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1.《茅山后裔》系列畅销百万册之后,大力金刚掌强势归来!
《勤王记1》故事已经发展到一个高潮——边疆之战一触即发,各种兵家策略轮番上阵,才勉强稳定局势。
《勤王记2》笔触一转,朝堂之内的斗争更加致命也更加离奇,局势走向令所有人始料未及。
楚离正在边疆艰难周旋,太子却被圈禁,毫不起眼的六皇子朱孝辰冉冉升起,成为朝廷的实际掌控者。
2.当聪明人遇到聪明人,你永远无法想象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一个是出色的战术高手,能够用意想不到的手段完成各种匪夷所思的任务。一个是沉稳的战略家,擅长“一盘大棋”,但在一些小事上却缺乏机敏与应变。这样的二人组合,一旦磨合到zui佳状态,势必会迸发出惊人的力量。一旦针锋相对,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分出胜负。
本册中,楚离和全新登场的朱孝辰有诸多对手戏,棋逢对手的二人即将上演一幕幕巅峰对决。
3.正所谓“千里之堤,以蝼蚁之穴溃”。谁控制了蝼蚁,谁才是千里长堤的真正主人。
《勤王记2》中,毫不起眼的六皇子崛起了。他的理念是:以zui小的代价换取zui大的利益。他利用内忧外患的空当,仅仅拉拢了几个极其容易被人忽略的边缘人物,几乎没用任何代价,便完成了自己的篡位计划,将大权紧握手中。使得勤王的故事从辅佐朱孝隆,陡然转变为与朱孝辰周旋对抗。故事曲折离奇,情节紧张激烈!
4.世界上zui得不偿失的事情莫过于,一时心慈手软放过对手,却在不久之后败在他手中。
《勤王记》区别于传统历史题材小说千篇一律的“臆想”模式,以符合逻辑的情节呈现“不合逻辑”的故事。也得出了一个普遍结论:对付敌人,一旦下定决心就必须干净利索,出手越快越好,处理越果断越好,绝不能留给对方周旋的时间。正所谓夜长梦多,一旦时间拖得久了,一旦让对方提前察觉到动静,或是给对方留了事后周旋联络的时间,没准会被对方抓住机会绝地反击。
内容简介
正当楚离在林城府智退敌军之时,太子朱孝隆突遭圈禁,旋即被救出京城,往岭南投奔其舅。一道十年前的传位密诏重见天日,朱孝隆奉旨即位,领兵入京勤王。
此时的朝堂,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皇后陈氏欲垂帘听政独揽大权,皇宫里一段鲜为人知的往事逐渐露出真面目。
身世离奇的六皇子朱孝辰亦在此时稳步登场。此人极具城府,深藏不露,他的理念是:以zui小的代价,换取zui大的利益。
朱孝隆抵京后,朱孝辰故意放十万敌军入境,将其六万大军与四万卫戍精锐消耗殆尽。
朱孝隆自此失去了夺取皇位的全部资本。
与此同时,听闻变故的楚离回到京城,不承想,朱孝辰挟持杏儿,以此为筹码,成功离间了楚离与朱孝隆。
在缜密的运作下,朱孝辰逐步扫清了障碍,终于登基称帝。朱孝隆被封为亲王,其母徐贵妃目送他出京时,跳城自杀,临终留下遗言:抢回江山。
曾经独自扛起“天子守国门”大旗的朱孝隆,目睹了母亲的惨死。他的人生,从此被切断了一切退路……
作者简介
大力金刚掌,原名张玉卿,1980年生于天津。作家、编剧、广告人;住友长篇小说《茅山后裔》系列,畅销百万册。
自2013年起专注于中国古典文学研究,并开始尝试以历史题材为背景进行创作,其严谨流畅的文风与真实、合理的情节构架在新作中得以延续。新作《勤王记》区别于传统历史题材小说千篇一律的“臆想”模式,以符合逻辑的情节呈现“不合逻辑”的故事;传统流行文学中的历史观、文化观与谋略架构,亦将在他的新作中迎来华丽升级!
