産品特色
編輯推薦
適讀人群 :女性讀者 張小嫻粉絲 ◆張小嫻2015年全新長篇小說簡體版
◆潑墨暈染風格的特殊設計使得每一幅畫都耐人尋味。
恰到好處地彰顯瞭整本書隱秘而偉大、雋永而刻骨、細緻而溫婉的氣質。
◆張小嫻寫給讀者的一封長情書,七段故事七個念想。
◆如果你有一段愛而不能,抑或得未曾有,那麼請試著讓自己遺忘。
有時遺忘比記起更容易使人幸福。
◆故事情節掌握得恰到好處,兼具引人入勝之妙。讀者可以在主角裏找到自己的影子,聽到個人的心聲,以及欲望對讀者無窮盡的呼喚,而隻有懂得放下、釋懷,纔能明白,原來生存的目的是愛。
內容簡介
一副神秘的紙牌,每一張上麵都有一顆寶石,月圓之夜,這張牌可以使人願望成真.然而,萬一抽到的是一張黑色的冰寒水晶,下場可能是下地獄……
抽到紅榴石的女明星,她恢復瞭動人的聲綫,卻失去瞭多年來愛她的男人。失去不能再得,纔發現什麼是最重要的。
抽到天藍石的殘廢瞭的魔術師,他奪迴瞭他的魔幻之手,卻發現自己怎樣也變不迴他最寶貴的愛情,纔發現遺忘是多麼的幸福。
抽到孔雀石的癡情女侍應,她得到瞭原本不愛她的人的心,卻發現自己隻是盜竊瞭他人的愛情。纔瞭解,為什麼要渴望一個不愛她的人愛上她,而不是渴望自己不再愛一個人呢?
得到祖母綠的妓女,她的到瞭一個很有錢,他愛她,而她又愛他的男人,隻是永遠也洗刷不掉內心的羞恥和卑賤。纔發現,她要的,是遺忘往事的本領。
得到貓兒眼的解夢師,她讓已經不愛她的男人迴到她身邊,並讓他永遠愛自己,卻發現她已經不愛他瞭,隻是想摺磨那個曾經傷害自己的男人。得到愚人金的小提琴手,他成為瞭世上最齣色的小提琴手,後來纔意識到自己隻是一個作弊的天纔,他將永遠不知道自己的實力,並且因此失去瞭一段原本美滿的愛情。
得到紅縞瑪瑙的建築師,他找迴瞭失蹤多時的女友,卻不得不麵對一個殘酷的現實,然而他學懂瞭愛,愛是沒有限期的,隻要知道她沒有遭受不測,知道她還活著,他所受的苦又算得上什麼呢?
七顆寶石,七個故事。人們總是在失去後纔明白自己最需要的是什麼。
作者簡介
張小嫻
她以小說描繪愛情的灼熱與冷卻,以散文傾訴戀人的微笑與淚水,至今已齣版超過四十本小說和散文集。
她對人性的洞察,使她開創瞭一種既溫柔又犀利的愛情文學。每一字句都打到心坎,讓數以韆萬的讀者得到療愈,而我們也能從她的作品中豁然明白,愛情的得失從來就不重要,當你捨棄一些,也許得到更多,隻要曾深深愛過,你的人生將愈加完整。
內頁插圖
目錄
紅榴石
CHAPTER 1
Pyrope-Garnet
她曾在這裏嘗過幸福滋味 01
天藍石
CHAPTER 2
?Lazulite
給遺忘瞭我的你 25
孔雀石
CHAPTER 3
Malachite
喝馬丁尼的人都很寂寞 59
祖母綠
CHAPTER 4
Emerald-Beryl
再沒有一個人等她迴去 85
貓兒眼
CHAPTER 5
Cat's Eyes
你將會有一段愛情115
愚人金
CHAPTER 6
Pyrite
要是一切可以重來145
紅縞瑪瑙
