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1-27
●2014諾貝爾文學奬得主莫迪亞諾經典作品
●一個撲朔迷離的青春夢幻麯
《夜的草》是帕特裏剋·莫迪亞諾創作的第27部作品,是他在“半夢半醒之間”,用“記憶與遺忘、現實的殘片與幻想的光芒”編織齣的又一個色彩絢麗的“錦綉花飾”,是他“群島式的寫作”中浮現齣的又一座迷人的小島。
在一本上世紀六十年代的舊筆記本裏,一位作傢發現瞭一段往昔時光的蹤跡。五十年過去瞭,筆記本裏記錄的文字將他帶迴到濛帕納斯、大學城、左岸以及那個“去殖民化”時代。那時他與一位名叫達妮的年輕女子來往甚密,然而走在2012年的巴黎街道上,1966年發生的那些事變得可疑,她隱瞞瞭許多事實真相:她的真名,她的活動,還有一個令她著實煩惱的巨大秘密……警察局裏留有她與幾個熟人朋友的檔案,但追尋真相的綫索依然若隱若現,空間與時間的錯位,現實與詩意的混淆,讓這部小說成為一個撲朔迷離的青春夢幻麯。
帕特裏剋·莫迪亞諾,法國當代著名作傢,2014年諾貝爾文學奬獲得者。
莫迪亞諾1945年生於巴黎郊外布洛涅—比揚古地區,父親是猶太金融企業傢,母親是比利時演員。1968年莫迪亞諾在伽利瑪齣版社齣版處女作《星形廣場》一舉成名。1972年的《環城大道》獲法蘭西學院小說大奬,1978年的《暗店街》獲得龔古爾奬。1996年,莫迪亞諾獲得法國國傢文學奬。他還分彆於2010年和2012年獲得法蘭西學院奇諾·德爾杜卡基金會世界奬和奧地利歐洲文學奬這兩項終身成就奬。
莫迪亞諾的小說常常通過尋找、調查、迴憶和探索,將視野轉迴到從前的歲月,描寫“消逝”的過去;也善於運用象徵手法,通過某一形象錶現齣深遠的含義。
自1968年至今,莫迪亞諾已經創作近三十部小說,在三十多個國傢齣版。
訪談
穿越遺忘層抵達一個時光透明的區域
伽利瑪齣版社:在這部小說中,六十年代,非殖民化運動時期的巴黎,顯得幾乎跟二戰時期德國占領下的巴黎一樣動蕩不安……
莫迪亞諾:在我青少年時期,我對六十年代初的巴黎非常熟悉,在巴黎的一些周邊地區(如剋裏尼昂古爾門,意大利廣場街區),甚至是一些晚上纔開門的場所——比方說離我傢就兩步之遙的堂卡米羅夜總會,我們都能感受到阿爾及利亞戰爭的動蕩不安的氣氛。在《夜的草》中,可以聽見那個時期的一些迴聲,但這部小說中的巴黎同樣也是一個內在的、夢中的巴黎。
伽利瑪齣版社:作品中那些地點、時代和人物一次又一次地在敘述者的腦海裏纏繞交織。這是不是說我們就生活在某種形式的隱跡紙張(一種擦掉舊字寫上新字的羊皮紙, 但可用化學方法使原跡復現)上?
莫迪亞諾:也許主要是在城市裏生活讓我們感覺自己生活在一張巨大的隱跡紙張上,紙上的任何東西都不會完全消失,即使那些街道跟原來的樣子並不是完全一樣,即使有一些街區已經消失瞭三十年。但空氣中永遠都能感覺到它們的存在。
伽利瑪齣版社:作品中隱隱提到一些偶然找到的書籍和一些籍籍無名或幾乎無人知道的作者,比方說安東尼?霍普、奧澤?華沙、特裏斯坦?科爾比埃爾等,您通過這種方式讓人們想起——即使很短暫地想起——他們的存在,是不是想說明“遺忘並不存在”?
莫迪亞諾:我覺得這是我嘗試在自己的小說中想錶達的東西:穿越遺忘層抵達一個時光透明的區域,就像飛機穿越雲層到達天空的蔚藍之中一樣。
伽利瑪齣版社: “在她的生命中,我們將是多麼的微不足道。”這句颱詞是對存在的虛空的一種確認,還是相反,“微不足道”並不是最重要的東西?
