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山(套装上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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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 托马斯·曼 著,杨武能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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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托马斯·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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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北京工业大学出版社
ISBN:9787563958375
版次:1
商品编码:12297781
包装:平装
开本:32开
出版时间:2018-03-01
用纸:轻型纸
页数:795
套装数量:2
字数:700000
正文语种:中文

具体描述

产品特色

编辑推荐

《魔山》以其波澜壮阔的场景,磅礴的气势,细腻的心理分析,精辟的哲理,反映了二次世界大战前夕欧洲风云变幻的社会现实,不愧是一部划时代的交响乐性质的杰作。它的社会意义和艺术价值,在现代德国小说中是无与伦比的。


内容简介

《魔山》是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托马斯·曼的代表作。小说以一个疗养院为中心,描写了欧洲许多封建贵族和资产阶级人物,其中有普鲁士军官、俄国贵妇人、荷兰殖民者、耶稣会会士……他们都是社会的寄生虫。整个疗养院弥漫着病态的、垂死的气氛,象征着资本主义文明的没落。作品通过人物之间的思想冲突,揭示出颓废主义和法西斯主义的血缘关系。

作者简介

 托马斯·曼(1875—1955)20世纪德语文学中伟大的作家之一,出生于德国吕贝克城。1901年凭借长篇小说《布登勃洛克一家》而轰动欧洲文坛,成为德语文学继歌德、席勒以来又一高峰时期的领军人物。此部作品与出版于1924年的《魔山》及其后期代表作《浮士德博士》被认为是托马斯·曼成功的三部小说。1929年获颁诺贝尔文学奖。

杨武能,翻译家。毕业于南京大学德语系,在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师从冯至,主攻歌德研究。出版《浮士德》《少年维特的烦恼》《格林童话全集》等经典译著三十余种,另有学术专著《三叶集》等。主编的《歌德文集》《海涅文集》等十余种译作影响深远,获“中国图书奖”等多项奖励。2000年荣获德国“国家功勋奖章”,2001年获终身成就奖性质的洪堡奖金,2013年获得德国颁发的“歌德金质奖”。


目录

引 子.................... 1
第一章.................... 3
抵  达.................... 3
三十四号.................... 11
在餐厅里.................... 15
第二章.................... 22
洗礼钵和祖父的双重形象.......22
在迪纳倍尔舅公家——关于汉
斯·卡斯托普的品性德行.......32
第三章.................... 42
一本正经.................... 42
早餐.................... 45
愚弄·最后的晚餐·中断了的
快活........................ 52
意大利撒旦.................. 61
思想敏锐.................... 71
多说了一句.................. 77
当然,一位女士...............81
阿尔宾先生.................. 86
意大利撒旦不体面的建议...... 89
第四章.................... 101
必要的采购...................101
顺便说说时间................ 111
他试着讲法语................ 114
政治上可疑.................. 119
希培.................... 125
心理分析.................... 135
怀疑与思考.................. 142
席间对话.................... 145
不断加剧的忧虑——两位祖父
荡舟在黄昏时分.............. 153
体温表.................. 174
第五章.................... 199
恒久不变的汤与恍然大悟 199
“我的天,我看见啦!” 222
自由..................... 240
喜怒无常的水银柱............. 247
百科全书..................... 258
关于人体的学问............... 275
钻研..................... 293
死的舞蹈..................... 312
瓦普几斯之夜................. 352

