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1-23
《長篇小說:小中産》你是否和我一樣,有時候會想:
如果過去人生的某個節點發生一點點變化,現在的你,會是另外一個怎樣的模樣。
我希望自己能迴到大學剛畢業那會。一身地攤貨,全身上下、由內而外也就兩百塊,隻有肩上的包算是高級,因為它的正麵印著一個極其簡約、優雅的“英文”名: Gao ji pi bao。
而不是現在這樣:
什麼都不怕,就怕有變化;
不上不下,退無可退,就是不能停下來……
小中産,你得有多堅強?
《長篇小說:小中産》大學畢業,奮鬥幾年,終於工作穩定,收入不錯,有房有車啦!
屌絲剛轉身,還沒歇一口氣,迎麵撞上——小!中!産!
新銳作傢鍾二毛最新力作《長篇小說:小中産》,講述瞭一對八零後小夫妻的故事。記者姚奮鬥、公務員柴美好,兩人組建成傢。然而,中産生活還沒來得及幻想,就被現實打得滿地找牙。二套房、假離婚、孩子上學、老人看病、投資理財、辭職創業……焦慮、悲催的生活,一地雞毛、啼笑皆非。
小說中的故事,是每一個年輕人都會經曆的遭遇。小兩口見招拆招,同時固守底綫和良知,把老百姓的小智慧和愈挫愈勇的勁頭,展現得淋灕盡緻。
鍾二毛,湖南人,瑤族,居深圳。小說傢,故事狂人,當過警察、記者。鳳凰衛視《社會正能量》、騰訊視頻《夜夜談》等節目談話嘉賓。齣版有長篇小說《我們的怕與愛》、《愛疼瞭》,專欄隨筆集《永遠不跟青春說再見》等作品。
讀完鍾二毛的《小中産》。作者用最平實的筆觸,將我們生活中的“眾生相”描繪得栩栩如生。我讀到瞭無奈、憤懣、掙紮,也讀到瞭黑色幽默、被逼到絕境之後的奮發嚮上。我喜歡作者文筆的風格,看得到他在文學創作領域裏的爆發力!
——楊錦麟(著名媒體人,前鳳凰衛視《有報天天讀》主持人)
01 為瞭真幸福,我們假離婚
大寶拉著我坐下。她的手硬邦邦的,手心有汗,顯然,她心潮正澎湃。她把頭拱進我的後頸窩,睫毛掃著我的皮膚,鼻子使勁地嗅著。我在外頭跑瞭一天,也不知道她聞到的是汗味還是塵土味。這個動作很曖昧,也很溫情,讓我泛起久違的感動。
02 理想是雞蛋,現實是鐵蛋
現在的年輕人,你敢流浪嗎,彆說半年三個月,就一個月你都不敢。為什麼?流浪,意味著你要辭掉工作,辭掉工作意味著你沒收入,沒收入意味著你買不起房子,買不起房子意味著你……
03 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竟被一間房子瓦解瞭
入住當晚,我和大寶怎麼也睡不著,第一次感覺兩人這纔像對夫妻,有個無形的東西,把兩人死死捆住,勒緊,再勒緊。
黑暗中,我摸摸大寶的手。
小樣居然拳頭緊握。
04 有瞭孩子有一堆事,一堆花錢的事
愚人節,哄孩子哄煩瞭,大寶冷不丁冒一句:"我們都纔二十六七八歲,又是房奴,又是孩奴,一輩子就這麼完瞭。看看我們那些同學,還正在享受戀愛呢,花枝招展,夜夜笙歌,哪像我們,披頭散發,嚴重缺覺,麵容憔悴,整一個小老頭、小老太太。"
05 摳成老公,炒成股東
套住瞭。套牢瞭。乾脆死在裏麵,不動瞭。廣東話說男人最悲哀的兩件事:摳女,摳成老公,炒股,炒成股東,我全占瞭。
06 幼兒園入學,是時候瞭!
四歲生日已過,幼兒園春季班到處招生。紅旗招展,傳單四散。打開信箱,是幼兒園的廣告。推開傢門,門縫裏還是幼兒園的廣告。黃色小校車,被小區赦免,可以開進小區裏。車門一開,大人孩子,呼啦呼啦,好不歡騰。
07 中産前夜,請允許我重溫屌絲人生
"確實恐懼,要知道,這個清單,就是我未來的生活。"準職場新人奮進說,"什麼談戀愛、買房,想都不敢想!什麼高學曆、好工作,什麼一畢業就邁入中産階層,還不如在酒吧裏喝喝酒,唱唱歌!"
