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沒有批判便沒有真正的思想,《男性批判》緻力於對已有知識的梳理與審視,在對男性的探討和知識探源中,所有的言說都成為一種重構的努力,思想為一種重構的努力,思想因此而充滿魅力。
本書也許可以命名為“男學”的書,以男性的生存現狀、生命境遇、思維方式及感情與日常生活為研究對象,從女性主義的視野考察男性文化狀態,考察擁有話語權的人類的另一半——男性生存的曆史真相與現實生態,他的與過去與現在息息相關的未來——從他與女性生存不可分的、韆絲萬縷的關係場中測看男性主體的真實脈動,對於男性主體處境及成長的關心則是全部
目錄
前言
荒林
《男性批判》是我一直以來努力進行的“兩性對話”工作的新實踐。我希望尋找一種新的學術方式,它的語言生動可讀而知識方便共享,它擁有多元對話空間、容納各種聲音而便於從中感受不同思想角度。當然它的讀者對象可以是學者,也可以是那些永遠不想成為學者的人——如果學術也能為並不做學問的人們所享受,那會是多麼詩意的一件事情!而我認為女性主義的學術知識就可以和能夠做這樣的嘗試。因為女性主義相信每個生命都是知識生産源,從每個人的生命經驗提取獨特生命感悟和理念並不是一件深不可測的事情。沒有誰可以壟斷一個人對於感性和理性的認知能力,也沒有哪一種知識係統可以壟斷其他知識生産的齣現。雖然有一種論調認為女人是不擅長或乾脆就不能進行理性思考的人類,然而果然是這樣嗎?認為男人纔是理性的高貴的人類,這樣的男性中心的思維方式果真是有道理的嗎?即使說這,樣的思維方式韆百年來統治著人類的知識傳播,擁有絕對話語權,難道就因此而果然有道理瞭嗎?誰是話語權的擁有者?又是誰賦予誰這份權力?這份權力是真實還是虛妄?
這一本也許可以命名為“男學”的書,以男性的生存現狀、生命境遇、思維方式及感情與日常生活為研究對象,從女性主義的視野考察男性文化狀態,考察擁有話語權的人類的另一半——男性生存的曆史真相與現實生態,他的與過去與現在息息相關的未來——從他與女性生存密不可分的、韆絲萬縷的關係場中,測看男性主體的真實脈動。對於男性主體處境及成長的關心則是全部工作的重心所在。因此這本名為《男性批判》的書,換一種說法,應該就是“男性關懷”。由於種種可以理解的原因,這裏的男性關懷主要的是對於本土情境中男性的關懷研究。這本書不是我個人的學術專著,而是眾多男女學者朋友們共同的思想探索和嘗試。在某種意義上,正是由於有眾多男女學者朋友們在真誠關懷和研究男性,我一直想實踐的“兩性對話”空間纔得以呈現。讀者在此看到的各種文體實驗和研究方法實驗,一方麵真實地再現瞭關懷和研究男性的多樣性,另一方麵也反映瞭男性研究的難度——在沒有更多研究資料可資藉鑒的情況下,探索性的工作無疑是比較生動而較少規矩約束的。有些研究論文原來刊載在我主持的“兩性視野”網上,後來許多網友參加討論,論文本身變成瞭“知識生産場”,成為瞭“探討問題的場所”,由此而體現瞭我對於女性主義的研究理想,在此就按討論的樣式收錄,並期待更多討論式文體能在我們當下的學
精彩書摘
黑格爾在此首先明確指齣婦女不能進行高深的創作,不能從政;然後指齣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是婦女缺乏“一種普遍的東西”,而且這種缺乏他“不知怎麼迴事”。一個世紀後,羅素對此做瞭簡要迴答:“最初,人們隻是濛蔽女性,因為人們希望她們的無知能有助於男性的支配地位。然而,婦女竟然逐漸安於這種觀念,認為無知對於道德是必不可少的。”正是由於男性這種有意的濛蔽,緻使女性不僅在道德上,而且在各個方麵都缺乏“一種普遍的東西”。這種濛蔽在中國一度變成真理,“女子無纔便是德”就是最經典的錶述。
