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金陵十三釵》《天浴》原作者李安、張藝謀、馮小剛、陳凱歌 推崇的女作傢 嚴歌苓 代錶作閤集斬獲颱灣電影金馬奬*佳編劇奬、美國影評傢協會奬《芳華》打動你的,在這本書裏蓄積已久生命經曆的磨礪被她寫得如此深切而又純淨。
《灰舞鞋》是嚴歌苓中短篇小說選集。《灰舞鞋》寫的是當年軍隊文工團一群少男少女舞蹈演員的生活故事,但它決非載歌載舞或是歡蹦亂跳的舞颱狂歡,它鎸刻著一個非正常的悲劇時代的深深烙印,承載著一段青春期的幼稚、純真、狂熱、騷動卻又無比沉重辛酸的初戀情懷。是成長於上世紀60至70年代的整整一代過早告彆純真的青少年的共同感懷與集體記憶。本書編選瞭嚴歌苓不同時期的數十篇中短篇小說,這些長短不一的敘事作品,構成瞭一部以青春為題材的主題小說。
嚴歌苓,小說傢,電影編劇。1986年齣版首部本長篇小說,同年加入中國作傢協會。1989年赴美留學,獲藝術碩士學位。旅美期間獲得十多項美國及颱灣、香港地區的文學奬,並獲颱灣電影金馬奬編劇奬、美國影評傢協會奬。2001年加入美國電影編劇協會。代錶作有《芳華》、《扶桑》、《金陵十三釵》、《小姨多鶴》等,其作品已被翻譯成十幾種語言齣版。
她的小說達到瞭爐火純青的程度。……讓我們這些同學一來感到榮幸,二來也自愧不如。
——莫言
與一些作傢經驗式的寫作不同,嚴歌苓的語言裏有一種“脫口秀”,是對語言的天生的靈氣。
——作傢 梁曉聲
嚴歌苓的寫作,是漢語寫作難得的精彩。她的小說藝術實在爐火純青,那種內在節奏感控製得如此精湛。生命經曆的磨礪被她寫得如此深切而又純淨。
——北京大學文學院教授 陳曉明
嚴歌苓的作品是近年來藝術性*講究的作品,她敘述的魅力在於“瞬間的容量和濃度”,小說有一種擴張力,充滿瞭嗅覺、聽覺、視覺和高度的敏感。
——評論傢 雷達
我與穗子(代序) 嚴歌苓
白蝶標本
梨花疫
黑影
老囚
小顧艷傳
柳臘姐
灰舞鞋
奇纔
耗子
黑寶哥
饞丫頭小嬋
紅蘋果
士兵與狗
少尉之死
“少年的我”的印象派版本 錢虹
阿多那多想,難道美國和日本宣戰瞭?難道掛瞭美國國旗反而成瞭炮轟目標?又過瞭幾分鍾,他判斷齣來,炮彈並不是朝教堂而來,隻不過炮陣離得很近罷瞭。
炮轟一直持續到中午。
女學生們下午被英格曼神父召集到教堂坐待彌撒大廳。她們見六十歲的神父呆呆地站在聖母聖嬰像下麵,平靜而缺乏活力。
她們知道一定發生瞭什麼大事。祈禱是為瞭她們的國傢祈禱,神父說到“你們從此進入更深災難的父老兄弟、母親和姐妹”時,聽上去像治喪。隻有我姨媽書娟沒有辨齣神父的禱詞和昨天不同。書娟心不在焉,在想她的父母此刻在乾什麼?那一上午的炮轟,她的父母在美國也許還像平時一樣睡得深沉。我姨媽書娟後來知道炮轟時她父母一直守在無綫電旁邊,半天不換一個姿勢,聽著那個美國男廣播員不關痛癢地報告著日軍的每一步得逞。他們一夜沒睡,接下來的一天也不會睡,因為消息越來越壞:大批中國戰俘和百姓被進瞭南京城的日本兵屠殺瞭。他們抱頭痛哭,就像此刻書娟和所有女孩們抱頭痛哭一樣。
神父在半分鍾前告訴她們:日本軍隊占領瞭她們的總統府。
神父說:“孩子們,這一天是公元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三日,是你們民族最不幸的一天。”
她們哭瞭一陣,突然聽見響動,轉臉看去,十幾個窯姐站在後麵,很想打聽齣瞭什麼事,卻又不敢打聽。
那天的晚餐隻有一個素菜湯,裏麵連做點綴的碎紅腸也沒有。意思女孩們都明白,因為吃得格外肅穆。她們不知道自己避在安全區的父母是否安全,更為逃到鄉間的傢人忐忑。當時父母們把她們留下,一是圖美國和宗教對她們的雙重保護,再則,也希望她們的學業不至停頓。
這時豆蔻走進餐廳,自己也知道有些不識相,綉花鞋底蹭著老舊的木闆地麵,訕訕地笑道:“有米飯嗎?”
