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4-11-27
1938年和2018年,横跨八十年的时空之门,偶然交错的时空,开启了两段诡影重重的自我探寻之旅。两个女人,在自己困难无措的时刻,该如何拯救自己的生命呢?
1938年,格蕾丝被那个以她为耻的家庭驱逐出去了,她以一名护士的身份开始了新生活。然而危险追随来了医院,紧接着,她看到了一些事情……她的双眼总是能看穿危险的预兆,比如当事人背上的巨大阴影。
八十年后,由于一场近乎致命的车祸,米娜被送到了同一家医院。因为车祸,米娜丧失了一部分的记忆。她非常痛苦,对自己本该亲近的男朋友也感到十分抗拒,甚至不知道谁才值得相信。同样的,米娜也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事情,比如总是盘旋于四周但并不真实存在的“小鸟”,以及一个打扮过时的护士的身影——格蕾丝,而且她的视力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好……
两个女人,相隔几十年,却被同一个空间和共同的需求拉到了一起。她们,该如何拯救自己的生命呢……
萨拉?潘特(Sarah Painter),英国作家。在之前的十三年中,萨拉曾经做过杂志记者、热门博主和编辑。她同样也写一些有趣浪漫的故事,融合了一些悬疑奇幻因素在里面。
已出版《灵魂的奥秘》《魔法花园》《法术的语言》等五本书。其中,《法术的语言》是她的处女作,并且登上了Kindle的畅销榜单。
米娜
有的时候我们知道自己正身处逆境。相关的征兆有许多:外面下起了雨,面包都发了霉你还没有想起来买牛奶,车子就是无法启动,即便你已经给了那个看上去贼眉鼠眼的汽车修理工七百美元。对于女人来说,这样的征兆大概是写在毛囊里的——头发很糟的一天。你洗了头,吹干了它,仔仔细细地梳了,且喷了足够的发油来让它柔顺听话;然而长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不得不承认一个悲惨的事实:看上去还是那么邋遢。
我不介意下雨天,甚至连一个吹风机都没有,但是一大早就碰上了幽灵鸟,这一天显然不会顺利。
那只小小的鸟就停在天花板的snowy peak下方。我拿起羽绒被盖过了下巴,静静的躺在床上看它从一个角落飞到另一个角落。马克就睡在我的边上,一只胳膊横放在额头上方。他什么都没注意到。我可以看到鸟儿身上的每一个细节,无论是它翅膀上的明黄色羽毛、还是它冠羽闪亮着的蓝灰色光芒。但是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如果是真的,那么它早就应该俯冲撞上家里的窗户了,恐慌又疯狂地一次次撞击窗户才对。但是相反地,它在家里飞来飞去,还停留在了我用于梳妆台的那套柜子上方。这只小鸟就坐在我的香水瓶子中间、坐在我润肤霜和眼影池里、池子里还有我不用的首饰,他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我的床。他的眼睛是那么明亮而又充满生气,他微微地摇头晃脑,好像正在思考关于我的事情。接着他就飞走了。
过了一会儿马克突然惊醒了,“我的天哪,别告诉我已经白天了。”他用一只手遮着脸,慢慢移开手指,用他那充血的眼睛小心地观察着周围。他昨晚和医院的小伙伴们一起狂喝威士忌,两点多才上床休息。
“你要迟到了,”我说道。
马克骂了句脏话,从我身边翻下了床。他去了隔壁的小房间洗漱。我听到了厕所的水声。
我还看着刚刚小鸟消失的地方,好奇他会不会再次出现。那是一只金丝雀,是我妈妈最喜欢的鸟。
马克洗完了澡,腰间围着浴巾、沙色的头发湿漉漉的,显得很黑。我从床上飞速地蹦了起来,快速地穿好了衣服,躲开了他的索吻。“没时间了。”
我烧上了咖啡壶,把即溶咖啡倒进了马克杯里,想要忘记刚刚那只金丝雀——他现在正坐在窗台,透过沾满灰尘的窗户看着我。
马克显然还没睡醒,但是他在水槽边抓住了我,把我逼到台子上给了我一个早安吻。我用手环绕着他的身体,就像是在拥抱一小块大陆。我想要放松,用他结实的身躯来安抚跳动的神经,但是我还是能听到一阵小小的锵锵声。那是鸟喙敲击窗户的声音。理智告诉我我不应该在咖啡壶煮沸的声音中还听到这么细小的声音,所以这个声音一定是,来自于我的脑袋里面。这并不是一个让人欣慰的结论。
“宝贝,你还好吗?”马克深深皱起了眉头。
我给了他一个微笑,拿起了咖啡壶,手却在微微颤抖。马克湿湿的衣服环绕住了我,他拿走了咖啡粉和水,夺过了马克杯自己搅拌了起来。
我转过身背对着窗户,极力想要忘记那只鸟的存在。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马克脸上的皱纹好像这些日子都铭刻在了那里。我不是一个擅长处理长期关系的人,不知道我们之间的这种不解和距离感是否正常,也不知道当他说话的时候我胸中的紧闷感是不是一段正常的感情关系里应该有的,还是说这是一种什么其他的感觉。
他往杯子里倒了一些冷水,一口气喝完了一大杯。“我定了今天晚上八点的桌位,这个时间还是行的吧?”