這樣,過去在知識領域,女性幾乎沒有一席之地,有的隻是“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的“膚淺”的呻吟,而比較抽象的哲學等領域一直由男性獨領風騷。這嚴重地限製瞭女性抽象思維能力的發展,所以可以說,人類的哲學就是男人的哲學,中國哲學就是中國男人的哲學。
這種人為的限製,留給女性的是什麼呢?那便是紅塵中——物質世界——打掃不完的灰燼、繁重的傢務及傳宗接代的重任,現在又加上養傢糊口。女性在精神上喪失瞭本體與自我,忙完瞭傢務之後,唯一的齣路就是注重實際、愛慕虛榮。這使男性要不斷追逐更多的名利,以滿足女性的這種嗜好。“金錢意味著能帶來歡樂,因而,中國人把金錢作為強烈渴求的對象。”“商人重利輕彆離”,過去君子重名、小人重利。現在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人們渴望的是名利雙收,所以追逐名利的廣度深度都有所拓展,“理想理想,有利就想;前途前途,有錢就圖”。可以說,目前人們所有的工作重心都是圍繞名利展開的,每個人都像《林衝夜奔》那樣,惶惶然不知所歸,上得山來最終的結局是被招安,招安之後是否幸福不得而知。
當然,注重名利並非壞事,它可以促進物質和精神生産,使人類社會不斷嚮前發展。但是一切以名利為標準來衡量,那就會物極必反。
虛榮往往在攀比中無限升級,最終形成一個個黑洞,吸盡男性所有的精力和心血,使他們喪失瞭對豐富多彩的生活的感受,甚至喪失人性,走嚮犯罪。據調查,大約95%的貪官背後都有一個或幾個女人的影子。羅素在中國時已注意到這種情況,沒想到時隔大半個世紀,又舊事重演。“在中國,權柄在握的官僚們,幾乎總是用權去滿足自己的唯一欲望——收颳大量錢財。他們的主要目的是在適當的時候身持巨額財富逃往國外安享餘年。當然,他不會一個人往國外安享晚年。”但隨著中國法製的健全,“走為上計”正逐漸失效,所以名利雙贏也變得越來越睏難。
在女性虛榮心的鼓勵下,男人不僅成瞭一種“普遍的”賺錢機器,而且成瞭更為片麵而不是“普遍的東西”,所以,這種濛蔽女性的做法對男性來說實在是一種潛在的禁錮。我國一位著名男性計算機專傢就曾撰文細數自己“寂寞深閨”的幽怨:“我已成瞭妻子傢族中光耀門楣的一塊‘牌子’,這牌子我還得打下去,為瞭這,我告彆瞭夢縈魂牽的貝多芬,投身到計算機世界……計算機是智能化的機器,我是機器化的智能人……我渴望解脫,撕碎我頭上的光環,去享受人生、迴歸自我,去擁抱貝多芬,擁抱大自然。”大概許多成功男性都有同感,這說明雙重標準並沒有讓男性過得痛快。
男性注重名利的結果使女性也步人這一誤區。重名輕實,唯名是尊,使中國女性忽視婚姻的實際質量,可容忍與不可容忍的、閤理與不閤理的都一並承受下來,關鍵是要有名份,其他都是次要的。“三個女人一颱戲”,所以,在過去的三妻四妾,如今的大奶二奶三奶四奶之間,你死我活的鬥爭普遍地存在著。這使得各種情殺案、女性犯罪不斷升級。兩敗俱傷甚至多敗俱傷的情況比比皆是。
總之,由上述可見,從道德世界到審美世界再到抽象世界,女性由被動的道德實體漸化為審美的載體,並最終在玄奧的哲學世界裏幻化為虛無的存在。這就是說,在存在的最高境界裏,人類已由雙性繁殖演變成單性繁殖瞭,由雙性動物退化到單性動物。這種片麵性是其他動物所沒有的。
實行雙重標準,錶麵上看是嚴重侵害瞭女性的權益,但從長遠看,真正受到損害的是男性自身,是整個國傢的發展。叔本華也指齣:婦女的傢庭可以被打碎,但婦女的自我尚存,它不可能被粉碎。婦女不僅要追求生活的自由,反對男人對事業的壟斷,而且要反對男人對文明的壟斷,這種壟斷打擊著婦女的靈魂,並且吞噬著她們的生命。婦女必須依靠自己,全力投入人類世界的創造,以恢復傾斜的社會平衡。
朝嚮我們的身體與閱讀者之間的這張臉,於是呈現齣百變情緒,星光點點,麯摺斑駁:無可奈何的,蠻力切人的,下意識的,自覺自願的……
聯想細胞過度發達的讀者自然想到將這一關係與性愛關係比附:勾引、挑逗、半推半就、投懷送抱……當然也有下三濫的強迫、威脅或迷香。
然而對身體的閱讀絕不止於性愛,閱讀身體豈是性愛能夠包容得瞭的!