CHAPTER 7
Sardonyx-Chalcedony
終有一天,我不再送你迴傢171
精彩書摘
晚春的夜霧籠罩著這個城市。她踱步經過市郊的公園時,看得見的隻有前麵幾英尺的路。她穿著黑色束腰的大衣,雙手深深地插在口袋裏,頭發隨便用一條爬滿動物圖案的黃絲巾裹起來。
盡管是夜晚,她臉上依然習慣架著一副墨鏡。她走路有一種優雅的節奏,即使沒精打采,拖拉著腳步,還是顯齣一種明星氣派。然而,這種氣派也在逐漸消逝,就像一隻高傲的白天鵝摺損瞭一雙翅膀。
許多年前,這個公園的心形湖上養著兩隻美麗的白天鵝。那時她還小,跟外公外婆住在附近的公寓。她常來這裏玩,旁若無人地對著湖上的天鵝盡情高歌,每個聽到她歌聲的人都稱贊她有一副天賦的甜美嗓子,將來會是個紅透半邊天的歌星。她曾在這個公園裏嘗過幸福的滋味。而今,附近的公寓全都拆瞭。自從最後一隻天鵝老死之後,湖上已經不再養天鵝,湖水慢慢乾涸,雪花石膏的湖底長齣瞭青苔。這個荒蕪的公園很快便會被夷為平地,連鳥兒都把它忘記。
她失神地走著,發現遠處有一個提燈晃動造成的幻影。她往前走,來到心形湖旁邊,白霧倏地消散,那個幻影原來是個老女人。老女人佝僂著身體,穿著黑色臃腫的長袍,頭上包著一條猩紅色有珠片和流蘇的頭巾,僅僅露齣一雙深洞似的大眼睛,右手拄著一根木手杖,手杖的頂端嵌著一顆圓形的月光石,石上雕瞭一張詭異的大眼孩子臉,麵前擺著一個紅色羽毛襯墊的小貨攤,旁邊擱著一盞泛著光暈的小油燈。
“原來是個小販。”她心裏說。
她沒理會女人賣的是什麼,繼續往前走。這時,後麵忽然響起一個乾枯老邁的女聲。
“小玫瑰。”
她猛然止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玫瑰。”那個聲音又喚瞭一遍。
她驀地迴頭,那個裹著猩紅色頭巾的女人投給她神秘的一瞥,好像等她迴去。
她不由自主地退迴到紅頭巾女人的羽毛攤子前麵。
“你認得我?”她沙啞的聲音不帶驚喜地問。
“很多人都認識你。”女人迴答說,一雙烏黑深邃的大眼睛周圍布滿皺紋。
“認識我又有什麼稀奇?”小玫瑰冷冷地說。
“我是你的歌迷。”女人說。
“歌迷?”良久,小玫瑰惶顫笑齣聲。
原來還有人認得她。她沒唱歌已經十七個月瞭,她以為所有人都已經把她忘瞭。
“謝謝你。”她微微抬起下巴,朝女人拋齣一個微笑,就像她從前習慣嚮她的歌迷拋齣微笑一樣,然後,她踏齣腳步想要離開。
“真可惜,你沒法再唱歌。”紅頭巾女人說。
“你是誰?”她止步,迴頭看那女人,打量她。
“我是你的歌迷。”紅頭巾女人再一次迴答說。
她咬著唇,恨恨地想著在舞颱上失去嗓子的那個晚上,一切都離她而去瞭。十九歲那年,她發第一張唱片,三個禮拜便賣光,不斷再發還是不斷給搶購一空。她成瞭歌壇上一顆亮晶晶的明星,人們沉醉在她的歌聲裏,贊嘆她的歌聲能夠撫慰每一個靈魂。
五年之間,她從一個平凡的女孩搖身一變成為最紅的歌星,人們都喜歡她、羨慕她。有一次,在演唱會的記者招待會上,甚至有一位記者問她:“小玫瑰,你有沒有想過為自己的歌聲買保險?”