前言/序言

  代译序
  《魔山》:一个阶级的没落
  杨武能
  二十世纪伊始,德语文学领域诞生了一部划时代的杰作:托马斯曼的长篇小说《布登勃洛克一家》(1901)。这部仅用四年时间写成的“伟大小说”,不仅奠定了年方二十六岁的作者在德国乃至整个欧洲文坛的地位,还开启了德语文学的一个新时代,一批世界级的大师随之崛起,原本薄弱的长篇小说创作园地里更可谓人才辈出,特别是长篇小说的创作硕果累累。于是在二十世纪上半叶,德语文学出现了一个堪与歌德、席勒时代媲美的高峰,而托马斯曼本人,则被誉为这一兴旺发达时期的“火车头”,并且于1929年当之无愧地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托马斯曼之所以得以戴上这顶桂冠,一如诺贝尔文学奖评奖委员会的颁奖辞所宣示的,主要由于他那被称颂为“第一部也是迄今最卓越的德国现实主义小说——《布登勃洛克一家》”。但是,在获奖之前不久出版的又一部长篇小说《魔山》(1924),对作者获此殊荣至少起了同样重要的作用,因为是它使托马斯曼真正举世闻名。为了证明此言不虚,可以举出两个事实,一是1927年,《魔山》经Helen Tracy Lowe-Poters 翻译成英文,很快便畅销美国,受欢迎的程度明显超过了《布登勃洛克一家》 ;二是近年来在德国和世界范围内评选二十世纪最佳德语长篇小说,托马斯曼入选的多为《魔山》,而且总是名列前茅。
  托马斯曼创作的长篇小说在10部左右,几乎都是鸿篇巨制,如单单取材于《圣经》故事的《约塞夫和他的兄弟们》(1933 – 1942)就是四部曲,和其他的大长篇加在一起,便构成了二十世纪德语文学尤其是长篇小说一个可观的组成部分。这十部左右长篇小说的代表作,公认为上述的《布登勃洛克一家》、《魔山》,再加上《浮士德博士》。这些作品尽管题材不同,风格、手法也有发展变化,但是都一样从精神、文化和哲学的高度,深刻而直率地提出了时代的根本问题,生动而多彩地描绘人生、社会和世态,恰如巴尔扎克所做的那样。也就难怪德国著名的评论家汉斯马耶尔要将托马斯曼的小说与《人间喜剧》相比拟。
  对《布登勃洛克一家》外国文学界的同行已经谈得比较多了。《魔山》可以视为《布登勃洛克一家》的后续之作,且对托马斯曼的小说创作的许多方面都明显地有所突破。因此,无论研究托马斯曼个人或是研究二十世纪的德语长篇小说,《魔山》都是一个很好的范例和着力点。
  托马斯曼1875年出生在德国吕贝克城一位富商的家中。父亲曾做过这座享有自治权的北方海港城市的市议员。托马斯曼中学未毕业父亲便去世了,家业随之衰败,全家迁到了南方的慕尼黑。托马斯曼十九岁即在当地一家保险公司做见习生,同年发表小说《沦落》获得好评,决心走文学道路,开始在慕尼黑大学旁听历史、文学和经济学课程,并参与编辑《二十世纪》和《辛卜里其斯木斯》这两本文学杂志。1895年至1898年随兄长亨利希曼旅居意大利,1897年着手创作《布登勃洛克一家》。这部小说于1901年问世后立刻在德语文坛引起轰动。
  在随后的半个世纪里,作家经历了资本主义世界严重的社会经济危机,目睹了德国发动的空前残酷野蛮的两次世界大战并身受其害,被法西斯政权褫夺了国籍,不得不长期流亡国外。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他虽已成为美国公民,却感到这个盛行麦卡锡主义的国家窒息了自己的创作灵感,但是又不愿回到分裂成了东、西德的祖国的任何一边去,只好在1952年移居瑞士,直至1955年客死苏黎世。
  托马斯曼可谓一生坎坷,经历丰富,思想发展的过程更充满了曲折、矛盾和痛苦。所有这些,都反映在了他的作品特别是长篇小说里。《魔山》这部书则是作者对自己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的经历和思想的总结。具体讲,为了探望患病的妻子卡佳,托马斯曼确曾于1912年去瑞士达沃斯地区的一家肺病疗养院住过一些时候。这段特殊的经历和见闻,加上妻子的书信,提供了他于1913年开始创作《魔山》的契机和素材。起初他只打算以生战胜死为主题,用幽默的笔调写一个中篇小说(Novelle),使之与《威尼斯之死》和《特利斯坦》形成对照;因为在这两篇旧作里,表现的都是艺术家在精神上对死亡的美化和渴望。
  1914年爆发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打断了他的写作,到了1919年战争结束后作家才重新提起笔来。大战中的痛苦经历和战后的深刻反思,不但使原本计划的中篇发展成了一部上下两卷的大长篇,思想内容更大大地得到了深化和扩展。