精彩书摘
一
半个月前。
回到太子府,朱孝隆遣退了所有的下人,一个人反锁房门喝起了闷酒。
既然是太子,为何不住皇宫?
因为前几个住在皇宫的皇子都完蛋了。
皇长子早夭。
说实话,没几个人相信那真的是早夭。那孩子是皇上登基之前生的,以往一直是活蹦乱跳的,结果皇上登基之后没多久就一命呜呼了,死前没有任何征兆,但最蹊跷的事还在死后,银针入体不发黑,说明不是中毒,那便只能是病死,什么病呢?一不拉二不吐,面不黄肌不瘦,太医也头大,若是上了年纪,诸如痰症、心疼病[[]?痰症、心疼病:即脑出血、心肌梗死。
]之类的急症倒是有可能暴毙,但殿下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患那种病呢?皇上也曾授命大内派人在宫中调查此事,但查来查去也没查到什么线索,也便不了了之了。
皇二子与嫔妃通奸,最后被贬为庶人关进了孝亲王府。
老二是皇上登基之后生的第一个孩子。至于通奸这件事,真的不好说,因为那时老二才十四岁。十四岁啊!怎么就通奸了呢?就算情窦初开,身为皇子,解决办法多得是,为什么非要找嫔妃呢?而且还是当时特别受宠的嫔妃?皇上再次授命大内暗中查探,但最后仍然没查出个所以然。通奸就是通奸,孤男寡女捉奸在床,这有什么好查的?不查就不查吧,皇上倒巴不得不查。想当初力排众议废长立幼,隔着老二立老五为太子,文武百官始终颇有微词,这次正好,老二出事儿了,老五这个太子,也终于能名正言顺了。
皇三子生产时母子双亡。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靖妃娘娘又给陛下生了个龙子;坏消息是靖妃娘娘生产的时候大出血死了;不但娘娘死了,龙子也死了;不但龙子死了,向皇上报信的那个太监也死了。
皇四子生而痴呆。
其实是不是天生痴呆,很不好说。因为这孩子刚刚断奶时便莫名其妙地生了一场怪病,上吐下泻,高热不退,像是病,但更像中毒。但因为是孩子,太医问什么问题他也不会表达,汤药也不喝,就算施针都得好几个人按着,把个太医也急出了一头汗。虽然最后命是保住了,却落了个痴呆的病根。作为太医,当然不能说是自己把皇子给治成痴呆的,整个太医院一口咬定这孩子天生就是个痴呆。皇上又派大内去查,查了几天没动静,干脆又下令不用查了,反正你们这群废物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之后就轮到朱孝隆了。
据说因为皇长子、皇三子和皇四子都出了事,朱孝隆刚生下来还没满月,就被送出了宫,由徐国公派人看护。说实在的,皇子在宫外居住,由外公负责看护,自开国以来可谓独此一家再无他号。不得不说,朱孝隆之后,还有一个皇六子朱孝辰,此人在宫中住了十三年才被皇上另赐了府邸,究其原因,便是此人没有像徐国公那么厉害的外戚,出了宫反而会更危险,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倒霉的皇二子也是一直在宫里长大,否则也不至于闹出通奸这等丑事。
人就是这样,酒喝得多了,难免胡思乱想,更难免冲动。朱孝隆也不例外。满满三壶酒下肚,他便开始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起来:姚俊儿被唐沐安排在了胭脂楼,而皇上却偏偏在这个时候下令陈公公彻查抛尸案的事。
胭脂楼本就是陈公公开的,这还用查吗?
关键是:唐沐,靠得住吗?
万一露馅怎么办?再细想,露馅这种事,不是万一,而是一万。自己与那老太监素来没什么交情,他怎么可能冒着连坐九族的风险跟自己合起伙来瞒皇上?