她在颱上粲然微笑,像一位深受寵愛的皇後,那是她一生中最光輝的日子。然而,五年的日子未免太短暫瞭。即使買下一份貴重的保險,賠償的也不過是金錢,而不是她曾經擁有的風光。
十七個月前的那個晚上,演唱會的舞颱上,她在歌迷的掌聲中蕩著纏滿紅玫瑰的鞦韆從天而降。燈漸漸亮瞭,樂隊奏起第一首歌的音樂,她的聲音突然哽在喉嚨裏唱不齣來。她又慌又急,像掉瞭魂似的僵坐在鞦韆上。舞颱上的燈倉皇熄滅,鞦韆載著茫然的她徐徐降下,幾個工作人員衝上來把她抬走。他們在後颱喂她溫水,又為她按摩脖子。她終於開口說話瞭。
“我為什麼唱不齣來?”她緊張地問,喉嚨裏發齣來的卻是一個陌生而沙啞的聲音。
起初,她以為自己隻是短暫失聲,這五年來,她的嗓子也確實纍壞瞭。然而,她花光積蓄見過無數專傢,也無法讓嗓子復原。那個天籟似的聲音已經飛離瞭她的生命。無數次,她躲起來試著唱歌,聽到的竟是一個像貓兒嚎叫的聲音。上帝既然賜給她動人的嗓子,又為什麼要把那無情的手覆蓋在她的嘴巴上?
時間漸漸消逝,復原的希望也從她心頭幻滅。失去歌聲,她也就失去瞭一切。她並不是被打迴原形,因為原本那個十九歲的平凡女孩對未來是滿懷夢想和憧憬的,而今卻隻留下一片荒蕪。
“你還想唱歌嗎?”紅頭巾女人神秘莫測的眼睛盯著她看。
小玫瑰抬眼朝她看,這時,她發現女人的羽毛貨攤上放著一個幻彩色的牌盒,裏麵有一副紙牌。那個盒子初看是紅色的,再看卻像藍色,倏忽又變成青色,好像不斷在變換顔色。
看見小玫瑰盯著那副紙牌,女人對她說:“這副紙牌能幫助人達成任何願望。”
小玫瑰隔著墨鏡眯起眼睛,看瞭看那副紙牌,臉上神色淡然。
“你不相信嗎?”女人意味深長地望著她。
“除非,它是一副逢賭必贏的撲剋牌。”小玫瑰不禁嘲笑起來。
“這副紙牌賭的是命運。”女人說。
“我的命運再糟糕不過。”小玫瑰苦苦冷笑。
“每個人都可以有一次翻身的機會。”女人的手杖在地上敲瞭敲,手杖頂端那顆月光石射齣幾道藍色的光芒。
“你錯瞭,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翻身的。”小玫瑰說。
“那要看你有沒有膽量。”女人默默地觀察她。
小玫瑰狐疑地瞥瞭那副紙牌一眼,看不齣它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這副紙牌隻有二十一張,每一張上麵都印有一種寶石,其中二十張都能幫助人達成願望,但是——”女人停瞭一下,又說,“其中一張,是一顆黑色的冰寒水晶,抽到這張牌的人會下地獄。一百二十年前,就有一個富甲一方的人不幸抽中這張牌,掉進地獄裏。”
“富甲一方的人,還能有什麼心願?”小玫瑰冷笑一聲。
紅頭巾女人沒迴答,轉瞭轉手杖。
“我現在的生活跟地獄又有什麼分彆?”小玫瑰心裏想,語帶嘲笑地說,“要是這副紙牌能達成願望,你也不用在這裏擺攤子吧?”
紅頭巾女人沒接腔,深洞似的眼睛看著小玫瑰,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要賣多少錢?”小玫瑰終於問。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就好像有人推瞭她一把似的。眼前這個女人分明是個騙子,但她已經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給人欺騙瞭。六個月前,有一個神醫說可以治好她的嗓子,結果拿瞭錢跑掉。
“隻要把你身上的錢都給我就好瞭。”紅頭巾女人說。
“你以為我會上當嗎?”小玫瑰斷然說。
“你身上並沒有帶很多錢。”女人說。
小玫瑰詫異地看著眼前這個紅頭巾女人,微微一驚。
“我就隻有這麼多。”她把錢包裏的錢全都掏齣來丟到那個羽毛攤子上,說。
“真的隻有這麼多?”女人布滿皺紋的手一邊撿起鈔票一邊問。
她記起自己臉上那副名貴的墨鏡,摘下來,說:“這個你也拿去吧。”
紅頭巾女人拿過那副墨鏡瞄瞭瞄,往身上的口袋裏一揣,朝小玫瑰攤開她那隻手,似乎還不滿意。
小玫瑰突然記起今天手上戴著的是外婆死後留給她的一枚橢圓形的皮帶金錶,雖然是古董,卻不值什麼錢,她咬咬牙,脫下來交給紅頭巾女人。
紅頭巾女人把手錶放在手裏掂掂重量,終於露齣滿意的神情。她藏起手錶,把那副紙牌交給小玫瑰。小玫瑰忙不迭想把牌盒打開來,女人立即抓住她的手。
“現在不能打開。”她警告說。
“為什麼?”小玫瑰訝異地問。
“這副紙牌要在月圓之夜十二點鍾纔能打開,抽牌的時候,你要念一句咒語,然後說齣你的願望。”
“什麼咒語?”
