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集:晚翠文谈(布面精装)

汪曾祺集:晚翠文谈(布面精装) pdf epub mobi txt 电子书 下载 2025

汪曾祺 著
图书标签:
  • 汪曾祺
  • 散文
  • 随笔
  • 文学
  • 文化
  • 经典
  • 布面精装
  • 晚翠文谈
  • 中国现当代文学
  • 名家作品
想要找书就要到 新城书站
立刻按 ctrl+D收藏本页
你会得到大惊喜!!
出版社: 河南文艺出版社
ISBN:9787555904861
版次:1
商品编码:12164869
包装:精装
丛书名: 汪曾祺集
开本:32开
出版时间:2017-10-01
用纸:雅致纸

具体描述

编辑推荐

  ★汪曾祺,在自创的艺术形式中达到完美的大师级作家。其小说,被称为中国现代小说足以傲世的极少数重大收获之一
  ★在汪曾祺先生自编文集基础上修订,注重系统性及版本价值。
  ★由连续两届获得“中国*美的书”设计师张胜先生精心设计,典雅大气,装帧雅致温润,布面精装,尽显纯正文学趣味。
  ★编校者曾参与新版《汪曾祺全集》,精益求精,耗费十年心血,参校作者手稿、手校本及各种文集,力求当代文学新善本。
  ★《汪曾祺集》共十种,包括小说集四种:《邂逅集》《晚饭花集》《菰蒲深处》《矮纸集》;散文集六种:《晚翠文谈》《蒲桥集》《旅食集》《塔上随笔》《逝水》《独坐小品》。
  ★汪曾祺在现当代文学史上是一个比较特别的作家,他的作品远非“冲淡”、“闲适”、“京味”、“士大夫”等词语所能概括。从语言上讲,汪曾祺对白话文的贡献是独yi无二的,文艺评论家李陀说,汪曾祺是“把现代汉语从毛文体中解放出来这样的重大历史转变中的先行者”。他甚至断言,与尝试把口语融入写作的作家如老舍、赵树理相较,汪都更胜一筹。
  ★关于汪曾祺的散文、小说成就,有论者称,他的散文“浸透了古典中国的文化精髓,包括绝妙的机智和散淡的性情”;就小说的艺术成就而论,汪的作品“肯定是中国现代小说zui足以傲世的极少数重大收获之一”,汪曾祺可谓“二十世纪下半叶在自己独创的形式中达到艺术完美的惟一大师级中国小说家,其成就丝毫不亚于被国人津津乐道的博尔赫斯”。(张远山:《齐人物论》)
  ★这套重新编订的《汪曾祺集》,在汪曾祺先生自编文集的基础上编选修订,尽可能保留了各种文集本身的趣味;每部文集各自独立,又具一定的系统性;可以满足各个层面的汪曾祺先生的读者,也具有相当大的版本价值。

内容简介

  汪曾祺新时期以来关于文学创作的言论,几乎都包括在本书里了。或泛论文学创作与语言的基本问题,或总结创作之经验得失,把自己一辈子的写作经验毫无保留的写出来,看似平淡直白的说论,实是作者炉火纯青的zui高写作美学,是大师关于写作的要点和精华。

作者简介

  汪曾祺,江苏高邮人,一九二〇年生。-九三九年就读于西南联合大学,为沈从文先生的及门弟子。约-九四〇年开始发表散文及小说。大学时期受阿索林及弗吉尼亚?吴尔夫的影响,文字飘逸。以后备尝艰难辛苦,作品现实感渐强,也更致力于吸收中国文学的传统。毕业后曾做过中学教员,历史博物馆的职员。一九四九年以后,做了多年文学期刊编辑。曾编过《北京文艺》《说说唱唱》《民间文学》。一九六二年到北京京剧院担任编剧,直至离休。著有小说集《邂逅集》《晚饭花集》《菰蒲深处》《矮纸集》,散文集《蒲桥集》《晚翠文谈》《塔上随笔》《独坐小品》《旅食集》《逝水》等。

精彩书评

  曾祺的创作,不论采用何种形式,其**精神所寄是“诗”。无论文体如何变换,结体的组织,语言的运用,光彩闪烁,炫人目睛,为论家视为“士大夫”气的,都是“诗”,是“诗”造成的效果。
  曾祺在文学上的“野心”是“打通”,打通诗与小说散文的界限,造成一种崭新的境界。
  ——黄裳(著名散文家,藏书家)

  汪曾祺的小说,什么都平平淡淡,但读完之后你却不能平静,内心深处总会有一种隐隐的激动,沧海月明,蓝田玉暖,不能自已。
  ——李陀(著名作家,理论家,评论家)

  汪先生的好,是如今大多数中国作家身上没有的好。他那种夫子气,文士气,率性而真切,冲淡而平和,有大学而平易,阅人阅世深厚而待人待物随意。
  ——何立伟(著名作家)

  在某种意义上,我们说汪曾祺是个红色年代的士大夫。
  他只是在荒芜的岁月里恢复了某个文化的传统与趣味。在小说叙述模式上不及茅盾的恢弘,在文字的精约上也弗及废名与张爱玲,但他找到了属于自己也属于众人的恬静洗练的世界。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可能更接近于自己的本真,也接近于常人的本真。也缘于此,他那里流动的确是清美的意绪。
  ——孙郁(著名评论家,鲁迅研究专家)

