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浮生六記》是林語堂先生的見功力的譯作,原為清朝“文學愛好者”瀋復的一篇題材較為廣泛的自傳,作者以簡潔生動的文筆描述瞭他個人生活的方方麵麵,包括他的婚姻愛情生活、傢庭變故、閑情異趣、山水遊記等,字裏行間流露齣作者獨特的人生態度、價值觀念、性格氣質和美學趣味。
《浮生六記(新增補)》有重大發現,釣魚島主權有新證據。
性情人生的寫真
品味生活的指南
內容簡介
“事如春夢瞭無痕”。然而,用敏感的心靈細細同味,再久遠的事情也會依稀幣現。大概人生總是不得完美,藉生命的重溫以獲取一些活潑的暖意。清乾隆年間,一位不那麼有名的書生瀋復,用簡約俊逸的文字,迴憶自己的純真少年和憂患中年,記錄那段時光裏所經曆的閨房之樂、坎坷之愁、閑情之趣,浪遊之快……處處流露不隨人是非的市美眼光和浪漫情懷。
精彩書評
像《浮生六記》中的蕓,雖非西施麵目,並且前齒微露,我卻覺得是中國頭一美人。
——魯迅
蕓,我想,是中國文學上一個可愛的女人。……她隻是我們有時在朋友傢中遇見的有風韻的麗人,因與其夫伉儷情篤令人盡絕傾慕之念,我們隻覺得世上有這樣的女人是一件可喜的事,隻顧認她是朋友之妻,可以齣入其傢,可以不邀自來吃午飯,或者當她與她丈夫促膝暢談書
目錄
前言
捲一 閨房記樂
捲二 閑情記趣
捲三 坎坷記愁
捲四 浪遊記快
冊封琉球國記略(《海國記》)
附錄一:《記事珠·浮生六記》
附錄二:序、跋、題記
附錄三:僞作二捲(《中山記曆》、《養生記逍》)
後記
精彩書摘
餘生乾隆癸未鼕十一月二十有二日,正值太平盛世,且在衣冠之傢,居蘇州滄浪亭畔。天之厚我,可謂至矣。東坡雲:“事如春夢瞭無痕”,苟不記之筆墨,未免有辜彼蒼之厚。因思《關雎》冠三百篇之首,故列夫婦於首捲,餘以次遞及焉。所愧少年失學,稍識“之無”,不過記其實情實事而已。若必考訂其文法,是責明於垢鑒矣。
餘幼聘金沙於氏,八齡而夭。娶陳氏。陳名蕓,字淑珍,舅氏心餘先生女也。生而穎慧,學語時,口授《琵琶行》,即能成誦。四齡失怙,母金氏,弟剋昌,傢徒壁立。蕓既長,嫻女紅,三口仰其十指供給,剋呂從師,修脯無缺。一日,於書簏中得《琵琶行》,挨字而認,始識字。刺綉之暇,漸通吟詠,有“鞦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之句。
餘年十三,隨母歸寜,兩小無嫌,得見所作,雖嘆其纔思雋秀,竊恐其福澤不深,然心注不能釋,告母曰:“若為兒擇婦,非淑姊不娶。”母亦愛其柔和,即脫金約指締姻焉。此乾隆乙未七月十六日也。
是年鼕,值其堂姊齣閣,餘又隨母往。蕓與餘同齡而長餘十月,自幼姊弟相呼,故仍呼之日淑姊。時但見滿室鮮衣,蕓獨通體素淡,僅新其鞋而已。見其綉製精巧,詢為己作,始知其慧心不僅在筆墨也。其形削肩長項,瘦不露骨,眉彎目秀,顧盼神飛,唯兩齒微露,似非佳相。一種纏綿之態,令人之意也消。索觀詩稿,有僅一聯,或三四句,多未成篇者。詢其故,笑曰:“無師之作,願得知己堪師者敲成之耳。”餘戲題其簽日“錦囊佳句”。不知夭壽之機,此已伏矣。
是夜,送親城外,返已漏三下,腹飢索餌,婢嫗以棗脯進,餘嫌其甜。蕓暗牽餘袖,隨至其室,見藏有暖粥並小菜焉,餘欣然舉箸。忽聞蕓堂兄玉衡呼曰:“淑妹速來!”蕓急閉門曰:“已疲乏,將臥矣。”玉衡擠身而入,見餘將吃粥,乃笑睨蕓曰:“頃我索粥,汝日‘盡矣’,乃藏此專待汝婿耶?”蕓大窘避去,上下嘩笑之。餘亦負氣,挈老僕先歸。
白吃粥被嘲,再往,蕓即避匿,餘知其恐貽人笑也。
至乾隆庚子正月二十二日花燭之夕,見瘦怯身材依然如昔,頭巾既揭,相視嫣然。閤巹後,並肩夜膳,餘暗於案下握其腕,暖尖滑膩,胸中不覺怦怦作跳。讓之食,適逢齋期,已數年矣。暗計吃齋之初,正餘齣痘之期,因笑謂曰:“今我光鮮無恙,姊可從此開戒否?”蕓笑之以目,點之以首。
廿四日為餘姊於歸,廿三國忌不能作樂,故廿二之夜即為餘姊款嫁。蕓齣堂陪宴,餘在洞房與伴娘對酌,拇戰輒北,大醉而臥,醒則蕓正曉妝未竟也。
是日,親朋絡繹,上燈後始作樂。
廿四子正,餘作新舅送嫁,醜末歸來,業已燈殘人靜。悄然人室,伴嫗盹於床下,蕓卸妝尚未臥,高燒銀燭,低垂粉頸,不知觀何書而齣神若此。因撫其肩曰:“姊連日辛苦,何猶孜孜不倦耶?”蕓忙迴首起立曰:“頃正欲臥,開櫥得此書,不覺閱之忘倦。《西廂》之名,聞之熟矣,今始得見,真不愧纔子之名,但未免形容尖薄耳。”餘笑曰:“唯其纔子,筆墨方能尖薄。”伴嫗在旁促臥,令其閉門先去。遂與比肩調笑,恍同密友重逢。戲探其懷,亦怦怦作跳,因俯其耳曰:“姊何心舂乃爾耶?”蕓迴眸微笑。便覺一縷情絲搖人魂魄,擁之入帳,不知東方之既白。
蕓作新婦,初甚緘默,終日無怒容,與之言,微笑而已。事上以敬,處下以和,井井然未嘗稍失。每見朝暾上窗,即披衣急起,如有人呼促者然。餘笑曰:“今非吃粥比矣,何尚畏人嘲耶?”蕓曰:“曩之藏粥待君,傳為話柄;今非畏嘲,恐堂上道新娘懶惰耳。”餘雖戀其臥而德其正,因亦隨之早起。自此耳鬢相磨,親同形影,愛戀之情有不可以言語形容者。
而歡娛易過,轉睫彌月。時吾父稼夫公在會稽幕府,專役相迓㈩,受業於武林趙省齋先生門下。先生循循善誘,餘今日之尚能握管,先生力也。歸來完姻時,原訂隨侍到館,聞信之餘,心甚悵然,恐蕓之對人墮淚。而蕓反強顔勸勉,代整行裝。是晚,但覺神色稍異而已。臨行,嚮餘小語曰:“無人調護,自去經心!”
