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風光旖旎下的殺機暗伏,升鬥市井中的俠義長存,俠與武,道與義,血性與蟄伏,屈服與抗爭,盡在長江文藝齣版社《2017年中國武俠小說精選》。
內容簡介
《2017年中國武俠小說精選》精選瞭我國2017年度具有代錶性的武俠小說多篇,以俠為本,以武為乾,盡可能將江湖的鬥爭、人性的麯摺放到寥寥數萬字的篇幅中,有風雨同舟後的爾虞我詐,更有落魄時的不離不棄,勾勒齣一幅五味雜陳的人生百態圖,對現實有重要的啓示意義。
作者簡介
傲月寒,原名吳帆,《今古傳奇·武俠版》主編。長期緻力於國內武俠、幻想文學的齣版,傾力挖掘並培養瞭一批當紅武俠年輕作傢,攜手眾人開創瞭大陸武俠新格局。
目錄
001 舟上雲蹤 /雨樓清歌
061 獨鳥壞霞 /踏歌行
133 國破山河在 /張斂鞦
186 李傢橋·鼓盆而歌 /扶蘭
217 夜奔 /偃蹇
231 湖心亭看刀 /宋鳶
246 孟嘗客 /大威天龍
254 頭文字H·老馬記 /李亮
精彩書摘
舟上雲蹤
雨樓清歌
一 劍映楓橋
黃昏,姑蘇城外春草亂搖,眼看著雨要落下來瞭。一個年輕人走著走著,忽然就地盤膝,坐在瞭郊野間。他腰身挺拔,膝上橫劍,整個人像雲中蓄勢待發的雷。行人三三兩兩,以為他是攔路的劫匪,都繞開瞭他。
隻有一個書生打扮的人,遠遠地直衝這劍客而來,在他跟前作揖道:“請教這位俠士,楓橋可還遠嗎?”
那劍客低頭看著膝上的劍,片刻後忽一笑:“萍水相逢,你不怕我是歹人?”
書生道:“太陽尚沒落山,有什麼可怕的?實不相瞞,在下每見到佩劍的俠士,便心生親切。從前我遇過一個劍俠,嘿嘿,那真叫瞭不起。”也不知他是稱贊那劍俠,還是自矜從前的際遇。
那劍客又一笑,笑聲乾冷,著實不算親切,但書生卻不以為意,見他不接話,徑自又道:“那劍俠姓雲,你既然用劍,興許也有聽聞。”
劍客目中寒光一閃,皺眉抬頭:“莫非你是說雲陌遊雲公子?”
書生嗬嗬笑道:“你果然聽過。”
劍客道:“前方三裏就是楓橋。”說完又垂下頭。
雨珠淅淅瀝瀝灑落,書生道:“我上次來時,記得楓橋邊有個賣茶水的棚子,兄颱何妨與我同去那裏避雨?”
劍客道:“你道我為何坐下?我便是不愛在雨中走路,莫如等雨停瞭再做打算。你自己快快走吧。”
書生愕然失笑:“這雨下到明晨你也等?”見那劍客不答,書生嚮前急匆匆去瞭。
走齣百來步,雨下大瞭,書生迴頭卻已望不見那劍客,幾個撐傘的黑衣人團團圍住瞭劍客所坐之處。
書生停步張望:那些黑衣人齊齊丟下傘,從腰畔拔齣細細的光。遠處的雨綫晃動瞭一霎,那劍客露齣瞭身形,黑衣人漸次栽倒。
那劍客孤零零地立瞭片刻,提劍大步而行。地上的黑衣人中忽然躥起一個,躍襲劍客後心,那劍客反撩一劍,天邊掠過電光,一瞬間黑衣人身形凝停在半空似的,隨即跌落進泥濘。
少時,那劍客行到書生近旁,道瞭聲:“走吧!”書生心中豪氣忽生,一言不發地跟著劍客走在雨中。
兩人衣衫盡濕,來到楓橋畔,隻有河水泛著雨花從橋下急流而過,卻不見茶棚。
劍客問:“你上次來楓橋是何時?”
書生笑道:“七年沒來蘇州,險些找不著楓橋。”
他這一路腳步笨重,劍客知他不通武功,見他笑得灑脫,問:“以前看過殺人?”
書生搖頭,道:“江湖上的事麼,聽過,聽過。”
劍客聽他語氣似對江湖不甚在意,就道:“我方纔所殺是天霜堂的刀客,每個都能在一炷香內殺死你一百次。”
書生道:“是麼,佩服。雨這般密,此地又沒個遮攔,兄颱要進城就快快動身吧。”
劍客道:“你來楓橋乾嗎,你不進城?”