目录

关于《受戒》…………
《大淖记事》是怎样写出来的…………
关于《虐猫》…………
《职业》自赏…………
《汪曾祺短篇小说选》自序…………
《汪曾祺自选集》自序…………
《汪曾祺自选集》重印后记…………
《茱萸集》题记…………
自序…………
《汪曾祺小品》自序…………
捡石子儿
——《中国当代作家选集丛书?汪曾祺》代序…………
“当代散文大系”总序…………
《汪曾祺散文随笔选集》自序…………
《榆树村杂记》自序…………
《草花集》自序…………
《汪曾祺文集》自序…………
《去年属马》题记…………
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
——《中国当代才子书?汪曾祺卷》自序…………
美学感情的需要和社会效果…………
回到现实主义,回到民族传统…………
漫话作家的责任感…………
道是无情却有情…………
我是一个中国人
——散步随想…………
小说笔谈…………
小说陈言…………
小说创作随谈…………
小说技巧常谈…………
小说的散文化…………说短
——与友人书…………
“揉面”
——谈语言…………
关于小说语言(札记)…………
小说的思想和语言…………
中国文学的语言问题
——在耶鲁和哈佛的演讲…………
传神…………
两栖杂述…………
认识到的和没有认识的自己…………
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
《沈从文传》序…………
美——生命
——《沈从文谈人生》代序…………
学话常谈…………
使这个世界更诗化…………
谈散文
——“午夜散文随笔书系”总序…………
传统文化对中国当代文学创作的影响…………
西窗雨…………
随笔写生活
——《新笔记小说选》序…………
人之相知之难也
——为《撕碎,撕碎,撕碎了是拼接》而写…………
从戏剧文学的角度看京剧的危机…………
京剧杞言
——兼论荒诞喜剧《歌代啸》…………
动人不在高声…………
应该争取有思想的年轻一代
——关于戏曲问题的冥想…………
听遛鸟人谈戏…………
“外星人”语…………
且说过于执…………
宋士杰——一个独特的典型…………
浅处见才
——谈写唱词…………
打渔?杀家…………
细节的真实
——习剧札记…………
我是怎样和戏曲结缘的…………
《西方人看中国戏剧》读后…………
《一捧雪》前言…………
《中国京剧》序…………
读民歌札记…………
“花儿”的格律
——兼论新诗向民歌学习的一些问题…………
我和民间文学…………
我的创作生涯…………
附录:
《晚翠文谈》初版本目录…………
编后记…………