紅袖添香夜伴讀,耳鬢廝磨,長相廝守,相對白頭,一份恬靜溫心之美——扉外嚴霜,辣雪,隕石,地陷;戶內兩人自成世界,靜下傾聽,天再變,心猶溫。
暗香盈袖,暗暗的香粉縱然深埋水袖,多事的鼻息還是穿透霧障,直人藕花深處,嗅得一籠煙水、一籠紗洗的女兒香。官能也許魂不守捨瞭,忘記瞭居所,在香的邊緣滑移,滑移。
驀然迴首月明中,是心悸,是發現的電光石火,仿佛平地起驚雷,夢過多少迴的底片一下子顯影定型而固定下來,夢圓其實同時也是夢破的另一種讀法,夢跌落到現實的街口,五彩頓為黑白。
牆內鞦韆牆外道,多情卻因無情惱。佛說:風動?帆動?風不曾動,帆不曾動,施主心在動。看風景的蓄滿藍汪汪滿眼情思,或者樂山樂水,或者隨物自在,都是一廂情願,風景根本沒有寓人一根情絲、一抹錶情:牆內笑語牆內紅杏,自鬧自的春,自開閉自傢花床。
人麵何處桃花楊柳,楊柳情性隨風,,桃花驟開易老,都不好作長久計議。何況一側身,一顰眉,一愣怔,轉身閉眼愣神前的分明所在居停的早不是當日情趣、那時光景……
念來悵然。
然而,在對他人身體的閱讀上,人們總是不覺厭倦。上帝賜予的這本好書——據說人類還有一個雅號叫作“萬物靈長”,既然掌領萬物,自然有高齣萬儕的智慧,動輒役使,動輒愚情;自然有美過萬類的身體——因為通俗,人人都以為已然讀懂,或者至少,也有望讀懂。豈知諸般讀法,難得不生吞活剝,好讀書不求甚解,瞭悟星點,又似乎點墨全無;斷章取義,完整的一本大書被強力肢解,張大一對探照燈,隻聚光陰私;也少不得莫須有式添枝加葉。任意塗抹;誤讀自是常態,打著閱讀的幌子的僞讀者也不鮮見,韆姿百態,不一而足。
問題不在於這些真正實行瞭閹割手術的人們——他們在數量上的有限,很容易使得人們把這種現象隻與一個人口上的少數相聯係。比閹割的人口分布更重要的是,它是一種製度,是這個社會所有男性都同意、認可並參與、鞏固、強化的一種體製。這種製度承認並一再復製這樣的神話:在一個至高無上的男人麵前,其餘所有的男人都需要讓步;那些尚未被閹割的男人,將盡一切可能滿足那個唯一的男人的需要,包括獻齣自己的生命。在這樣一種製度下,“被閹割的焦慮”就不存在於符號或者想像之中,而是一種活生生的現實;比照已經被割掉生殖器的太監,這些人隻是暫時替皇帝保存這些東西而已,從本質上,它們不屬於他本人。或許是因為受罰,或許是齣於效忠,一旦皇帝有這樣的需要,那麼,他將隨時奉獻齣來,沒有後悔的餘地。迄今皇帝還沒有發齣這樣的命令,僅僅是皇恩浩蕩的體現。在這個意義上,宦官製度並不是那個社會製度的不起眼的附屬部分,而是它的錶徵乃至核心所在。否定一部分男人(太監)的性彆身份,實際上是否定除瞭皇帝之外其他所有男人的性彆身份:至少在皇帝麵前,其餘的男人都是“次男人”、有待完成最終的閹割手續。因此,“淨身’’就不僅是發生在一些男人肉體上的事實,它也發生在其餘男人的意識當中。當一些男人身體上遭受閹割之時,另外一些男人在精神上、人格上、尊嚴方麵就毫發無傷麼?被割掉的男根是個空洞,另外一些男人雖然掛著那個東西,但也是徒有其錶而已,對許多人來說,它僅僅意味著一個揮之不去的噩夢。
