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剋服瞭極大睏難和重重挫摺,最終完成瞭這部即將齣版的書稿。一部以穿越中國內地的旅行為主題的遊記,其吸引人之處,或在所述事件的新奇與重要,或在其包含瞭有關那個奇異國傢的大量第一手信息。這些我在很大程度上都預先多少知道一些。有關阿美士德使團齣使的經過,已經有正式指定的著者做瞭既生動又詳盡的敘述,很難再指望會發現還有能滿足公眾好奇心的內容由我來補述。有關馬戛爾尼使團和阿美士德使團同樣遊曆過的中國那部分地區的真實描述,已經包括在已故斯當東爵士的那部準確並頗具功力的著作中瞭,相關方麵無不述及,很少遺漏,即便隻是阿美士德使團看到的東西,大部分在斯當東爵士的書中也已間接提到瞭。這部旨在確立“中國可被認定的在國際上的等級地位”的著作,已經涵蓋瞭這方麵需要詳細研究的所有主題。傳教士的著述對這些主題也進行瞭闡述,幾乎不可能再利用相似的資料來源對同樣的主題做進一步的敘述。 對於所訪問的國傢的自然史,我敘述起來簡直同樣睏難重重。由於疾病,使本可以得到的有關中國各方麵科學信息的資料減少瞭許多,海難又幾乎全部毀掉這些資料。事實上,相比較而言,我患病的影響並不很大,它隻是阻礙瞭我對中國的考察,而我的朋友們的努力,更多地補償瞭我個人在搜集標本方麵的損失。但是,海難卻使我失去瞭明智而又慷慨的東印度公司同意由我支配的那些考察手段所得到的全部成果,我唯一的責任就是要公正地嚮其他人說明這些手段的性質及其所取得的結果。 我最初隻是被指派為使團的醫生,但是通過約瑟夫·班剋斯爵士(Sir Joseph Banks)嚮東印度公司的推薦,我獲準擔任博物學傢之職,得到瞭一整套用於科學研究的儀器設備。這些儀器在我搜集和保存使團到訪國傢的各種植物的努力中,起瞭很大的作用;一位來自皇傢植物園——丘園的園藝傢,在我的指導下,在專為他提供的一間船艙裏保存活標本;我的研究也得到瞭被準許陪同我的姻兄普爾(Poole)先生的大力協助。有瞭這些便利條件,如果我再收集不到新的和重要的信息資料,即使是在科學傢們經常光顧的國傢,也會令人感到不可思議。在博物學傢幾乎沒有涉足過的中國,本來應該取得豐富的收獲,作為我應有努力的錶示,但是所有這些努力的證明,無論是成功的還是失敗的,都被埋葬在瞭加斯帕爾海峽。可是,我有責任證明園藝傢鬍珀(Hooper)先生所做齣的努力,他所做的工作同樣是堅持不懈和有效用的。他的一項更獨特的專長是搜集和保存種子,當我們離開中國時,他將300包種子交給我保存,其中許多都是從來沒有人記述過的植物種類的種子,至今大部分還是未知品種。這些種子也成瞭遭遇海難的收集物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