精彩书摘

  我的创作生涯
  我生在一个地主家庭。祖父是清朝末科的拔贡,——从他那一科以后,就“废科举,改学堂”了。他对我比较喜欢。有一年暑假,他忽然高了兴,要亲自教我《论语》。我还在他手里“开”了“笔”,做过一些叫做“义”的文体的作文。“义”就是八股文的初步。我写的那些作文里有一篇我一直还记得:“孟子反不伐义。”孟子反随国君出战,兵败回城,他走在最后。事后别人给他摆功,他说:“非敢后也,马不前也。”为什么我对孟子反不伐其功留下深刻的印象呢?现在想起来,这一小段《论语》是一篇极短的小说:有人物,有情节,有对话。小说,或带有小说色彩的文章,是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的。并且,这篇极短的小说对我的品德的成长,是有影响的。小说,对人是有作用的。我在后面谈到文学功能的问题时还会提到。我的父亲是个很有艺术气质的人。他会画画,刻图章,拉胡琴,摆弄各种乐器,糊风筝。他糊的蜈蚣(我们那里叫做“百脚”)是用胡琴的老弦放的。用胡琴弦放风筝,我还没有见过第二人。如果说我对文学艺术有一点“灵气”,大概跟我从父亲那里接受来的遗传基因有点关系。我喜欢看我父亲画画。我喜欢“读”画帖。我家里有很多有正书局珂罗版影印的画帖,我就一本一本地反复地看。我从小喜欢石涛和恽南田,不喜欢仇十洲,也不喜欢王石谷。倪云林我当时还看不懂。我小时也“以画名”,一直想学画。高中毕业后,曾想投考当时在昆明的杭州美专。直到四十多岁,我还想彻底改行,到中央美术学院从头学画。我的喜欢看画,对我的文学创作是有影响的。我把作画的手法融进了小说。有的评论家说我的小说有“画意”,这不是偶然的。我对画家的偏爱,也对我的文学创作有影响。我喜欢疏朗清淡的风格,不喜欢繁复浓重的风格,对画,对文学,都如此。
  一个人的成为作家,跟小时候所受的语文教育,跟所师事的语文教员很有关系。从小学五年级到初中三年级,教我们语文(当时叫做“国文”),都是高北溟先生。我有一篇小说《徙》,写的就是高先生。小说,当然会有虚构,但是基本上写的是高先生。高先生教国文,除了部定的课本外,自选讲义。我在《徙》里写他“所选的文章看来有一个标准:有感慨,有性情,平易自然。这些文章有一个贯串性的思想倾向,这种倾向大体上可以归结为:人道主义”,是不错的。他很喜欢归有光,给我们讲了《先妣事略》、《项脊轩志》。我到现在还记得他讲到“世乃有无母之人,天乎痛哉”,“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的时候充满感情的声调。有一年暑假,我每天上午到他家里学一篇古文,他给我讲的是“板桥家书”、“板桥道情”。我的另一位国文老师是韦子廉先生。韦先生没有在学校里教过我。我的三姑父和他是朋友,一年暑假请他到家里来教我和我的一个表弟。韦先生是我们县里有名的书法家,写魏碑,他又是一个桐城派。韦先生让我每天写大字一页,写《多宝塔》。他教我们古文,全部是桐城派。我到现在还能背诵一些桐城派古文的片段。印象最深的是姚鼐的《登泰山记》。“苍山负雪,明烛天南。望晚日照城郭,汶水、徂崃如画,而半山居雾若带然。”“苍山负雪,明烛天南”,我当时就觉得写得非常的美。这几十篇桐城派古文,对我的文章的洗炼,打下了比较坚实的基础。
  一九三八年,我们一家避难在乡下,住在一个小庙,就是我的小说《受戒》所写的庵子里。除了准备考大学的数理化教科书外,所带的书只有两本,一本屠格涅夫的《猎人日记》,一本《沈从文选集》,我就反反复复地看这两本书,这两本书对我后来的写作,影响极大。
  一九三九年,我考入西南联大的中国文学系,成了沈从文先生的学生。沈先生在联大开了三门课,一门“各体文习作”是中文系二年级必修课;一门“创作实习”,一门“中国小说史”。沈先生是凤凰人,说话湘西口音很重,声音又小,简直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他讲课可以说是毫无系统。没有课本,也不发讲义。只是每星期让学生写一篇习作,第二星期上课时就学生的习作讲一些有关的问题。“创作实习”由学生随便写什么都可以,“各体文习作”有时会出一点题目。我记得他给我的上一班出过一个题目:《我们的小庭院有什么》。有几个同学写的散文很不错,都由沈先生介绍在报刊上发表了。他给我的下一班出过一个题目,这题目有点怪:《记一间屋子的空气》。我那一班他出过什么题目,我倒记不得了。沈先生的这种办法是有道理的,他说:“先得学会车零件,然后才能学组装。”现在有些初学写作的大学生,一上来就写很长的大作品,结果是不吸引人,不耐读,原因就是“零件”车得少了,基本功不够。沈先生讲创作,讲得最多的一句话,是“要贴到人物写”。