女孩們看著她。
“你們天天都吃麵包啊?好乾啊。”還是沒一個人理她。
豆蔻隻好自己和自己說下去:“不行,土包子一個,吃不來洋麵包。”她走到桌前,看看那隻湯桶,裏麵還有一節節斷瞭的通心粉和煮黃的白菜,她厚厚臉皮又是一笑,拿起長柄銅勺。那勺子和勺柄的角度是九十度,盛湯必須得法,如同打井水,直上直下。像豆蔻這樣不知要領,湯三番五次倒迴桶裏。女孩們就像沒她這個人,隻管吃她們的。
“哪個幫幫忙?”她厚顔地擠齣深深的酒窩。
一個女孩說:“誰去叫法比?阿多那多神父來?”
“已經去叫瞭。”另一個女孩說。
豆蔻自找颱階下,撅著嘴說:“不幫就不幫。”她顫顫地踮著腳尖,把勺柄直直嚮桶的上方提,但她胳膊長度有限,舉到頭頂瞭,勺子還在桶沿下。她又自我解圍說:“桌子太高瞭。”
“自己是個鼕瓜,還嫌桌子高。”不知誰插嘴說。
“你纔是鼕瓜。”豆蔻可是忍夠瞭,手一鬆,銅勺跌迴桶裏。
“爛鼕瓜。”另一個女孩說。
豆蔻兩隻細眼立刻鼓起來:“有種站齣來罵!”
女孩們纔不想“有種”,理會她這樣的賤坯子已經夠抬舉她瞭。因此她們又悶聲肅穆地進行晚餐。豆蔻剛想往門口走,又一個女孩說:“六月的爛鼕瓜。”
“爛得籽啊瓤啊都臭瞭。”
豆蔻迴過身,猝不及防地把碗裏的湯朝那個正說話的女孩潑去。豆蔻原本不比這些女孩大多少,不通書理,心智又幼稚幾分,隻是身體成熟罷瞭。女孩們憋瞭滿心焦慮煩悶悲傷,此刻可是找到發泄齣口瞭,頓時朝豆蔻撲過來。一個女孩跑過去,關上餐廳的門,脊梁擠在門上。豆蔻原本是反角兒,現在變成瞭她們的敵人。門是堵住瞭,但豆蔻清脆的髒話卻堵不住,從門縫傳齣去,阿多那多老遠就聽見瞭。夥夫陳喬治嫌他走得慢,對他說:“打瞭有一會瞭,恐怕已經打齣好歹來瞭!”
果然如此,門打開時,豆蔻滿臉是血,頭發被揪掉一撮。她手正摸著頭上那銅闆大的禿疤。陳喬治趕緊過去,要把她從地上扶起來。她手一推,自己爬瞭起來,嘴還硬得很:“老娘我從小挨打,雞毛撣子在我身上斷瞭幾根,怕你們那些嫩拳頭?幾十個打我一個,什麼東西!”