楚离去夜探齐王府了,他能探出什么东西?或者说,他也靠不住怎么办?
对了,那个楚离!
他是什么来头?自己只知道他是个飞贼,是个草寇,除此之外对其一无所知。平日里,自己也没少向王辇、李允这些心腹打听江湖中人的性子,在此二人看来,大部分混江湖的虽说表面上正气凛然,但骨子里却没几个好东西,大部分都是只认钱不认人的货色,谁给的钱多就听谁的。楚离也是江湖中人,跟自己也只不过是萍水相逢,怎么可能死心塌地地为自己卖命?
唐沐为什么会把自己安排到他家?他又为什么要劝自己回来?是谁想行刺自己?而谁又知道自己的行踪?那些刺客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行踪,便肯定知道姚俊儿还活着!他们的幕后主使肯定不是简单人物,这个人会不会去父皇那里告密?
莫非……这一切,是楚离安排的苦肉计?
迷离中,朱孝隆越想越怕,把过往一切都连起来想,可不是吗?就是苦肉计无疑呀!楚离的背后,肯定还有别人!他先指使楚离劝自己回到京城,然后再去向皇上告密:是太子自己策划了京郊抛尸案;之后皇上派人一查,受害人果然还活着,果然是人赃俱获,欺君罔上!肯定就是这样,一切顺理成章!
想到这,朱孝隆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打开房门,屋外已然是满天星斗。“殿下!”见朱孝隆两手扶着房门目光迷离,两名侍卫赶忙上前单膝跪倒。
“备轿!我要进宫!”
“殿下?”侍卫一愣,似乎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有要事必须面见父皇!快给我……备轿!”
“殿下切勿鲁莽!”侍卫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眼下已是二更,这个时候醉醺醺地去见皇上,指不定会捅出多大的娄子,“此刻陛下应已就寝,殿下若是有事,不妨明日一早觐见!”
“放肆!”朱孝隆一瞪眼,“让你备轿就备轿,哪来那么多废话!”
看来确实是喝多了。太子殿下平日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对下人从来没像今日这般蛮横。
算了,备轿就备轿吧,反正是他见皇上又不是自己。倆侍卫无奈,只得去吩咐备轿,但等轿子备好,却发现这宝贝殿下竟然靠在门板上睡着了。
这一夜,朱孝隆可谓是乱梦不断,猛然间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正睡在床上。
“坏了!”虽说酒已经醒了,但昨天晚上胡思乱想的细节却还依稀记得。推开房门,朱孝隆发现外面天已蒙蒙亮,差不多已有五更,“来人!快来人!”
“殿下!”
“快备轿!我要进宫!”
“是!”
一盏茶的工夫,轿子备好,刚要出发,迎面忽然来了两个太监:“殿下可在府上?”
“本殿在此!”朱孝隆撩开轿帘道。
“陛下宣殿下即刻进宫!”
“哦……我……我……我正要进宫……”听太监说父皇急宣自己,朱孝隆心里咯噔一下,话都说不利索了。
二
在乾清宫门口,朱孝隆跪了足足一个多时辰,却始终没人宣自己觐见,到底是怎么回事?朱孝隆的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难道父皇已经知道姚俊儿的事了,正在宫里生闷气?为什么会这么快?
对,是楚离,就是他!又是谁在指使他呢?
陈方!不会有别人!
就是他出主意把姚俊儿送到胭脂楼的,那陈方想必已经投靠了齐王,刺杀自己的人也是他派出来的!天底下只有青衫营有本事查到自己的行踪!他派出刺客,然后楚离骗自己回京城,再把姚俊儿安排在胭脂楼,最后不费吹灰之力拿到自己欺君的证据!没错了!天衣无缝,顺理成章!