我们有的同学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照我的理解,他的意思是:小说里,人物是主要的,主导的;其余部分都是次要的,派生的。作者的感情要随时和人物贴得很紧,和人物同呼吸,共哀乐。不能离开人物,自己去抒情,发议论。作品里所写的景象,只是人物生活的环境。所写之景,既是作者眼中之景,也是人物眼中之景,是人物所能感受的,并且是浸透了他的哀乐的。环境,不能和人物游离,脱节。用沈先生的说法,是不能和人物“不相粘附”。他的这个意思,我后来把它称为“气氛即人物”。这句话有人觉得很怪,其实并不怪。作品的对话得是人物说得出的话,如李笠翁所说:“写一人即肖一人之口吻。”我们年轻时往往爱把对话写得很美,很深刻,有哲理,有诗意。我有一次写了这样一篇习作,沈先生说:“你这不是对话,是两个聪明脑壳打架。”对话写得越平常,越简单,越好。托尔斯泰说过:“人是不能用警句交谈的。”如果有两个人在火车站上尽说警句,旁边的人大概会觉得这二位有神经病。沈先生这句简单的话,我以为是富有深刻的现实主义精神的。沈先生教写作,用笔的时候比用口的时候多。他常常在学生的习作后面写很长的读后感(有时比原作还长)。或谈这篇作品,或由此生发开去,谈有关的创作问题。这些读后感都写得很精彩,集中在一起,会是一本很漂亮的文论集。可惜一篇也没有保存下来,都失散了。沈先生教创作,还有一个独到的办法。看了学生的习作,找了一些中国和外国作家用类似的方法写成的作品,让学生看,看看人家是怎么写的,我记得我写过一篇《灯下》(这可能是我发表的第一篇小说),写一个小店铺在上灯以后各种人物的言谈行动,无主要人物,主要情节,散散漫漫,是所谓“散点透视”吧。沈先生就找了几篇这样写法的作品叫我看,包括他自己的《腐烂》。这样引导学生看作品,可以对比参照,触类旁通,是会收到很大效益,很实惠的。
  创作能不能教,这是一个世界性的争论的问题。我以为创作不是绝对不能教,问题是谁来教,用什么方法教。教创作的,最好本人是作家。教,不是主要靠老师讲,单是讲一些概论性的空道理,大概不行。主要是让学生去实践,去写,自己去体会。沈先生把他的课程叫做“习作”、“实习”,是有道理的。沈先生教创作的方法,我以为不失为一个较好的方法。
  我二十岁开始发表作品,今年七十岁了,写作生涯整整经过了半个世纪。但是写作的数量很少。我的写作中断了几次。有人说我的写作经过了一个三级跳,可以这样说。四十年代写了一些。六十年代初写了一些。当中“文化大革命”,搞了十年“样板戏”。八十年代后小说、散文写得比较多。有一个朋友的女儿开玩笑说“汪伯伯是大器晚成”。我绝非“大器”,——我从不写大作品,“晚成”倒是真的。文学史上像这样的例子不是很多。不少人到六十岁就封笔了,我却又重新开始了。是什么原因,这里不去说它。
  有一位评论家说我是唯美的作家。“唯美”本不是属于“坏话类”的词,但在中国的名声却不大好。这位评论家的意思无非是说我缺乏社会责任感,使命感,我的作品没有强烈的现实意义和教育作用。我于此别有说焉。教育作用有多种层次。有的是直接的。比如看了《白毛女》,义愤填膺,当场报名参军打鬼子。也有的是比较间接的。一个作品写得比较生动,总会对读者的思想感情、品德情操产生这样那样的作用。比如读了孟子反不伐,我不会立刻变得谦虚起来,但总会觉得这是高尚的。作品对读者的影响常常是潜在的,过程很复杂,是所谓“潜移默化”。正如杜甫诗《春雨》中所说:“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我曾经说过,我希望我的作品能有益于世道人心,我希望使人的感情得到滋润,让人觉得生活是美好的,人,是美的,有诗意的。你很辛苦,很累了,那么坐下来歇一会,喝一杯不凉不烫的清茶,——读一点我的作品。我对生活,基本上是一个乐观主义者,我认为人类是有前途的,中国是会好起来的。我愿意把这些朴素的信念传达给人。我没有那么多失落感、孤独感、荒谬感、绝望感。我写不出卡夫卡的《变形记》那样痛苦的作品,我认为中国也不具备产生那样的作品的条件。
