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4-11-27
1. 云集海内外两岸三地24位名家大师的48篇经典文章,以散文为经,讲述读书、卖书、藏书。名家名作荟萃,尽显人文之美。读文章就是读生活、读文化,就是读人生。
2. 现当代文学研究领域著名学者、北大中文系教授陈平原为万千读者度身甄选;既囊括常见的关于读书的名作,也选采了许多不见录于一般选本的遗珠。专业眼光,菁华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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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书中尚在版权期内的文章,除个别作家作品外,所选文章均获得作者或版权继承人的合法授权,从而保证了选文完整性、quan wei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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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读书》是一本关于“读书”“买书”“藏书”这一读书人雅事的集子,由陈平原编写,共收入了林语堂、老舍、周作人、王力、叶灵凤等24位知名学者、作家的48篇文章,带你分享他们的读书智慧和心得。读书是一辈子的乐事,正因为其乐无穷,才引得一代代读书人如痴如醉。随便翻翻,也许在书中,你也能发现自己的影子。
陈平原
1954-
广东潮州人。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一座高峰。
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2008-2012年任北大中文系主任)、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学科评议组成员,中国俗文学学会会长。
他对20世纪中国文学、中国小说与中国散文、现代中国教育及学术、图像与文字等领域有着精深研究和独到见解。
代表作品丨《中国小说叙事模式的转变》《千古文人侠客梦》《中国散文小说史》等。
目 录
|再 记|
| 序 |
|附 记|
|导 读|
随便翻翻 ◎ 鲁迅| 001
闭户读书论 ◎ 周作人| 005
入厕读书 ◎ 周作人| 009
古书可读否的问题 ◎ 周作人| 014
再论线装书 ◎ 陈源| 016
读书的艺术 ◎ 林语堂| 022
论读书 ◎ 林语堂| 030
吸烟与教育 ◎ 林语堂| 040
考而不死是为神 ◎ 老舍| 042
读书 ◎ 老舍| 044
读书 ◎ 叶圣陶| 048
重读之书 ◎ 叶灵凤| 051
读书界的风尚 ◎ 冯至| 053
事事关心 ◎ 马南邨| 058
与友人论学习古文 ◎ 孙犁| 061
“书读完了” ◎ 东方望| 067
谈读书和“格式塔” ◎ 金克木| 077
书呆子 ◎ 王力| 084
战时的书 ◎ 王力| 089
书痴 ◎ 叶灵凤| 094
书斋趣味 ◎ 叶灵凤| 097
书痴 ◎ 黄裳| 099
我之于书 ◎ 夏丏尊| 106
版本小言 ◎ 阿英| 108
论书生的酸气 ◎ 朱自清 | 112
藏书印 ◎ 唐弢 | 122
藏书票 ◎ 唐弢 | 125
书和回忆 ◎ 黄永玉| 127
读书诸相 ◎ 许国璋| 132
旧书铺 ◎ 茅盾| 137
旧书店 ◎ 叶灵凤| 142
卖书 ◎ 郭沫若| 144
买书 ◎ 朱自清| 148
恨书 ◎ 宗璞| 151
《西谛书话》序 ◎ 叶圣陶| 155
访笺杂记 ◎ 郑振铎| 158
售书记 ◎ 郑振铎| 167
《劫中得书记》序 ◎ 郑振铎| 172