  堪称德语文学现代经典的《魔山》故事情节并不复杂:
  出身富有资产者家庭的青年汉斯卡斯托普,在大学毕业后离开故乡汉堡,前往瑞士阿尔卑斯山中一所名叫“山庄”的肺病疗养院,探望在那里养病的表兄约阿希姆齐姆逊。他原本打算三周之后便返回汉堡,接手一家造船厂的工程师职位,却不料在山上一住住了七年。原来他闯进了一座“魔山”!
  在“魔山”中住着来自欧洲乃至世界各国的病人。他们代表着不同的民族、种族、文化传统、宗教信仰和政治态度,但却有一个共同点,即都属于不必为生计担忧的有产有闲阶级。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中,“山庄”的居民们自有一套独特的生活方式和人生哲学,都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都沉溺声色,饕餮成性;都精神空虚,却在尽情地享受疾病,同时又暗暗地等待着死神的来临。须知,拿一位“山庄”中人的话来说,这所谓疗养院“不会使患病的人恢复健康,却能让健康的人染上疾病”。因此,不断有年纪轻轻的疗养客不治身亡;因此,整个“山庄”及其所在的达沃斯地区,就跟中了魔魇一样,始终笼罩着病态和死亡的气氛。
  除了上面那些行尸走肉的活人,“魔山”中还游荡着一些幽灵,过去时代的幽灵以及叔本华、尼采等的幽灵。这些幽灵附着在奥地利耶稣会士纳夫塔和意大利作家塞特姆布里尼等人身上,他们是那些活死人中的思想者。至于“魔山”的统领,则是“山庄”疗养院的院长“宫廷顾问”贝伦斯大夫。他和他的助理克洛可夫斯基博士,一个绰号叫“拉达曼提斯”,一个绰号叫“弥诺斯”,意思都是地狱中的鬼王。然而“魔山”的真正主宰,却并非鬼王贝伦斯大夫,而是死神。这不仅因为这位大夫自命为“伺奉死亡的老手”,而且本人的身体和精神也染上了重病,即将成为死神的俘虏。
  就这样,在死神的统领指挥下,经由贝伦斯这些鬼王精心安排和组织,风景如画的阿尔卑斯山就变成了妖魔聚会的布罗肯山,“山庄”的疗养院客们便像瓦普几斯之夜的男女妖精似的纵情狂欢,夜以继日地跳着死之舞。
  主人公汉斯卡斯托普是个性格和体质都很柔弱的资产阶级少爷,是塞特姆布里尼为之操心的“问题儿童”。他涉世不深,刚入“魔山”还有点儿不习惯,但马上被“鬼王”逮住,不多久就习惯了不习惯,就参加了死的舞蹈。这是因为,“山庄”的独特生活方式自有其魅力。这魅力的表现之一就是使人忘记时间,忘记过去和将来,同时也忘记人生的职责和使命,活着仅仅意味着眼前的及时行乐。因而“魔山”成了一个介乎于生死之间的无时间境界,难怪年轻的卡斯托普在山上不知不觉一住便是七年,难怪他也很快学会了像其他疗养客一样怀着冷漠、闲适的心情,俯瞰和傲视平原上碌碌终日的芸芸众生。
  不过,在“魔山”中的七年,汉斯卡斯托普也并未虚度。他年轻、好奇,性格内向,有一个区别于一般疗养客的特点和优点,就是对周围的人和事乐于观察、倾听,勤于思索。他在跨出校门后遽然来到一个新的环境,日日目睹着疾病和死亡,倾听着塞特姆布里尼与纳夫塔的激烈争论,自己还对爱情的苦乐和生离死别有了切身的体验,思想活动更是异常活跃。而“山庄”无所事事的特殊生活方式,又提供了他去沉思默想的充裕时间,便对疾病与健康、欢乐与痛苦、生存与死亡、时间与空间以及音乐与时间的关系等等问题,进行了反复的思考,直至七年后“魔山”的梦魇终于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晴天霹雳”所震醒。
  然而,这位唯一在“山庄”康复了的小说主人公,这位有头脑的资产阶级的苗裔,他却仍然没能逃脱死神的控制。因为这时整个的欧洲和资本主义世界都着了魔,都跳起了疯狂可怖的死之舞,汉斯卡斯托普自然也在劫难逃。小说结尾,年轻的主人公便在一颗大炮弹落到眼前爆炸后飞溅的尘土里,在战场的“混乱喧嚣中,在唰唰冷雨中,在朦胧晦暗中”,“从我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从上面的故事梗概可以看出,《魔山》既无曲折跌宕的情节,也无惊心动魄的场面,但却自始至终充满着离奇、紧张和神秘的气氛,却不乏思想、精神范畴的激烈碰撞、交锋乃至你死我活的斗争,而不同的思想、精神及其相互斗争,又通过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物体现出来,这就赋予了小说引人入胜、摄人心魄的艺术魅力。也就是说,《魔山》并不重在描绘自由资产阶级没落的外在表现和过程——虽然这方面也有不少精彩之笔 ——而更多地着力于揭示其内在的历史和精神根源。而这,看来正是托马斯曼这部杰作的最大的特点和优点。这样的特点和优点,使《魔山》成为所谓“智性小说”(intellektueller Roman)或曰形而上的哲理小说(metaphysischer Roman)的典型。