想到这,朱孝隆真是一头撞死的心都有,恨自己为何会轻信一个萍水相逢的蟊贼,更恨自己昨天晚上优柔寡断,竟然酒后误事,没能及时觐见。按当今皇上的脾气,这件事倘若主动向他坦白或许还好点,大不了废了太子之位,那母子的性命或许还能保住,现如今呢?倘若真是有人告密的话,那姚俊儿的命便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的。作为儿子,朱孝隆很清楚父皇的脾气,这个人一辈子最忌讳的事,就是被人骗,即便是至亲也决不轻饶。
“不行,得想办法通知王辇,让他无论如何立即将姚俊儿转移!”跪在殿外,朱孝隆喃喃自语,终于打定了主意,但转念一想却又傻了眼:通知王辇,想得轻松,如何通知?自己跪在殿外可谓万众瞩目,难道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辞而别打道回府?找别人带口信则更不现实,这深宫大内,能信得过谁?找母妃的贴身太监?她比外公更恨姚俊儿,这消息让她知道了,姚俊儿岂不是自投罗网?
这便是太子居于宫外的坏处,在宫里竟然连个靠得住的亲信都没有。
“太子朱孝隆接旨!”就在朱孝隆抓狂的时候,殿内忽然走出了几个太监,为首的太监握着一卷圣旨,一看就是刚写好的,都没来得及封好: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兹太子朱孝隆,不顾礼制,欺君罔上,自今日起幽居孝亲王府思过,未经召见,不得入宫。
钦此。
“殿下。”太监把圣旨递到太子跟前,但见朱孝隆两眼发直,已然呆在当场。
孝亲王府!为什么?从古至今,进了孝亲王府的人就没出来过,欺君固然是重罪,但废了太子之位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要这样?“不!这不是父皇的意思!让我进去!我要见父皇!”但见朱孝隆猛地站起身子径直就要闯宫。
“殿下冷静啊!陛下现在不想见你,你这样进去岂非自讨没趣?”传旨的太监一个眼色,身后三四个太监一拥而上,将朱孝隆拉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们这群浑蛋!让我见父皇!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朱孝隆发疯般地挣扎,却被围拢过来的一众太监连拉带拽硬生生地拖出了乾清门。“给殿下备轿,送殿下去孝亲王府!”见朱孝隆被强拉出宫门,传旨的太监冷冷一笑,转身走进乾清宫。
除了皇上皇后的龙辇銮驾,其他任何人的坐乘都是不能进宫的,太子也不例外,轿子只能等在午门之外,失魂落魄的朱孝隆,就如同赶考落榜的穷秀才一样,几乎是被人从身后推着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午门。
“完了……完了……”坐在轿中,朱孝隆万念俱灰,“俊儿,是我害了你,我还没来得及给咱们的孩子起名字啊……”想到这,朱孝隆潸然泪下。
“殿下,到了……”小轿落地,朱孝隆掀开轿帘,但见乱草之中,一幢摇摇欲坠的破房子立在跟前,窗户纸很明显是新糊上去的。
糊窗户纸需要时间,这幢破房子很明显是提前预备好的,这是给谁准备的房子?难道就是自己?难道父皇早已决定把自己关在这儿?
推开房门,朱孝隆不禁泪流满面,他想不通,亲生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自己处处为社稷着想,甚至在只有四个随从的情况下,还派了两个最能打的去监视随时可能叛国的严龙灿,难道这就是回报?欺君,也只不过是想保全妻儿的性命,情非得已的事,难道就真的不可原谅?
然而,让他更想不通的事,还在后面。
在屋里雕塑一般愣了一个时辰,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了一条小缝,继而一个内卫打扮的人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裹做贼般蹑手蹑脚地闪入屋中,反手又关上了房门。
“你是谁?”朱孝隆心中一惊。
“请殿下速速换装!”来者并未回答朱孝隆的问题,而是就地摊开了身上的包裹,里面竟然装了一整套的内卫甲胄。
“你……你是何人?是谁派你来的?”朱孝隆惊魂未定。
“卑职青衫营理刑百户郑敏!请殿下速速换装!待离开此地,公公会向殿下解释一切!”