《劫中得书记》新序 ◎ 郑振铎| 177
书的梦 ◎ 孙犁| 182
我的二十四史 ◎ 孙犁| 189
姑苏访书记 ◎ 黄裳| 192
东京的书店 ◎ 周作人 | 198
三家书店 ◎ 朱自清 | 204
书林即事 ◎ 唐弢 | 213
琉璃厂 ◎ 黄裳| 219
城隍庙的书市 ◎ 阿英| 227
西门买书记 ◎ 阿英| 237
|编辑附记| ◎ 241
买 书
朱自清
买书也是我的嗜好,和抽烟一样。但这两件事我其实都不在行,尤其是买书。在北平这地方,像我那样买,像我买的那些书,说出来真寒尘死人;不过本文所要说的既非诀窍,也算不得经验,只是些小小的故事,想来也无妨的。
在家乡中学时候,家里每月给零用一元。大部分部报效了一家广益书局,取回些杂志及新书。那老板姓张,有点儿抽肩膀,老是捧着水烟袋;可是人好,我们不觉得他有市侩气。他肯给我们这班孩子记账。每到节下,我总欠他一元多钱。他催得并不怎么紧;向家里商量商量,先还个一元也就成了。那时候最爱读的一本《佛学易解》(贾丰臻著,中华书局印行)就是从张手里买的。那时候不买旧书,因为家里有。只有一回,不知哪儿捡来《文心雕龙》的名字,急着想看,便去旧书铺访求:有一家拿出一部广州套板的,要一元钱,买不起;后来另买到一部,书品也还好,纸墨差些,却只花了小洋三角。这部书还在,两三年前给换上了磁青纸的皮儿,却显得配不上。
到北平来上学入了哲学系,还是喜欢找佛学书看。那时候佛经流通处在西城卧佛寺街鹫峰寺。在街口下了车,一直走,快到城根儿了,才看见那个寺。那是个阴沉沉的秋天下午,街上只有我一个人。到寺里买了《因明入正理论疏》、《百法明门论疏》、《翻译名义集》等。这股傻劲儿回味起来颇有意思;正像那回从天坛出来,挨着城根,独自个儿,探险似的穿过许多没人走的碱地去访陶然亭一样。在毕业的那年,到琉璃厂华洋书庄去,看见新版韦伯斯特大字典,定价才十四元。可是十四元并不容易找。想来想去,只好硬了心肠将结婚时候父亲给做的一件紫毛(猫皮)水獭领大氅亲手拿着,走到后门一家当铺里去,说当十四元钱。柜上人似乎没有什么留难就答应了。这件大氅是布面子,土式样,领子小而毛杂——原是用了两副“马蹄袖”拼凑起来的。父亲给做这件衣服,可很费了点张罗。拿去当的时候,也踌躇了一下,却终于舍不得那本字典。想着将来准赎出来就是了。想不到竟不能赎出来,这是直到现在翻那本字典时常引为遗憾的。
重来北平之后,有一年忽然想搜集一些杜诗。一家小书铺叫文雅堂的给找了不少,都不算贵;那伙计是个麻子,一脸笑,是铺子里少掌柜的。铺子靠他父亲支持,并没有什么好书;去年他父亲死了,他本人不大内行,让伙计吃了,现在长远不来了,也不知怎么样。说起杜诗,有一回,一家书铺送来高丽本《杜律分韵》,两本书,索价三百元。书极不相干而索价如此之高,荒谬之至,况且书面上原购者明明写着“以银二两得之”。第二天另一家送来一样的书,只要二元钱,我立刻买下。北平的书价,离奇有如此者。
旧历正月里厂甸的书摊值得看;有些人天天巡礼去。我住的远,每年只去一个下午——上午摊儿少。土地祠内外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地来往。也买过些零碎东西;其中有一本是《伦敦竹枝词》,花了三毛钱。买来以后,恰好《论语》要稿子,便选抄了些寄去,加上一点说明,居然得着五元稿费。这是仅有的一次,买的书赚了钱。
在伦敦的时候,从寓所出来,走过近旁小街。有一家小书店门口摆着一架旧书。上前去徘徊了一下,看见一本《牛津书话选》(The Book-Lover's Anthology),烫花布面,装订不马虎,四百多面,本子也不小,准有七八成新,才一先令六便士,那时合中国一元三毛钱,比东安市场旧洋书还贱些。这选本节录许多名家诗文,说到书的各方面的;性质有点像叶德辉氏《书林清话》,但不像《清话》有系统;他们旨趣原是两样的。因为买这本书,结识了那掌柜的,他后来给我找了不少便宜的旧书。有一种书,他找不到旧的,便和我说,他们批购新书按七五扣,他愿意少赚一扣,按九扣卖给我。我没有要他这么办,但是很感谢他的好意。