  一个当代作家的思想总会跟传统文化、传统思想有些血缘关系。但是作家的思想是一个复合体,不会专宗那一种传统思想。一个人如果相信禅宗佛学,那他就出家当和尚去得了,不必当作家。废名晚年就是信佛的,虽然他没有出家。有人说我受了老庄思想的影响,可能有一些。我年轻时很爱读《庄子》。但是我自己觉得,我还是受儒家思想影响比较大一些。我觉得孔子是个通人情,有性格的人,他是个诗人。我不明白,为什么研究孔子思想的人,不把他和“删诗”联系起来。他编选了一本抒情诗的总集——《诗经》,为什么?我很喜欢《论语?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暮春者,春服即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曾点的这种潇洒自然的生活态度是很美的。这倒有点近乎庄子的思想。我很喜欢宋儒的一些诗:“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顿觉眼前生意满,须知世上苦人多。”“生意满”,故可欣喜,“苦人多”,应该同情。我的小说所写的都是一些小人物、“小儿女”,我对他们充满了温爱,充满了同情。我曾戏称自己是一个“中国式的抒情人道主义者”,大致差不离。
  前几年,北京市作协举行了一次我的作品的讨论会,我在会上作了一个简短的发言,题目是“回到现实主义,回到民族传统”。为什么说“回到”呢?因为我在年轻时曾经受过西方现代派的影响。台湾一家杂志在转载我的小说的前言中,说我是中国最早使用意识流的作家。不是这样。在我以前,废名、林徽音都曾用过意识流方法写过小说。不过我在二十多岁时的确有意识地运用了意识流。我的小说集第一篇《复仇》和台湾出版的《茱萸集》的第一篇《小学校的钟声》,都可以看出明显的意识流的痕迹。后来为什么改变原先的写法呢?有社会的原因,也有我自己的原因。简单地说:我是一个中国人。我觉得一个民族和另一个民族无论如何不会是一回事。中国人学习西方文学,绝不会像西方文学一样,除非你侨居外国多年,用外国话思维。我写的是中国事,用的是中国话,就不能不接受中国传统,同时也就不能不带有现实主义色彩。语言,是民族传统的最根本的东西。不精通本民族的语言,就写不出具有鲜明的民族特点的文学。但是我所说的民族传统是不排除任何外来影响的传统,我所说的现实主义是能容纳各种流派的现实主义。比如现代派、意识流,本身并不是坏东西。我后来不是完全排除了这些东西。我写的小说《求雨》,写望儿的父母盼雨。他们的眼睛是蓝的,求雨的望儿的眼睛是蓝的,看着求雨的孩子的过路人的眼睛也是蓝的,这就有点现代派的味道。《大淖记事》写巧云被奸污后错错落落,飘飘忽忽的思想,也还是意识流。不过,我把这些溶入了平常的叙述语言之中了,不使它显得“硌生”。我主张纳外来于传统,融奇崛于平淡,以俗为雅,以故为新。
  关于写作艺术,今天不想多谈,我也还没有认真想过,只谈一点:我非常重视语言,也许我把语言的重要性推到了极致。我认为语言不只是形式,本身便是内容。语言和思想是同时存在,不可剥离的。语言不仅是所谓“载体”,它是作品的本体。一篇作品的每一句话,都浸透了作者的思想感情。我曾经说过一句话:写小说就是写语言。语言是一种文化现象。谁也没有创造过一句全新的语言。古人说:无一字无来历。我们的语言都是有来历的,都是从前人的语言里继承下来,或经过脱胎、翻改。语言的后面都有文化的积淀。一个人的文化修养越高,他的语言所传达的信息就会更多。毛主席写给柳亚子的诗“落花时节读华章”,“落花时节”不只是落花的时节,这是从杜甫《江南逢李龟年》里化用出来的。杜甫的原诗是:
  岐王宅里寻常见,
  崔九堂前几度闻。
  正是江南好风景,
  落花时节又逢君。
  “落花时节”就包含了久别重逢的意思。
  语言要有暗示性,就是要使读者感受到字面上所没有写出来的东西,即所谓言外之意,弦外之音。朱庆余的《近试上张水部》,写的是一个新嫁娘:
  洞房昨夜停红烛,
  待晓窗前拜舅姑。
  妆罢低声问夫婿,
  画眉深浅入时无?
  诗里并没有写出这个新嫁娘长得怎么样,但是宋人诗话里就指出,这一定是一个绝色的美女。因为字里行间已经暗示出来了。语言要能引起人的联想,可以让人想见出许多东西。因此,不要把可以不写的东西都写出来,那样读者就没有想象余地了。
  语言是流动的。
  有一位评论家说:汪曾祺的语言很怪,拆开来没有什么,放在一起,就有点味道。我想谁的语言都是这样,每一句都是平常普通的话,问题就在“放在一起”,语言的美不在每一个字,每一句,而在字与字之间,句与句之间的关系。包世臣论王羲之的字,说他的字单看一个一个的字,并不觉得怎么美,甚至不很平整,但是字的各部分,字与字之间“如老翁携带幼孙,顾盼有情,痛痒相关”。文学语言也是这样,句与句,要互相映带,互相顾盼。一篇作品的语言是有一个整体,是有内在联系的。文学语言不是像砌墙一样,一块砖一块砖叠在一起,而是像树一样,长在一起的,枝干之间,汁液流转,一枝动,百枝摇。语言是活的。中国人喜欢用流水比喻行文。苏东坡说“大略如行云流水”,“吾文如万斛泉源”。说一个人的文章写得很顺,不疙里疙瘩的,叫做“流畅”。写一个作品最好全篇想好,至少把每一段想好,不要写一句想一句。那样文气不容易贯通,不会流畅。
  ……

