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1-23
適閤語文教師及對語文感興趣的中學生和傢長閱讀、參考
本書是著名學者、教育傢、國學傢蔣伯潛、蔣祖怡父子閤作編撰的“國學匯纂叢書”十種之一,1942年由上海正中書局齣版,1947年再版,以後又多次在中國颱灣地區再版、重印。全書共分二十章,是一本集語言學、修辭學、篇章學等方麵綜閤研究文章及其寫作的書籍,適閤作為語文教師、語文教育教學研究者、中學生和語文愛好者拓展視野、提升素養的閱讀或教育教學參考讀物。
2017年鞦季開始在全國中小學正式使用的“部編本”語文教材總主編溫儒敏先生說:“有一篇報道說,部編本語文是專治少讀書、不讀書的。我很贊賞這個說法。關於怎麼使用新教材,推進教學改革,我說瞭很多,重要的是什麼?我看就是迴到原點,請老師帶頭多讀書。”希望我們這套“以增進閱讀興趣為宗旨”的“國文教育經典”叢書能夠為此添磚加瓦。
蔣祖怡(1913—1992),著名學者、教育傢,國學傢蔣伯潛之子。1937年畢業於江蘇無锡國學專科學校。曆任中學國文教員,上海世界書局編輯、編審。1946年任上海市立師範專科學校中文係副教授,1947年受聘於浙江大學文學院。後長期擔任浙江師範學院與杭州大學中文係副係主任。蔣祖怡先生存學深思,勤於筆耕,著有《文章學纂要》《詩歌文學纂要》《駢文與散文》《小說與戲麯》《文心雕龍論叢》等數十部著作。
第一章?緒說 ………………………………………………001
第二章?字的形態與意義 …………………………………019
第三章?字音的變化 ………………………………………033
第四章?復詞的組織 ………………………………………047
第五章?詞性及其活用 ……………………………………065
第六章?實數與虛數 ………………………………………082
第七章?遣詞的方法 ………………………………………092
第八章?句子的構成式 ……………………………………124
第九章?句子的變化 ………………………………………137
第十章?明喻、暗喻和寓言 ………………………………157
第十一章?誇飾 ……………………………………………168
第十二章?大名與小名 ……………………………………177
第十三章?造句上應注意的事項 …………………………187
第十四章?章篇的安排 ……………………………………213
第十五章?開端與作結 ……………………………………228
第十六章?動作的描寫和感情的抒發 ……………………242
第十七章?題目的研究 ……………………………………259
第十八章?寫作的準備 ……………………………………269
第十九章?文章流變(上) ………………………………281
第二十章?文章流變(下) ………………………………311
現代通行的是語體文,可是報章、公文還都通行文言。當民國四五年,《新青年》上登載著許多爭辯的文章:有人主張仍用文言文,有人卻以為非加改革、用語體文不可。現在語體文已奠定瞭根基,許多人都將這功勞歸之於蔡元培、鬍適、錢玄同諸人。鬍適又有《白話文學史》的創作。可是隻有上冊,隻談到唐代,而忽略瞭宋代以後的演變;同時他隻注意到古代平易的文章,以為平易便算是白話。其實語體文之所以成立,全是語文能一緻的緣故。
我疑心三代以前是語文一緻的。如《尚書》所載完全是佶屈聱牙的文章,而秦漢之文反較《尚書》為平易;這決不是中國文化的倒退,大抵《尚書》所載,完全是當時的口語,所以變成佶屈聱牙瞭。司馬遷的《五帝本紀》之中,大抵是翻譯《尚書》;也許因為純寫當時口語,漢代人不易明白,又或嫌它不文雅,所以改譯瞭。又如《論語》中所用的助詞,又與後來文言文所用的方式不同,大約這也是依當時口語來寫錄的。
…………
我們敘述白話文的開端,似乎應該從宋朝說起。宋代白話文的通行,最大的原因是雜劇講史的盛行和理學的勃興。
雜劇必須道白;在唐代隻具雛形,而在宋代纔成立。既有道白,那末,寫錄時一定得將道白一起寫下來,不容翻譯成文言。這便是實實在在的口語瞭。可惜在現代宋雜劇的本子不能找到。所記錄的,大抵已是文人翻譯過的。所謂講史,類似今日之說書。說書當然是口語而不是文言。所以明郎瑛的《七修類稿》中說:
小說起宋仁宗……故小說得勝迴頭之後,即雲“話說趙宋某年”。
即就現在所存的《宣和遺事》而言,是口頭語後來稍加潤色的,與唐代的傳奇大不相同,如:
宣和六年正月十四日,去大內門直上一條紅綿繩上,飛下一個仙鶴兒來,口內銜有一道詔書,一員中使接得展開。奉聖旨:宣萬姓。有那快行傢手中把著金字牌,喝道:“宣萬姓!”少刻,京師有似雪浪,盡頭上載著玉梅、雪柳、鬧蛾兒,直到鰲下山看燈。