“你是陈方的人?”朱孝隆惊了,自己跟那个老太监素无交往,这又是闹哪出?对了,那老太监肯定是整件事的幕后主谋,肯定是想把自己骗出去斩草除根!肯定是这样!“他想做甚?”
“当然是救殿下出去啊!”郑敏急得满头大汗,“事不宜迟,还请殿下快把衣服换上,等换防的人回来,就来不及了!”
“他……救我?”朱孝隆心中打鼓,并没有换装的意思,“你走吧!本殿不用他救。”
“哎呀,殿下!公公他……哎呀……请殿下务必当机立断!”
“本殿一定要面见父皇问个明白,但若跟你走了,可就说不清楚了。”朱孝隆昂首挺胸俨然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烦劳你转告公公,就说他的好意,本殿心领了,让他今后多花些心思在公务上吧。”
“实不相瞒,京畿卫的齐将军已经带兵去搜查胭脂楼了……”郑敏道,“公公正在想办法转移他们要搜的人。殿下若是执意不用公公帮忙,卑职这就回去向公公禀报!”
“等等!你说什么?”一听“胭脂楼”三个字,朱孝隆的眼珠子瞬间就瞪圆了,上前一把揪住了郑敏的衣襟,“再说一遍!”
“殿下若想问个明白,就请速速换装,随我去见公公!”
“也罢,横竖都是个死……”朱孝隆点了点头,脱下身上袍服,换上了内卫的铠甲。
三
圈禁朱孝隆的这间屋子,由两名内卫把守。和郑敏出门的时候,这两个内卫出乎预料地向着朱孝隆施了一个简礼,之后仍旧目不斜视地站在门口,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们……他们也是你们的人?”跟在郑敏的身后,朱孝隆忍不住问道,“陈方这么明目张胆地把我放走,难道不怕父皇追查?”
“公公自有安排,殿下不必担忧!”说话间,二人来到了一处围墙下,但见郑敏蹲下身子,片刻不到便从草丛中找出一卷绳子,继而将带着挠钩的一头扔到了墙外。
“你……这是要做甚?”朱孝隆傻呆呆地看着郑敏的一举一动,“莫非……你想让我翻出去?”
“请殿下踩着卑职的肩膀爬上去!”郑敏拽了拽绳子,似乎是卡上了劲,继而转过身蹲在了墙根下面,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这……”朱孝隆也抓瞎了,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自己长这么大可都没干过这种事,“我……”
“殿下……”郑敏将手中的绳头硬塞给了朱孝隆,“事不宜迟,殿下请!”
无奈,朱孝隆只得踩着郑敏的肩膀拽着绳子龇牙咧嘴地爬上了墙头,结果往墙外一看又傻眼了,但见四五个内卫正聚拢在墙根下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墙头,自己一露脸正好跟这几个人看了个对眼。
“外面有人……”朱孝隆的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把声音压得极低。
“殿下快跳!我们接着你!”没等郑敏说话,外面这几位倒先开了口,“快跳啊,殿下!”
“也罢……”想了想姚俊儿和未来的儿子,朱孝隆咬牙闭眼干脆横着身子直接栽了下去,他这一栽,瞬间便把下面几个准备接人的内卫惊出了一身冷汗,天底下哪有这么翻墙的?横着身子往下栽,若不是下面有人接着,不死恐怕也得是个残废吧?
但闻“扑哧”一声,待朱孝隆睁开眼,郑敏已经站在了自己跟前。翻这种高度的墙,人家根本就不用绳子,绳子就是给你朱孝隆预备的。
“有劳!”郑敏冲着这几个内卫一抱拳,内卫也对着朱孝隆施了个简礼,之后迅速一字散开,恢复了之前站岗的状态。
离开孝亲王府,郑敏直接把朱孝隆带进了一条小胡同,之后又从一户人家的院子里取了一个包裹,里面装的竟然是一身短衣襟小打扮的武师装束。“殿下快换上!”
