平民数字及名单。这些平民名单中曾经出现过许戈朋友的名字,那也是许戈在耶路撒冷唯一的朋友。
那个叫作阿希卡的女孩,去年冬天上街时被一块火箭炮碎片击中了头颅。阿希卡曾经偷偷拿出她姐姐的头巾,带着包头巾的许戈在漫天繁星的夜晚到过圣殿山。
漫天繁星的夜晚,许戈躲在阿希卡身后,参加让她有些害怕又好奇的仪式。两只小小的手掌一起贴在那面会流出泪水来的墙上,那是见证了犹太民族漫长迁徙之路的哭墙。
哭墙之下,她们发誓要当彼此唯一的朋友。
阿希卡离开后,许戈再也没有交过朋友。有人因为她书包里总是放着梅姨偷塞给她的面包而提出和她做朋友,许戈回绝了。
阿希卡的离开让许戈更加寂寞。她有大把的时间观察这座叫作耶路撒冷的城市,她知道了这座城市里一些大人觉得孩子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也不是所有人都说她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相信她是聪明的,而且是很聪明的那种人,那个人是从圣殿山下来的圣殿士。
很久以前,骁勇善战的勇士组成了圣殿骑士兵团,他们的任务是保卫不远万里而来的朝圣者们,人们管他们叫圣殿士。圣殿士拥有不死的魂灵。千百年来,圣殿士盘踞在每一条前往朝圣地的路上,忠诚地履行自己的职责。
耶路撒冷的老城区流传着一个传说:繁星满天的夜里,圣殿士会乘坐苍鹰、穿过墙壁,来到寂寞的孩子床前。
许戈第一次见到圣殿士是在一个漫天繁星的夜里。那时她刚来耶路撒冷不久,爸爸还没有给她找到学校,她每天透过窗户看着街道发呆。那个特别寂寞的晚上,梅姨出远门已经有一个礼拜之久,没人和许戈说话。
半夜,许戈被某种声音惊醒,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自己床前的少年。少年和那个人差不多身高,在微弱的灯光下凝望她,那目光让许戈忘却了害怕。
透过少年的肩线看到的是窗户,窗户的玻璃上映着一帘繁星,那是许戈见过的最闪最亮的星星。爸爸每次都会交代她:“晚上睡觉时要关好门窗。”许戈确信,自己每天晚上都按照爸爸的话去做了,这天晚上也不例外。要想进入她的房间,除非是身体穿透墙壁。她小小的心灵被这个假设胀得鼓鼓的。
老城区的传说在那个瞬间变成了许戈最美好的一千零一夜。
“你一定是乘坐着苍鹰而来的圣殿士!”许戈欢欣雀跃。
少年依然凝望着她。
出于好奇,许戈伸手触摸少年的脸。指尖触到之处是温暖的,像人体皮肤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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