我点了点头。
“你会准时到吧?”
“八点整,不会迟到一分钟,”我说道,回到了客厅里开始穿衣打扮,背对着他以掩饰我突如其来的不耐。
电话响了,我告诉马克不要去接,“没时间了。”
帕特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并没有因为距离或者科技而削弱,成功的让我穿了一半针织衫就停了下来。
“这条信息是给猫在米娜?摩根公寓里的任何人留的。如果你能帮忙叫一下送葬者来,并且把她的遗物送还给我们——这些她的家人的话,我们会非常感激。”
我整个人都凝固了,一动不动以防帕特发现我的存在,马克正向电话走去,我拼命的向他摇头。
“如果她没死,那么你可能要帮我问问她为什么连基本的礼仪都做不到,竟然四周不往家里打一个电话。”
机器不响了,因为过一会儿电话可能又要响起来。
“宝贝,”马克说道,“你知道她不会放弃的。”他不在乎自己就要迟到了,在他的观念里,家庭义务才是第一位的。我一直没把他介绍给叔叔阿姨也是我们关系里的其中一个争论点。
“没时间了,我们得出门了。”我正在到处抓东西,拿上我的包、大衣和电话,带着一种遇上紧急事件的疯狂。“不能迟到的。”
“宝贝。”
仅仅只有这一个词。这个词充满了海洋般深广的失望之情。马克和我已经认识两年了,但是他还是不明白:想要让我改变主意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罗慕路斯与雷穆斯要对此负很大责任。在关于这对双胞胎的故事里,常常是一好一坏。我的阿姨帕特就是其中坏的那一方。而我的妈妈呢,则截然不同,花了生命中每一分每一秒去做梦。除却贝壳、肠线和棕羽,她还用上了丝带、蕾丝,去制作假的粉色天堂鸟,它们坐在线圈底端,装饰品做的眼睛漂亮而无神。这些鸟儿现在还散落在帕特的家里,我把其中的几只装在了盒子里。我的妈妈成功完成了活过21岁生日的计划,你们知道的,如果你没有死去,那成为双胞胎中好的那一方的可能性就大多了,不信的话请去问问任何圣人。
我的阿姨帕特呢,则是另一种风格。她最擅长的就是对事情视而不见。如果一个东西很恶心或者丑陋或者仅仅是放在了不对的地方,她就会移动这个东西直到它被放在了符合自己内心秩序的地方。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她就干脆对其视而不见。她给世界带上矫饰,把它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塑造,直到它看上去完美无瑕,散发着漂白剂和薰衣草味清新剂的芳香。
在我还没有十七岁的时候,我就闻到了杰克?丹尼威士忌和绝望的味道,所以当我离开家的时候,我就发誓再也不要回去。
马克在我这里过夜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不得不一起出门上班。我打开自己的旧标致上的暖风空调,拿出了一盘磁带开始播放。我很开心现在已经没有其他人还在用磁带了,但最让我满意的就是播放磁带会让马克烦躁的发狂。他在自己的车里有环绕声、车载播放器还有自动加热座椅。我在路的尽头把他放了下来。距离医院已经是超乎我接受范围的近了,但是却足够远到激怒马克,从而开始我们最常发生的争执。“这太离谱了,你知道吗,”他从后座拿起公文包,准备在我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
“我知道,”我如是说道,在他说出为什么我们应该告诉工作单位的人我们每天睡在一起的一百零一个理由之前(好像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似的),我就驶离了路牙边,强迫他赶快关上车门。我的整个身躯都放松了,调响了播放器的声音。当我停好车、锁上它然后走进医院的那一刻,我已经平静了许多。我没有再看见任何幽灵鸟,因此可以有一部分说服自己之前只是没睡醒。
我知道这些鸟儿不是真的,我也知道他们不是命运的使者。我简历上写着不少本科期间上过的心理学课程,而且我也不是一个傻瓜。我知道这些鸟更像是内部创伤的一个外部投射,或者是我快要精神分裂了而不是可以通灵。我知道我在把一件坏事和看到一只幽灵鸟联系起来,就像是小孩子思考问题一样。我知道人类就是会看到各种规律、联系因果,认知偏见意味着我们潜意识里就会无视不支持我们假设的数据。换句话说,每次我看到幽灵鸟的时候,坏事并没有发生。