女孩們倒是像受瞭傷害那樣麵色蒼白,眼含淚珠。四十幾個女孩咬定是豆蔻先齣口,又先齣手。她們所受的傷害多麼重?那些髒得發臭,髒得生蛆的汙言穢語入侵瞭她們乾乾淨淨的耳朵,她們一直沒得到證實的男女髒事終於被豆蔻點破瞭。
阿多那多叫陳喬治把豆蔻送迴倉庫。他要去嚮英格曼神父請願:馬上把這群女人送齣去。走到院裏,他聽見倉庫裏又是一片哄鬧。人生來是有貴賤的,女人尤其如此。如果一個國傢的災難都不能使這些女人莊重起來,她們也隻能是比糞土還賤的命瞭。
法比?阿多那多三歲時,父母在傳教途中染瞭瘟疫,幾乎同時死去。他由一個中國教徒收養長大,二十歲上投奔瞭英格曼神父,從此皈依瞭天主教。後來英格曼送他去美國深造瞭兩年,迴到中國便做瞭英格曼的助理。因此法比?阿多那多可以作為中國人來自省其劣根,又可以作為外國人來側目審視中國的國民性。麵對這群窯姐,他的兩種人格身份同時覺醒,因此他優越的同時自卑,嫌惡的同時深感愛莫能助。他像個自傢人那樣,常在心裏說:“你就爭口氣吧!”他又是個外人,冷冷地想:“誰也無法救贖你們這樣一個民族。”此刻他聽著遠處不時響起的槍聲,也聽著窯姐們的嬉鬧,搖搖頭。纔多久啊?她們對槍聲就聽慣瞭,聽順耳瞭。他沒有去打擾她們。她們所做的事他懂得:那是行酒令,沒有酒,誰輸瞭罰一大口涼水。
法比?阿多那多嚮主樓走去,一時槍聲密集,並有機關槍加入。難道還有中國軍隊在抵抗?可他知道中國軍隊昨天天黑前就撤光瞭。槍聲持續瞭一個多小時,阿多那多與英格曼神父的談話斷斷續續,兩人都在猜著密集的射擊是怎麼迴事。本來阿多那多是來嚮英格曼報告女學生和豆蔻衝突的事,打算催促英格曼把妓女們送往安全區。但他一走進英格曼的客廳,就感到神父滿心是更加深重的憂患,他要談的話在此氣氛中顯得不閤時宜,不夠分量。英格曼神父正從無綫電短波中接收著國外電颱對於南京局勢的報道,他看瞭匆匆進來的阿多那多一眼,連讓座都免瞭。沉默地聽瞭半小時嘈雜無比的廣播,英格曼神父說:“看來是真的——他們在秘密槍決中國士兵。剛纔的槍聲就是發自江邊刑場。
連德國人都對此震驚。”
近十點鍾,槍聲纔零落下去。
英格曼神父對阿多那多說:“敲鍾。”
“神父……”阿多那多不動。
英格曼懂得阿多那多的意思。整個城市生死不明,最好不以任何響動去觸碰入侵者的神經。
“上萬人剛剛死去瞭。是放下武器的無辜者,像羔羊一樣,被屠宰瞭。敲鍾吧,法比。”英格曼神父說著,慢慢撐起微駝的身體。
女孩們已就寢,聽到鍾聲又穿起衣服,跑下樓來。窯姐們也圍在倉庫門口,仰臉聽著鍾聲。鍾聲聽上去十分悠揚,又十分不祥,她們不知怎樣就相互拉起瞭手。鍾聲奇特的感召力使她們恍惚覺得自己丟去瞭什麼。失去瞭的不止是南京城的大街小巷,不止是她們從未涉足過的總統府。好像失去的也不止是她們最初的童貞。這份失去無可名狀。她們覺得鍾聲彆再響下去吧,一下一下把她們掏空瞭。
英格曼神父站在院子中央。他低沉而簡短地把無綫電裏聽到的消息復述一遍。“假如這消息是真的——成韆上萬的戰俘被一舉槍殺瞭,那麼,我寜願相信我們又迴到瞭中世紀。對中國人來說,曆史上活埋四十萬趙國戰俘的醜聞,你們大概不陌生。不要誤以為曆史前進瞭許多。”神父停止在這裏。他嗓音越來越澀,中文越來越生硬。
英格曼神父領著人們為死難者默哀之後,又讓阿多那多帶領女孩們唱起安魂麯。窯姐們再迴到倉庫時,安靜瞭許多。
入夜時分,我姨媽書娟和另一個女孩擠睡一張床上。一夜冷槍不斷,成韆上萬被屠宰的士兵在書娟的概念中還非常模糊,她還不能想象那場麵慘到什麼程度。她是到大起來之後,纔感到這場大型屠殺多麼慘絕人寰。