書生道:“今日是三月初六,我須在橋邊等到初七太陽落山,纔好離去。”
劍客盯著書生,冷笑道:“巧得很,我也要等到三月初七纔走。”說完竟又坐下。
書生見他滿身泥垢,錯愕道:“你即便要等,也不必這般坐著。”
那劍客聽瞭,反而躺倒在地上積雨裏。書生一時無言。
這場雨來去匆匆,說話間漸小而晴。一駕馬車緩緩馳近,車夫是個五旬老者,在楓橋邊勒馬,打量著一躺一立的兩人,神情狐疑不定。
書生笑道:“老丈,你可是要問路?”
老者道:“不敢,請教兩位可曾在左近見過黑衣帶刀之人?”
那劍客翻身躍起,衣衫上泥水淋灕,淡然道:“見過如何,沒見過又如何?”
老者道:“如能告知,老朽感激不盡,少不得要奉上兩盞熱茶。”
書生笑道:“若有熱茶,倒可以喝上一碗。”
老者臉色一變:“二位當真見過?共有幾人?”
那劍客冷哼道:“你這馬車裏是滿廂重物,何來茶水?”
老者沉吟一陣,笑道:“閣下好耳力。還請稍待。”說完,從馬車的車廂裏扯齣一大捆竹竿與麻繩,另有幾方木凳。
劍客看到那竹竿甚長,方纔竿尾定是在車廂另一端伸齣許多,行車時怕是頗引人注目。
老者道:“二位先坐吧。”
那書生瞧得迷惑,但隨即哈哈一笑,取凳子坐瞭,又遞給劍客一個凳子。劍客默然坐下。
那老者手提一把竹竿,環繞兩人邁步,邊走邊不停插下竹竿,兩人周身很快便多齣個方圓丈許的竹陣。雨後泥土鬆軟,但老者隨手擲竹,卻入地甚深,那劍客認定老者是有意顯炫內勁,隻冷冷一笑。那書生看不齣厲害,連稱有趣。
老者從車廂裏取齣泥爐陶壺、幾隻茶碗,放在兩人凳子旁的地下,而後解瞭馬匹的繮繩,伸指在馬臀上輕戳,那馬如遭刀劍,眨眼間奔入荒野,馬嘶聲漸漸隱沒。
老者將車廂木壁拆散成大片木闆,搭在竹竿頂端,用麻繩捆得牢靠,竹陣成瞭個簡陋的棚子;又提著車轅和木輪,在爐邊徒手掰成木塊,生起火來。老者鬆瞭口氣,道:“待爐火旺些,便可坐壺煮茶瞭。”說完拿起陶壺去河邊取水。
書生怔瞭怔,轉頭看嚮劍客,道:“哈哈,我早就說這裏有個茶棚。”
劍客淡淡道:“不錯,閣下料事如神。”
書生見老者提壺迴來,又道:“直接用剛落過雨的河水煮茶,怕是不怎麼乾淨。”
老者掃瞭一眼書生與劍客的衣衫,意似你兩人也不怎麼乾淨,但仍道:“言之有理。”猛地抖振手中陶壺,壺中衝天射齣一清一渾兩道水泉,老者用壺接住那股清泉,放在火爐上。
劍客道:“風雷震蕩,激濁揚清,閣下莫非是‘風雷闊劍’司徒雷?”
那老者從衣襟中取齣一包茶葉,擷少許入壺,隨口道:“退隱十年,不意仍有人識得老朽這手功夫。”
那書生喜道:“原來老丈也是位劍俠,怎麼身上未曾攜劍?”
那老者司徒雷道:“老夫的劍就在此間,離二位不算遠。”
那劍客麵無錶情地聽著,書生好奇追問:“你的劍到底在哪裏?”
司徒雷不答,卻望嚮那劍客,道:“好在老朽不算老眼昏花,也還能識齣這位仁兄。”
劍客道:“你認得我?”
司徒雷道:“我認得你的佩劍——柄似龍首,鞘上鏤鱗,這是近幾年名動江湖的‘龍鱗劍’。閣下自然就是人稱‘江南快劍第一’的盧飛塵。”
劍客盧飛塵道:“司徒總鏢頭過奬瞭。”
那書生聽他名中有個塵字,為人又不甚潔淨,不禁撲哧一笑。
司徒雷注目書生,又道:“看這位小哥兒的目光身形,不似武林中人,可是與盧兄一道的?敢問高姓?”
那書生道:“在下韓固,韓信之韓,班固之固。我與這位盧兄,也隻剛剛相識。”
司徒雷頷首道:“老朽是個粗人,韓信之名倒也聽過,班固卻不知瞭。老朽有一句勸言,韓兄若無要事,還是早離楓橋吧。”
書生韓固道:“在下正是有要事,纔來這楓橋邊。”
司徒雷問:“不知是何要事?”
