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郵 邁剋爾·桑德爾經典係列(套裝共2冊) 中信齣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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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剋爾·桑德爾 著
圖書標籤:
  • 政治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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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鋪: 中信齣版社官方旗艦店
齣版社: 中信齣版社
ISBN:9787508636238T
商品編碼:1036681749
品牌:中信齣版(Citic Press)
開本:16
齣版時間:2012-11-01
用紙:膠版紙
頁數:643

具體描述

內容簡介

套裝包括:


書名

ISBN

定價

金錢不能買什麼

9787508636597

59.00

公正

9787508636238

59.00


 

編輯推薦

《金錢不能買什麼》
·隨著中國經濟的增長,中國的市場體製暴露齣越來越多的問題,如何在市場與道德規範之間取得一個均衡點,是目前經濟學界和知識界關注的焦點,本書無疑能給人們很大啓示。
·本書是審視經濟體製的新視野。作者跳齣經濟學的狹隘範疇,用哲學、社會學的觀點來看待經濟問題,這是過去的經濟讀物很難做到的。
·我們正邁嚮一個一切都被拿來售賣的社會。反思“市場道德”市場行為追求社會效用最大化,是個人自由的終極擴張。但桑德爾指齣在很多情況下,允許市場“發揮作用”會毀滅所涉及事物的“價值”。
·不僅決策者及製定者應該思考如何通過政策規範市場,每一個民眾也應該反思如何在市場化的社會中堅持公共的善。

《公正》
·從 “何為公正”的關懷齣發,關注當代復雜問題:同性婚姻、愛國主義、人權等,提供清晰的思考維度。
·書中蘊涵亞裏士多德、康德、密爾、洛剋等哲人的思想精華,被消化成適閤入門者吸收的營養。
·促使讀者對自己的固定思維進行深入反思,在內心的解放之路上,嚮前邁進。
·重新修訂全文,內容更加精確,更忠實原文;封麵、版式重新設計,給人耳目一新之驚艷感。

內容簡介

《金錢不能買什麼》:
市場的角色和範圍是現代政治所缺失的一場重大辯論。我們想要一個市場經濟,還是市場社會?市場在公共生活和個人倫理扮演什麼角色?我們怎樣決定什麼東西可以買賣,什麼東西由非市場的價值掌握?哪裏是金錢的法則行不通的地方?
在本中,邁剋爾·桑德爾論述瞭當下最為突齣的道德問題之一:在我們這個世界,任何事物都可以齣售,這個世界難道沒有問題?如果是這樣,我們又該如何防止市場價值觀侵蝕本不該由它們主導的領域?市場的道德界限又何在?
近幾十年來,在我們生活的幾乎每一個層麵,醫療、教育、政府、法律、藝術、體育,甚至傢庭生活和人際關係等,非市場的準則都已被市場價值排擠齣局。桑德爾認為,我們已經從一個擁有市場經濟的社會變成瞭市場化的社會。
在全球暢銷書《公正》中,桑德爾用簡潔而敏銳的闡述,就我們在日常生活中所遇到的道德睏境娓娓道來,展現瞭大師級的拿捏能力。在《金錢不能買什麼》一書中,他發起瞭一場我們這個“市場驅動時代”所缺失的爭論:在民主社會中,市場應扮演什麼角色;道德和公共的善為市場所不敬,金錢所不及,我們怎樣纔能夠保護它們?

《公正》:
安樂死是否應該得到法律許可?一條命是否不如十條命貴重?代孕閤同是否閤法?
在這個日益物質化的年代,我們的行為選擇總在人性和物質之間搖擺不定。我們的社會正陷入尷尬的兩難選擇當中。我們甚至懷疑法律是否公正,因為法律無法迴避個人的道德判斷,無法做到中立。
這讓習慣瞭傳統道德觀念和固定思維的我們感到不安,但這種不安,卻能讓我們理性精神保持清醒的狀態,促使我們去尋找有關“公正”的“齣路”。 “世界最受歡迎的老師之一”的邁剋爾·桑德爾教授將帶領我們在尋找公正的旅途中,領略思辨的價值和魅力。

作者簡介

邁剋爾·桑德爾,哈佛大學文理學院政府管理學Anne T. 及 Robert M. Bass講席教授,自1980年起教授政治哲學。他備受贊譽的“公正”課程,是網絡和電視上首個免費的哈佛公開課。桑德爾的作品已被譯成18種語言,在英國、美國、日本、韓國、瑞典、巴西和中東國傢被製作成電視係列片。他在哈佛舉辦Tanner講座,同時兼任巴黎大學客座教授。2010年,中國的《新聞周刊》評選他為“最具影響力外國學者年度人物”。2009年獲選為英國廣播公司Reith講座主講人。已齣版的《公正》為全球暢銷書。

精彩書評

《金錢不能買什麼》
當代公共社會的主流觀點之一認為,道德和宗教概念屬於私人事務,應該排除在公共道德爭論之外。對此桑德爾卻有不同看法。
——《觀察傢》(Observer)

無論是在波士頓還是在北京,桑德爾碰觸到的都是深層問題。
——托馬斯·弗裏德曼(Thomas Friedman)

桑德爾將其政治哲學的力量,承擔起我們普遍的不安感。
——《泰晤士報》(The Times)

他對於政治辯論無可迴避的倫理色彩的堅持,讓人耳目一新。
——《新政治傢》(New Statesman)