鉴于这点,我知道预知并不存在,把幽灵鸟当作凶兆也不过是一种荒谬的迷信。然而与此同时,我却又对此深信不疑。
我并不比周围的人疯狂,我也知道现实和臆想之间的区别,但是我也知道——深入骨髓地——一些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
?
格蕾斯
1938年8月
格蕾斯摸着她翻领上的蓝鸟胸针,努力不去想如果对桌的女士把她赶走会如何。 “你看上去好年轻,”护士长克拉克如是说道,“我不接受任何蠢笨的人。”
格蕾斯努力露出微笑,尽最大的努力不显得蠢笨。
护士长上下扫视着她,缓慢地,就像是扫视一头即将去市场上贩售的奶牛。“至少你的鞋子还不错。”
格蕾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棕色皮鞋,决定不说出来这是她唯一的一双鞋。
“总是要低头看看鞋,”护士长说道,“至少你是从一个还有点常识的家庭出来的,这还挺重要的。”
“我是很明智的,”格蕾丝说道,强装出来的笑容在此刻消失了。一个聪明的女孩,她已经失去了被这么描述的权利。
护士长看上去想要发出一声冷哼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行为与她的身份不符的话。于是她说道,“嗯,”然后低头看着手里的纸张。
“我是一个努力工作的人,”格蕾丝说道。她已经把自己的推荐信交给了这位护士长。她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从哪里拿来这些的,只知道这是过去两周忙碌的部分结果。
护士长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我希望如此。问题是这样:每一个来见我的女孩说的话都大同小异。”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格蕾丝。
格蕾丝保持着沉默。她努力不去回想自己的母亲,努力保持着之前的麻木。在门口说再见时,母亲伸出了一只手,曾经有一瞬间格蕾丝以为这只手是要来抚摸自己的,但是最后这只手却是妈妈自己用来梳理头发的。
经过短暂的沉寂之后,克拉克护士长微微摇了摇头。她的深棕色头发在前额微微荡起,没什么大的波澜。
格蕾丝感到了对方的失望。她想要回家了。但是之后呢?
“你最好别让我失望,”护士长说道,从桌子那头滑过一张纸给格蕾丝,“在下面签名,周一一早准时来报道。”
“什么?”
“应该说麻烦再说一遍,护士小姐,而不是说‘什么’。”克拉克护士长摇了摇头,似乎已然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你签了名之后就可以在护士之家住下了。一般不是这样,但是你的母亲说你可以立刻开始工作。”
格蕾丝点了点头,努力用她突然开始颤抖的手指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姓名。
出了办公室之后,格蕾丝一个人站在绿色的走廊里。她感觉到自己可以扎根在这里了,直到理智强迫她选择了一个方向开始迈步。下一秒她就被一名穿着浆洗的硬梆梆的制服的护士拦住了。“新来的?”她说道,看着格蕾丝的手提箱。“出门左拐。护士之家有自己的入口。”
医院后面是充满了一块块菜地的花园。格蕾丝注意到了一些落叶和一个漂亮的玻璃房,通常毗邻一个大别墅才能看到的那种。里面有一个白色的形状在飞舞,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蝴蝶或者是一个鬼魂,格蕾丝认为大概是一个穿着全套制服的护士正在照料西红柿。
旁边有另一个入口,并不像大楼正面的那扇门那么庞大。仆人入口,她母亲可能会这么说,在入口里面是连绵不绝空无一人的棕色长廊。格蕾丝轻快地走上走下,认着每扇门上的牌匾和每一个她能找到的标志。好不容易第二个人终于出现了, 一名围着斗篷带着帽子的护士,气场十足地向格蕾丝走来。
“不好意思,我正在找护士们休息的地方?”