(选自《水星》1卷4期,1935年1月)
随便翻翻
鲁 迅
我想讲一点我的当作消闲的读书——随便翻翻。但如果弄得不好,会受害也说不定的。
我最初去读书的地方是私塾,第一本读的是《鉴略》,桌上除了这一本书和习字的描红格,对字(这是做诗的准备)的课本之外,不许有别的书。但后来竟也慢慢的认识字了,一认识字,对于书就发生了兴趣,家里原有两三箱破烂书,于是翻来翻去,大目的是找图画看,后来也看看文字。这样就成了习惯,书在手头,不管它是什么,总要拿来翻一下,或者看一遍序目,或者读几叶内容,到得现在,还是如此,不用心,不费力,往往在作文或看非看不可的书籍之后,觉得疲劳的时候,也拿这玩意来作消遣了,而且它也的确能够恢复疲劳。
倘要骗人,这方法很可以冒充博雅。现在有一些老实人,和我闲谈之后,常说我书是看得很多的,略谈一下,我也的确好像书看得很多,殊不知就为了常常随手翻翻的缘故,却并没有本本细看。还有一种很容易到手的秘本,是《四库书目提要》,倘还怕繁,那么,《简明目录》也可以,这可要细看,它能做成你好像看过许多书。不过我也曾用过正经工夫,如什么“国学”之类,请过先生指教,留心过学者所开的参考书目。结果都不满意。有些书目开得太多,要十来年才能看完,我还疑心他自己就没有看;只开几部的较好,可是这须看这位开书目的先生了,如果他是一位胡涂虫,那么,开出来的几部一定也是极顶胡涂书,不看还好,一看就胡涂。
我并不是说,天下没有指导后学看书的先生,有是有的,不过很难得。
这里只说我消闲的看书——有些正经人是反对的,以为这么一来,就“杂”!“杂”,现在又算是很坏的形容词。但我以为也有好处。譬如我们看一家的陈年账簿,每天写着“豆付三文,青菜十文,鱼五十文,酱油一文”,就知先前这几个钱就可买一天的小菜,吃够一家;看一本旧历本,写着“不宜出行,不宜沐浴,不宜上梁”,就知道先前是有这么多的禁忌。看见了宋人笔记里的“食菜事魔”,明人笔记里的“十彪五虎”,就知道“哦呵,原来‘古已有之’。”但看完一部书,都是些那时的名人轶事,某将军每餐要吃三十八碗饭,某先生体重一百七十五斤半;或是奇闻怪事,某村雷劈蜈蚣精,某妇产生人面蛇,毫无益处的也有。这时可得自己有主意了,知道这是帮闲文士所做的书。凡帮闲,他能令人消闲消得最坏,他用的是最坏的方法。倘不小心,被他诱过去,那就坠入陷阱,后来满脑子是某将军的饭量,某先生的体重,蜈蚣精和人面蛇了。
讲扶乩的书,讲婊子的书,倘有机会遇见,不要皱起眉头,显示憎厌之状,也可以翻一翻;明知道和自己意见相反的书,已经过时的书,也用一样的办法。例如杨光先的《不得已》是清初的著作,但看起来,他的思想是活着的,现在意见和他相近的人们正多得很。这也有一点危险,也就是怕被它诱过去。治法是多翻,翻来翻去,一多翻,就有比较,比较是医治受骗的好方子。乡下人常常误认一种硫化铜为金矿,空口是和他说不明白的,或者他还会赶紧藏起来,疑心你要白骗他的宝贝。但如果遇到一点真的金矿,只要用手掂一掂轻重,他就死心塌地:明白了。
“随便翻翻”是用各种别的矿石来比的方法,很费事,没有用真的金矿来比的明白,简单。我看现在青年的常在问人该读什么书,就是要看一看真金,免得受硫化铜的欺骗。而且一识得真金,一面也就真的识得了硫化铜,一举两得了。
但这样的好东西,在中国现有的书里,却不容易得到。我回忆自己的得到一点知识,真是苦得可怜。幼小时候,我知道中国在“盘古氏开辟天地”之后,有三皇五帝,……宋朝,元朝,明朝,“我大清”。到二十岁,又听说“我们”的成吉思汗征服欧洲,是“我们”最阔气的时代。到二十五岁,才知道所谓这“我们”最阔气的时代,其实是蒙古人征服了中国,我们做了奴才。直到今年八月里,因为要查一点故事,翻了三部蒙古史,这才明白蒙古人的征服“斡罗思”,侵入匈奥,还在征服全中国之前,那时的成吉思还不是我们的汗,倒是俄人被奴的资格比我们老,应该他们说“我们的成吉思汗征服中国,是我们最阔气的时代”的。