前言/序言

  自序
  昆明云南大学的教授宿舍区有一处叫“晚翠园”,月亮门的石额上刻着三个字,字是胡小石写的,很苍劲。我们那时常到云大去拍曲子,常穿过这个园。为什么叫“晚翠园”呢?是因为园里种了大概有二三十棵大枇杷树。《千字文》云:“枇杷晚翠”,用的是这个典。这句话最初出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实在是有点惭愧。不过《千字文》里的许多四个字一句的话不一定都有出处。比如“海咸河淡”,只是眼面前的一句大实话,考查不出来源。“枇杷晚翠”也可能是这样的。这也是一句实话,只不过字面上似乎有点诗意,不像“海咸河淡”那样平常得有点令人发笑。枇杷的确是晚翠的。它是常绿的灌木,叶片大而且厚,革质,多大的风也不易把它们吹得掉下来。不但经冬不落,而且愈是雨余雪后,愈是绿得惊人。枇杷叶能止咳润肺。我们那里的中医处方,常用枇杷叶两片(去毛)作药引子。掐枇杷叶大都是我的事。我的老家的后园有一棵枇杷树。它没有结过一粒枇杷,却长得一树浓密的叶子。不论什么时候,走近去,一伸手,就能得到两片。回来,用纸媒子的头子,把叶片背面的茸毛搓掉,整片丢进药罐子,完事。枇杷还有一个特点,是花期极长。头年的冬天就开始著花。花冠淡黄白色,外披锈色的长毛,远看只是毛乎乎的一个疙瘩,极不起眼,甚至根本不像是花,不注意是不会发现的,不像桃花李花喊着叫着要人来瞧。结果也很慢。不知道什么时候,它的花落了,结了纽子大的绿色的果粒。你就等吧,要到端午节前它才成熟,变成一串一串淡黄色的圆球。枇杷呀,你结这么点果子,可真是费劲呀!
  把近几年陆续写出的谈文学的短文编为一集,取个什么书名呢?想来想去,想出了一个《晚翠文谈》。这也像《千字文》一样,只是取其字面上有点诗意。这是“夫子自道”么?也可以说有那么一点。我自二十岁起,开始弄文学,蹉跎断续,四十余年,而发表东西比较多,则在六十岁以后,真也够“费劲”的。呜呼,可谓晚矣。晚则晚矣,翠则未必。
  我把去年出的一本小说集命名为《晚饭花集》,现在又把这本书名之曰《晚翠文谈》,好像我对“晚”字特别有兴趣。其实我并没有多少迟暮之思。我没有对失去的时间感到痛惜。我知道,即使我有那么多时间,我也写不出多少作品,写不出大作品,写不出有分量、有气魄、雄辩、华丽的论文。这是我的气质所决定的。一个人的气质,不管是由先天还是后天形成,一旦形成,就不易改变。人要有一点自知。我的气质,大概是一个通俗抒情诗人。我永远只是一个小品作家。我写的一切,都是小品。就像画画,画一个册页、一个小条幅,我还可以对付;给我一张丈二匹,我就毫无办法。中国古人论书法,有谓以写大字的笔法写小字,以写小字的笔法写大字的。我以为这不行。把寸楷放成擘窠大字,无论如何是不像样子的,——现在很多招牌匾额的字都是“放”出来的,一看就看得出来。一个人找准了自己的位置,就可以比较“事理通达,心气平和”了。在中国文学的园地里,虽然还不能说“有我不多,无我不少”,但绝不是“谢公不出,如苍生何”。这样一想,多写一点,少写一点,早熟或晚成(我的一个朋友的女儿曾跟我开玩笑,说“汪伯伯是‘大器晚成’”),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偶尔爱用“晚”字,并没有一点悲怨,倒是很欣慰的。我赶上了好时候。
  三十多年来,我和文学保持一个若即若离的关系,有时甚至完全隔绝,这也有好处。我可以比较贴近地观察生活,又从一个较远的距离外思索生活。我当时没有想写东西,不需要赶任务,虽然也受错误路线的制约,但总还是比较自在,比较轻松的。我当然也会受到占统治地位的带有庸俗社会学色彩的文艺思想的左右,但是并不“应时当令”,较易摆脱,可以少走一些痛苦的弯路。文艺思想一解放,我年轻时读过的,受过影响的,解放后被别人也被我自己批判的一些中外作品在我的心里复甦了。或者照现在的说法,我对这些作品较易“认同”。我从弄文学以来,所走的路,虽然也有些曲折,但基本上能做到我行我素。经过三四十年缓慢的,有点孤独的思索,我对生活、对文学有我自己的一点看法,并且这点看法正像纽子大的枇杷果粒一样渐趋成熟。这也是应该的。否则的话,不白吃了这么多年的饭了么?我不否认我有我的思维方式,也有那么一点我的风格。但是我不希望我的思想凝固僵化,成了一个北京人所说的“老悖晦”。我愿意接受新观念、新思想,愿意和年轻人对话,——主要是听他们谈话。希望他们不对我见外。太原晋祠有泉曰“难老”。泉上有亭,傅山写了一块竖匾:“永锡难老”。要“难老”,只有向青年学习。我看有的老作家对青年颇多指责,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甚至大动肝火,只能说明他老了。我也许还不那么老,这是沾了我“来晚了”的光。
  这一集相当多的文章是写给青年作者看的。有些话倒是自己多年摸索的甘苦之言,不是零批转贩。我希望这里有点经验,有点心得。但是都是仅供参考,不是金针度人。孔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无吾以也。”
  编后记
  汪曾祺的文论集《晚翠文谈》从一九八六年开始筹划。他在一九八六年八月二十日给妹婿金家渝写信云:“前两天编完了我的一本创作谈和评论的集子,名曰《晚翠文谈》,交给浙江文艺出版社了,大概明年上半年能出版。”一九八八年三月,这本书才由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其间可能颇多曲折。
  程绍国《文坛双璧》中说:“《晚翠文谈》原是应北京出版社之约编就,交稿后却未通过。责任编辑舍不得,又不好意思退稿,与林斤澜商量,眼睛都红了。林斤澜说:‘交给我吧。’便略加整理,添上两篇新作,林斤澜介绍给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了。”交到浙江文艺出版社,大约也不是一路绿灯。林斤澜给浙江文艺的编辑写信谈这本书稿:“汪曾祺说,你看了《晚翠文谈》稿后,给他去信说‘大部分可用’。此事有些意外。汪老的文章你们都是推崇的,年近七十,今后的集子恐不多得。原先和温总一起,在我家说定不作删削。而后由我帮汪编出来,请你们多所考虑,最好照发,要挑也只能挑出来不关紧要的个别篇章。‘大部分可用’不妥。”
  汪曾祺一九八七年去美国参加爱荷华国际写作计划,写给夫人的信中又提及此事:“反正在国外就是这样,交情是交情,钱是钱。像林斤澜那样和浙江洽商《晚翠文谈》,门也没有。”
  《晚翠文谈》最终得以出版,也只印了两千七百册,以致汪曾祺“心有余悸”。一九八八年四月三日,他给漓江出版社《汪曾祺自选集》责任编辑彭匈写信,关于书的征订非常关心:“自选集征订数惨到什么程度?我在浙江文艺出版社出了一本《晚翠文谈》,只印了2700册,出版社为此赔本,我心里很不安。漓江恐怕赔不了这个钱,早知如此,真不该出这本书。”
  《晚翠文谈》作为一本纯粹的文论集,普通读者的热情或许不高,这也正常。但是,它集中反映了汪曾祺的创作思想,有其独立的价值。此重编本,仍尽量贴近初版本的编选原则,略微做了调整。
  第一辑是创作谈和自序。《汪曾祺集》十种的初版本自序,分别收录在每一本书中;此外,作者给自己的著作所写自序、题记,就都在这里了。
  第二辑是文学评论,包括讲稿。
  第三辑是为别人的著作所写序言和短评。
  第四辑是戏曲杂论和谈民间文学、创作经历的文章。
  李建新
  二〇一七年四月十三日