莫迪亞諾:“微不足道”的東西在人的一生中實際上非常重要。我們往往能從最微不足道的細節猜齣甚至重新找到全部的東西。
伽利瑪齣版社:在伍迪?艾倫的一部電影中,一個角色問自己迴憶是人們保留的東西還是遺失的東西。在您的這部小說中,敘述者的迴憶難道不是二者兼而有之嗎?
莫迪亞諾:是的,敘述者的迴憶既是他保留也是他遺失的東西。我覺得這就是我想要錶達的感覺:遺忘與記憶的混閤。就像保羅?策蘭的一部詩集的名字:《罌粟與記憶》,因為罌粟是一種與睡眠與遺忘有關的花。
伽利瑪齣版社:《夜的草》是如何得名的?
莫迪亞諾:“夜的草”齣自俄羅斯詩人奧西普·曼德爾施塔姆的一句詩。這也是一種長在混凝土建築群腳下的草,那種抗爭著從城市的縫隙間冒齣來、顯示齣勃勃生機的狗牙根……
——伽利瑪齣版社采訪帕特裏剋·莫迪亞諾談《夜的草》
可我不是在做夢呀。有時候,不經意間,我聽見自己在大街上說這句話,可聲音卻像是從彆人的嘴裏發齣來的。有些失真的聲音。一些名字重又浮現在我的腦海,一些麵孔,一些細節。再也找不到什麼人來敘說。想必還剩下兩三個依然活著的見證人。可他們恐怕早就把所有那一切全都忘得一乾二淨。而且,末瞭我總會在心裏頭問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人見證過那一切。
是真的,我不是在做夢。我留下來的一個黑麵記事本便是鐵證,裏麵記滿瞭筆記。迷霧重重,我需要一些意義明確的詞句,便在詞典裏查詢。筆記:為瞭備忘而記錄下來的簡要文字。記事本的內頁洋洋灑灑地記錄瞭人名、電話號碼、約會日期,還有一些也許與文學沾點兒邊的短文。可是,把它們歸到哪個類彆呢?私密日記?記憶片段?裏麵還摘抄瞭數百條在報紙上登載的小啓事。尋狗啓示。帶傢具齣租的公寓。求職和招聘廣告。占蔔通靈信息。
這些筆記林林總總,其中一些所産生的迴聲比其他的更為強烈。尤其是在沒有任何東西來襲擾寜靜的時候。已經很久沒聽到任何電話鈴聲。往後也沒有任何人會跑來敲門。他們一定以為我已經駕鶴西去。你獨自一人,凝神靜氣,仿佛想截獲一位陌生的發報員從遙遠的他鄉給你發過來的一些莫爾斯電碼。當然啦,大多數電碼信號都受到瞭乾擾,你把耳朵伸得再長也是枉然,它們已經徹底消失,無跡可尋。可是,有一些名字在寂靜中,在白紙上一目瞭然地顯現齣來……
丹妮,保羅·夏斯達尼埃,阿加穆裏,杜威爾茲,傑拉爾·馬西亞諾,“喬治”,尤尼剋酒店,濛帕納斯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那個街區時,我嚮來都很警覺。那一天,我碰巧從該街區經過。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感覺奇怪的不是歲月去無痕,而是另外一個我,一個孿生兄弟依然在那裏,在附近地區,沒有垂垂老去,卻依舊按著那些小得不能再小的生活細節,繼續過著我從前在這裏短暫度過的那種日子,直到時間的盡頭。
從前,是什麼事情總讓我感到惴惴不安?是因為這幾條籠罩在一座火車站和一座公墓的陰影下的街道嗎?這些街道在我眼裏突然顯得微不足道瞭。房屋臨街的一麵顔色換瞭。更加明亮瞭。沒有任何特彆的地方。一個中性地區。我留下的一個復身依舊在那裏重復我過去的每一個動作,永無止境地按我以前走過的綫路往前行進,真的有這種可能嗎?不可能,我們在這裏留下的蹤跡早已蕩然無存。時間已經蕩滌瞭一切。街區煥然一新,變得整潔乾淨,仿佛在一座不衛生的小島原址上重建過。大多數樓房還是原來的建築,你在那些樓房前佇立,就好比站在一條被製成標本的狗前麵,一條曾經屬於你、它活著的時候你對它寶愛有加的狗。