我久不看现行的历史教科书了,不知道里面怎么说;但在报章杂志上,却有时还看见以成吉思汗自豪的文章。事情早已过去了,原没有什么大关系,但也许正有着大关系,而且无论如何,总是说些真实的好。所以我想,无论是学文学的,学科学的,他应该先看一部关于历史的简明而可靠的书。但如果他专讲天王星,或海王星,虾蟆的神经细胞,或只咏梅花,叫妹妹,不发关于社会的议论,那么,自然,不看也可以的。
我自己,是因为懂一点日本文,在用日译本《世界史教程》和新出的《中国社会史》应应急的,都比我历来所见的历史书类说得明确。前一种中国曾有译本,但只有一本,后五本不译了,译得怎样,因为没有见过,不知道。后一种中国倒先有译本,叫作《中国社会发展史》,不过据日译者说,是多错误,有删节,靠不住的。
我还在希望中国有这两部书。又希望不要一哄而来,一哄而散,要译,就译他完;也不要删节,要删节,就得声明,但最好还是译得小心,完全,替作者和读者想一想。
十一月二日
(选自《鲁迅全集》6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
|导 读|
陈平原
读书、买书、藏书,这无疑是古今中外读书人共有的雅事,非独二十世纪中国知识分子为然。只是在常常放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的年代里,还有那么一些不改积习的读书人,自己读书还不够,还舞文弄墨谈读书,此也足证“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概也正因为这近百年的风风雨雨,使得谈读书的文章多少沾染一点人间烟火味,远不只于考版本训字义。于是,清雅之外,又增了一层苦涩,更为耐人品味。可是,时势的过于紧逼,又诱使好多作家热心于撇开书本直接表达政治见解,用意不可谓不佳,文章则难免逊色。当然,这里谈的是关于读书的文章;政论自有其另外的价值。不想标举什么“雅驯”或“韵味”,只是要求入选的文章起码谈出了一点读书的情趣。
一
既然识得几个字,就不免翻弄翻弄书本,这也是人之常情,说不上雅不雅。可自从读书成为一种职业准备,成为一种致化的手段,读书人的“韵事”一转而为十足的“俗务”。千百年来,“头悬梁,锥刺股”的苦读,居然成了读书人的正道;至于凭兴趣读书这一天经地义的读书方式反倒成了歪门邪道——起码是误人子弟。于是造出一代代拿书本当敲门砖而全然不懂“读书”的凡夫俗子,读书人的形象自然也就只能是一脸苦相、呆相、穷酸相。
殊不知“读书”乃人生一大乐趣,用林语堂的话来说,就是“天下读书成名的人皆以读书为乐”(《论读书》),能不能品味到读书之乐,是读书是否入门的标志。不少人枉读了一辈子书仍不入其门,就因为他是“苦读”,只读出书本的“苦味”——“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读书理想就是典型的例证。必须靠“黄金屋”、“颜如玉”来证明读书的价值,就好像小孩子喝完药后父母必须赏几颗糖一样,只能证明喝药(读书)本身的确是苦差事。所谓“读书的艺术”,首先得把“苦差”变成“美差”。
据说,“真正的读书”是“兴味到时,拿起书本来就读”(《读书的艺术》)。林语堂教人怎么读书,老舍则教人读什么书:“不懂的放下,使我糊涂的放下,没趣味的放下,不客气”(《读书》)。其实,说是一点不读“没兴味”的书,那是骗人的;起码那样你就无法知道什么书是“有兴味”的。况且,每个人总还有些书确实是非读不可的。鲁迅就曾区分两种读书方法:一种是“看非看不可的书籍”,那必须费神费力;另一种是“消闲的读书——随便翻翻”(《随便翻翻》)。前者目的在求知,不免正襟危坐;后者意在消遣,自然更可体味到读书的乐趣。至于获益,则实在难分轩轾。对于过分严肃的中国读书界来说,提倡一点凭兴趣读书或者意在消闲的“随便翻翻”,或许不无裨益。