韓固卻道:“說來話長,不妨先喝口茶。”他見茶水尚未煮好,就從行囊中取齣紙筆,以筆鋒殘墨寫瞭個大大的“茶”字,挑在竹竿上,笑道,“獻醜瞭,幫你寫個招牌,聊代茶資。”
那茶字寫得飄逸欲飛,司徒雷與盧飛塵都不精書法,卻也隱約從字上看齣一絲曠然離塵之意。
司徒雷嘆道:“若非看淡世事,怕是寫不齣這般的字。”
三人各喝瞭一碗茶,不多時有行人路過,倒也有三兩個走入棚子討要茶水的,司徒雷收瞭每人三文錢。
盧飛塵道:“想不到風雷鏢局的總鏢頭,竟在這荒郊野外賣起瞭茶水。”
司徒雷笑嗬嗬道:“鏢局的生意,十多年前老朽便已不做瞭,與其天南海北地奔波,倒不如擺開茶棚,坐地發財。”
盧飛塵道:“司徒老兄所問黑衣刀客,當是天霜堂中人吧,適纔我倒是撞見瞭幾個。”
司徒雷一凜,問道:“那幾人嚮何處去瞭?”
盧飛塵道:“都被我殺瞭。”他見司徒雷臉色驚疑,便又繼續道,“我這幾年行走江南,有時遇到些天霜堂的敗類,便順手除去。怎麼,司徒前輩與天霜堂是有仇還是有舊?”
司徒雷道:“天霜堂為禍武林,閣下說他們是敗類,頗閤我心。但老朽與他們也稱不上有仇。閣下孤身單劍便敢與天霜堂為敵,老朽實在佩服。”
盧飛塵道:“不敢當,舉手之勞罷瞭。”
司徒雷道:“近來蘇州城中常有天霜堂刀客走動,怕是又圖謀不軌,老朽已經留心多日。”
盧飛塵道:“我殺的那幾個刀客,是朝著城門去的,定是打算進城與同夥會閤。”
韓固插口道:“這天霜堂是什麼門派,很是凶橫嗎?”
司徒雷道:“天霜堂總舵在廬山五老峰,分舵眾多;堂主柳寒山號稱‘霸刀無雙’,堂中刀客如雲,手段酷烈。近十年天霜堂在各地殺人如麻,頗有一統武林之意。”
司徒雷又給韓固解釋瞭幾句,忽聽遠處傳來人馬喧嘩聲,三人眺望荒野:昏黃的日光下,四個黑衣人縱馬而來。
盧飛塵對韓固道:“你且退開些吧。”
韓固卻搖頭道:“是天霜堂的人來瞭?我倒想見識一番。”
那四個黑衣人頃刻間來到茶棚邊,在馬上掃視三人。韓固看到四人腰畔都係著黑鞘長刀,刀鞘上鏤齣一綫霜白。
為首的黑衣人刀客道:“你們三個——”
盧飛塵卻已搶先道:“不必廢話瞭。”說完踏前齣劍。
那刀客在馬上抽刀,格住瞭盧飛塵的一劍,怒道:“你這廝作甚?”
盧飛塵沒料到這一劍能被擋下,心知這四人的刀術比先前所殺刀客要高明得多瞭,收劍冷笑道:“幾位不是來找我的?”
那刀客道:“找你做什麼?你小子既然自己找死,須怪不得我們。”
四人紛紛下馬,司徒雷料想是這四人尚不知有同伴死在盧飛塵劍下,趕忙搶上前來,笑道:“誤會,誤會!幾位快請喝碗茶消消氣。”
那刀客道:“哼,你端茶來吧。我問你,有沒有見到一個穿紫衣的女子經過?”
司徒雷一愣,道:“這可從未見過。”
四個刀客接過茶碗喝瞭,相互對望一眼,一齊丟碗拔刀,步法變幻,將盧飛塵圍在當中。
司徒雷見這四人配閤迅捷,絕非易於之輩,便連聲道:“唉!我的茶碗!”俯下身去撿拾摔碎的碗片。
韓固一時不知所措,也彎腰去幫司徒雷撿碎碗。
一刀客道:“碎都碎瞭,還撿個鳥?”說著一腳踢嚮韓固後腰。
司徒雷暗暗叫苦,他手中扣瞭幾片鋒利的碎瓷,本想等候良機打齣,卻見那刀客齣腳力道不小,韓固若被踢中,怕是要成廢人,隻得扯住韓固衣衫,膝上迸力嚮後疾掠避開。
那刀客恍然驚笑:“好老兒,原來也是練傢子!”
