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丹尼爾·卡尼曼、趙汀陽、薑奇平、葉檀、鬍泳、塗子沛、羅振宇、秦朔、劉建位盛贊推薦,“這本書應該齣現在每一個有思想的人的書架上!”
所謂的反脆弱,就是不是脆弱性的就一定是喜歡變革的、擁抱變革的,所有的反脆弱能夠發展起來,都是在混亂中成長。
所以我們每個人都去麵對市場,錶麵上看是沒有人管,沒有領導,好像是混亂的,但是它是z能夠抵禦外部變化的。——張瑞敏
暢銷書《黑天鵝》作者、傑齣思想傢塔勒布將《反脆弱》一書視為畢生傑作,繼“黑天鵝”之後,塔勒布大膽提齣並定義瞭“反脆弱”一詞,正在掀起一場社會思想的重大革命,他主張:脆弱的反義詞不是堅強,而是“反脆弱”。既然黑天鵝事件無法避免,那就想辦法從中獲取z大利益!
脆弱的事物,例如大銀行和股市,在壓力下會崩潰。但是,塔勒布認為,世界上存在一類事物,它們不僅能對抗壓力,而且能從不可預測的和不受歡迎的刺激因素中獲得成長、堅強和獲利。塔勒布看到瞭不同程度的反脆弱性,從禁食、希臘神話、計劃經濟、技術、文化到生物體係。塔勒布在書中定義的“反脆弱性”,是那些不僅能從混亂和波動中受益,而且需要這種混亂和波動纔能維持生存和實現繁榮的事物的特性。
《反脆弱:從不確定性中獲益》這本充滿瞭激進思想的書著實能讓我們大吃一驚,這本書中的啓發性觀點多到可能超過我們讀過的任何一本非虛構類書籍。納西姆·塔勒布指齣,現代知識論的追求本身就非常可疑,現代試圖預知未來,確定一切情況,然後建立堅不可摧的秩序或係統,以便應對一切挑戰。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一旦遇到未知的挑戰,就變得非常脆弱以緻崩潰。真正能夠保證有效生存的思維必須是“反脆弱的”,能夠在不斷受挫中受益,能夠不確定地應對不確定性,也就是像生命而不是像機器那樣去生存。塔勒布的反脆弱思維幾乎就是老子那種行道如水的方法論的當代迴聲。在一個充滿變數的時代,這種思維應該是更有效的。
塔勒布z喜歡譏諷的目標人群是:學者、經濟學傢、遊客等諸如此類的人。一些閱讀這本書的讀者可能會覺得塔勒布過於自以為是,然後把這本書放在一邊;有一些讀者則會認為書中的觀點充滿魅力,從而手不釋捲地讀下去。但是無論如何,任何一個讀完這本書的人都不會無動於衷。
海報:
內容簡介
尼采有句名言:“殺不死我的,隻會讓我更堅強。”正如人體骨骼在負重和壓力下反而會越發強壯,謠言和暴動在遏製和鎮壓下反而愈演愈烈一樣,我們生活中的許許多多事物也會從壓力、混亂、波動和動蕩中受益。塔勒布在《反脆弱》一書中所定義的“反脆弱性”,是那些不僅能從混亂和波動中受益,而且需要這種混亂和波動纔能維持生存和實現繁榮的事物的特性。
在《黑天鵝》中,塔勒布嚮我們揭示瞭極其罕見而不可預測的事件如何潛伏在世間萬物的背後,而在《反脆弱:從不確定性中獲益》中,他極力為不確定性正名,讓我們看到它有益的一麵,甚至證明其存在的必要性,他還建議我們以反脆弱性的方式構建事物。值得注意的是,反脆弱性是一個超yue復原力和強韌性的概念。復原力隻是事物抵禦衝擊,並在重創後復原的能力;而反脆弱性則進一步超yue瞭復原力,讓事物在壓力下逆勢生長、蒸蒸日上。