《公正》
桑德爾把功利主義、康德的絕對命令和羅爾斯的正義論從課堂拉到瞭現實中,精彩揭示齣這些理論如何影響瞭西方社會體係的構建,又如何與當今世界的熱點問題息息相關。
——《齣版人周刊》

《公正》是桑德爾寫得最好的一本書……他用輕鬆自如的寫作風格引導你審視既定的觀念和思維方式。在本書中,他提齣瞭一種更好的參與政治的方式,並探討瞭充實豐富地生活的可能。
——美國專欄作傢E.J.迪翁

邁剋爾·桑德爾 ……是當今英語世界裏最傑齣的思想傳播者。
——《衛報》

桑德爾清晰而貼切地闡述瞭幾位哲學傢關於公正的思考,亞裏士多德,邊沁,康德,密勒,諾齊剋,羅爾斯等人的思想從來沒有如此好讀。《公正》展示齣這些悠久的觀念其實深埋於我們的思想衝突之中,雖然我們並不自知。
——喬納森·勞奇,《紐約時報》

我們可以免費選修哈佛的所有課程,但是我們的時間有限······至於在哈佛最受本科生歡迎的課,則是邁剋爾·桑德爾的“公正”。
——著名媒體人 閭丘露薇

邁剋爾·桑德爾的講解不但沒有哲學的枯燥,反而引人入勝,讓學生大開眼界。據說,能容納1 000人的桑德斯講堂幾乎場場爆滿。
——《財經》

目錄

《金錢不能買什麼》導 言:市場與道德
第1章 插隊
第2章 激勵措施
第3章 市場是如何排擠道德規範的
第4章 生命與死亡的市場
第5章 冠名權
緻謝
注釋
《公正》
第一章 做正當之事
第二章 最大幸福原則/功利主義
第三章 我們擁有自身嗎?/自由至上主義
第四章 雇傭幫助/市場與道德
第五章 重要的是動機/伊曼紐爾·康德
第六章 平等的理由/約翰·羅爾斯
第七章 反歧視行動之爭
第八章 誰應得什麼?/亞裏士多德
第九章 我們彼此負有什麼義務?/忠誠之難
第十章 我們彼此負有什麼義務?/忠誠之難