《晚翠文谈》是一部珍贵的文学随笔集,收录了著名作家汪曾祺先生不同时期创作的精选散文。这部作品以其独特的文笔、深邃的思考和对生活的热爱,展现了汪曾祺先生作为一位“人间草木”的细腻观察与温情描绘。 全书围绕着“晚翠”这一意象展开,既是对作者晚年心境的写照,也寓含着对生命、艺术和人生的感悟。“晚翠”二字,仿佛一抹沉静而有力的绿色,在岁月的沉淀中愈发显露出生命的韧性与光泽。书中,汪曾祺先生以平和而亲切的语调,带领读者走进他的精神世界,也走进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中国传统文化空间。 《晚翠文谈》并非单纯的叙事,更是一种生活哲学的提炼。作者笔下的文字,如同一杯陈年的佳酿,初尝时或许平淡无奇,细品之下却能体味出醇厚而绵长的回甘。他谈论读书,不仅仅是介绍书的内容,更是分享读书带给他的启发与乐趣,以及如何在阅读中汲取养分,丰盈内心。他谈论故乡,那些关于土地、关于人情的记忆,被他轻轻拾起,又徐徐展开,字里行间流淌着对故土深深的眷恋与乡愁。故乡在他笔下,不再只是一个地理概念,而是承载着童年、青春、亲情、友情的精神家园,是一个永远的慰藉与归宿。 汪曾祺先生在《晚翠文谈》中,尤擅长描绘生活中的细节。这些细节,往往是普通人容易忽视的,但在他眼中,却闪烁着别样的光芒。一草一木,一粥一饭,一道风景,一段对话,都可能成为他笔下的生动意象。他用精妙的语言,捕捉这些稍纵即逝的美好,并将它们转化为具有永恒生命力的文字。例如,他对食物的描绘,总能勾起读者的食欲,更重要的是,他通过食物,展现了不同地域的风土人情,以及在平凡的饮食中蕴含的生活智慧与仪式感。他笔下的美食,不仅仅是味蕾的享受,更是情感的寄托,文化的载体。 书中亦有对艺术的探讨。汪曾祺先生对文学、戏曲、绘画等都有着深刻的理解和独到的见解。他将自己对艺术的感悟融入随笔之中,既有理论的思辨,也有实践的体悟。他推崇“写实”的精神,但他的“写实”并非机械的模仿,而是带着鲜活的生命力,捕捉事物最本质的美。他倡导“有意思”,认为艺术的生命在于“有意思”,而这种“意思”恰恰蕴含在对生活的热爱和对人性的洞察之中。 《晚翠文谈》的语言风格,是其一大特色。汪曾祺先生的文字,洗练、精准,又不失灵动与诗意。他极少使用华丽的辞藻,但每一字、每一句都恰到好处,如同精心雕琢的玉器,质朴而温润。他的句式常常简洁明快,读来朗朗上口,仿佛一位娓娓道来的长者,在向你讲述人生的智慧。这种“淡”而“雅”的风格,既是作者个人品味的体现,也是中国古典美学的继承与发展。他的文字,有一种“润物细无声”的力量,不张扬,却能深深触动人心。 在《晚翠文谈》中,读者可以感受到一种豁达的人生观。作者经历了人生的风雨,却始终保持着一份平和与乐观。他观察世界,不带偏见,不抱怨恨,而是以一种包容和理解的态度去接纳一切。他笔下的许多人物,都带着些许的缺憾,但又因为这些缺憾而显得更加真实可爱。他对人性的洞察,既有深刻的认识,又不失温情。 这部作品,适合在宁静的午后,或是一个雨天的傍晚,独自品读。在快节奏的现代生活中,能够找到这样一处精神的栖息地,感受文字带来的宁静与力量,实属难得。它不提供心灵鸡汤式的慰藉,而是通过作者真诚的分享,引导读者去发现生活中的美,去体味生命的真谛,去重拾那些被遗忘的温暖与感动。 《晚翠文谈》不仅仅是一部文学作品,更是一种生活态度的示范。它提醒我们,即便身处喧嚣,也要保持内心的宁静;即便面对不如意,也要学会发现生活中的美好。汪曾祺先生用他一生对文学的热爱,对生活的热爱,为我们留下了一份宝贵的精神遗产。阅读《晚翠文谈》,就像是与一位智者对话,与一位老友叙旧,在字里行间,获得启迪,获得力量,获得一种久违的安宁。 这本书的价值,还在于它所承载的中国传统文化意蕴。作者对中国古典文学、戏曲、绘画的深厚造诣,以及对中国传统生活方式的眷恋,都体现在字里行间。他通过自己的文字,向读者展示了一个鲜活而富有魅力的中国文化图景,让我们在阅读中,重新审视和珍视我们的文化根脉。 《晚翠文谈》的精装版本,更是增添了一份典藏的价值。考究的装帧,不仅是对作品本身的尊重,也是对读者阅读体验的提升。布面的质感,细致的工艺,都体现了出版方的用心,使得这部作品在外观上,也如其内容一般,散发出沉静而高雅的气质。翻阅之间,便能感受到一种庄重与质朴并存的美感。 总而言之,《晚翠文谈》是一部值得反复品读的杰作。它以其独特的艺术魅力,深刻的思想内涵,以及温润的语言风格,赢得了无数读者的喜爱。它是一扇窗,让我们得以窥见汪曾祺先生丰富的内心世界;它是一面镜,让我们得以反思自身的生活与生命。在这本书中,你将找到一种宁静的力量,一种对生命的热爱,一种对“诗意生活”的向往。