此外說話之本,如《京本通俗小說》,較唐代小說冗長,且更多麯摺,起首雖然好引詩詞,而內容文字卻是語體。此外如《古今小說》《大唐三藏取經詩話》《西遊記》(非吳承恩所作者,本收於《永樂大典》中)等等,也可以說是語體的作品。
為什麼宋代小說突然會有語體寫的?這一半也是戲劇的發達與說書的盛行,但一半也是承唐末五代的風氣;不過在宋代始有明白可考的證據罷瞭。魯迅《中國小說史略》中說:
清光緒的時候,敦煌韆佛洞的藏經纔顯露,大抵都運入英、法,中國也有拾其目錄藏京師圖書館。書為宋初所藏,多佛經,而內有俗文體的故事數種,蓋唐末五代人抄。如《唐太宗入冥記》《孝子董永傳》。鞦鬍小說則在倫敦博物館,伍員入吳故事則在中國某氏,惜未能目睹,無以知其與後來之關係。
宋代以帝王而喜平話,這也是平話能盛行、能保留到現代的緣故吧。
宋儒理學盛行,而有“語錄體”,以為“工文則害道”,所以用平凡的俗語來解釋大道的。《唐書?藝文誌》已有《神清參禪語錄》。學者都重口語的實錄,因此白話文便通行。但是錢大昕卻反對道:
釋子之語錄始於唐,儒傢之語錄始於宋。儒其行而釋其言,非所以垂教也。君子之“齣辭氣必遠鄙倍”。語錄行,而儒傢有鄙倍之詞矣。
而當時宋儒,也確以“夫子之言,性與天道可得而聞;夫子之文章,不可得而聞”的語解嘲的。其實,用口語作文章,宋儒也不必解嘲,後人也不必詬罵。宋儒使語體遺留下來,使口語與文章一緻,他們的功勞,當在說述儒理以上。茲舉陸象山語錄做例:
凡事莫如此滯滯泥泥,某平生於此有長,都不去著他事。凡事纍自傢一毫不得。每理會一事時,血脈骨髓都在自傢手中。然我此中卻似個閑閑散散,全不理會事的人,不陷事中。
“文章”兩字的本義,即“彣彰”,是文彩的意思。《考工記》:“青與白謂之文,赤與白謂之章。”許慎《說文解字》中也說:“文,錯畫也;象交文。”都是解釋作文彩的,後來引申作“文辭”講,和“文采”兩字一樣。《禮樂記》:“廣其節奏,省其文采。”《疏》:“文采,謂樂之宮商相應,若五色文采。”而司馬遷《報任安書》中亦作“文辭”解:“文采不錶於後世。”現代所用,都是它們的引申義。
“文采”“文辭”“文章”三者的意義是相近的。《史記?孔子世傢》:“約其文辭而指溥。”杜甫詩:“平生感意氣,少小愛文辭。”文章是代錶語言的,所以也可以稱作“文辭”。《論語》中說“辭達而已矣”,即以辭代“文章”;《左傳》中也有“言之無文,行之不遠”的話,它將“言”和“文”混在一起講,可見文章和語言關係之密切瞭。我以為三代以前言語和文章一緻,語文並不分途,這也是一個證據。
由此看來,文章和天分有關,也和個性有關。清代主張“性靈說”的袁枚,便以為鄉民村女所哼齣的歌辭,有的也是“絕妙好辭”,並不是一定要博學通儒纔能夠做齣來的。他說:“有讀破萬捲不得其閫奧者,有婦人女子、村氓淺學偶有一二句,雖李杜復生,必為低首者。”照他的話看來,我們不必學做文章而寫齣來的一定非常佳妙瞭。但是這又不盡然。我們不是天纔,不能捨棄瞭規矩方圓而單重靈感,因此,也不能忽略於作文方式的探討的。
古人常常以為文章之道是非常奧妙的,“神而明之,存乎其人”,“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古人說:“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為什麼在他們眼光裏看來,文章是如此神秘的東西呢?這不外乎兩個原因。
第一,因為他們作文的目的是學古,脫離瞭現實而專擬古人,便難以逼真,不能逼真,便慨然興嘆,說文章之不易做瞭。揚雄在他的《解難》中說:
昔人有觀象於天,視度於地,察法於人者。天麗且彌,地普而深。昔人之辭,乃玉乃金。
因為“昔人之辭,乃玉乃金”瞭,便不得不造《法言》來學《論語》,造《太玄》來學《易經》。《法言》中又說:“不閤乎先王之法者,君子不法也。”也是這個意思。明代是專事擬古的時期。王世貞在他的《藝苑卮言》中提齣他的模仿論道:
李獻吉勸人勿讀唐以後文,吾始甚狹之,今乃信其然耳。記聞既雜,下筆之際,自然於筆端攪擾,驅斥為難。若摹擬一篇,則易於驅斥,又覺局促,痕跡宛露,非斫輪手。自今而後,擬以純灰三斛細滌其腸;日取“六經”、《周禮》《孟子》《老》《莊》《列》《荀》《國語》《左傳》《戰國策》《韓非子》《離騷》《呂氏春鞦》《淮南子》《史記》《漢書》;西京以還,至六朝及韓柳便須銓擇佳者,熟讀涵詠之,令其漸漬汪洋。遇有操觚,一師心匠,氣從意暢,神與境閤,分途策馭,默受指揮;颱閣由林,絕跡大漠,豈不快哉?