女人俯身嚮前湊到她耳邊,小聲說:“月夜寶石,賜我願望。”
女人的口氣裏有一股苦苦的藥草味,她嗅不齣那是什麼藥草什麼花,隻覺得突然跟她貼得那麼近的紅頭巾女人害得她手臂上的寒毛頓時竪瞭起來。
“你要記著,一個人隻可以許一個願。當你的願望成真之後,要想辦法把這副紙牌送給下一個人,否則,你的願望會馬上幻滅,你會有一個很悲慘的下場。”紅頭巾女人說話時,仍然緊緊抓住她的手。
“我想不到有什麼下場還會比現在更悲慘。”小玫瑰甩開紅頭巾女人的手,邊說邊把那副紙牌丟到皮包裏去。
突然之間,不知從哪裏飄來一片迷濛白霧,沉沉罩住她和紅頭巾女人。提燈的光影陡地熄滅,她什麼也看不見。她害怕起來,往後退瞭幾步,伸齣五根手指在霧中亂撥。終於,霧散瞭,紅頭巾女人和那個羽毛攤子卻失去瞭形影。
她四處張望,心形湖旁邊一個人也沒有,隻有一根紅色羽毛在風中擺蕩。她連忙打開皮包,看到那副紙牌還在那兒,牌盒這一刻是藍色的,沒有再變色。她倒抽瞭一口氣,頭也不迴地把皮包緊緊揣在懷裏,快步離開公園。
大概還有三天,月纔會圓,她窩在亂糟糟的公寓裏,成天聽著自己以前灌的唱片。那時候,她的歌聲多麼甜美!而今聽起來,竟像是另一個人唱的。
那副紙牌,她放在床邊的櫃子上,一直沒打開。她突然發現自己是個不能再笨的笨蛋,竟然相信這副來曆不明的紙牌會帶給她一個願望。那副紙牌靜靜地躺在那兒,宛若嘲笑她的愚昧。
三天裏,她醒來又睡,睡著瞭就可以暫時忘記現實的殘酷。這一天,當她醒來的時候,房子裏黑黑的。她沒開燈,卻有亮光照在窗邊。她驀然驚醒,看看床邊的鍾,還有七分鍾便是午夜十二點,一輪夢幻的圓月掛在天邊,連一顆星也沒有。
她起來披上一襲紅色絲緞睡袍,走齣睡房去倒瞭杯水。迴來的時候,她看到牆上有幾道紅光晃動,床邊那個牌盒不斷變換顔色。她慌瞭,心跳撲撲。這時,她看到時鍾指著十二點,她放下手上的玻璃杯,跪在床邊,像虔誠的教徒般把手閤起來,閉上眼睛,聲音嘶啞顫抖地念:“月夜寶石,賜我願望。我想要迴我的歌聲,我以前的歌聲。”
她睜開眼睛,遲疑瞭一下,從中間抽齣一張紙牌。
看到牌麵的那一刻,她笑瞭,把那張紙牌甩在床上。
牌麵是空白的,連什麼冰寒水晶也沒有。那個紅頭巾女人根本就是個騙子。這種謊言,也隻有她纔會相信。她不用看也知道,剩下來的二十張紙牌全都是一模一樣的。
她頹然滑坐在地上,屋子裏突然捲起一陣風,杯子不住地顫動,杯裏的水像沸騰似的瀉齣來,床單猝然被風捲起。她猛然哆嗦著迴頭,看到那個牌盒在月光的摺射下幻變齣幾道藍色的光芒。她用手遮擋著刺眼的強光,赫然發現床上那張空白的紙牌上冒齣一點紅色來。她爬過去,用顫抖的手拾起那張紙牌,牌麵上的紅色像一串玫瑰香檳泡沫般漫齣來,頃刻間變成一顆紅色的心形寶石,紅得像血,輝映著亮光,紙牌上冒齣“紅榴石”的字樣。
強風幾乎把她吹離地麵,她拼命抓住床腳。唱盤上的唱片在房子裏迴蕩,唱著她以前的歌,那是她為一部人鬼戀電影唱的主題麯,歌詞淒美,仿佛是從死亡世界唱過來的歌,她害怕瞭,大聲喊:“救命呀!”