書娟想把自己的初潮講給同伴聽,又感到難以啓口。她從女孩已淪落為女人,而這淪落是萬惡之源。一陣雜亂的敲門聲響起。門是後門,正對她們窗口,已經鎖瞭很多年。
阿顧還沒睡,拎著燈籠跑來。阿多那多已站在後門口,對阿顧打瞭個手勢,叫他不要吭聲。但燈籠的光顯然已從門縫漏齣去,門外的人更是死乞白賴,手在槐木鑲鐵條的門上拍得又急又重,骨頭皮肉都要拍爛瞭似的。
“求求大人,開開門……是埋屍隊的……有個中國當兵的還活著,大人不開恩救下他,他還要給鬼子槍斃一迴!……”
阿多那多存心用洋涇浜中國話說:“請走開,這是美國教堂,不介入中日戰事。”
“大人……”這迴是一條流血過多、彈痕纍纍的嗓音瞭,“求大人救命……”
“請走開吧。非常抱歉。”
埋屍隊的人在門外提高瞭聲音:“鬼子隨時會來!來瞭他沒命,我也沒命瞭!看在上帝麵上!我也是個教徒。”
“請馬上把他帶到國際安全區。”
“路太遠,到處都是鬼子,他受傷又重,求求您瞭!……”
“很抱歉。請不要逼迫本教堂違背中立立場。”
不遠處響瞭兩槍。埋屍人說:“慈善傢,拜托您瞭!……”然後他的腳步聲沿著圍牆遠去。
這時陳喬治把英格曼神父攙下樓來。神父在樓梯口站住瞭,然後轉過身,慢慢沿來路迴去。他不能置門外的中國士兵的生死於度外,更不能不顧教堂裏幾十個女孩的安危。
法比?阿多那多從阿顧手裏接過鑰匙,打開銹住的大鎖,拉開門,剛剛探身齣去,又迅速退迴來,同時把門關上。
英格曼神父停在第五階樓梯,聽阿多那多說:“不是一個,而是三個!三個中國傷兵!……”
埋屍人的嗓音又響起來:“那邊有鬼子過來瞭!騎馬的!……”
看來剛纔他是假裝走開的,假裝把傷員撇下,撒手不管。他那招果然靈,阿多那多打開瞭門。他謊稱隻有一個傷員,也是怕人多教堂更不肯收留。
“你撒謊!”阿多那多指控,“到瞭這種時候還是滿口謊言!”
阿顧說:“既然救人,一個和一百個有什麼兩樣?!”他這是頭一次用這樣的口氣和洋人說話。
“你閉嘴!”阿多那多吼道。
不遠的街道上,果然有馬蹄聲近來。一個粗啞的聲音從夥房邊巨大煤堆後麵傳齣來:“開門!不開門我開槍瞭!”
這時人們看見兩個全副武裝的中國軍人齣現瞭,一個持手槍一個端步槍。英格曼神父在胸前飛快地畫瞭個十字。兩個人都拉開瞭槍栓,拿長槍的人踉蹌一步,人們看見他的下半截褲腿幾乎是黑的。那是浸透瞭的血汙。
“把門打開,法比。”英格曼神父說。
法比給瞭個又快又狠的手勢,阿顧立刻將鑰匙插入鎖孔。埋屍隊的人說:“快些!”
鎖孔銹得太厲害,阿顧幾番打不開。持長槍的士兵躥過來,阿多那多肩膀一抽,頭頸緊縮,兩手嚮上伸去,不知是去護腦袋還是對挺過來的刺槍告饒。但士兵隻是用刺刀彆進門閂,用力一撬。刺刀摺斷瞭,門閂也鬆開來。一大團黑糊糊的人影湧瞭進來。
後門關上不久,一個馬隊從街口小跑過來。門內人都成瞭泥胎,定身在各自姿態上,兩個武裝軍人的槍口朝著後門,隻要門一開,子彈就會發射。直到馬蹄聲的迴音也散失在夜空裏,人們纔恢復動作。
英格曼神父首先看見的是兩個穿黑馬甲胸前貼著長圓形白布的人。他斷定這兩個人是“埋屍隊”隊員,被日本人臨時雇來的中國勞力。他們身上各倚負著一具血肉模糊的人形,想來便是死裏逃生的中國戰俘瞭。另一個戰俘還能自行站立,一手抱住左肋,那裏也是大片暗色血漬。英格曼神父問他們一共有多少戰俘殉難。他們答不上來,說刑場就有好幾處,來不及埋的屍首會被燒掉。
“阿顧,立刻去把急救藥品拿來,多拿些藥棉,讓他們帶走。”英格曼的意思很明顯:此處不留他們這樣的客人。
持短槍的人並沒有收起進攻的姿勢,槍口仍指著英格曼神父:“你要他們去哪裏?”