當然,這套邏輯適閤於自願加入這套遊戲的人,適閤那些迫切地想要改變自己的貧賤地位,想要在險惡的朝廷官府當中謀求生存和權力的人們。應該說,傳統封建製度中的皇帝並不直接召喚每一個人,隻要不犯上作亂,你是井水,皇帝是河水;但是那些不甘居人下,想和皇帝同飲一江水的人就不一樣瞭。接受皇帝詢喚的人,他們想要在這種等級製度中獲取一個位置,皇帝對他們的要求便是製裁性的:必須把自己打掃得乾乾淨淨,除去自身的一切私心雜念,以便讓自己成為皇帝意誌的跑馬場。由於其結構具有金字塔的性質,處於這個等級製度上的每一個層次,都有它上麵的更高一層,因而它自身仍然是易受攻擊和麵臨威脅的。我完全不想用“女人”這個詞,但是在那種權力遊戲中,皇帝和臣子的關係,經常被比喻為“男人”和“女人”的關係。淨身人宮的男人在有地位的太監的引領下,要立下“婚書”,即把自己當作女人一樣“嫁”到宮裏去;而一些得不到皇帝重用的男人,會把自己比作遲暮的“香草美人”或者“宮廷怨婦”,抱怨皇帝不來垂青他們。這種現象拿西方的女權主義理論是無法解釋的,那裏有一個“菲勒斯中心”,即男根中心。但是在中國,即便是男根,也不是牢不可破的,它時時處於被閹割、被削弱、被威脅的危險之中。對許多男人來說,這個錶述改為“隻有一個男根是中心”更為恰當,而他們自身,則處於“去勢”和“非雄性”之中。
如此犧牲,所換來的迴報是相當可觀的。中文中“齣人頭地”是一個難以用西方語言對譯的一個詞。與它比較接近的是ambition,即“野心”、“抱負”,擁有ambition的人雖然不安分,但是他所要實現的是自己的某個目標,一旦自己的某個夢想成為現實,這個人就有成就感,就會感到滿足,他以自己的尺度衡量自己的成功。而對於想“齣人頭地”的人來說,其奮鬥的目標在於獲得一個“人上人”的身份;他需要在與彆人相比當中,證明自己是與眾不同、齣類拔萃的;他需要時時有人仰視他,有人艷羨他,承認他是如何瞭不起,如何能夠超越許多人,一躍而成為眾人仰慕的對象。換句話說,齣人頭地需要有人圍觀,榮華富貴需要有人在場。這是一種奇特的精英意識,所依據的不是對於社會的責任感或者貢獻,而是被他人知曉、自身齣名的程度。所謂人和人之間的真正平等,這種平等的根據何在,對這樣的精英來說,是完全陌生的。除非齣人頭地,否則便一無是處;除瞭能夠高居人上,否則便一無可取。一種流傳甚廣的說法是——若不流芳百世,便遺臭萬年。
前言/序言
前言
荒林
《男性批判》是我一直以來努力進行的“兩性對話”工作的新實踐。我希望尋找一種新的學術方式,它的語言生動可讀而知識方便共享,它擁有多元對話空間、容納各種聲音而便於從中感受不同思想角度。當然它的讀者對象可以是學者,也可以是那些永遠不想成為學者的人——如果學術也能為並不做學問的人們所享受,那會是多麼詩意的一件事情!而我認為女性主義的學術知識就可以和能夠做這樣的嘗試。因為女性主義相信每個生命都是知識生産源,從每個人的生命經驗提取獨特生命感悟和理念並不是一件深不可測的事情。沒有誰可以壟斷一個人對於感性和理性的認知能力,也沒有哪一種知識係統可以壟斷其他知識生産的齣現。雖然有一種論調認為女人是不擅長或乾脆就不能進行理性思考的人類,然而果然是這樣嗎?認為男人纔是理性的高貴的人類,這樣的男性中心的思維方式果真是有道理的嗎?即使說這,樣的思維方式韆百年來統治著人類的知識傳播,擁有絕對話語權,難道就因此而果然有道理瞭嗎?誰是話語權的擁有者?又是誰賦予誰這份權力?這份權力是真實還是虛妄?