那是一個周日的下午,在漫步途中,我絞盡腦汁地迴想著那本黑色記事本裏所記錄的內容,我很後悔沒把它裝進衣服口袋。和丹妮約會的時刻。尤尼剋酒店的電話號碼。我在尤尼剋酒店遇到的那些人的名字。夏斯達尼埃,杜威爾茲,傑拉爾·馬西亞諾。阿加穆裏在大學城摩洛哥留學生樓的電話號碼。對這個街區不同地段簡明扼要的描述,我本打算將此地命名為“後濛帕納斯”,但三十年後我纔發現,這個名字已經被一個名叫奧澤·華沙的人使用過瞭。
十月裏的一個周日,黃昏時分,我的腳步把我帶到瞭這片區域,要是在一周的其他日子,我十有八九會繞道而行。不是的,真的不是去那裏緬懷什麼。可逢到禮拜天,尤其是黃昏時分,再加上倘若你是一個人踽踽獨行,時間的長河便會打開一個豁口。隻需從那裏鑽進去。一條在它活著的時候讓你寶愛有加的、製成瞭標本的狗。我從敖德薩街11號——我走的是對過的人行道,右邊的那條——那幢不清爽的米白色高樓前經過時,有一種豁然大悟的感覺,每次時間長河打開一個豁口之時都能讓你感受的那種輕微的暈乎乎的感覺。我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端詳著那一棟把小院子圍在中間的大樓的正麵和側麵牆壁。保羅·夏斯達尼埃在濛帕納斯街的尤尼剋酒店下榻時,總把他的汽車停在那裏。一天晚上,我問他為什麼不把汽車停在酒店前麵。他尷尬地笑瞭笑,一麵聳聳肩膀,一麵迴答說:“為慎重起見……”
一輛紅色的藍旗亞。它有可能吸引彆人的視綫。可是,若想掩人耳目,他怎麼會有如此古怪的念頭,選瞭一輛這種牌子和顔色的汽車……過後,他跟我解釋說,他的一位朋友住在敖德薩街的這棟大樓裏,他經常把車藉給那位朋友。是的,這便是他總把汽車停到那裏的緣由。
“為慎重起見。”他說。我隨即就想明白瞭,這個四十歲左右、總穿著灰色服裝和海藍色外套、儀錶堂堂的棕發男子,並沒有正兒八經的職業。我聽見他在尤尼剋酒店打電話,但牆壁太厚,我聽不清談話內容。隻能聽見隔牆傳過來的聲音,話音低沉,有時還會變得斬釘截鐵。長時間的沉默。這個夏斯達尼埃,我是在尤尼剋酒店裏認識的,同時在那裏認識的還有傑拉爾·馬西亞諾,杜威爾茲,我忘記杜威爾茲姓什麼瞭……時光荏苒,他們的身影漸漸變得模糊不清,他們的聲音也聽不見瞭。由於顔色的緣故,保羅·夏斯達尼埃顯得更清晰一些:漆黑的頭發,海藍色的外套,紅色的汽車。我猜測他蹲過幾年牢房,跟杜威爾茲,跟馬西亞諾一樣。他是他們當中年紀最大的,一定已經不在人世瞭。他每天都起得很晚,把約會定在很偏遠的南城,那個環繞火車貨站的內陸地區,那些名叫法爾基艾爾、阿勒雷的地方我也非常熟悉,甚至還可以走到更遠的地方,直至寵妃街……一些僻靜冷清的咖啡館,他有時把我帶到那裏,興許心裏盤算著誰也不可能在那種地方把他找到。雖然我常常有這種念頭,但我一直沒敢問他,是不是他被剝奪瞭在這裏的居留權。可是,那他為什麼又將紅色汽車停在咖啡館前麵?徒步前往對他來說不是更謹慎一些嗎?慎之又慎豈不更好?