精彩書摘

第1章
插隊
沒人喜歡排隊等候。有時候你可以花錢插隊。人們很早就知道,在高檔飯店裏隻要給領班塞一筆可觀的小費,便可以在晚餐人多時不用排隊等候。這種小費有點兒像賄賂,因而隻能悄悄地給。沒有一傢飯店會在窗戶上貼齣布告說,願意給領班50美元的人可以立刻得到位子。然而,近年來,齣售插隊權利的現象已漸漸公開化,並且成瞭一種習以為常的做法。
快速通道
等候機場安檢的長龍,使乘機旅行成瞭一件苦差事。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必須在蛇形長隊後等候。購買瞭頭等艙或者商務艙機票的人可以走優先通道,先行通過安檢。英國航空公司(British Airways)把這稱為“快速通道”(Fast Track),而且這項服務還可以使多花錢的乘客在護照和移民檢查點插隊。1
但是大多數人買不起頭等艙的機票。因此,一些航空公司開始為經濟艙旅客提供購買插隊特權的機會。如果你多掏39美元,美國聯閤航空公司(United Airlines)就會為你提供從丹佛到波士頓的優先登機權,此外還可以享受在安檢點插隊的特權。在英國倫敦,盧頓機場為乘客提供瞭一種更加實惠的快速通道選擇方案:要麼在長長的安檢隊列後麵排隊等候,要麼掏3英鎊(約閤5美元)排到隊伍的前麵去。
評論傢抱怨說,機場安檢的快速通道不應當拿來齣售。他們辯稱道,安檢是一項國防舉措,而不是像飛機上的緊急門座位或者優先登機權那樣的便利措施;所有乘客都應當平等承擔讓恐怖分子遠離飛機的責任。航空公司則迴應道,所有乘客都將接受同樣嚴格的安檢,隻是等待的時間因乘客支付的費用不同而有所差異。它們主張,隻要所有的人都接受同樣的安檢,那麼在安檢隊列中插隊便是它們應當可以自由齣售的一項便利措施。
遊樂場也開始著手齣售插隊的權利。一直以來,為瞭享受最受歡迎的遊樂項目和景點,遊客總得花好幾個小時排隊等候。現在,好萊塢環球影視城(Universal Studios Hollywood)和其他遊樂場為遊客提供瞭一種不用等候的做法:如果你願意支付大約兩倍於一般票價的價錢,你就可以購得一張排到隊伍最前麵去的通行證。與在機場安檢點享有插隊特權相比,優先享受“木乃伊的復仇”(the Revenge of the Mummy)這一遊戲有可能在道德上更令人可以接受。但是,一些觀察傢仍對這種做法錶示瞭不滿,認為它腐蝕瞭健全的公民習慣。一位評論傢寫道:“過去,所有去主題公園度假的傢庭都會按照公平的方式排隊等候,而現在,對大傢一視同仁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瞭。”
有趣的是,遊樂場常常會掩飾它們所齣售的特權。為瞭避免激怒普通遊客,一些遊樂場會領著他們的貴賓級客戶從後門或者邊門進去;另一些遊樂場則會派專人護送他們去插隊。這種做法之所以小心翼翼地進行,錶明瞭即使在遊樂場裏,花錢插隊也是有悖於這樣一種理念的,即公平意味著排隊等候。但是好萊塢環球影視城的售票網站卻沒有這麼躲躲閃閃,它公開兜售價值149美元的隊伍前麵通行證:“憑此證可以排到隊伍的前麵去,優先享受或觀賞所有的遊樂項目、錶演和景點。”
如果你討厭遊樂場的插隊現象,那麼你可以選擇像帝國大廈(the Empire State Building)這樣的傳統景點。你隻要掏22美元(兒童票16美元),就可以乘坐電梯到達86層的觀景颱,盡覽紐約市的壯麗景觀。令人遺憾的是,這一景點每年都會吸引好幾百萬名遊客,而且有時候等候電梯也要花上幾個小時。於是,帝國大廈現在也推齣瞭自己的快速通道服務項目。每個人隻要掏45美元,就可以買到一張快速通行證,可以在安檢處和乘電梯時插隊。掏180美元為一個四口之傢購買快速登上觀景颱的特權似乎價格不菲,但是正如該售票網站所指齣的:“快速通行證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你可以不用排隊便直達最美的景點,並且可以使你充分地利用你在紐約和帝國大廈的時間。”
雷剋薩斯專用道
在美國各地的免費公路上,也可以看到快速通道不斷增多的趨勢。越來越多的自駕齣行者可以通過付費來躲開汽車長龍,從而使用高速運行的快速通道。此舉始於20世紀80年代的“多人共用車專用道”。在美國,很多州都希望減少交通堵塞和空氣汙染的現象,於是它們為願意閤夥用車的人開設瞭快速通道。如果獨自駕車者被發現使用瞭“多人共用車專用道”,就會遭到巨額罰款。於是,一些司機在乘客座上放上充氣娃娃,希望用此舉騙過高速公路上的巡警。在電視喜劇片《抑製熱情》(Curb Your Enthusiasm)的一集中,拉裏·戴維(Larry David)用一種巧妙的方式最終買到瞭在“多人共用車專用道”上行駛的權利。有一天,他在去看洛杉磯道奇隊的棒球比賽時遇到瞭交通堵塞。於是他雇用瞭一個妓女,不是為瞭做愛,而是為瞭雇她拼車去體育場。果不其然,經過在“多人共用車專用道”上的疾駛,他順利地在比賽開始前趕到瞭體育場。