那名护士叹了口气,好像格蕾丝强迫她从一架秋千上离开或者是要她在木棍上刻出国王的样子一样。“我指给你。”
她们走过了另一条长廊,这条漆着奇怪的浅绿色。这里有更多护士。一个人停下了脚步,看着格蕾丝的护送者,“你不是走了吗?”
“本来是啊,”她说,指着格蕾丝,“但是找到了一只迷途的小羊羔。”
“事情总是源源不绝,”第二名护士说道,皱着眉头。她有着非常黑的头发,在她浆洗过的护士帽下隐隐可见。
格蕾丝因为羞耻感脸都涨红了,她更担心自己的护卫会因此离开。
“那边,”这名护士指着一扇门说道,然后自己匆匆的走了。
在那扇门上有一个黑色的金属标志,上面用白色笔写着:“闲人勿入,护理专区。”在下方,用钉子钉着的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未经允许,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护士们必须遵守宵禁要求。”下方署着贝内特的名字。
格蕾丝推了推门,有点希望它是锁着的,但是门开了。里面是一条没有窗户的长廊,沐浴在蓝色的灯光下。两名穿着旅行斗篷的护士正从一扇侧门里走出来。“不好意思,”格蕾丝在她们走过的时候好不容易开口说了句话:“卧室在哪里呀?“
护士们停下了脚步。其中一个人有着讨喜的圆脸蛋和会笑的眼睛,另外一个矮一点的呢,则是长得有点黑。“新来的吧,我猜,”她如是说道。“可怜的姑娘,”圆脸的护士同情地撇了撇嘴角,“我想你已经签过合同了?”
格蕾丝点了点头。
较黑的那个女孩鼓了鼓腮帮,“那就没有别的什么需要做啦,分房列表就在大厅最后面,祝你好运。”
格蕾丝从列表里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号。直到她看到自己的名字工工整整的出现在列表上之前,她都几乎有些希望发现这一切只是个玩笑。或者她希望是自己误会了那位护士长的意思,她其实并没有被录取。想到自己很快就要换上一身制服了,这一切都显得好不真实。她总觉得不可思议,想到自己总有一天会和刚刚遇到的那些护士们一样自信。
这是一间双人房。两张铁窗,两个床头柜,一个衣橱。格蕾丝的行李箱就在地板中央,她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当她正准备把空箱子堆到床下的时候,门“砰”地打开了。
“哇,新来的,你好啊。”
格蕾丝站直了身子,“是的,我叫……”
“你不能那么做,”这名护士指了指那个空箱子,“护工会帮你把它拿到行李室的。”
格蕾丝本来正准备用这个箱子来存放些别的物品,“为什么我不能把它放在这儿?”
女孩儿进了房间开始下护士帽,“我叫艾薇,上一个跟我一间房的女孩是个爱哭鬼。你不准备每晚哭着入眠吧,对不对?”
“当然不了,”格蕾丝说道,她的声音听上去毫无掩饰,里面还有着一种挑战的意味。伴随着这句话而产生的一阵沉默并不完全显得友好,格蕾丝加上了一句,“至少我不这么觉得。”
“很好,”艾薇说道。“在这里想在自己床以外的地方过夜太难了。”她把解下来的护士帽放在了床头柜上,开始解起长长的围裙和细条纹裙。
格蕾丝立刻看向了其他地方,用脚轻轻推着行李箱,努力让自己不要脸红。
“有人带你四处看看了吗?”