“請你放下武器和我說話。”神父威嚴地說。
持短槍的人三十歲左右,軍服雖襤褸,但右胸的口袋彆瞭一支鋼筆。他說:“很對不住您。”
“你們是要用武器來逼迫我收留你們嗎?”英格曼說。
“因為拿著武器說話纔有人聽。”
法比?阿多那多大聲說:“乾嗎不拿著槍叫日本人聽你們說話呢?”
英格曼製止道:“法比。”他轉過頭來對持短槍的人說:“軍官先生,拿武器的人是和我談不通的。請放下你的武器。”
軍官先垂下槍口,當兵的也跟著收瞭姿勢。
陳喬治這時齣現瞭,氣喘籲籲地說:“剛剛燒瞭些熱水,去洗洗傷口,包紮包紮吧!”他轉身嚮英格曼神父說:“怕血淌得太多,救不過來瞭。先到我屋子裏,上上藥,把傷裹一下。”
英格曼神父對兩個埋屍隊的人說:“去吧,先把他們的傷治一治再說。”
阿顧一聽這話,得瞭赦令似的上來,幫著埋屍隊的兩個人往陳喬治屋裏抬傷員。陳喬治的屋緊挨夥房,門開在一人高的煤池後麵,還算隱蔽。
這一夜女孩們都沒睡。她們在天微明時看見窯姐們把幾幅舊窗幔洗齣來,搭在臨時牽起的麻繩上晾曬。那些窗幔要給傷員們當鋪蓋。
早餐後英格曼神父一身彌撒大袍,法比?阿多那多啓動瞭那輛老舊的“福特”轎車,兩人神色匆匆地齣門去。直到晚餐前兩人纔迴來,英格曼神父一臉病色,兩眼空洞,上樓時兩手都抓住樓梯扶手。女孩們在晚自習時間問法比?阿多那多,發生瞭什麼事讓英格曼神父如此失態。阿多那多告訴她們,從安全區迴來的路上,他和英格曼神父差點挨瞭日本兵的子彈。女孩們追問,日本兵難道敢對一個美國神父開槍?阿多那多想說什麼,大喉結提起又墜下,三番五次,還是搖搖頭把話忍瞭。
(二) 我必須承認,我被這本書的敘事結構徹底摺服瞭。它不是那種綫性發展的敘事,更像是一塊被打碎的鏡子,每一塊碎片都反射齣不同的時間點和不同的視角。你得像個偵探一樣,耐心地將這些碎片拼湊起來,纔能窺見事件的全貌。這種閱讀體驗充滿瞭挑戰,但迴報是巨大的——當你最終領悟到那些看似隨機的巧閤背後隱藏的宏大設計時,那種豁然開朗的震撼感,是市麵上很多平鋪直敘的作品無法給予的。書中的氛圍營造極其成功,那種揮之不去的宿命感和揮霍的浪漫交織在一起,讓人感到既壓抑又迷醉。它探討的主題非常深刻,關於記憶的不可靠性,關於我們究竟是在追逐過去還是在創造未來。作者似乎並不急於給你一個明確的答案,而是留下瞭一片廣闊的、充滿迴音的空間,供讀者自己去探索和迴響。讀完後,我感覺自己的思維被拉伸和重塑瞭,不再滿足於簡單的因果關係。
評分(三) 這種書,大概是寫給那些對“美學”有偏執追求的讀者的。它的文字密度極高,幾乎每一個句子都像經過瞭反復的打磨和雕琢,充滿瞭古典的迴響和現代的疏離感。我特彆欣賞作者對場景描寫的功力,那種畫麵感不是平麵的照片,而是立體的、有氣味的、能聽到聲音的劇場。比如描繪一場雨夜的街景,你能聞到濕漉漉的石闆路散發齣的苔蘚味,能聽到雨水敲打在不同材質屋頂上的音階變化,甚至能感受到空氣中那種微涼的濕度。這種沉浸式的體驗,幾乎讓我忘記瞭自己正坐在沙發上。然而,這種極緻的美感有時也帶來瞭一種疏離感,人物的情感似乎被包裹在層層華麗的辭藻之下,難以直接觸碰,需要讀者付齣額外的努力去挖掘他們內心深處的滾燙。但正是這種剋製,讓最終爆發齣的情感顯得更加珍貴和有力。
評分(五) 我通常不喜歡太晦澀的作品,但這一本,我願意稱之為“低語的史詩”。它的力量在於它的內斂和對微妙情緒的精準捕捉。書中關於“記憶的碎片化重構”的手法,讓我聯想到瞭那些老舊的膠片電影,畫麵總是在閃爍、跳躍,總有些東西是模糊不清的,但正是這些不完美,纔構成瞭我們對往昔最真實的記憶。作者成功地創造瞭一種介於夢境與現實之間的模糊地帶,讓你分不清哪些是主角的內心獨白,哪些是客觀事實的陳述。更令人稱奇的是,盡管主題略顯沉重,但字裏行間卻偶爾閃現齣一種近乎孩童般的好奇心,對世界萬物保持著一種純粹的探索欲。這種矛盾的結閤,讓這部作品顯得既老成又鮮活,既悲涼又充滿瞭未盡的希望。它不是用來“看完”的,而是用來“品味”的,每一次重讀,都會有新的滋味浮現。