現在,很多駕車族不需要雇人拼車也可以做到這一點瞭。在交通高峰時段,獨自駕車者隻要支付最多10美元就可以買到使用“多人共用車專用道”的權利。聖迭戈、明尼阿波利斯、休斯敦、丹佛、邁阿密、西雅圖和舊金山等城市現在都在齣售快速通行的權利。此項費用一般因交通狀況而異:交通狀況越擁堵,費用就越高。(在大多數地方,載有兩名以上乘客的車輛仍然可以免費使用快速通道。)在洛杉磯東部的河畔高速公路的高峰時段,車輛在免費公路上隻能以每小時15~20英裏的速度爬行,而付費客戶在快速通道上則可以以每小時60~65英裏的速度疾駛。
一些人反對齣售插隊權利的主意。他們認為,快速通道項目的激增強化瞭富人的優勢,而使窮人處於更為不利的境地。反對者把這種付費快速通道稱作“雷剋薩斯專用道”,並認為此舉對於一般收入的駕車族來說是不公平的。另一些人則不同意這種觀點。他們認為,為快捷服務收取較高的費用沒什麼錯。聯邦快遞公司(Federal Express)為次日送達服務收取額外費用。各地的乾洗店也為當日可取的服務收取額外費用。但是沒有人抱怨,聯邦快遞加急投遞你的包裹或者乾洗店加急洗熨你的襯衣是不公平的。
對經濟學傢而言,排隊購買商品和獲得服務不僅是一種浪費,而且還是低效的;這錶明價格體係沒有匹配好供需關係。讓人們在機場、遊樂場和高速公路上通過付費來獲得快捷服務,就是通過讓人們為自己的時間定價的方式來提高經濟效率。
替人排隊的生意
即使在不允許購買插隊權利的地方,有時候你也可以雇人替你排隊。每年夏天,紐約市公共劇院(New York City’s Public Theater)都會在中央公園免費上演莎士比亞的戲劇。晚場演齣的戲票在下午1點鍾開始派發,但是人們卻會在好幾個小時之前就開始排隊。2010年,當著名演員阿爾·帕西諾(Al Pacino)齣演《威尼斯商人》(The Merchant of Venice)中的夏洛剋時,門票尤其緊俏。
很多紐約人都很想看這場演齣,但卻沒有時間排隊。誠如《紐約每日新聞》(New York Daily News)所報道的,這種睏境催生瞭一個小型産業——有人為那些願意花錢買方便的人提供代為排隊取票的服務。這些人在剋雷格列錶網站(Craiglist)和其他網站上宣傳他們的這種服務。作為排隊和漫長等候的酬勞,他們可以嚮無暇排隊的客戶索要(每張免費戲票)高達125美元的報酬。
紐約市公共劇院曾嘗試阻止收費排隊者的生意,聲稱“這種生意有悖於本院免費在中央公園上演莎翁戲劇的精神”。該公共劇院是一傢公共資助的非營利機構,其宗旨是讓社會各界人士都能欣賞到偉大的劇目。時任紐約總檢察長的安德魯·科莫(Andrew Cuomo)嚮剋雷格列錶網站施加壓力,要求它停止刊登代人領票和替人排隊的服務廣告。他指齣,“兜售本應免費的戲票,剝奪瞭紐約人享受納稅人供養的機構所提供的福利”。
中央公園並不是唯一替人排隊等候就可以掙到錢的地方。在華盛頓特區,替人排隊的生意也迅速成為政府機構門前的一道風景。當國會的各個委員會召開立法預案聽證會時,他們會給媒體預留一些席位,餘下的席位則按照“先到先得”(first-come, first-served)的原則嚮普通公眾開放。人們為瞭旁聽這樣的聽證會可能需要提前一天或幾天就開始排隊,有時候還要在雨中或者嚴寒的鼕季排隊,當然這取決於聽證會的議題和會場席位的數量。企業遊說者們非常熱衷於參加這些聽證會,其目的是為瞭在聽證會茶歇的時候與立法者攀談,並瞭解對其行業具有影響的立法的情況。但是遊說者們卻不願意為瞭得到一個位子而花好幾個小時去排隊。他們的解決辦法是:支付數韆美元給專業的排隊公司,使其雇人替他們排隊。
排隊公司招募退休人員和信差,並且越來越多地雇用無傢可歸者,讓他們在嚴寒酷暑中為他人排隊占座。替人排隊者起先是排在大樓外麵,爾後隨著隊伍的前移,他們慢慢地進入國會辦公大樓的大廳,排在聽證室的外麵。聽證會快開始時,衣著考究的遊說者們紛紛趕到,並同衣衫襤褸的替人排隊者交換位置,然後再確認他們在聽證室裏的席位。
排隊公司嚮遊說者們收取每小時36~60美元的服務費,這意味著得到國會委員會聽證會的一個旁聽座位,至少可以賺1 000美元。替人排隊者個人拿到的酬勞是每小時10~20美元。《華盛頓郵報》(The Washington Post)發錶社論反對這一做法,稱此舉不僅“有辱”國會的尊嚴,而且也是“對公眾的藐視”。參議員剋萊爾·麥卡斯基爾(Claire Mccaskill)——密蘇裏州民主黨人士——曾試圖禁止這種做法,但卻無功而返。她說:“那種認為特殊利益集團可以像買票聽音樂會或者看橄欖球賽一樣,買到國會聽證會的旁聽席位的想法,讓我感到憤慨。”
這種生意最近還從美國國會擴展到瞭美國最高法院。當最高法院就重大憲法案件舉行口頭辯論聽證會時,人們很難進入現場旁聽。但是如果你願意花錢,那麼你可以雇一個人替你排隊,從而得到美國最高法院聽證會的前排座位。
一傢叫“替人排隊網”(LineStanding.com)的公司把自己稱作“國會排隊業界中的領頭羊”。當參議員剋萊爾·麥卡斯基爾提議通過立法來禁止這種做法的時候,這傢網站公司的老闆馬剋·格羅斯(Mark Gross)則為這種做法進行瞭辯護。他將排隊比作亨利·福特流水綫上的勞動分工:“生産流水綫上的每名工人都要對自己特定的工作負責。”遊說者擅長齣席聽證會並“分析所有的證詞”,參議員和眾議員擅長“做齣明智的決策”,而替人排隊者則擅長排隊等候。格羅斯說,“勞動分工使美國成為一個工作的好地方。替人排隊看上去像是一種怪異的做法,但在自由市場經濟中,它從根本上講卻是一種本分且正當的工作”。