及登舟解纜,正當桃李爭妍之候,而餘則恍同林鳥失群,天地異色!
到館後,吾父即渡江東去。居三月,如十年之隔。蕓雖時有書來,必兩問一答,半多勉勵詞,餘皆浮套語,心殊怏怏。每當風生竹院,月上蕉窗,對景懷人,夢魂顛倒。先生知其情,即緻書吾父,齣十題而遣餘暫歸,喜同戍人得赦。
登舟後,反覺一刻如年。及抵傢,吾母處問安畢,入房,蕓起相迎,握手未通片語,而兩人魂魄恍恍然化煙成霧,覺耳中惺然一響,不知更有此身矣。
時當六月,內室炎蒸,幸居滄浪亭愛蓮居西間壁,闆橋內一軒臨流,名日“我取”,取“清斯濯纓,濁斯濯足”意也。簷前老樹一株,濃陰覆窗,人麵俱綠。隔岸遊人往來不絕,此吾父稼夫公垂簾宴客處也。稟命吾母,攜蕓消夏於此。因暑罷綉,終日伴餘課書論古、品月評花而已。蕓不善飲,強之可三杯,教以射覆為令。自以為人間之樂,無過於此矣。
一日,蕓問曰:“各種古文,宗何為是?”
餘曰:“《國策》、《南華》取其靈快;匡衡、劉嚮取其雅健;史遷、班固取其博大;昌黎取其渾;柳州取其峭;廬陵取其宕;三蘇取其辯,他若賈、董策對,庾、徐駢體,陸贄奏議,取資者不能盡舉,在人之慧心領會耳。”
蕓曰:“古文全在識高氣雄,女子學之恐難入彀,唯詩之一道,妾稍有領悟耳。”
餘曰:“唐以詩取士,而詩之宗匠必推李、杜,卿愛宗何人?”
蕓發議曰:“杜詩錘煉精純,李詩瀟灑落拓。與其學杜之森嚴,不如學李之活潑。”
餘曰:“工部為詩傢之大成,學者多宗之,卿獨取李,何也?”
蕓曰:“格律謹嚴,詞旨老當,誠杜所獨擅;但李詩宛如姑射仙子,有一種落花流水之趣,令人可愛。非杜亞於李,不過妾之私心宗杜心淺,愛李心深。”
餘笑曰:“初不料陳淑珍乃李青蓮知己。”
蕓笑曰:“妾尚有啓濛師白樂天先生,時感於懷,未嘗稍釋。”
餘曰:“何謂也?”
蕓曰:“彼非作《琵琶行》者耶?”
餘笑曰:“異哉!李太白是知己,白樂天是啓濛師,餘適字‘三白’,為卿婿,卿與‘白’字何其有緣耶?”
蕓笑曰:“‘白’字有緣,將來恐白字連篇耳(吳音呼彆字為白字)。”相與大笑。
餘曰:“卿既知詩,亦當知賦之棄取。”
蕓曰:“《楚辭》為賦之祖,妾學淺費解。就漢、晉人中,調高語煉,似覺相如為最。”
餘戲曰:“當日文君之從長卿,或不在琴而在此乎?”復相與大笑而罷。
前言/序言
《浮生六記》是清朝瀋復的自傳體散文小說,一本際遇麯摺離奇的小說。它遇到瞭楊引傳、俞平伯、林語堂諸位先生,被發現、齣版,也翻譯成多國語言,蜚聲國際;被改編為廣播劇、舞颱劇錶演,感人肺腑,賺人熱淚。俞平伯先生作序說:“儼如一塊純美的水晶,隻見明瑩,不見襯露明瑩的顔色;隻見精微,不見製作精微的痕跡。”這是公認最適切的贊辭。林語堂先生在英譯序中說:“蕓,我想,是中國文學中最可愛的女人。”可謂對個中人物最高貴的稱許。
可惜的是瀋復用如此純樸真摯的文筆,寫齣來的動人佳作,竟然不幸遺失瞭最後兩篇——《中山記曆》、《養生記道》。所以,林語堂先生在序文末尾曾寄予渺茫的希冀說:“我在猜想,在蘇州傢藏或舊書鋪一定還有一本全本;倘然有這福分,或可給我們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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