司徒雷不等穩住身形就將碎瓷甩嚮四個刀客,口中急叫:“盧老弟!”
盧飛塵見司徒雷齣手,卻不齣劍夾攻,反而退開一步。
四刀客從容揮刀擊開碎瓷,臉上煞氣一閃而過。
盧飛塵皺眉道:“司徒兄,咱們以二敵四,未必便輸,用不著使碎碗偷襲。”
“以二敵四?”為首的刀客看瞭看韓固,道,“是瞭,是你這書生不會武功。”
司徒雷苦笑無言。
忽然,眾人聽到橋下河水響動——水花衝天飛起,從河裏竟躍齣一個紫衫女子來,不疾不徐地走近。
她衣衫濕透,緊貼肌膚,顯齣身姿姣美。韓固看瞭一眼,趕忙收迴目光,臉色古怪地注目彆處。四個刀客的眼神卻在那女子身上滴溜溜打轉,那女子蹙眉道:“即便是以一敵四,你們以為本姑娘便會輸麼?”
為首刀客道:“原來你躲在水裏。嘿嘿,我四人要殺你不難,要生擒麼,就需費些手腳。”
那女子本來在河中閉氣躲避,已擺脫四刀客追殺,卻窺到茶棚邊的爭鬥,不願牽連旁人,故而現身,聞言冷笑:“你們盡可試試。”
那刀客目露邪光,笑嘻嘻道:“等擒下你,看你是否還這般硬氣?到那時誰輸誰贏,比的可就是床上功夫瞭。”
那女子身子一顫,袖裏已滑齣一柄短劍,捏劍柄的指節泛白,顯是氣極。
韓固忽然走近兩步,指著那刀客道:“你怎能齣此汙言穢語,難道天霜堂中果真皆是敗類嗎?”
司徒雷見韓固此刻離刀客不足三尺,隨時有中刀斃命之危,情急中接連踢飛地上瓷片,襲嚮四刀客;與此同時,那女子瞬息刺齣四劍,劍光直指四刀客咽喉。四刀客一時難辨這四劍虛實,各自旁躍,讓開瞭短劍和瓷片。
那女子趁機踏前搶位,司徒雷江湖經驗老辣,腳下一閃,與那女子和盧飛塵站成品字形,將韓固護在中間,也將四刀客分隔開。
那女子道:“這四人不過是相互配閤得緊,莫讓他們結成刀陣,便不足道。”
四刀客互換眼色,似在猶豫是否要退遠些重新結陣,盧飛塵忽然對麵前一個刀客道:“你齣一刀,我齣一劍,一招定生死。”
那刀客一怔,橫刀凝神戒備,陰笑道:“一對一麼,好,旁人不得相助。你先齣劍吧。”這“旁人不得相助”一句,是他們四刀客慣用的暗語,意為“一起下手”,他說完不等盧飛塵先齣劍,徑自揮刀斬齣。
韓固忽聽耳邊颯然一響,一轉頭,看到盧飛塵對麵那刀客胸口處已多瞭個血洞,盧飛塵卻仍提劍立著,地上雨水不知為何所激,濺在瞭靴上。韓固這纔感到眼睛刺痛,似被什麼耀傷,但方纔卻未看到一絲劍光。
另三個刀客尚未及齣刀,見同伴竟已死去,一時驚住,暗忖這一劍換成自己也定然接不下。司徒雷趁機右腿橫掃,勁風大作,三刀客趕忙後躍,瞥見盧飛塵臉色發白、身軀微晃,竟坐倒在地,無不懊悔:那一劍太過神妙,他施展後竟至虛脫,方纔若三刀齊下,他決然無法抵擋。
司徒雷肩不動、膝不彎,袖底忽然飛齣幾片碎瓷,這一記“袖中霹靂”是他昔年走鏢時用以絕地求生的奇招,三刀客未及站定迴神,已被瓷片撞中下盤穴道,踉蹌摔倒。
那女子不待三人緩過氣來,搶步俯腰,短劍在三人喉間抹過。司徒雷急叫:“且留活口!”然而話音未落,三道血箭已激射齣去,濺在端坐泥地的盧飛塵身上。
盧飛塵哈哈一笑,道:“痛快。”
四個刀客俱死,司徒雷微微一笑:“摔壞老朽的茶碗,豈是白摔的?”迴看韓固神情,似並不怎麼驚懼,也不禁有一絲佩服,道,“韓老弟,你不通武功,膽子倒大。”
韓固道:“過奬,我雖不會武,但與天霜堂無冤無仇,料想他們不至於無端加害。”
司徒雷嘆道:“若隻要無冤無仇便可相安無事,那世間爭端又是從何而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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