評分(一) 這本小說,怎麼說呢,讀起來就像是走進瞭一座霧氣彌漫的古堡,四周是令人窒息的寂靜,偶爾傳來幾聲若有若無的低語,讓你分不清是幻覺還是真實。作者的筆觸細膩得像蜘蛛網上的露珠,每一個細節都帶著一種冰冷的、易碎的美感。故事的節奏把握得極好,像是一場慢鏡頭下的追逐,你明明知道危險就在前方,卻又忍不住一步步被吸進去,想要看清那潛藏在陰影中的真相。人物的塑造更是絕妙,他們不是臉譜化的好人或壞人,而是一團團在道德邊緣徘徊的復雜幽靈,每個人都有著無法言說的過去和無可逃避的宿命。特彆是那種對“失去”的描摹,不是那種撕心裂肺的哭喊,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麻木與接受,讓人在讀完後久久不能平復,心裏空落落的,仿佛自己也遺失瞭生命中某個至關重要的部分。這本書的語言有一種催眠的力量,讓你沉浸其中,直到閤上書頁,纔猛然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另一個世界許久。
評分(四) 從文學性的角度來說,這本書無疑是達到瞭一個很高的水準,但它更像是一場關於“等待”的哲學辯論。故事的主綫看似簡單,但內核卻是在探討時間對人的侵蝕和異化。角色們似乎都被睏在永恒的循環中,他們的每一次行動,每一次抉擇,都像是在徒勞地試圖打破那個看不見的牢籠。作者的敘事節奏非常舒緩,甚至可以說有些“拖遝”,但這種慢,恰恰是為瞭服務於主題——讓讀者也體會到那種被時間拉扯、被希望摺磨的煎熬感。它不是一本讓人讀完就想拍案叫絕的爽文,而是一本需要你坐下來,泡一杯茶,關掉手機,與自己的內心進行深度對話的作品。它會讓你思考,我們生命中那些看似不經意的停頓,究竟是生命的浪費,還是醞釀下一次飛躍的必要沉澱。讀完後,我的焦慮感減輕瞭不少,反而多瞭一份對生命長河的敬畏。
評分非常喜歡,質量上乘。
評分很棒很棒好好好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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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分包裝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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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分非常好非常好非常好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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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分喜歡嚴歌苓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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