  《魔山》除去这一涉及小说本质特征即故事情节的大看点,还有以下几个值得认真研究和极具欣赏价值的方面:
  首先是小说不同凡响的风格和手法,也就是它讲述、展现其故事情节的方式和艺术手法。
  《魔山》这部杰作之所以能跻身西方文学的现代经典之列,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它的艺术风格和手法既很好地继承了传统,又成功地进行了创新。
  继承方面,《魔山》很容易令人想起德语文学中历史悠久的“教育小说”或“修养小说”(Bildungsroman)。这类以现实主义为基调的小说,其最著名的样板当推歌德的《威廉迈斯特》和凯勒的《绿衣亨利》。它们写的差不多都是年轻主人公到社会上受教育、淘经验,以及在此过程中思想、性格得到发展和成熟,借以表达作家自身的教育主张、人生哲学和社会理想。托马斯曼的《魔山》无异于一部现代的“教育小说”;对于年轻的卡斯托普来说,那与世隔绝的“山庄”国际疗养院及其所在的达沃斯地区,不啻是一个对他进行强化训练的“教育特区” 。
  在这个反面意义的“教育特区”里,不但集中了当时整个欧洲乃至世界的精神和思想,让卡斯托普接触到它们形形色色的代表人物,而且使时间浓缩起来,让他早早面对死亡,不得不对生与死、健康与疾病、肉体与精神、空间与时间等一系列问题,进行认真的思索。同样,在“魔山”中也有一些“教育者”,那就是塞特姆布里尼和纳夫塔。两人都自觉而公开地以年轻主人公的导师自居,并为影响他、争夺他而无休止地进行着辩论和争斗,虽然他们本身都已病入膏肓。除了他俩,“鬼王”贝伦斯大夫以及他形形色色的病人,其中又特别是那位以长者和领袖自居的佩佩尔科恩,何尝又不曾以各自的方式充当着年轻主人公的教员——反面或正面的教员。这样,生活在“魔山”中的汉斯卡斯托普,思想和性格就加速地发展和成熟起来。
  不错,这儿的确存在一些悖论,例如竟然称“魔山”为“教育特区”,既说“魔山”是个“无时间境界”又说它浓缩了时间,等等。然而,不正由于这许多悖论和矛盾的存在,才使《魔山》更加耐人寻味和富于哲理的深蕴吗?
  至此已接触到《魔山》继承德语文学传统的另一个更深刻的方面,即它的富于哲理性和思辨性。如此讲很容易使人产生枯燥、沉闷的联想。其实,《魔山》提出的哲学问题既丰富多彩又紧贴现实,所用来进行思辨的手段也生动有趣,富于变化,因而读起来一点不枯燥乏味。
  除去生与死这个核心问题之外,小说对于这个构成生命的重要因素,特别作了既精到、深入,又全面、精彩的分析和论说。例如,仅仅为揭示时间因人因地而异的相对性,小说就自然而纯熟地使用了三种手段:一是主人公卡斯托普自己头脑里对这个问题的思考、探索(集中在第六章的“变迁”一节);二是作者的直接插话、评说以及思辨(例如第七章的“海滨漫步”一节);三是用故事情节本身进展的快慢直观地显现。且看第三种手段的明显例证:主人公住进“山庄”疗养院的第一天,觉得一切都异常新鲜,经历、感受遂十分丰富,时间也就相对增值,对这一天的描写便占了一百多页的篇幅;相反,到了后来,日子过得千篇一律,枯燥乏味,几个月甚至几年便一笔带过。
  此外《魔山》还有一种用得特别多因而也特别引人注目的思辨手段,就是让书中的人物相互辩驳和争论。塞特姆布里尼和纳夫塔势不两立却相反相成,在无情的论争中几乎探讨了人类社会的所有重大问题,尽管两人如前文所述都不足取,都是言行不一的空谈家,其言论本身也经常自相矛盾,令他们的教育对象卡斯托普无所适从。
  总之,《魔山》尽管思辨色彩浓郁,却因为手段多样而艺术精湛,结果便使读者尤其是爱好哲学的读者并不难以接受,相反倒会读得饶有兴味。
  《魔山》也成功地继承了德国和欧洲的批判现实主义传统,世情的描写,人物的刻画,环境的点染,都做到了既细腻精致,又生动深刻,且富于典型意义,有关的例子不胜枚举。一句话,《魔山》同样证明,托马斯曼也当得起20世纪西方文学一位批判现实主义大师的称号。
  然而,对于《魔山》这部巨著来说,更值得称道的不是它对传统的继承,而是它有所创新,有所突破,而是它还越出现实主义的常轨,采用了勃兴于20世纪初的现代主义的某些手法。
  《魔山》使用得最多也最有趣的现代主义手法是象征。可以认为,小说的题名《魔山》本身便是一个,它所描写的“山庄”疗养院以及生活在里面的形形色色的人物,也都富有对于特定的时代和社会的象征意义。