08 有一種壓力,叫上有老下有小
這日子不能齣半點差錯。緊。緊巴巴的"緊"。實在是太緊巴巴瞭。"委屈下自己吧。"拿到學位房,大寶說。委屈就是,我們住進三十二平方米的學位房。自己的大房子齣租。小寶寄宿在外公外婆傢。
09 淚流滿麵啊,我們都是小中産
"領導派我跟你說說。"大寶說,"我不想為難你,你自己做主,不管怎樣,我都支持你。"
大寶轉身走瞭。輪到我無言。想哭。哭不齣來。
10 中産什麼都不怕,就怕有變化
那幾天,我像正常上班一樣,齣門,晚歸,麵無雜色。想起一部電影《開往春天的地鐵》,徐靜蕾和耿樂演的,耿樂就演一個失業的丈夫,每天假裝上班,在地鐵裏晃蕩一天,然後到點換上西裝,迴傢。我成瞭耿樂。
11 有你信我,有你挺我,有你陪我
看著大寶傻樂的樣子,我問:"你對我怎麼總是這麼樂觀?"
"咳。"大寶背颱詞似的說,"愛情不是最初的甜蜜,而是繁華退卻依然不離不棄。"
感動得我一塌糊塗:"下輩子你不嫁給我,我都要嫁給你。"
12 上瞭"非誠勿擾",奇葩博士還是光棍一條
"也不能這麼說。"大寶說,"奮進是真正有思辨能力的人,如果每個人,至少每個中産者,都像他這樣,不人雲亦雲,堅持標準,保留純真,社會會變得更美好。"
13 退無可退,中産也就這樣瞭吧
這個女人的絮叨,像一坨藏著飛針的棉花,軟綿綿地,飄過來,紮得我心疼。她讓我想起很多。想起大寶,為瞭多點工資,去到新區,長途漫漫。想起我們,為瞭買房,辦起假離婚證。想起我,為瞭孩子讀書,把寫好的批評報道撕碎,丟在風中。無言。長久的寜靜。
14 票選女友,皇上不急太監急瞭
老爸老媽第一次自費買瞭機票,先長途大巴轉到省城,然後飛抵深圳,住進瞭項目組給奮進安排的公寓樓。老爸老媽在一房一廳的公寓裏,忙上忙下,為奮進掛窗簾、鋪床單。老媽把吉他塞到床底下,被奮進製止。奮進抱起吉他,高唱崔健的搖滾名麯:"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
15 賜我一個土豪丈母娘吧
無論是穿著,還是說話,嚮黔是個乾練利索的女孩。這讓我想起瞭節目上心動女生12號。奮進喜歡的是這一款,口味一直沒變。
16 不上不下的小中産就不能停下來,衝啊
嚮黔對著她媽說:"我敢要孩子嗎?懷孕、生孩子、坐月子、奶孩子,一個流程下來至少一年,我今年不接案子,明年就再也沒案子瞭,案子不是你傢親戚,等著你,候著你,我今年不上電視,不上報紙,明年記者就不會采訪我瞭,嘉賓資源庫裏就沒有'嚮黔'這兩個字瞭。你以為就我一個人是人纔?到處都是人纔!我不是不想要孩子,我是不敢要!"
節目錄製開始瞭。
“博士畢業後,單位大姐介紹我相親,首先問我:‘喜歡什麼樣的女孩?’我實話實說:‘我也不太清楚。’大姐又問:‘那你想想你喜歡過的女孩有什麼共同特徵?’我想瞭想,說:‘哦,她們的共同特徵是都不喜歡我!’”
“為什麼都不喜歡你?”主持人故意忍著不笑,“說說理由。”
“我自己總結過,首要原因是我不會聊天。”奮進說,“我有十五句口頭禪,都是女孩們最討厭的。”
“哦,是嗎?”主持人摸摸光頭還是裝著很認真的樣子,忍住不笑,“哪十五句?”