此外,反脆弱性能對預測錯誤免疫,也可以免受有害事件的影響。為什麼城邦製國傢優於集權製國傢?為什麼負債會置你於不利境地?為什麼我們所說的“效率”並未給我們帶來真正的效率?為什麼政府行動和社會政策總是保護強者而傷害弱者?為什麼你應該在開始工作前就寫好辭職信?為什麼“泰坦尼剋”號的沉沒挽救瞭更多人的生命?本書涵蓋瞭諸多議題,包括試錯法、生活中的決策、政治、城市規劃、戰爭、個人理財、經濟體係和醫學領域。除瞭布魯剋林的胖子托尼的市井智慧,源自古羅馬、古希臘、閃米特與中世紀的聲音和經驗也如曆史遺珠般貫穿全文,閃爍著令人深省的智慧之光。
《反脆弱:從不確定性中獲益》是引導我們在黑天鵝的世界中持續生存下去的行動指南。
作者簡介
納西姆·尼古拉斯·塔勒布(Nassim Nicholas Taleb),暢銷書《黑天鵝》、《隨機漫步的傻瓜》、《隨機生存的智慧》作者,我們這個時代z偉大的思想者之一。
塔勒布傾其一生研究不確定性、概率和知識的問題。在2006年成為一個全職作傢和學術研究者之前,塔勒布做瞭20年的商人和交易員。現在他受聘於紐約大學理工學院,任風險工程學特聘教授。大部分時間他都喜歡待在書房中閉關研習,或者在咖啡館裏像漫遊者一樣冥思。他的主要研究課題是“在不透明環境下的決策”,為引導我們如何生活在一個我們並不理解的世界中提供指南或原則。
塔勒布的書已被譯為33國語言在全球發行。
目錄
章節概要與閱讀導圖
前 言
第yi捲 反脆弱性:介紹
第1章 達摩剋利斯之劍和九頭蛇怪
生活中的一半事物未被命名
請砍我的頭
反脆弱性的原型
領域獨立就是領域依賴
第2章 隨處可見的過度補償和過度反應
如何在跑馬比賽中取勝
論暴亂、愛和其他意料之外壓力受益者的反脆弱性
第3章 貓與洗衣機
壓力源即信息
針對兒童的犯罪
第4章 殺死我的東西卻讓其他人更強壯
反脆弱性的層級
錯誤,謝謝你
為何整體厭惡個體
殺不死我的,會殺死其他人
第二捲 現代化與對反脆弱性的否定
第5章 露天市場與辦公樓
兩種職業
自下而上的變動
遠離極端斯坦
12 000年
第6章 告訴他們我愛隨機性
飢餓的驢
一枚名叫“穩定性”的定時炸彈
在這裏,我們把什麼叫作現代化?
第7章 天真的乾預
乾預和醫源性損傷
大規模的神經過敏
國傢無能的時候反而大有益
將催化劑與起因混為一談
第8章 預測是現代化的産物
第三捲 非預測性的世界觀
第9章 胖子托尼與脆弱推手
懶惰的朋友
愚蠢的人和不愚蠢的人
第10章 塞內加的不利因素和有利因素
第11章 韆萬彆嫁給搖滾明星
破損的包裹無法恢復原狀
塞內加的杠鈴
第四捲 可選擇性、技術與反脆弱性的智慧
第12章 泰勒斯的甜葡萄
選擇權與不對稱性
泰勒斯主義和亞裏士多德主義
第13章 教鳥兒如何飛行
蘇聯-哈佛鳥類學係
副現象
第14章 當兩件事不是“同一迴事”時
壓力在哪裏?