这种读书方法当然应付不了考试;可读书难道就为了应付那无穷无尽的考试?人生在世,不免考场上抖抖威风,先是被考后是考人,“考而不死是为神”;可那与读书虽不能说了无关系,却也实在关系不大。善读书者与善考试者很难划等号。老舍称“考试制度是一切制度里最好的,它能把人支使得不像人了,而把脑子严格的分成若干小块块。一块装历史,一块装化学,一块……”(《考而不死是为神》)。如果说中小学教育借助考试为动力与指挥棒还略有点道理的话,那么大学教育则应根本拒绝这种读书的指挥棒。林语堂除主张“找到思想相近之作家,找到文学上之情人”作为读书向导外(《论读书》),还对现代中国流行的以考试为轴心的大学教育制度表示极大的愤慨,以为理想的大学教育应是“熏陶”,借用牛津教授的话:“如果他有超凡的才调,他的导师对他特别注意,就向他一直冒烟,冒到他的天才出火”(《吸烟与教育》)。如今戒烟成风,不知牛津教授还向门生喷烟否?不过,“与君一夕话,胜读十年书”与“头悬梁,锥刺股”,的确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读书境界。前者虽也讲“求知”,却仍不忘兴致,这才是“读书”之精髓。
俗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其实,要想读懂读通“圣贤书”,恰恰必须关心“窗外事”。不是放下书本只问“窗外事”,而是从书里读到书外,或者借书外解读书里、“翻开故纸,与活人对照,死书就变成活书”(周作人《闭户读书论》)。识得了字,不一定就读得好书。读死书,读书死,不是现代读书人应有的胸襟。“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这也算是中国读书人的真实写照。并非都如东林党人那样直接介入政治斗争,但关心时世洞察人心,却是将死书变成活书、将苦读变成人生一大乐趣的关键。
其实,即使你无心于时世,时代风尚照样会影响你读书的口味。这里选择的几篇不同时代谈线装书(古书)之是否可读、如何读的文章,即是明证。五四时代之谈论如何不读或少读古书,与八十年代之主张从小诵读主要的古代经典,都是面对自己时代的课题。
二
读书是一件乐事,正因为其乐无穷,才引得一代代读书人如痴如醉。此等如痴如醉的读书人,古时谓之“书痴”,是个雅称;如今则改为“书呆子”,不无鄙夷的意思。书呆子“喜欢读书做文章,而不肯牺牲了自己的兴趣,和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业,去博取安富尊荣”(王力《书呆子》),这在商品经济日益发达的现代社会里,实在是不合时宜。可“书呆子自有其乐趣,也许还可以说是其乐无穷”(同上)。镇日价哭丧着脸的“书呆子”必是冒牌货。在那“大学教授的收入不如一个理发匠”的抗日战争中,王了一称“这年头儿的书呆子加倍难做”;这话移赠今天各式真真假假的书呆子们,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但愿尽管时势艰难,那维系中国文化的书呆子们不会绝种。
书呆子之手不释卷,并非为了装门面,尤其是在知识贬值的年头,更无门面可装。“他是将书当作了友人,将读书当作了和朋友谈话一样的一件乐事”(叶灵凤《书痴》)。在《书斋趣味》中,叶灵凤描绘了颇为令读书人神往的一幕:
在这冬季的深夜,放下了窗帘,封了炉火,在沉静的灯光下,靠在椅上翻着白天买来的新书的心情,我是在寂寞的人生旅途上为自己搜寻着新的伴侣。
大概每个真正的读书人都有与此大致相近的心境和感悟。宋代诗人尤袤流传千古的藏书名言:“饥读之以当肉,寒读之以当裘,孤寂而读之以当友朋,幽忧而读之以当金石琴瑟也”,说的也是这个意思。这才能解释为 读书读书/漫说文化有声朗诵系列 下载 mobi epub pdf txt 电子书 格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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