  先看一个十分具体的例子,就是《魔山》中充满着“数字象征”(Zahlsymbol)。一个字贯穿着整个故事,反反复复地出现:全书一共章,主人公迷失在“魔山”中长达年,“山庄”的餐厅里不多不少摆着张桌子,主人公的朋友圈子最终凑足了个人,疗养院规定量体温的时间恰好分钟,等等等等。为什么正好是呢?是因为上帝“创造世界”也用了七天,因此七就意味着全部、整个,处处凑足了七的“山庄”,这座在“侍奉死亡的老手”贝伦斯大夫经营下的肺病疗养院,似乎就不只是资本主义社会以营利为目的的医疗机构的典型,而成了作者心目中整个世界的象征。
  小说里众多的典型人物也都有很强烈的象征意义。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塞特姆布里尼和纳夫塔这你死我活地相互对立,同时但却相反相成的一对儿。塞特姆布里尼固守着前一两个世纪盛行的资产阶级人道、进步和理性的传统,梦想有朝一日会出现一个资产阶级的世界共和国,还身体力行地参加了共济会的活动,实际上却是一个过时人物,其形象、思想和行径,在作家笔下都像个摇风琴的行乞者一般地寒碜、迂腐、可笑,活脱脱的一个早已过时了的资产阶级理想和价值观的化身。反之,纳夫塔则自视为“超人”,信奉精神至上主义和非理性主义,妄想世界有朝一日会恢复到教会享有绝对权力的上帝之国的原始状态,并为此而鼓吹暴力、奴役和恐怖。这个外貌丑陋矮小、言词尖酸刻薄、行事虚伪怪诞的教士,不但继承了欧洲封建反动思想的衣钵,而且是德国军国主义乃至国家社会主义也就是法西斯独裁专制——他所谓“无产阶级专政”的狂热信徒,则无疑是进入了帝国主义阶段的晚期资本主义的精神象征。
  又如,与主人公卡斯托普这个“软弱的平民”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他的表兄约阿希姆齐姆逊。这位“好样的士兵”身上集中了“德国军人的所有美德”,是整座“魔山”中唯一一个有事业心和责任感的人,然而却病魔缠身,怎么也实现不了去军旗下效忠皇上的夙愿。他那描写得非常细腻的夭亡,不正象征着德国军国主义引以为自豪的普鲁士精神业已过时和不再有生命力了吗?
  再如荷兰绅士皮特佩佩尔科恩,这位在殖民地爪哇发了大财的种植园主,他像个王者似的颐指气使却语无伦次,生活放纵却缺少活下去的信心和乐趣,以致终于服毒自杀,是不是也象征着殖民时代的自由资本主义气数已尽呢?
  就连仅仅出现在卡斯托普回忆中的祖父和舅公,也都刻画得活灵活现,既有鲜明的个性,也带着时代与阶级的共性和象征意义。类似这样一些次要人物的存在同样不容忽视,因为他们加强了小说内涵的历史纵深度,为一个阶级的没落做了必要的背景交代。
  顺便说一下,小说的主要人物几乎个个都有生活中的原型,特别是主人公卡斯托普身上,便清楚地投下了作者自己的影子。他与作家本人出身、经历的相似之处就不细说了,更值得注意的是他们对一些重大问题的观点和思考。难怪当代著名作家马丁瓦尔泽会说:“故事越往下讲,小说的主人公便越来越不再是卡斯托普,而变成了托马斯曼本身。” 事实上,通过卡斯托普的观察、思考,通过塞特姆布里尼和纳夫塔相互争论、辩驳,托马斯曼对自己早年的思想尤其是叔本华和尼采的思想影响,做了深刻而又全面的清算;同时,书中还明显反映出与德国文化历史哲学家奥斯瓦尔德施本格勒在思想上的共鸣 。因此,《魔山》一书对作家思想和创作的发展,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至于作家的爱妻卡佳曼,便为他塑造小说女主人公克拉芙迪娅舒舍夫人这个形象,提供了许多素材和灵感。那位有着口吃的毛病但却行事落拓不羁的“大人物”佩佩尔科恩,其形象与性格则与同时代的德国剧作家格哈尔特豪普特曼有太多的相似,以致小说问世后这位原本对作者多有提携的文学前辈怒不可遏,托马斯曼不得不一再致函解释和道歉,才平息了这一震荡了文坛的轩然大波。 不过,更加令人想不到的是,出身犹太教拉比家庭的奥地利耶稣会士纳夫塔这个思想偏激、言语刁钻、行事残忍的怪物,竟是以著名的匈牙利马克思主义哲学家和文艺理论家卢卡奇(Georg Lukács,1885—1971)为原型的。