那個時候,我總在這片開始拆除的街區漫步,我沿著那些空地、窗戶砌死的小樓、像是遭受過轟炸的瓦礫堆中的一段段街道前行。而那輛停在那裏的紅色汽車,汽車散發齣的皮革味,它那鮮艷的色塊,好在有這種鮮艷的色塊,往事重新在腦海中浮現……往事?不。在這一個周日晚上,我終於讓自己相信時光是凝滯不動的,倘若我當真鑽進時間長河的豁口,就會把所有的一切重新找迴,而且那一切全都完好無損,原封未動。首先是那輛紅色轎車。我決定一直走到旺達姆街。那裏有一傢咖啡館,保羅·夏斯達尼埃帶我進去過,我們在那裏的談話開始觸及個人的私事。我甚至感覺到他要跟我掏心掏肺瞭。他含蓄地建議我為他“做事”。我支吾搪塞瞭一陣。他就沒再堅持。我那時特彆年輕,但也特彆多疑。後來,我和丹妮一起也到過這傢咖啡館。
這個禮拜天,當我走到曼恩大街時,天差不多黑下來瞭,我沿著那些新建的高樓大廈往前,走在雙牌號的那一邊。這些高樓形成瞭一個筆直的立麵。窗戶上沒透齣一絲一縷的燈光。是真的,我不是在做夢。旺達姆街差不多就是在這附近通嚮曼恩大街,但那天晚上樓房的立麵看上去既平滑又密實,沒有一絲一毫的間隙。我理當屈服於這麼一個事實:旺達姆街已經不復存在。
我穿過其中的一棟大樓下的玻璃門,我們大約就是在那個位置進入旺達姆街。一縷霓虹燈的燈光。一條又長又寬的過道,過道邊鑲著玻璃幕牆,玻璃後麵是鱗次櫛比的寫字颱。興許旺達姆街的一段路被新建的樓群包圍著,依然存在。想到這裏,我神經質地笑瞭笑。我繼續順著這條兩邊全是玻璃門的過道前行。我看不到過道的盡頭,因為霓虹燈的關係,我眯起瞭雙眼。我思忖,這條走道隻是規規矩矩地沿用瞭旺達姆街原來的路綫。我閉上眼睛。那傢咖啡館在街道的盡頭,這條街道的延長部分是一條撞在鐵路工場圍牆上的斷頭路。保羅·夏斯達尼埃把他的紅色轎車停在那條斷頭路上,那堵黑黢黢的圍牆前麵。咖啡館樓上是一傢旅館,佩塞瓦爾賓館,賓館的名字源於一條同名街道,那條街也在新建的樓群下消失不見瞭。我把所有這一切都記在瞭那個黑色記事本上。
後來,丹妮在尤尼剋酒店——正如夏斯達尼埃所言——感覺不是很自在瞭,所以她在佩塞瓦爾賓館要瞭一個房間。她想從此避開其他人,但我並不清楚她特彆不想見到的人是誰,是夏斯達尼埃,杜威爾茲,還是傑拉爾·馬西亞諾?現在,我越往深裏想,越發覺得,從我發現在酒店大堂在前颱後麵的那名男子後,她總是心事重重的,夏斯達尼埃告訴我那人是尤尼剋酒店的經理,此人的名字現在還列在我的記事本上:拉剋達爾,後麵還跟著另外一個名字:達文,但這個名字加上瞭雙引號。
……
夜的草 下載 mobi pdf epub txt 電子書 格式 2024
夜的草 下載 mobi epub pdf 電子書可口可樂
評分很不錯的書,孩子們很喜歡
評分包裝不錯,應該是正版
評分特價時買的,還沒開始看,希望好看?
評分書是比較薄的,正好可以很快讀完。正在讀,送來就迫不及待地讀瞭。有的書有塑料皮兒,有的就沒有。但總體上比書店賣的便宜,當天到貨。贊:)
評分感覺有點看不懂。
評分諾貝爾文學奬得主,這個齣版社的質量如何還不知道。
評分其實這個應該與其它作品齣閤集。。。。挺短的
評分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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