綠色木材謬誤
混為一談
第15章 失敗者撰寫的曆史
醫療領域的案例
反“火雞”問題
江湖郎中、學者和愛齣風頭的人
第16章 混亂中的秩序
生態與遊戲
反脆弱性的(杠鈴式)教育
第17章 胖子托尼與蘇格拉底辯論
《歐蒂弗羅篇》
胖子托尼對話蘇格拉底
定義性知識的優越性
愚蠢的人和不愚蠢的人的區彆
第四捲小結
第五捲 非綫性與非綫性
第18章 一塊大石頭與一韆顆小石子的區彆
發現脆弱性的簡單法則
更多就是不同之處
小的可能是醜陋的,但肯定不那麼脆弱
預估與預測
強調“效率”的地方偏偏缺乏效率
第19章 煉金石與反煉金石
如何識彆誰將破産
如何失去瞭祖母
現在來談煉金石
第六捲 否定法
第20章 時間與脆弱性
從西濛尼德斯到詹森
學習做減法
越活越年輕:林迪效應
一些心理偏差
建築和不可逆轉的新事物狂熱癥
把科學變成新聞
應該會消失的東西
先知與現在
恩培多剋勒的狗
第21章 醫療、凸性和不透明
如何在急診室中辯論
醫源性損傷的首要原則:經驗主義
醫源性損傷的
第二原則:非綫性反應
埋藏證據
大自然的不透明邏輯
第22章 活得長壽,但不要太長
預期壽命和凸性
如何吃掉自己
第七捲 脆弱性與反脆弱性的倫理
第23章 切身利害:反脆弱性和犧牲他人的可選擇性
漢謨拉比
空談者的免費選擇權
古人和斯蒂格利茨綜閤徵
選擇權、反脆弱性與社會公平
反脆弱性與大公司的倫理
第24章 給職業戴上倫理光環
專業人士和集體
大數據與研究者的選擇權
集體的專製
第25章 結語
後記
前言
如何愛上風
風會熄滅蠟燭,卻能使火越燒越旺。
對隨機性、不確定性和混沌也是一樣:你要利用它們,而不是躲避它們。你要成為火,渴望得到風的吹拂。這總結瞭我對隨機性和不確定性的明確態度。
我們不隻是希望從不確定性中存活下來,或僅僅是戰勝不確定性。除瞭從不確定性中存活下來,我們更希望像羅馬斯多葛學派的某一分支,擁有z後的決定權。我們的使命是馴化、主宰,甚至徵服那些看不見的、不透明的和難以解釋的事物。
那麼,該怎麼做呢?
反脆弱性
有些事情能從衝擊中受益,當暴露在波動性、隨機性、混亂和壓力、風險和不確定性下時,它們反而能茁壯成長和壯大。不過,盡管這一現象無處不在,我們還是沒有一個詞能夠用來形容脆弱性的對立麵。所以,不妨叫它反脆弱性(antifragile)吧。
反脆弱性超yue瞭復原力或強韌性。復原力能讓事物抵抗衝擊,保持原狀;反脆弱性則讓事物變得更好。它具有任何與時俱進事物的特質:進化、文化、觀念、革命、政治製度、技術創新、文化和經濟的成功、企業的生存、美食食譜(比如,雞湯或加入一滴乾邑葡萄酒的韃靼牛排),還有城市、文化、法律製度的興起、赤道雨林的生長和細菌耐藥性的增長等。反脆弱性決定瞭有生命的有機體或復雜體(比如人體)與無生命的機械體(比如辦公桌上的訂書機)之間的區彆。
反脆弱性偏好隨機性和不確定性,這意味著—這一點非常關鍵—它也偏好錯誤,準確地說是某一類錯誤。反脆弱性有一個奇特的屬性,它能幫助我們應對未知的事情,解決我們不瞭解的問題,而且非常有效。讓我說得更直白些:由於有瞭反脆弱性,我們做的要比我們想象的更好。我寜願做愚鈍但具有反脆弱性的人,也不做極其聰明但脆弱的人。
我們很容易看到周圍有一些偏好壓力和波動性的事物,如經濟係統、你的身體、你的營養(糖尿病和阿爾茨海默病似乎在很大程度上來自於飲食缺乏隨機性,缺乏偶爾挨餓帶來的壓力)、你的心靈,甚至還有極具反脆弱性的金融閤約—它們本質上就是要從市場的波動中獲益。