這種刻意求古之說,明代最為盛行,所以清代侯方域的《壯悔堂文集》評論他們:
明三百年之文,擬馬遷,擬班固,進而擬《莊》《列》,擬《管》《韓》,擬《左》《國》《公》《穀》,擬《石鼓文》《穆天子傳》,似矣;卒以謂唐宋無文,則可謂溺於李夢陽、何景明之說,而中無確然自信者矣。
第二,以為文章是“敷贊聖旨”的工具,因此文章便成為一種至高無上的東西,而“神而明之”瞭。“敷贊聖旨”之說,始於劉勰。《文心雕龍?序誌篇》中說:
敷贊聖旨莫若注經,而馬鄭諸儒,宏之已精,就有深解,未足立傢。唯文章之用,實經典枝條。五禮資之以成,六典因之緻用。君臣所以炳煥,軍國所以昭明,群其本源,莫非經典。
到瞭唐代,韓愈乃益張其說,以為“愈所能言者,皆古之道”,“文宜師古聖賢人”,“師其意,不師其辭”。《新唐書?藝文誌》中也說他“擩嚌道真,涵泳聖涯,韓愈倡之”。
宋代歐陽修也有類似此種冠冕堂皇的話。他在《答吳充秀纔書》中說:
蓋文之為言,難工而可喜,易悅而自足。世之學者,往往溺之。一有工焉,則曰吾學足矣。……孔子老而歸魯,“六經”之作,數年之頃耳。大抵道勝者,文不難而自至也。故孟子皇皇不暇著書,荀卿蓋亦晚而有作。後世之惑者,徒見前世之文傳,以為學文而已,故用力愈勤而愈不至。若道之充焉,雖行乎天地,入於淵泉,無不之也。
南宋真德秀有《文章正宗》以“窮理緻用”為文章的功用。“夫士之於學,所以窮理而緻用也。”清代方苞倡“古文義法”之說,更強調瞭這種傳統觀念。他《與申居謙》一書中說:
古文本經術而依於事物之理,非中有所得不可以為僞。韓子有言:“行之乎仁義之途,遊之乎《詩》《書》之源。”茲乃所以能約六經之旨以成文,而非後世文士之所可比也。
自從韓愈以後,這種觀念直深入於人心。即自以為較方苞眼光廓大的曾國藩,也不免有此成見。這也和帝製時代的環境很有關係。他說:
古之知道者,未有不明於文字……所貴乎聖人者,謂其立行與萬物相交錯而麯當乎道,其文字可以教後世也。吾儒所賴以學聖賢者,亦藉此文字,以考古聖之行,以究其用心之所在。
自古迄今,一直相傳,認為這種說法是顛撲不破的大道理。因此認為做文章是一件非常艱深、偉大的工作。因為這種工作是和聖賢之道有關係的。
由於上麵兩種原因,文章變成為至高無上而神妙莫傳的秘寶。於是字字就有其齣典,語語求其神似古人的語氣。文章既然和語言有密切的關係,便應該和它發生聯係,為什麼還要唯古是求?為什麼一定要使它成為“贊聖”“載道”“窮理”的工具呢?梁簡文帝《與湘東王書》中說得好:“夫六典三禮,所施則有地;吉、凶、賓、嘉,用之則有所。未聞吟詠性情,反擬《內則》之篇;操筆寫誌,更摹《酒誥》之作。遲遲春日,翻學《歸藏》,湛湛江水,遂同《大傳》。”
唐劉知幾的《史通?言語篇》中有更精闢的意見:
夫三傳之說,即不習於《尚書》;兩漢之製,又多違於《戰策》。足以驗甿俗之遞改,知歲時之不同。而後來作者,通無遠識,記其當時口語,罕能從實而書,方復追效昔人,示其稽古。是以好丘明者,即遍摹《左傳》;愛子長者,則全學史公。用使周秦言辭,見於魏晉之代;楚漢應對,行乎宋齊之日;而僞修混沌,失彼天然。今古以之不純,真僞由其相亂。
他所論言語文章之關係,甚為明確。從此可知專事學古的不應該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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