无奈,朱孝隆脱下铠甲又换上了武师的衣服,之后跟着郑敏七拐八拐足足走了四五里的路,“咱们这是去哪?这不是去青衫营的方向!”朱孝隆心中打鼓,边走边问。
“公公不在青衫营!”郑敏道。
“那他在哪?咱们又要去哪?”说话间,二人拐到了大街上,但见一众镖队迎面走了过来,德震镖局的旗号随风飘舞,格外显眼,总镖头“独眼兽”韩康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走在队伍最前面,身后跟了两架装货的马车,马车两旁跟了足有二十个镖师,看阵仗是要走一趟大镖。
“韩总镖头?”看见韩康,朱孝隆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因为德震镖局开业之初,有一多半的本钱都是徐国公出的,徐府上下若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办,也都是找韩康出头。话说回来,在京城开镖局,难度不亚于开青楼,必须有黑白通吃的门路,若没有徐国公这座靠山,他德震镖局的买卖也不可能做得起来。
“殿下只需跟着镖队,便可见到公公,卑职告退!”郑敏冲着朱孝隆抱了抱拳,转身挤入人群。
“喂……”待朱孝隆转过身想问个仔细,郑敏已经不见了人影。
“喂!说你呢!还在这儿磨蹭什么?”韩康斜眼瞟了朱孝隆一眼并未说话,甚至连停都没停,反而是身后一个五大三粗的镖师冲着朱孝隆嚷嚷起来,“还不快跟上!”说话间,镖师竟然将一把单刀塞到了朱孝隆怀里。
“哦!”朱孝隆立即会意,学着武师的样子单手拎刀低着头跟在了镖队后面,“敢问这位镖头,咱们这是去哪?”
“嘘……”镖师做了个嘘的姿势,之后指了指前方,示意朱孝隆跟着走便是。队伍的行进方向是向西,莫非要走西直门出城?朱孝隆心中又开始犯嘀咕,结果嘀咕来嘀咕去,队伍果真出了西直门,上了通向山区的土路。
“陈方在哪?快带我去见他!”出了城没多远,朱孝隆实在是忍不住了,快步跑到了队首,伸开双臂挡在了路中间。
“这……”韩康脸上顿时就见了汗,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往来的百姓,翻身下马,把嘴凑到了朱孝隆的耳边,“陈公公就在前边不远等着咱们,殿下切不可再行暴露!若殿下你落入反贼之手,前功尽弃啊!”
“反贼……”朱孝隆一愣,也压低了声音,“什么反贼?”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说话间,韩康仍在警惕地看着两边,“殿下若是信得过我,就莫要再问!”
“好吧……”朱孝隆点了点头,对他而言,这次出京跟上一次可完全不一样;一旦逃出孝亲王府便是钦犯之身,再想回去是不可能了,一切也只能听天由命。
四
进山之前,是一片小树林,树林边上是一家炭窑,路过炭窑的时候,三个人自炭窑之中偷偷摸摸地加入了队伍,其中一人骑着马,另外两个人一个牵马一个挑行李,像极了西天取经的玄奘师徒。唯一不同的是骑马的人可不是和尚,而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脸上的假胡子似乎粘得很是仓促,稍加留神便不难看出破绽。
“陈公公!”见陈方身边只带了两个人而且都是男的,朱孝隆心里顿时凉了一半,“姚俊儿呢?你不是去救她了吗?”
“敢问殿下,楚离这个人,你信得过吗?”见朱孝隆果真在队伍之中,陈方长出一口气,翻身下马,与朱孝隆并排走在了队尾。此时镖队已行入树林,路上行人也渐渐稀疏。
“你……你是怎么知道他的?!”朱孝隆咬牙切齿,看来自己猜得没错,楚离果真是这老太监的人。
“殿下莫要误会……”陈方一笑,似乎看出了朱孝隆的心思,“此人夜探王府,被老奴人赃并获。”
“姚俊儿呢?你把她弄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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