  除去大量具有象征意义的人和事,《魔山》还显著地运用了精神分析这一现代主义手法。小说成书的十多年,正值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在欧洲广泛传播。托马斯曼是弗洛伊德的景仰者,创作自然难免反映出这一学说的影响。倒不是指贝伦斯院长的助手克洛可夫斯基博士这位形容萎糜、身穿黑大褂的“殡仪馆抬尸者”似的大夫,也在对病人施行所谓心理分析;也不是因为他在“山庄”长年开着一个大谈情欲与疾病与死亡的微妙关系的讲座,害得男女疗养客们体温升高了老是降不下来——这些,都只能看作是对迎合时尚的骗子大夫的讥讽而已。作者自身使用精神分析手法的主要表现,是他深入到人物的潜意识中去挖掘和揭示他们思想行为的内在因果。一个明显而突出的例子:年轻的主人公一开始很讨厌克拉芙迪娅舒舍夫人,因为这个俄国女子不拘小节,缺少上流社会的教养,每次进出餐厅都把玻璃门摔得哐啷啷响。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对讨厌响声的渐渐习惯,他竟不知不觉地、狂热地爱上了这位并不漂亮的女病友。为什么?因为她也长着一双细眯眯的鞑靼人眼睛,而这双眼睛令他忆起了自己少年时代曾经恋慕过、然而早已忘记了的男同学希培——此人也在托马斯曼的生活中有相应的原型。也就是说,隐藏在潜意识中未得到满足的恋慕之情,又固执地表现出来了,以致俄国妇人和男同学的形象在卡斯托普心中老是叠印在一起,给他对异性的爱恋中加进少年时代的亲切回忆,使他对女病友克拉芙迪娅舒舍更加地着迷和神往。
  另一个反映出弗洛伊德影响的著名片断,是小说第六章的一节“雪”。在这一节,写了主人公在与风雪和死亡搏斗过程中的一个个梦境,也即是卡斯托普潜意识中的理想和恐惧的折射和显露。这些一开始绚烂美丽、如诗如画,最后却变得阴森可怖的梦境,实际上表明了主人公(也包括作者)在生与死之间,在人道与非人道之间,在意大利作家塞特姆布里尼与奥地利耶稣会士纳夫塔之间,如何艰难地进行着选择。年轻的卡斯托普最终选择了前者,虽然他对前者最终能否战胜后者还缺少信心。这缺少信心的表现,既合乎欧洲历史的真实,也合乎作家本人思想的实际。
  附带说一句,题名“雪”的这个片断文笔十分优美、精致,对严冬时节阿尔卑斯山中的冰雪世界的描写可谓出神入化,美不胜收,加之主人公的梦境又可称整个小说思想内涵的结晶和浓缩,于全书起着升华和画龙点睛的作用,值得反复咀嚼、品味。例如,主人公终于在冰天雪地中战胜了几乎置他于死地的睡魔,在即将苏醒时说出的“为了善和爱的缘故,人不应让死主宰和支配自己的思想”这句话,就点出了全书的意义精髓。
  象征和精神分析,只是托马斯曼使用现代主义手法的两个显著方面。与此同时,上述种种反映着作家个人思想和经历的内容,决定了《魔山》这部富有现代主义特色的杰作的现实主义基调。因此,从总体上看,《魔山》同时也富有现实主义和时代批判精神,因此堪称德语文学乃至西方文学率先将现实主义和现代主义结合起来的典范之一。
  最后,《魔山》还有一个同样值得注意的重要看点,那就是小说灵活多变的语言。以“语言魔术师”著称的托马斯曼,尤其善于运用幽默、揶揄、嘲讽等语言手段,使自己与他描写的人物、习尚、事件之间保持必要的距离——“讽刺的距离”或曰“批判的距离”。这种距离一开始便出现在叙述故事的语气里,接着又渗透进描绘环境、人物和事态的措辞和笔调中,到最后更融合到故事的情节里。能说明这最后一点的典型例子,首推第七章的“麻木不仁”与“狂躁”这两节所描写的种种悖乎常理的行为,其中尤其是纳夫塔与塞特姆布里尼之间出人意表、荒唐透顶的决斗。由于作者对语言把握得十分准确、精细,“距离”的远近分寸便表现得十分明显,从而也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作家的态度和爱憎。不,这儿谈不上爱,因为在书中没有一个真正可爱的正面人物。就连对主人公卡斯托普和他那位生性豪爽的意中人克拉芙迪娅舒舍,作者所有的充其量也只是理解和同情,对他们的思想、行为也始终予以不乏批评意味的幽默、讥讽和调侃。
  《魔山》的看点和精彩之处当然不止上述,限于篇幅就不再饶舌;还有许许多多的宝藏,等待着不畏艰险的登山者去自行发现。在这个意义上,《魔山》不啻是一座宝山,只有不畏艰险的登山者,才会收获更多,才有可能寻幽、搜奇、览胜:寻西方精神思想之幽,搜欧洲人生世相之奇,览德语现代小说之胜。
  综全文所述,《魔山》问世于1924年,故事则发生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前夕。书中所描写的死神统治的“山庄”国际疗养院,实际上是十九世纪末与二十世纪初精神空虚、道德沦丧、危机四伏的资本主义欧洲的缩影。整个“山庄”都未能逃脱死亡的厄运,这意味着“山庄”所象征的世界已经衰败、没落,欧洲战前代表自由资本主义的资产阶级整个在精神上已经衰败、没落。奠定托马斯曼文坛地位的《布登勃洛克一家》有一个副标题,叫“一个家族的没落”;作为其后续之作的《魔山》,方方面面都前进了一大步,所反映的时代和社会生活更广、更深,所以也不妨给它加上一个副标题,名之为“”或“”。