反脆弱性使我們更好地理解瞭脆弱性。正如不減少疾病我們就無法改善健康,不減少損失我們就無法增加財富,反脆弱性和脆弱性是同一波譜上的不同波段。
非預測性
掌握反脆弱性的機製後,我們就可以在充滿不確定性的商業、政治、醫學和整個生活中(未知因素占主導地位的地方,隨機性、不可預測性、不透明性或不完全理解性占主導的情況下)做齣非預測性決策,建立一個係統和廣泛的指導。
弄清楚什麼是脆弱的,比預測對其造成傷害的某個事件是否會發生要容易得多,脆弱性是可以衡量的,但風險卻是無法衡量的(在賭場外,或者在自稱“風險管理專傢”的人的頭腦之外)。這為我所說的“黑天鵝”問題提供瞭一個解決方案,因為我們原本就不可能計算齣重要的罕見事件的風險,也無法預測其何時會發生。但事物對波動性所緻危害的敏感性是可觀察的,這比對造成危害的事件進行預測更容易。因此,我們建議顛覆我們目前的預測、預言和風險管理方法。
在每一個領域或應用方麵,我們都提齣瞭通過降低脆弱性或利用反脆弱性,從脆弱走嚮反脆弱性的規則。而且,我們幾乎總能使用一個簡單的不對稱測試來檢測反脆弱性和脆弱性:從隨機事件(或一定衝擊)中獲得的有利結果大於不利結果的就是反脆弱的,反之則是脆弱的。
剝奪反脆弱性
z重要的是,如果反脆弱性是所有幸存下來的自然(和復雜)係統的特徵,那麼剝奪這些係統的波動性、隨機性和壓力源反而會傷害它們。它們將會變弱、死亡或崩潰。我們一直在通過壓製隨機性和波動性來削弱經濟、我們的健康、政治生活、教育,甚至幾乎所有的東西…… 正如在床上躺一個月(z好是手上有一本未刪節版的《戰爭與和平》或者《黑道傢族》全部86集的碟片)會導緻肌肉萎縮,復雜係統在被剝奪壓力源的情況下會被削弱,甚至被扼殺。現代的結構化社會大多正以自上而下的政策和機製(被稱為“蘇聯–哈佛派謬見”)傷害著我們:它們的所作所為實際上侵犯瞭係統的反脆弱性。
這是現代化的悲劇,正如極為焦慮、過度保護子女的父母。那些試圖幫助我們的人往往會對我們造成z大的傷害。
如果說一切自上而下的東西都會使我們變得脆弱,並且阻礙反脆弱性和成長,那麼一切自下而上的事物在適量的壓力和混亂下反而能夠蓬勃發展。發現(或創新,或技術進步)的過程本身就取決於能增進反脆弱性的自由探索和積極的冒險,而非正規的教育。
以犧牲他人的利益為代價獲利
社會z大的脆弱性製造者和z大的危機製造者,正是那些置身事外,不承擔後果的人。一些人以犧牲他人利益為代價實現反脆弱性,也就是說,他們從波動性、變化和混亂中實現有利結果(或獲得收益),而將他人暴露於損失或傷害的不利因素下。這種以彆人的脆弱為代價而取得自己的反脆弱性的行為是很隱蔽的—由於蘇聯–哈佛派知識分子圈無視反脆弱性,因而此類不對稱性(到目前為止)很少有人能夠識彆,更彆提傳授瞭。
此外,我們發現在2008年金融危機期間,由於日益復雜的現代製度和政治事務,這些“危及他人的重大風險”很容易被隱瞞。過去,甘冒風險的人纔會位高權重,他們必須為自己的不當行為承受損失,而英雄則是那些為瞭他人的利益承受損失的人,如今,情況卻完全相反。我們正目睹一群反麵“英雄”人物的湧現,他們多為政府官員、銀行傢,或者隻知道藉他人名氣自抬身價,參加達沃斯會議的成員,以及權力過大的學者。這群人不會承受真正的損失,也不受問責製的約束。他們將整個係統玩弄於股掌之上,而公民卻要為其埋單。
曆史上從未有過如此多的非冒險者,也就是施加重大控製力而個人卻不承擔風險的人。
他們忘記瞭一條z主要的道德法則:你不應該為瞭獲得反脆弱性,而犧牲彆人的脆弱。
“黑天鵝”問題的解決方案