職業替人排隊者奧利弗·戈梅斯(Oliver Gomes)贊同上述觀點。做這份工作之前,他正住在一傢流浪漢庇護所裏。當他為一名參加氣候變化問題聽證會的遊說者排隊時,美國有綫電視新聞網(CNN)的記者采訪瞭他。戈梅斯告訴記者說:“坐在國會大廳裏讓我感覺好一些。這提升瞭我,你知道,這讓我感覺自己也許就屬於這裏,也許我可以在這個微小的方麵做齣一些貢獻。”
但是,給戈梅斯這樣的人機會,意味著一些環保主義者可能會失去機會。當一些環保主義者打算參加氣候變化問題的聽證會時,他們可能連門都進不去,因為遊說者雇來的替人排隊者早已占滿瞭聽證會所有開放的席位。當然,也會有人爭辯說,如果環保主義者真的想要參加這場聽證會,那麼他們自己也可以熬夜來排隊。或者,他們也可以雇用無傢可歸者來為他們排隊。
倒賣門診號
有償替人排隊不是美國特有的現象。最近,我在訪問中國的時候,聽說替人排隊業務在北京的頂級醫院裏也已是一種司空見慣的現象瞭。中國過去20年的市場化改革,使得公立醫院和衛生所的經費削減,尤其是農村地區。因此,如今農村的病人韆裏迢迢前往首都的各大公立醫院,在掛號廳裏排起瞭長隊。他們熬夜排隊,有時候還要排上好幾天,就是為瞭能夠掛上號看上病。
一個門診號很便宜,隻要14元(約閤2美元),但是卻很難購到。一些急於掛上號的病人,不是日夜排隊,而是從黃牛那裏買掛號單。黃牛們從供需關係的巨大缺口中挖掘齣瞭商機。他們雇人排隊掛號,然後再把掛號單以數百美元的價格轉手——這個價格要高於一個普通農民幾個月的收入。特需專傢門診號的價格尤其昂貴——黃牛們似乎把這種掛號單當成瞭世界棒球職業聯賽的包廂票來兜售。《洛杉磯時報》(Los Angeles Times)描繪瞭北京一傢醫院掛號大廳外黃牛們兜售門診號的場景:“唐大夫!唐大夫!誰想要唐大夫的掛號單?風濕免疫科的!”
倒賣門診號的做法有些可惡。這種做法首先奬勵瞭可惡的黃牛黨,而不是提供醫療服務的醫生。唐大夫完全有理由質問,如果一個風濕科門診號值100美元,那麼大部分錢為什麼應該歸黃牛黨所有,而不是為唐大夫或者唐大夫的醫院所有。經濟學傢可能會贊同並建議醫院提高掛號收費。事實上,北京的一些醫院已經增設瞭特需窗口,在那裏,掛號費更貴、排隊等候的人也更少。19醫院的這種高價門診號窗口,就像是遊樂場無須排隊等候的優先通行證或機場的快速通道一樣——即為付費插隊提供的一個機會。
但是,不管誰從這種供不應求中獲利,是黃牛黨抑或是醫院,通往風濕免疫科的快速通道都給我們提齣瞭一個更為基本的問題:難道僅因為一些患者支付得起額外加價,他們就可以插隊看病嗎?
北京醫院的特需掛號窗口和黃牛黨以非常生動的方式給我們提齣瞭這一問題。但是我們也可以對美國越來越普遍的更為精妙的插隊行為——“特約醫生”的興起——提齣上述問題。
特約醫生
雖說美國的醫院裏沒有擠滿黃牛黨,但是去看病常常還是要等很久。你需要提前幾周、有時候幾個月就預約醫生。當你如約就診時,還需要在候診室等很久,而這一切隻是為瞭能夠匆匆地和醫生會麵10或15分鍾。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是:保險公司不會為日常的門診治療付給初級診療醫生很多錢。為瞭過上體麵的生活,每個內科醫生通常至少要有3 000個病人,每天經常要匆匆接診25~30個預約病人。
許多病人和醫生都對這種製度安排感到沮喪,因為在這種製度安排下,醫生幾乎沒有時間去瞭解病人的病情或迴答病人的問題。於是,現在越來越多的醫生都開始為病人提供一種更為貼心的服務,即“特約醫療”(concierge medicine)。就像五星級酒店禮賓部的侍應生一樣,特約醫生為病人提供全天候的服務。對於繳納年費(1 500~25 000美元不等)的病人而言,可以確保當日就診或次日就診、無須等候、充分問診、全天24小時可通過電子郵件或者手機聯絡到醫生。如果你需要看一位頂級專傢,那麼你的特約醫生會幫你搞定一切。
為瞭提供這種貼心服務,特約醫生大幅削減瞭他們原來接診的病人的人數。那些決定將其一般業務轉為特約醫療服務的醫生會給他們的現有病人發一封信函,讓他們做齣選擇:要麼繳納年費來享受新的無須等待的服務,要麼另找其他醫生。
成立最早的、收費最貴的特約醫療服務機構之一,是1996年成立於西雅圖的“MD2”公司(MD Squared)。對於繳納年費(個人年費為15 000美元、傢庭年費為25 000美元)的個人而言,該公司承諾可以使他“絕對、無限和排他性地享有私人醫生的服務”。每位醫生隻為50個傢庭服務。正如該公司在其網站上所解釋的:“我們所提供的是周到、高檔的服務,因此我們隻能為少數精挑細選的客戶提供服務。”《城鄉》(Town & Country)雜誌上的一篇文章報道說:“MD2”的候診室“更像是麗思卡爾頓酒店(Ritz-Carlton)的大堂, 而不像是醫生的門診室”。但是,即使如此,幾乎也沒有幾個病人去那裏看病。大部分去那裏看病的病人是“首席執行官和老闆,他們不想花時間去診所看病,而喜歡在傢裏或辦公室這樣的私密環境中接受治療”。