《魔山》(套装上下册)图书简介 《魔山》这部鸿篇巨制,以其恢弘的叙事、深刻的思想和令人屏息的艺术魅力,早已成为文学史上一座不朽的丰碑。它并非一个简单的故事,而是一幅描绘人性深渊、社会百态乃至存在困境的宏大画卷。全书分为上下两册,如同两座巍峨的山峦,共同塑造了一个令人难忘的文学世界。 上册:迷失的朝圣者,沉沦的意识 上册的故事,如同一次充满未知与诱惑的旅程,将读者带入了一个如同炼狱般存在的疗养院。年轻的汉斯·卡斯特普,怀揣着探访在此休养的表兄的朴素愿望,踏入了这座位于瑞士阿尔卑斯山脉深处的“山”。然而,这个“山”并非他想象中的自然景观,而是一个被疾病、死亡、以及一种独特的、近乎沉溺的生活节奏所笼罩的特殊空间。 这里聚集着一群来自欧洲各地的富裕阶层,他们大多身患肺结核,被医生们诊断为“需要静养”。然而,“静养”二字在此地被赋予了全新的含义。时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线性的意义,被拉长、扭曲,变得黏稠而慵懒。疗养院的生活规律而刻板,充满了仪式感:每日的进食、散步、聆听音乐、甚至是观察窗外变幻的云朵,都似乎被赋予了某种象征性的重量。病人们沉溺于对自身病痛的细致关注,对生命的短暂感悟,以及对庸常生活的疏离。他们热衷于哲学讨论,热衷于对艺术、对死亡、对生命的意义进行永无止境的辩论。这种辩论,在表面上是一种智力上的激荡,但深层上,却是对现实逃避的一种姿态,是对生命活力的消解。 汉斯,这个原本对生活抱有正常期待的年轻人,在踏入这个“魔山”之后,他的生命轨迹被彻底改变。他被这里独特的氛围所吸引,被其中充满魅力的女性,尤其是那神秘而诱人的格尔达·冯·米克尔太太所吸引。他开始沉溺于这里近乎麻醉的生活方式,逐渐失去了回归平庸现实的动力。他曾经的抱负、曾经的理想,在“山”上被稀释、被淡忘。他开始满足于这种“不正常”的正常,这种在疾病和死亡阴影下的“存在”。 书中对疗养院内各个角色的刻画入木三分。有博学多才却狂热的哲学辩论家纳夫塔,他代表着一种极端理性与神秘主义的融合;有感性而充满魅力的格尔达,她既是欲望的象征,也是汉斯沉沦的诱惑者;还有其他形形色色的病人,他们每个人都代表着一种不同的生活态度,一种不同的对生命与死亡的理解。汉斯在与他们的交往中,逐渐丧失了自我,他的意识在疾病、哲学、爱情以及对时间的感知错乱中,陷入了深深的迷惘。 上册的核心,在于展现了一个特殊的封闭空间如何能够吞噬个体的生命力,如何在一种虚假的“高尚”和“深刻”的幻象中,消磨掉真实的活力。它探讨了时间的感知,以及当时间失去其正常流速时,个体意识会发生怎样的变化。汉斯从一个健康的访客,逐渐变成了一个沉溺于“山”上的居民,他的灵魂,仿佛也在那云雾缭绕的山巅之上,渐渐失去了方向。 下册:觉醒的挣扎,幻灭的理想 下册的故事,将汉斯在“魔山”上耗费的时间推向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程度。年复一年,十数载光阴,汉斯在这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里,经历了生理与心理的剧烈蜕变。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初来乍到的年轻访客,他已经深陷其中,成为了这个特殊生态系统的一部分。他对死亡的恐惧与好奇,对生命的虚无与执着,都在这种漫长的沉淀中变得更加复杂和尖锐。 然而,就在汉斯几乎要彻底被“魔山”同化之际,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炮火打破了疗养院长久的宁静。战争的到来,仿佛是打破幻象的惊雷,让那些沉溺于哲学辩论和生命沉思的病人们,不得不面对一个比他们所讨论的任何哲学命题都更为残酷和真实的现实。汉斯也被这场席卷欧洲的巨大灾难所裹挟,被迫离开了这个他已经生活了多年的“魔山”。 离开“魔山”后的汉斯,回归到了现实世界。然而,他所面对的现实,已经与他离开前大相径庭。战争的残酷、社会的动荡,让他曾经在“山”上所构建的关于生命、关于意义的一切理解,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他曾经对艺术、哲学、爱情的沉醉,在战火的洗礼下,显得如此苍白和无力。 下册的叙事,展现了汉斯在回归现实后的挣扎与幻灭。他试图重新寻找自己的人生方向,但他发现,那个曾经属于他的世界,已经面目全非。他曾经的表兄,他的朋友,似乎都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而他自身,也因为在“魔山”上度过的漫长岁月,变得与正常人格格不入。他的经历,使他对现实世界充满了疏离感。 书中对战争的描绘,虽然篇幅有限,但其残酷与混乱,与疗养院的刻意营造的“静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场战争,不仅仅是一场国家之间的冲突,更是一场对整个欧洲文明的巨大拷问。汉斯在这场战争中的经历,是他个体生命与宏大历史进程的交汇点,也象征着一种普遍性的困境:当个体被卷入历史的洪流,曾经的理想与追求,是否还能抵挡住现实的残酷? 下册的结局,是令人震惊且充满争议的。汉斯在经历了战争的洗礼后,最终走向了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这个结局,并非给予读者任何安慰或解答,而是将读者抛入一个更加深邃的哲学思考之中。它似乎暗示着,无论是在封闭的“魔山”之上,还是在动荡的现实世界,人类的命运都充满了无尽的迷茫与搏斗。 《魔山》(套装上下册)所呈现的,是一场关于生命、时间、意识、疾病、死亡以及人类存在困境的深度探索。它以其精湛的笔触,构建了一个令人难忘的象征性空间,并通过主人公汉斯·卡斯特普的视角,展现了现代人在追求意义、抵抗虚无时的迷惘与抗争。这部作品,不仅仅是对疾病和疗养院生活的描绘,更是对整个西方文明在二十世纪初所面临的深刻危机的隐喻。它是一部需要读者反复品味、细心体悟的文学经典。