就在這一瞬間,她發現自己聽到的不再是那個已經變得像貓兒嚎叫的粗啞的聲音,而是她遺失瞭的歌聲。
小玫瑰復齣瞭!
幾份暢銷報章的娛樂版頭條全是這樣報道。盡管大傢對她“失而復得”的歌聲感到好奇,爭相追問她是不是遇上神醫,或是服瞭什麼靈藥,小玫瑰隻是帶著粲然的微笑說:“有一天,它自己突然迴來瞭,就是這麼簡單。”
她把那張紅榴石魔牌小心翼翼地放在她那個紅色的娃娃屋鐵皮箱裏。這個孩子氣的鐵皮箱是她七歲那年外婆送的,配有一把金色的鎖。經過這麼多年,箱子已經有些銹蝕,她依然捨不得把它丟掉。
就在這時,她的電話響起。
“小玫瑰,我是巫清清。”電話那一頭一個銳利的聲音說。
巫清清是齣瞭名的不擇手段的娛樂記者,外號“巫婆”。小玫瑰剛剛失聲的時候,巫清清對她窮追不捨,報道她落魄的生活。有一次,她喝醉酒,在酒吧外麵摔瞭一跤,巫清清把那張偷拍得來的照片放在雜誌封麵上,諷刺她是末路歌後。
她從沒這麼討厭過一個人,她真想把巫清清的頭發全都拔光,那時候,她纔真是名副其實的“毛清清”。而今,她收復失地,巫清清竟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再來找她,證明她重新有瞭利用價值。
“清清,找我有事嗎?”她討厭自己那種假惺惺的口吻,但是,對付巫清清,也隻能用這種態度瞭。
“你這次復齣,會不會再找嚴星歌幫你?你們還是朋友嗎?”巫清清單刀直入地問。
“我還沒時間去想。”她隨便抓瞭幾個字迴答。
該來找她的人都來瞭,那些以前奉承過她的人、唱片公司、閤作夥伴、記者,又重新簇擁著她,唯獨嚴星歌沒有齣現,他就像從地平綫上消失瞭似的。
她失聲之後,嚴星歌離開瞭她。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撇下她走瞭。她多麼恨他,卻又想念他。那份想念與其說是愛,倒不如說是復仇的心。她想看到他吃驚和懊悔的神色,想告訴他說:“你這個人,我當初看錯你瞭。”
然而,嚴星歌躲到哪裏去瞭?在她失聲的那段日子,他並沒有替其他人寫歌,也似乎沒人見過他,有人說他已經離開瞭這個城市。
“聽說嚴星歌迴來瞭,你知道嗎?”巫清清在電話那頭探聽地問。
她真的想再見嚴星歌嗎?要是隻想復仇,也許不用見麵。他會在報紙上看到她的消息,不久之後,他更會聽到她的新唱片。這張新唱片的歌是由另一個當紅的作麯傢寫的,她聽過瞭,總覺得欠缺瞭一點什麼,不像嚴星歌的作品那樣適閤她。
從前就有樂評傢說:“嚴星歌的歌隻能由小玫瑰去唱。”
她和嚴星歌相識的時候纔十六歲,他比她大一歲。他跟兩個男孩子和一個女孩子組瞭一支樂隊,她是後來加入的,成瞭樂隊的主音歌手。
他們常常在社區會堂、學校和酒吧錶演。在她加入之前,這支樂隊幾乎沒有什麼人認識。她來瞭之後,捧場的歌迷多瞭。嚴星歌的歌和詞好像為她度身打造似的。他也好像一直在等一個這樣的聲音來唱他的歌。
初相識時,他是個羞怯的男孩子,纔華橫溢,卻愛躲在一角,不管什麼天氣,頭上老愛戴著一頂羊毛帽子。起初,她以為嚴星歌喜歡的是樂隊裏另一個女孩子蘇蘇。蘇蘇長得漂亮,身材又好。小玫瑰每次看到蘇蘇,心裏總是酸酸的,隻有當她拿起麥剋風唱歌的時候,自信心纔又迴來瞭。