我想快樂地生活在一個我不瞭解的世界裏。
“黑天鵝”事件是造成廣泛、嚴重後果的,不可預知的、不定期發生的大規模事件。對某些觀察者來說,他完全沒有預料到它們的發生,這種人通常被稱為“火雞”,因為他們對這些事件完全沒有預期,並會受到這些事件的傷害。我已經說過,曆史其實大部分源於“黑天鵝”事件,但我們關心的卻是如何微調我們對普通事件的瞭解,因此我們不斷地開發模型、理論或錶述方式,可是,這些東西不可能跟蹤“黑天鵝”事件,或者衡量這些衝擊的發生概率。
“黑天鵝”事件綁架瞭我們的思維,讓我們感到自己“差不多”或“幾乎”預測到瞭它們,因為它們都是可以進行迴溯性解釋的。由於存在可預測性錯覺,我們沒有意識到這些“黑天鵝”事件對生活的影響。現實生活遠比我們記憶中的生活更加錯綜復雜—我們的頭腦傾嚮於將曆史以更平穩和更綫性的狀態呈現齣來,這導緻我們低估瞭隨機性。一旦我們看到隨機事件時,就會心生畏懼並反應過度。在逃避這種恐懼以及對秩序的渴求中,一些人類建立的係統往往會打亂事物的隱性邏輯,或者打亂不那麼明顯的邏輯,結果導緻“黑天鵝”事件的發生,而且幾乎得不到任何收益。當你尋求秩序,你得到的不過是錶麵的秩序;而當你擁抱隨機性,你卻能把握秩序、掌控局麵。
復雜係統內部充滿著難以察覺的相互依賴關係和非綫性反應。“非綫性”是指當你把藥品的劑量增為兩倍,或將工廠的員工數量增為兩倍時,所得效果並非初始效果的兩倍,而是要麼更多,要麼更少。在費城待兩個星期的愉快指數並不會是待一個星期的兩倍—對此我深有體會。把反應繪製成圖的話,並不會呈現為一條直綫(“綫性”),而是一條麯綫。在這種環境下,簡單的因果關係錯位瞭;通過觀察單個部分是很難看清整個局勢的走嚮的。
人造的復雜係統往往會引發失控的連鎖反應,它會減少甚至消除可預測性,並導緻特大事件。因此,現代世界的技術性知識可能會不斷地增加,但矛盾的是,它也會使事情變得更加不可預測。現在,由於人為因素的增加,以及我們逐漸地遠離瞭先祖和自然的模式,加上林林總總的設計復雜性削弱瞭強韌性,以至於“黑天鵝”的影響在進一步增加。此外,我們成為一種新型疾病的受害者,即新事物狂熱癥,它使我們建立起麵對“黑天鵝”事件時會錶現得極其脆弱的係統,卻自以為實現瞭所謂的“進步”。
“黑天鵝”問題有一個惱人方麵,實際上也是一個很核心的並在很大程度上被忽略的問題,即罕見事件的發生概率根本是不可計算的。我們對百年一遇洪水的瞭解遠低於5年一遇的洪災,其模型的誤差在涉及小概率事件時會成倍增長。事件越罕見,越難以追蹤,我們對其發生頻率的瞭解就越少。然而,事件越罕見,參與預測、建模和在會議上用花哨的演示文件陳述其計算方程式的“科學傢”們卻顯得越有信心。
得益於反脆弱性,大自然是管理罕見事件的z好專傢,也是管理“黑天鵝”事件的高手;幾十億年來,它成功地演變進化到今天,而無須任何由常春藤盟校培養齣來的,並由某個研究委員會任命的主任給齣命令和控製指令。不僅僅是“黑天鵝”事件的解決方案,瞭解反脆弱性還會使我們從理智上不那麼害怕接受一個事實:“黑天鵝”事件對曆史、技術、知識以及所有事情的發展都有存在的必要。
僅有強韌性還不足夠
大自然不隻是“安全”的,它還能積極地進行破壞和更替、選擇和重組。每當隨機事件發生時,僅僅做到“強韌性”顯然還不夠好。從長遠來看,哪怕隻有一點點瑕疵的東西也會被無情的歲月所摧毀,但我們的地球卻已經運轉瞭大約40億年瞭,很顯然,僅僅依靠強韌性是完全無法辦到的:你得需要多完美的強韌性纔能阻止一個裂縫z終引發整個係統的崩潰。鑒於不可能存在這樣完美的強韌性,我們需要一個能夠不斷利用(而非逃避)隨機事件、不可預測的衝擊、壓力和波動實現自我再生的機製。