用户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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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讲,我读完这套书后的第一感觉是“累并快乐着”。那种感觉,就像是刚完成了一次高强度的智力体操。这本书的文字密度,简直令人发指,每一个句子都像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哲学箴言,信息的颗粒度非常高。我常常需要停下来,反复咀嚼几段话,才能真正捕捉到作者想要传达的那种微妙的、近乎不可言说的情绪和思想。与那些情节驱动的小说不同,《魔山》似乎更专注于“状态”的描绘,描绘的是一种集体性的、弥漫在空气中的压抑感和对未来不确定性的焦虑。它将读者生生地拽入那个特定时代和特定环境的肌理之中,让你感受到那种缓慢腐蚀人心的力量。我特别欣赏作者在刻画人物内心矛盾时所使用的那种近乎冷酷的精确性,没有温情脉脉的安慰,只有赤裸裸的真实。这本书的叙事节奏是故意被拉长的,它让你体会到时间本身的重量,体会到等待的煎熬。对于那些习惯了快节奏、强冲突叙事的读者来说,这可能会是一个挑战,但如果你愿意放下急躁,沉浸其中,你会发现,在这缓慢的河流之下,涌动着多么强大而深邃的生命力。它不是读来让人舒服的书,但绝对是让人值得反复回味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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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用一个词来概括阅读《魔山》的感受,我会选择“沉浸”。这套书的强大之处,在于它不仅仅是一个故事,它更像是一个完整构建的、拥有自己运行法则的宇宙。我阅读的时候,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完全被书中人物的情感波动所牵引。作者在构建世界观的细致程度上,简直到了偏执的程度。无论是建筑的风格,还是人们的日常用语习惯,都经过了深思熟虑,形成了一个统一而强大的审美体验。这种彻底的沉浸感,使得书中的悲剧性被放大到了极致。你眼睁睁看着人物一步步走向既定的命运,却无力干预,那种无助感通过文字清晰地传递了过来。这本书最精彩的部分,恰恰在于它对“希望的消磨”这一过程的精妙刻画。它不是直接告诉你“这是个悲剧”,而是让你在漫长、琐碎的叙述中,亲手目睹希望是如何一点点被现实的重压碾碎的。这是一种非常高级的、让人心痛的叙事技巧。总而言之,这是一部需要时间来消化的巨著,但其回味无穷的深度,绝对值得你投入全部的精力去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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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这套书的评价,更多集中在它所营造出的那种令人窒息的“氛围感”上。这不是一本情节跌宕起伏的小说,更像是一部用文字搭建起来的、充满了象征意义的宏伟建筑。走进这个故事,你首先感受到的不是人物的命运,而是那个特定空间的压迫感。空气似乎都是凝固的,每一步行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宿命感。作者对环境的描摹,已经超越了简单的背景交代,它本身就成为了一个重要的角色,一个不断审视、评判甚至惩罚书中人物的无形之手。我发现自己不自觉地开始关注那些看似不重要的细节,比如光线的变化、墙壁的纹理,因为我知道,在《魔山》的世界里,任何一个微小的元素都可能蕴含着巨大的隐喻。这种阅读体验,非常像是在欣赏一幅文艺复兴时期的巨幅油画,你需要不断后退,然后靠近,再细看角落里的笔触,才能领略到整体的庄严与复杂。它考验的不仅是你的阅读耐心,更是你的空间想象能力和对象征手法的理解力。一旦进入了那个逻辑自洽的世界,你很难再用日常的眼光看待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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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对我个人而言,是一次对“叙事效率”的彻底颠覆。我过去阅读小说时,习惯于寻找“推动情节发展的有效信息”,但读《魔山》时,我必须学会欣赏那些看似“冗余”的、大量的内心独白和场景渲染。这些部分,恰恰是作者想要我们体会的——生活的主体往往不是那些戏剧性的高潮,而是无数次重复的、平淡无奇的挣扎和自我对话。我特别喜欢作者处理对话的方式,那种迂回、试探、充满潜台词的交流,完美地还原了人与人之间那种微妙的疏离感和沟通的困难。你永远无法完全确信你所理解的对方的真实意图。这种阅读体验,非常适合那些对人际心理学感兴趣的读者。它像是一部慢镜头下的社会观察纪录片,记录着个体在群体压力下如何逐渐被异化,如何努力维护自己那点可怜的自主性。虽然阅读过程需要极高的专注度,但它带来的洞察力补偿是巨大的。每读完一章,我都感觉自己对“复杂人性”这个概念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仿佛窥见了冰山水面下的巨大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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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魔山》的阅读体验,简直就像经历了一场马拉松式的精神洗礼。我得说,它不是那种能让你轻轻松松翻几页就合上的小说。恰恰相反,它需要你沉下心,带着一种朝圣般的心态去面对。我记得刚开始读的时候,对那些复杂的哲学思辨和细致入微的环境描写感到有些吃力,感觉自己像是在迷雾中摸索。但随着故事的深入,尤其当主角们的内心挣扎被刻画得淋漓尽致时,那种震撼感就来了。作者对人性幽暗角落的探索,那份毫不留情的剖析,让人读完后久久不能平静。你看着他们如何在理想与现实的夹缝中挣扎,如何在高尚的追求与卑微的欲望间摇摆,会不由自主地审视自己的内心。这本书的结构宏大而精巧,不同的线索像藤蔓一样层层缠绕,最终汇聚成一个关于存在的巨大迷宫。它挑战了传统叙事的舒适区,迫使读者主动去构建意义。我个人认为,这本书的价值并不在于它“讲述”了什么故事,而在于它如何“迫使”我们去思考我们是谁,我们为何而活。对于那些渴望深度阅读体验的读者来说,这无疑是一座需要耐心攀登的高峰,一旦登顶,视野将完全不同。它不是娱乐品,更像是一面映照灵魂的镜子,虽然有些刺眼,但异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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