用户评价

评分

这本《晚翠文谈》的装帧确实让人眼前一亮。布面精装的质感,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透着一股老派文人的气韵。装帧设计上摒弃了时下流行的花哨,选择了一种沉稳的墨绿或深蓝,配上手工烫金的标题,低调中透着精致。尤其是书脊部分,那种细致的纹理,让人忍不住想反复摩挲。装帧者显然对汪老这位散文大家有着深刻的理解,知道他的文字风格是那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所以外在的包装也必须是内敛而有格调的。我常常在想,好的书籍不仅仅是内容的载体,它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这套书的开本选择也恰到好处,既方便阅读,又能在书架上形成一种庄重的存在感。侧边切口的打磨光滑细腻,即使是初次阅读,也能感受到装帧匠人的用心。拿到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是一套值得珍藏,值得慢慢品味的“老朋友”。它不是那种快餐式的阅读材料,而是需要我们放慢脚步,去感受那份纸张与油墨带来的踏实感。每一次翻开,都像是在进行一场对传统审美的致敬。

评分

这本书的装帧设计,尤其是在字体选择和版面布局上,也体现出极高的专业水准。我注意到,内文的字体选择非常考究,既有宋体的那种清晰易读,又融入了一些行书的灵动,使得大段的文字阅读起来也不会感到疲劳。行距和字距的把控拿捏得恰到好处,留白空间的处理非常到位,让人在阅读时感到呼吸顺畅,没有拥挤感。特别是那些关于器物或美食的描述,作者通常会用较小的字号或略微不同的字体来突出,这种视觉上的变化极大地增强了阅读的层次感和趣味性。这种对细节的极致追求,无疑是对内容本身的尊重,也反向证明了出版机构对这位作家的敬意。一套好的书,从封面到内文排版,都应该是一次完整的、和谐的审美体验,而这本《晚翠文谈》无疑做到了这一点,它让阅读行为本身,变成了一种享受。

评分

读完这册书,我最大的感受是,作者对生活细节的捕捉能力简直是神乎其技。他似乎有一种魔力,能把最寻常不过的场景,比如一碗面条、一次集市的偶遇,甚至是雨后的苔藓,写得活色生香,充满了人间的烟火气和哲思的韵味。文字的叙述节奏非常舒缓,像是南方小镇上悠长的午后时光,不急不躁,娓娓道来。他从不堆砌辞藻,语言简练却极富张力,寥寥数语便能勾勒出鲜活的人物形象和具体的画面感。读他的文字,你仿佛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食物的香气,听到远处的叫卖声,甚至能感受到那份独属于旧时光的温暖与宁静。这种“不动声色”的描摹,却蕴含着对世事变迁的深刻洞察。读到动情处,不需要大段的抒情,作者只是平静地叙述,而我的内心却早已波澜起伏,为那些逝去的风物和人情感到由衷的惋惜与珍爱。

评分

这本书的视角,给我带来了一种近乎“失重”的放松感。在这个信息爆炸、节奏快到让人窒息的时代,我们的大脑总是处于一种高度警觉和快速反应的状态。然而,阅读这本集子,就像是突然被温柔地拽入了一个慢镜头里。作者的笔触很少带有强烈的个人评判或激烈的观点输出,他更像是一个站在时光彼岸的观察者,以一种近乎散漫的姿态,记录着他所经历和感受的一切。这种叙事方式极其治愈,它不要求读者立刻做出反应,而是鼓励我们停下来,去留意那些我们日常生活中习以为常,却又常常忽略的微妙之处——比如阳光穿过窗棂投下的光斑,或是邻里之间一句不经意的问候。这种“不着痕迹”的文学处理,反倒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内心的梳理与和解,找回了久违的“闲适”心境。

评分

从文学史的角度来看,这本书的价值在于它清晰地勾勒出一种独特的文学谱系。它似乎连接了古典的文人情趣与现代的都市体验,但又巧妙地避开了两者可能产生的僵硬冲突。作者的文字中,能看到魏晋风骨的洒脱,也能感知到市井生活的细腻考究。这种融合并非刻意为之,而是源于作者自身深厚的学养和广阔的生活阅历。阅读过程中,我常常会联想到一些古代的笔记小品,那种追求“真”与“趣”的文风,与这册书的精神内核高度契合。更令人钦佩的是,作者在讲述这些带有怀旧色彩的内容时,始终保持着一种清醒的现代意识,使得文字既有历史的厚重感,又不至于陷入无病呻吟的窠臼。它成功地在“守旧”与“创新”之间,搭建起了一座坚固而美丽的桥梁。

评分

好书,最近难得静下心

评分

非常精美的装帧,内容翔实深刻,十分值得购买

评分

此用户未填写评价内容

评分

等了许多年,晚翠文谈终于再版了,好评

评分

《晚翠文谈》:汪老的书布面精装的不多,且收且珍惜吧!

评分

★《汪曾祺集》共十种,包括小说集四种:《邂逅集》《晚饭花集》《菰蒲深处》《矮纸集》;散文集六种:《晚翠文谈》《蒲桥集》《旅食集》《塔上随笔》《逝水》《独坐小品》。 。

评分

内容不错,装帧也很好,东西挺不错,满减活动很划算

评分

★这套重新编订的《汪曾祺集》,在汪曾祺先生自编文集的基础上编选修订,尽可能保留了各种文集本身的趣味;每部文集各自独立,又具一定的系统性;可以满足各个层面的汪曾祺先生的读者,也具有相当大的版本价值。

评分

此用户未填写评价内容

相关图书

本站所有内容均为互联网搜索引擎提供的公开搜索信息,本站不存储任何数据与内容,任何内容与数据均与本站无关,如有需要请联系相关搜索引擎包括但不限于百度google,bing,sogou

© 2025 book.cndgn.com All Rights Reserved. 新城书站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