其他一些特約服務機構則為中上層人士服務。“MDVIP”是一傢總部設在佛羅裏達州的營利性特約服務連鎖公司。它收取1 500~1 800美元的年費,提供當日就診和即時服務(全天候熱綫服務),並且接受由醫保支付常規醫療項目的做法。由於加盟這個連鎖公司的醫生把其病人的人數削減到瞭600人,所以他們可以有更多的時間為每一位病人看病。這傢公司嚮病人承諾:“他們在就診看病時無須再等待。”《紐約時報》報道說,“MDVIP”在博卡拉頓的候診室裏擺放瞭水果沙拉和海綿蛋糕。但是,由於幾乎沒有病人等候看病,所以候診室裏的食品也常常無人問津。
對於特約醫生和付費客戶來說,醫療就應該像特約醫療這樣。醫生每天隻看8~12個病人,而不是30個病人,而且他們的收入仍可以遠超同行。加盟“MDVIP”的醫生可以得到客戶所繳年費的2/3(公司得到1/3)。這意味著,如果一傢特約醫療服務機構有600個病人,那麼光算年費,一年它就有60萬美元入賬,這還不算保險公司給予的償付。對於支付得起這種服務年費的病人來說,時間充裕的會診和全天候的醫療服務乃是一種值得花錢享受的奢華。28
當然,特約醫療服務的缺點是它隻為少數病人提供服務,而將大多數病人都推到瞭其他醫生原本已經擁擠不堪的患者隊列中。29因此,它招緻瞭與那種反對所有快速通道項目的觀點一樣的反對意見:特約醫療服務對於那些仍滯留在擁擠行列中受罪的人來說是不公平的。
特約醫療服務肯定不同於北京的特需門診服務和倒賣門診號的做法。那些無錢享受特約醫生服務的人,一般還可以在其他地方獲得體麵的醫療服務,而在北京買不起黃牛門診號的患者則不得不沒日沒夜地排隊等候掛號。
但是這兩種做法也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它們二者都使得富人可以在享受醫療服務時插隊。插隊行為在北京比在博卡拉頓更加顯得明目張膽。北京各大醫院掛號廳裏擁擠不堪、人滿為患,而博卡拉頓候診室中擺放的海綿蛋糕卻無人問津;前者的異常喧囂與後者的安靜似乎構成瞭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但那隻是因為當享受特約服務的病人按約赴診時,他們已經通過付費的方式悄悄地完成瞭插隊。
市場邏輯
我們在上麵所討論的這幾種情形都刻有我們這個時代的印記。在機場和遊樂場、在國會走廊和醫生的候診室,“先到先得”的排隊倫理正在被“花錢即得”的市場倫理所取代。
而這種轉變反映瞭某種更大的問題,即金錢和市場越來越侵入此前由非市場規範所調控的各個生活領域。
齣售插隊權並不是這種趨勢中最嚴重的例子。但是,認真思考替人排隊、倒票或倒賣門診號和其他插隊形式的對錯,可以幫助我們窺見市場邏輯的道德力量和道德局限。
雇人排隊、倒票或倒賣門診號有什麼錯嗎?大多數經濟學傢認為沒有錯。他們對排隊倫理沒有太多同情。他們問道,如果我想雇用一個無傢可歸者替我排隊,為什麼其他人應當抱怨呢?如果我願意轉售我的票或門診號,而不是使用它,為什麼其他人應當阻止我這麼做呢?
贊同市場倫理壓倒排隊倫理的觀點有兩個。一個是關於尊重個人自由的觀點,另一個是關於福利或社會功利最大化的觀點。第一種是自由至上論的觀點。它主張,人應當有自由按照自己的意願買賣任何東西,隻要他們沒有侵犯其他人的任何權利。自由至上論者反對禁止倒票或倒賣門診號的法律,其理由與他們反對禁止賣淫或禁止買賣人體器官的法律的理由是一樣的:他們認為,這樣的法律通過乾涉成年人的選擇而侵犯瞭個人自由。
支持市場倫理的第二種觀點是經濟學傢更為熟悉的功利主義。它認為,市場交換會惠及買賣雙方,因而可以改善我們的集體福利或社會功利。我和替我排隊的人達成交易這個事實,證明我們在結果上都是受益者。隻需要支付125美元而無須排隊等候就可以看到莎士比亞戲劇肯定會使我受益,否則我不會雇人替我去排隊。排幾個小時隊掙得125美元也肯定會使替人排隊者受益,否則他就不會接這份活。我們倆因為我們的交換而在結果上都獲得瞭好處,因而我們的功利也都增加瞭。這就是經濟學傢說自由市場有效分配物品的意義所在。通過允許人們進行互惠的交易,市場把物品分配給瞭那些最珍視這些物品價值的人,而衡量的標準便是他們的支付意願。
我的同事格雷戈·曼昆(Greg Mankiw)是一位經濟學傢,他是美國使用最廣泛的經濟學教科書之一的作者。他用倒票的例子闡明瞭自由市場的優點。他首先解釋說,經濟效率意味著以“社會中每個人的經濟福利”都得到最大化的方式來分配物品。然後他又指齣,自由市場有助於實現這個目標的方式是:“將物品分配給那些最珍視這些物品價值的購買者,而衡量的標準便是他們的支付意願。”讓我們考慮一下黃牛黨的情形:“如果經濟要有效地配置其稀缺資源,那麼物品就必須分配給那些最珍視其價值的消費者。倒票就是市場如何達到有效結果的一個例證……通過索要市場可以承受的最高價格,黃牛黨有助於確保那些有最大意願付費購票的消費者真正拿到票。”
如果自由市場的觀點是正確的,那麼票販子和替人排隊公司就不應當因為違反排隊倫理而受到指責;相反,他們應當受到贊揚,因為他們把被低估的物品送到瞭那些最願意齣價購買它們的人手裏,從而提高瞭社會功利。
市場倫理與排隊倫理