“不是早和你說過嗎?你自己看著辦。隨便。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我沒辦法對你好。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你想多瞭。那就這樣吧。無所謂。算我錯瞭行瞭吧。以後再說。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哦。嗯。”
底下已經哄堂大笑。主持人繼續不笑,說:“看來文憑太高,找對象確實不容易。”
“我也成功過。”奮進接過話來,“博二的時候,我追上過一姑娘。”
“你為什麼喜歡她?”主持人故作驚訝,斜著身子,偏過頭來,湊近耳朵,快速地問。
“因為我認為她美麗、大方、智慧、有愛心。”
“她為什麼喜歡你?”
“因為她喜歡我認為她美麗、大方、智慧、有愛心。”
哈哈哈。主持人終於沒憋住,手舞足蹈起來,手裏一疊颱本卡片差點被他甩齣去。觀眾席有人站起來,跺著腳,鼓著掌。有人伏在身邊人肩膀上,笑彎瞭腰。
開場白第一part一完,進入“短兵相接”環節。亮瞎我的眯眯眼,居然沒有一個人滅燈。
幾個姑娘舉手。
主持人給瞭13號機會。
13號顯然還沉浸在上一個話題。颱子上的紙闆寫著她是總裁助理,愛情宣言是“討厭男人大男子主義”。穿著拖地晚禮服的她問:“請問你在選擇女朋友的時候,是重視她的內涵還是外錶?”
“當然是外錶!”奮進說。
“這樣會不會太膚淺呢?要知道美麗隻是短暫的!”
奮進接過話:“可醜陋卻是永恒的!我還是喜歡你這樣的短暫的女孩。”
12號是典型的知性打扮,白襯衫,颱子擋住瞭她的下半身,但有一個從背後拍的鏡頭,顯示她穿的是黑裙子。頭發紮得高高的,露齣亮亮的額頭。颱子上的紙闆寫著她是大學老師,愛情宣言是“男人有點大男子主義也不錯”。她叫白鷺,據說是颱上被選為心動女生最多的一個。她的話不多,這是她第一次提問。
“你是博士,而且還是哲學,想知道你的夢想是什麼。”
“客廳放一颱ATM機。”
颱上二十三位姑娘笑歪瞭。唯獨12號杏目怒睜,大喊:“不準貧嘴!”
“做一名搖滾歌手。”奮進兩腿一收,站直瞭,說齣這麼一句。大傢更是笑翻瞭。
奮進看看主持人,再次重復:“還真是想做一名搖滾歌手,大傢彆笑。”
主持人一瞅手裏的卡片,笑臉瞬間一凝固,跟著嚴肅起來:“嗯,大傢還真彆笑,這哥們特長還真是唱搖滾。大傢請看VCR。”
大屏幕上播放著奮進和他們的“蟑螂與小強”樂隊的故事。有演齣,有嬉鬧。那是無敵的青春,個性張揚,酷呆瞭。
誰想得到一個哲學博士居然是搖滾樂隊的吉他手。現場一片嘩然。
纔藝展示自然少不瞭吉他彈唱。但奮進一擺手:“我今天給大傢來個二人轉。”
颱下丟上一塊紅手絹。手絹綉著一輪一輪的金綫。
“正月裏來是新年,大年初一頭一天,傢傢團圓會呀!”二人轉經典麯目《小拜年》響起,奮進耍起瞭,手絹呼呼地在手指尖上轉著。活脫脫一個本山大弟子。
隨著二人轉進入尾聲,奮進把手絹往空中一拋,手絹飛入觀眾席裏。就在鏡頭掃在一個胖子搶到瞭手絹、滿臉羞澀時,奮進熟悉的歌聲齣來瞭,伴隨著他的歌聲的是低沉的吉他和弦。是那首大傢熟悉的《春天裏》:“還記得許多年前的春天,那時的我還沒剪去長發,沒有信用卡沒有她,沒有24小時熱水的傢,可當初的我是那麼快樂,雖然隻有一把破木吉他。”奮進沒有惡意修改歌詞,唱得字正腔圓,唱得激情萬丈。這是真正的奮進,一個有思考有夢想的八○後青年。
這個時候,全場真正沸騰瞭。12號鼓掌不願停下。
但是隨即,當當當,很多人把燈滅瞭。但也有人把燈爆瞭,願意跟男嘉賓走。爆燈的不止一個,兩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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