“还没有,”格蕾丝又踢了踢行李箱,然后迅速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室友。她正在整理头发的边缘,尝试着在里面放一个塑料卷夹。
“那就走吧,”艾薇说道。
“但是——”
“什么?”艾薇已经换上了一件真丝睡袍和拖鞋。
格蕾丝不知道如何礼貌的表达“你都没穿衣服,”所以她选择了什么都不说。
房间外面是各种关门和脚步声,“值班护士正在吃早饭呢,然后是护理组长们吃,最后是我们吃。”
“克拉科护士长会和我们一起吃吗?”格蕾丝问道。
“不担心。”艾薇摇了摇头。
“琼斯护士。”一位方方正正穿着护理组长服的女士在她们面前很生气的说道,“这不是一个混日子的地方。”
“不是的,护理组长,”艾薇说道,听上去很懊悔。“只是这个新来的姑娘很想在四周看看,没有别的人有时间,而我刚好有空……”
“我不管你是不是只有一点点时间,你都应该穿的得体一点,立刻给我回房间。”
“好的,贝内特组长。”艾薇在转过脸去的瞬间翻了个白眼,护理组长假装没有看到。
她转向格蕾丝,简短地说道,“跟着我,我带你看看餐厅。”
在走路的过程中,本内特护理组长说了艾薇好多的错事,这些事又怎么集中代表了当今年轻护士们的种种恶习。格蕾丝一直努力在合适的点做出礼貌的回复以至于她完全忘记了要记路,迷宫一样的门厅和走廊对她来说仍旧是个谜。
她没办法吃得下晚餐,而是想要尽快逃到自己的房间这个避难所。一切都太多、太奇怪了。除了她之前患流感住院的那段日子,她还从来没有离开过家。因为她并不想让艾薇难过,格蕾丝很想埋在枕头里大哭。
艾薇正坐在床上阅读杂志。当格蕾丝走进来的时候她迅速转头看了看然后放松了下来。
“谢天谢地是你进来了,”她说道。
格蕾丝感觉到了一阵温暖。
“我还以为是护士长在突击检查呢。”
“她经常这么做吗?”格蕾丝坐在床上解着鞋带。
“噢,是的。我们在这儿就像是坐监狱似的。”一个扁平的小酒瓶出现在了她的床上,艾薇优雅的喝了一口。“我们明明已经长大成人了,都有权利决定生死了,却在这里像淘气的小朋友一样被对待,这太离谱了。”
格蕾丝紧张的看着门。她感觉到这骂人的话像是会通过一些神奇的渠道直接去到她母亲的耳朵里一样,或者是去到女护士长的耳朵里。
“我猜你可能不想喝这个?”艾薇把盖子盖回了酒瓶上,然后把它扔进了晨衣的口袋里,晨衣正挂在她的床尾。“酒会帮助你的睡眠。”
“不了,谢谢。”格蕾丝开始脱衣服准备睡觉了,她突然觉得好累,都甚至不再在乎自己是在一个陌生人的眼皮底下做这件事。
“我就猜你不会要。你全身上下都打着‘好女孩’的印记。”
格蕾丝感觉很难过,还不够好。
“你可能甚至会喜欢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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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的方向,而不是让它冲向中心住宅区。
我张嘴想叫他不要表现的那么像个白痴,但是我没有这个机会了;他用双手夺过了方向盘然后猛的拉了一下它。我努力让车不要失控,但是这一切都太突然了,他的力气也太大了。我踩了刹车,后视镜里闪着灯,接着车子就在路上打滑。车子在飞速旋转,后轮在向左偏移。我的心中应该是有恐慌的,但是我并没有真正感觉到。外面的世界就是混杂着前灯的灯光和可怖的空白,但是与此同时它显得那么的有趣,而不是紧急。我感觉自己脱离了身体,知道当下情况的恐怖和刺激,但是是隔了一段距离的,仿佛我是置身事外,在看着车子旋转,而不是作为一个正被困在车子里的人。现在这个比我想象的车祸要慢多、也优雅多了。我对于还有时间看到对面来车的前灯逐渐变得明亮、变大、变近感到惊奇。紧接着,这灯光变得那么靠近,以至于我的眼睛都要被灯光刺瞎,眼前一片白光。下一秒世界失去了所有颜色,只剩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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