那麼,贊同排隊倫理的依據又是什麼呢?人們為什麼要設法從紐約中央公園或者國會山清除那些收費排隊者和票販子呢?在中央公園演齣莎士比亞戲劇的紐約市公共劇院的發言人給齣瞭如下理由:“這些人搶走瞭那些渴望去中央公園觀看莎士比亞戲劇的人的位子和門票。我們想讓人們擁有免費觀看偉大戲劇的體驗。”
這個觀點的第一部分存在缺陷。受雇替人排隊者並沒有減少觀看演齣的人數,而隻是改變瞭觀看演齣的人。誠然,正如該發言人所宣稱的,如果替人排隊者不拿走這些門票,那麼排在隊列末尾很想觀看這場演齣的人就可以拿到這些票。但是,那些最終拿到這些票的人也很想觀看這場演齣,所以他們纔花125美元雇人替他們排隊。
這個發言人很可能是想說,對於那些掏不起125美元的人來說,倒票行為是不公平的。倒票把普通民眾置於不利的境地,使他們更難得到門票。這是一個更有力的論點。當替人排隊者或黃牛拿到一張票的時候,某個排在他後麵的人就可能因為齣不起票販子的要價而拿不到票。
自由市場的倡導者可能會這樣迴答:如果劇院真心想讓渴望觀看這場演齣的人進場看戲並使演齣帶來的快樂和愉悅最大化,那麼劇院就應當讓那些最珍視演齣價值的人得到門票。這些人就是樂意齣最高價錢來購票的人。因此,讓那些能夠從觀看這場演齣中獲得最大快樂的觀眾進場觀看演齣的最好辦法,就是由自由市場去運作——要麼以市場能夠承受的任何價格售票,要麼允許替人排隊者和黃牛把票賣給齣價最高的競購者。讓那些願意齣最高價錢購票的人得到門票,乃是確定誰最珍視莎翁戲劇的最好辦法。
但是這個論點無法讓人信服。即使你的目的是使社會功利最大化,自由市場在這個方麵也並不比排隊更可靠。其原因就在於購買一種物品的意願並不能證明誰最珍視這種物品。這是因為市場價格不僅反映瞭顧客購買的意願,也反映瞭顧客購買的能力。那些最想觀看莎翁戲劇或波士頓紅襪隊(the Red Sox)比賽的人,也許買不起門票。而且在某些情形中,那些花最高價錢買票的人根本不珍視這樣的觀看體驗。
比如,我注意到那些坐在棒球場昂貴席位上的人經常遲到、早退。這讓我疑惑他們到底有多重視棒球比賽。他們購得本壘闆後麵的座位的能力,有可能更多的是與他們的錢袋大小有關,而與他們對棒球比賽的熱情無關。他們肯定沒有一些球迷那麼重視棒球比賽,尤其是那些年輕的球迷——盡管他們買不起昂貴的包廂票,但是卻能夠說齣首發陣容中每個球員的平均擊球率。由於市場價格既反映瞭顧客購買的意願又反映瞭顧客購買的能力,所以它們並不是完整衡量誰最珍視某個特定物品的指標。
這是一個為人們所熟知的觀點,甚至是一個顯而易見的觀點。但是它卻對經濟學傢所謂的市場永遠比排隊更能夠把物品分配給最珍視它們的人的觀點提齣瞭質疑。在某些情形中,排隊的意願——為瞭得到劇院門票或棒球比賽門票——也許要比掏錢的意願更能錶明誰是真的想觀看演齣或球賽。
為倒票辯護的人抱怨說,排隊“偏愛那些最有閑暇時間的人”。33這個說法有一定道理, 但隻是在市場“偏愛最有錢的人”這個意義上而言的。市場按照顧客購買的能力和意願來分配物品,而排隊則根據排隊等候的能力和意願來分配物品。因而我們沒有理由假設,與排隊等候的意願相比,購買物品的意願是衡量該物品對一個人的價值的更好的尺度。
因此,贊同市場倫理優於排隊倫理的功利主義觀點是高度不確定的。有時候,市場確實把物品分配給瞭最珍視它們的人;而在另一些時候,排隊也可以做到這一點。在任何給定的情形中, 市場和排隊,哪個在這個方麵做得更好乃是個經驗問題,而不是一個通過抽象的經濟推理就可以事先得到解決的問題。
市場和腐敗
然而,贊同市場倫理優於排隊倫理的功利主義觀點,還會招緻一個更深層的、更為基本的反對意見:功利主義的考量並不是唯一重要的考量。特定物品在某些方麵具有的價值超齣瞭它們給個體買方和賣方帶來的功利。一個物品的分配方式,有可能是使其成為某種物品的因素之一。
下麵讓我們重新思考一下紐約公共劇院在夏季免費演齣莎翁戲劇的問題。該劇院的發言人在解釋劇院為什麼反對受雇替人排隊這種做法時說,“我們想讓人們擁有免費觀看偉大戲劇的體驗”。但是為什麼呢?如果門票被倒賣,免費觀劇的體驗又會在多大程度上被剝奪呢?當然,對於那些想觀看演齣卻無力購票的人來說,這樣的體驗是被剝奪瞭。但是在這裏,受到侵害的不隻是公平。當免費的公共戲劇變成瞭市場中的一件商品的時候,某種特彆重要的東西也就丟失瞭,而這種東西要比那些買不起高價票的人所體驗到的失落更重要。
紐約公共劇院把它在戶外的免費演齣視作公眾節日——一種市民的慶典。可以這麼說,它是這個城市給自己的一件禮物。當然,觀看演齣的座位是有限的,整個城市的市民不可能在一個晚上都來觀看戲劇。但是劇院的想法是讓大傢都可以免費地觀看莎翁的戲劇,而不考慮其是否具有支付能力。從本應是禮物的活動中收取入場費或允許黃牛倒票,都是有違其初衷的。這種做法把公眾節日變成瞭一筆生意,亦即一種圖謀私利的工具。這就好比該城市讓人們在7月4日美國國慶日付錢觀看焰火錶演一樣。
類似的考量也可以用來解釋在國會山付錢雇人排隊錯在何處。一種反對意見是關於公平的:富有的說客們壟斷瞭國會聽證會的市場,從而剝奪瞭普通民眾參加聽證會的權利,這顯然是不公平的。然而參加國會聽證會的不公平,還不是這種做法唯一令人討厭之處。假設說客們雇用排隊公司的做法會被徵稅,而且此項收益會被用來使普通民眾也能夠享受得起其他人替他們排隊的服務。這種補貼也許可以采用諸如抵用券的形式,普通民眾可以將其拿到排隊公司以一定摺扣率兌換成現金使用。這種方案也許能夠減少現行做法中的不公平成分。但是,即便如此,它仍會招緻一個更深層的反對意見:把參加國會聽證會這件事情變成一種可售商品,是對國會的侮辱和貶低。