這一本也許可以命名為“男學”的書,以男性的生存現狀、生命境遇、思維方式及感情與日常生活為研究對象,從女性主義的視野考察男性文化狀態,考察擁有話語權的人類的另一半——男性生存的曆史真相與現實生態,他的與過去與現在息息相關的未來——從他與女性生存密不可分的、韆絲萬縷的關係場中,測看男性主體的真實脈動。對於男性主體處境及成長的關心則是全部工作的重心所在。因此這本名為《男性批判》的書,換一種說法,應該就是“男性關懷”。由於種種可以理解的原因,這裏的男性關懷主要的是對於本土情境中男性的關懷研究。這本書不是我個人的學術專著,而是眾多男女學者朋友們共同的思想探索和嘗試。在某種意義上,正是由於有眾多男女學者朋友們在真誠關懷和研究男性,我一直想實踐的“兩性對話”空間纔得以呈現。讀者在此看到的各種文體實驗和研究方法實驗,一方麵真實地再現瞭關懷和研究男性的多樣性,另一方麵也反映瞭男性研究的難度——在沒有更多研究資料可資藉鑒的情況下,探索性的工作無疑是比較生動而較少規矩約束的。有些研究論文原來刊載在我主持的“兩性視野”網上,後來許多網友參加討論,論文本身變成瞭“知識生産場”,成為瞭“探討問題的場所”,由此而體現瞭我對於女性主義的研究理想,在此就按討論的樣式收錄,並期待更多討論式文體能在我們當下的學術空間獲得“閤法性”。深深感謝書中所有的學者朋友們和網友們!我從各種樣式的研究和關懷文本之中,體會到一種集體性的反思力量的存在,看到在對於男性曆史與現狀的考量之中,充滿瞭人的自我批判精神和反思能力,由此感覺到知識的再生功能和人性的自我更新能力。
誠如一位女性主義學者所言,在中國,如果承認自己是女性主義者,也就同時意味著必須承認自己是男性主義者:這是因為在中國的文化背景下,男性主體和女性主體作為個體人的主體性之獲得,首先必須共同麵對父權文化的壓抑。盡管女性主義在中國的移植和傳播過程,似乎一直在小心翼翼地避免一個話題,一些女性主義者不願意或策略性地不同意女性主義這個名稱,但作為中國思想解放運動和社會轉型的産物,中國女性主義與其說是性彆路綫的,不如說它更是個人主義的。在重建個人主義意識形態的過程,中國女性主義和中國男性主義如同一對異體孿生兄弟,一直在相輔相成中成長——這也是女性主義的中國本土化根係。如果說近現代
的中國婦女解放運動是由先進的男性知識分子充當嚮導,實則也是現代個人主義文化所必須的,那麼,當代意義的中國女性自我解放運動,則是個人主義意識形態深入發展的必然,也因此,中國女性主義和中國男性主義必經曆由聯體到彼此獨立發展的過程。相信讀者會記得張賢亮的小說《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小說中的男主人公代錶瞭個體人性的渴求與願望,雖然這個個體的人是男性主體的,但他的身體渴望和心靈超越願望,也同時代錶和象徵瞭一個個人主義時代的訴求;與此同時期的張潔的小說《方舟》和張辛欣的小說《在同一地平綫上》,也同樣首先是個人主義的訴求,是個體女性對於自我實現願望的反復錶達,其中所包含的性彆之聲,竟體現於對於男子漢形象的渴望與期待!在某種程度上,由於個人主義意識形態建設的需要,作為文化代言的中國女性寫作和中國男性寫作,都曾分彆在文化想像中設計新的異性形象。這樣的努力充滿在近二十年的當代文學寫作中,並延伸到電影電視及美術等其他文化創造空間。應該說,是女性主義的思想帶來瞭更多反思和批判的新資源。男性寫作中體現的對於絕對個人主義即男權主義的崇拜引起瞭女性主義的警惕和批判。女性寫作中呈現齣的與男性的激烈對抗和撕裂感,也引起瞭女性主義的反思和批評。或許可以說,正是個人主義意識形態的成長與成熟,多元化思想纔得以成為今日中國文化現實,在這樣的良性文化土壤之中,女性主義的男性關懷也纔有實踐的可能。如何重新評估傳統的男性形象?如何創造新的男性形象?這樣的問題正如同如何重新評估傳統的女性形象、如何創造新的女性形象一樣重要。我們最終要探討的是如何在性彆文化轉型之際,獲得兩性之間的良性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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