直到一天晚上,他們在一傢酒吧錶演,蘇蘇病瞭,沒來。錶演結束,那兩個男孩子先走,剩下她和嚴星歌。
“蘇蘇會不會病得很厲害?”羞澀的他突然問。
她的一顆心下沉瞭,原來他心裏隻有蘇蘇。
“聽說是重感冒。”她沒精打采地迴答。
“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她?”他結結巴巴地說。
“這麼晚?”她頗酸地問。
他看看手錶,帶著失望的神情說:“是的,太晚瞭,她也許睡瞭。”
“還是去看看吧,說不定她還沒睡。”她提議說。
他們一直走一直走。想到要把自己喜歡的男孩送到另一個女孩的窗前,她心裏難過得說不齣話來。離蘇蘇的傢愈近,她的腳步愈沉重。她一邊走,一邊哼著他新寫給她的歌。
她好喜歡這首《那些為我哭過的男孩》,每一次唱都會哭。今天晚上,她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
終於,她看到長街盡頭的一排粉綠色的房子,那是蘇蘇的傢。
“到瞭。”她朝嚴星歌說。
他默然止步,兩隻大手緊張地扭絞在一起。
“她睡房的燈還亮著。”她酸溜溜地說,彆過頭不去看他。
良久之後,他大口吸著氣說:“我並不是想去看她,我隻是想和你一起散步。”
她始終沒把頭轉迴來,偷偷用眼角的餘光看他,看到他傻傻地杵在那兒等著她迴答。他們走瞭那麼多的路,原來他喜歡的是她。她笑開瞭。
一年後,她在酒吧錶演的時候給唱片公司發掘。他們隻要她一個人,不要樂隊,她不肯,堅持要唱嚴星歌寫的麯。唱片公司屈服瞭。第一張唱片空前成功,證明瞭她和嚴星歌是不能分開的。他們成瞭歌壇上響當當的兩個名字。當那些記者問他們是不是一對的時候,她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她笑著對那些記者說:“我喜歡生活中有點神秘感。”
他們擁有瞭名和利,一切看來那麼順利。然而,她做夢也沒想到,她失聲之後的六個禮拜,嚴星歌連一句話也沒留下就走瞭。
他一定沒想到她會復原吧?
這天晚上,她獨個兒開著她的紅色小轎車來到郊區的一排倉庫外麵。有人告訴她,嚴星歌在這裏。她停瞭車走下來,朝那個黃色的倉庫走去。她緩緩推開倉庫的一道鐵門跨進去。穿過一條幽暗的走廊,她聽到人聲和音樂聲,看到一個短發女孩在打鼓,一個高瘦的男孩彈著電子琴,還有另外幾個人忙著自己的事,竟沒有人注意到臉上架著墨鏡的她。
就在這時,一頂灰色的羊毛帽子在她眼前輝映著,她逐漸放慢步子。
戴著帽子的嚴星歌坐在一張沒有靠背的高腳椅子上,低頭調撥著手上吉他的弦綫。
她緩緩來到他跟前,咬著嘴唇盯住他。他抬頭,看到她的時候,臉上有些驚訝。
“我想找你寫歌。”她沒感情地說,就好像跟他談一宗交易。
他沒接腔,低頭繼續撥弄弦綫。
“你要什麼條件?”半晌,她帶著些許微笑問。
“我不會再為你寫歌。”良久,他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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