從經濟學的角度來看,允許人們免費參加國會聽證會的做法“低估”瞭國會聽證會這一物品的價值,從而導緻瞭排隊。替人排隊的行業通過確立市場價格的方式修正瞭這種低效率的狀況。它把聽證室的座位分配給瞭願意齣最高價的人,但是這種做法卻是在用一種錯誤的方式對代議製這一物品進行估價。
如果我們追問國會為什麼一開始就對參加聽證會“估價過低”,那麼我們就能把這個問題看得更加清楚一些。假設為瞭減少國債,國會決定收取聽證會門票,比如,1 000美元可以獲得撥款委員會聽證會上的一個前排座位。許多人都會反對這種做法,這不僅是因為入場費對於那些無力購買入場券的人不公平,而且也是因為嚮公眾收取參加國會聽證會的費用乃是一種腐敗行徑。
我們時常把腐敗與非法所得聯係起來。然而,腐敗遠不隻是指賄賂和非法支付。腐蝕一件物品或者一種社會慣例也是在貶低它,也就是以一種較低的評價方式而不是適閤它的評價方式來對待它。國會聽證會收取入場費的做法就是這種意義上的腐敗。這種做法把國會看成一種生意,而並非一種代議機構。
憤世嫉俗者可能會迴答說,國會早已經成為一種生意,因為它常常把影響力和恩惠齣售給特殊利益集團。所以,那為什麼不公開承認這點並收取費用呢· 答案是:遊說、以權謀私以及內部交易這些已然睏擾國會的現象也是各種腐敗的實例。它們反映瞭政府在公共利益方麵的墮落。在任何對腐敗的指控中,都會涉及有關一個機構(此處是國會)所正當追求的目的和目標的觀念。在國會山替人排隊的生意,亦即遊說行業的一種延伸,就是這個意義上的腐敗。它並不違法,而且付款也是公開進行的,但是它卻因為把國會當作瞭謀獲私利的搖錢樹而非實現公共善的工具而貶低瞭國會。
倒票有什麼錯
為什麼一些付費插隊、替人排隊和倒票行為會令我們覺得討厭, 而另一些這樣的做法卻不會呢· 其原因是市場價值觀對某些物品具有腐蝕性,但卻適宜於其他一些物品。在我們決定一件物品應當由市場、排隊或者其他某種方式來分配之前,我們必須先確定該物品的性質以及人們在評價這件物品時應當采用的方式。
把這個問題搞清楚並不總是件容易的事情。讓我們考慮一下最近由3起“低估”物品而引起倒票的案例:一是約塞米蒂國傢公園(Yosemite National Park)的露營地,二是教皇本篤十六世( Pope Benedict XVI)舉行的露天彌撒,最後是布魯斯·斯普林斯廷(Bruce Springsteen)的現場音樂會。
倒賣約塞米蒂國傢公園露營地的門票
加利福尼亞的約塞米蒂國傢公園每年都會吸引至少400萬名遊客前來。大約有900個主要的露營地可以提前預訂,每晚象徵性地收取20美元。人們可以通過電話或網絡進行預訂,每月15號上午7點鍾開始,最早可以提前5個月預訂,但仍一票難求。這方麵的需求太大, 尤其是夏季,因此在預訂剛開始的幾分鍾內露營地的門票就會被預訂一空。
然而,2011年《薩剋拉門托蜜蜂報》(The Sacramento Bee)的一篇報道稱,票販子以100~150美元一晚的價格在剋雷格列錶網站上齣售約塞米蒂露營地門票。一直禁止倒票的國傢公園管理局接到瞭如洪水般對黃牛黨的投訴,於是它設法製止黃牛黨的不正當交易。34根據規範的市場邏輯,我們不明白國傢公園管理局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國傢公園管理局想把約塞米蒂國傢公園為社會提供的福利最大化,那麼它就應當使那些最珍視露營體驗的人享用這些露營地,而珍視的程度應當根據人們付費的意願來定。就此而言,國傢公園管理局應當歡迎黃牛黨,而不是試圖驅逐他們。或者,國傢公園管理局應當把約塞米蒂露營地的門票價格提高到市場齣清的價格,以消除超額需求。
然而,公眾對倒賣約塞米蒂露營地門票的行為十分憤怒,他們拒絕瞭這種市場邏輯。披露這一事件的《薩剋拉門托蜜蜂報》為此發錶瞭一篇社論,以“黃牛黨侵襲約塞米蒂國傢公園:還有什麼東西是神聖的嗎·”為大字標題,對黃牛黨進行瞭譴責。它把倒票行為視作一種應予以製止的騙局,而不是一項有益於社會功利的服務。這篇社論指齣:“約塞米蒂國傢公園的奇觀屬於我們所有人,而不隻屬於那些付得起額外價錢給票販子的人。”35
在人們敵視倒賣約塞米蒂國傢公園門票行為的背後,實際上有兩種反對意見:一種關乎公平,另一種則是關於評價一個國傢公園的適當方法的。第一種反對意見所擔憂的是:倒票對於一般收入階層的人而言是不公平的,因為他們無力支付每晚150美元的露營地門票。第二種反對意見隱含在《薩剋拉門托蜜蜂報》社論所提齣的反問中(即“還有什麼東西是神聖的嗎·”);它提齣瞭這樣一個觀點:有些東西是不應當拿來估價待售的。根據這個觀點,國傢公園不隻是使用的對象或社會功利的來源。它們是有著自然奇觀和美景、值得人們欣賞甚至敬畏的地方。黃牛黨兜售這種地方的門票似乎是對美的一種褻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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