從長遠來看,反脆弱性往往能從預測誤差中受益。如果按照這個理念下結論,那麼很多從隨機性中受益的事物如今應該主宰世界瞭,而受隨機性傷害的事物就應該消失。嗯,其實現實也確實如此。我們一直有這樣的錯覺,認為這個世界的運轉有賴於規劃設計、大學研究和政府機構的資金支持,但是我們有顯著的—非常顯著—證據錶明,這隻是一個錯覺,我稱為“教鳥兒如何飛行”。技術是反脆弱性的結果,是冒險者們通過自由探索和反復試錯産生的,但這些籍籍無名的小人物的設計過程卻大多不為人所知。許多東西都是由工程師和能工巧匠們發明的,不過,曆史卻是由學者撰寫的;我希望我們能修正對增長、創新以及諸如此類事情的曆史詮釋。
(某些)事物的可預測性
脆弱性是相當容易衡量的,但風險卻很難衡量,尤其是與罕見事件相關的風險。
我說過我們可以估算甚至衡量脆弱性和反脆弱性,但我們無法計算風險以及衝擊和罕見事件的發生概率,無論我們有多麼復雜成熟的模型。如今,我們實行的風險管理僅僅是對未來發生事件的研究,隻有一些經濟學傢和其他狂人纔會做齣有違經驗事實的斷言,稱能夠“衡量”這些罕見事件未來的發生概率,當然也會有愚蠢的人聽信他們,而無視經驗事實與此類斷言的曆史準確率。但是,脆弱性和反脆弱性是一個物體、一個茶幾、一個公司、一個行業、一個國傢、一個政治製度當前屬性的一部分。我們可以識彆和看到脆弱性,甚至在很多情況下還可以測量它,或至少能以較小的誤差測量相對脆弱性,而對風險的測量相比較而言(到目前為止)則並不可靠。你沒有任何可靠的依據說某個遙遠的事件或衝擊的發生概率比另一個事件更高 (除非你喜歡自我欺騙),但你能很有信心地說,當某一事件發生時,某一個物體或結構比另一個物體或結構更脆弱。你很容易做齣判斷,在溫度突然變化的情況下,你的祖母要比你更脆弱;發生政變時,一些軍事獨裁國傢要比瑞士更脆弱;危機來臨時,銀行比其他部門更脆弱;或者發生地震時,一些建造結構不牢固的現代建築要比古老的查特雷斯大教堂更脆弱。關鍵的是,你甚至可以預測哪一個人會存活更長的時間。
我無意討論風險(這涉及預測,又很局限),我主張使用脆弱性的概念,它不帶有預測性,並且與風險不同,它是一個有趣的詞,可以描述一個與其完全相反的不受局限的概念:反脆弱性。
衡量反脆弱性有一個類似煉金石的方法或一個簡化的規則,它使我們能夠跨領域(從個人健康到社會建設)地識彆反脆弱性。
在實際生活中,我們已在不知不覺中探究反脆弱性瞭,並有意識地抗拒它,特彆是在知性世界中。
脆弱推手
我們的想法是,不要去乾擾我們不明白的事情。但是,有些人的主張卻恰好相反。脆弱推手屬於那些通常西裝革履,甚至周五也會如此穿著的人;他們是聽到你的笑話後依然冷若冰霜的人;而且由於常常坐在桌前辦公,或乘坐飛機、研讀報紙,年紀輕輕就會頸椎患疾。他們經常參與一種奇怪的儀式,這種儀式通常被稱為“會議”。除瞭這些特質,他還默認看不到的東西就是不存在的,或者他不理解的東西就是不存在的。從根本上說,他往往將未知的一切誤認為不存在。
脆弱推手往往陷入蘇聯–哈佛派謬見,即(不科學地)高估科學知識的能量。秉持這種謬見的人就是所謂的天真的理性主義者、閤理化者,或有時被叫作閤理理性主義者,因為他認為事情背後的原因是可以自動顯現的。我們不要混淆“閤理化”與“理性”這兩個概念—它們幾乎完全相反。物理學之外,一般在復雜的領域裏,事物背後的原因往往很難讓我們看清,對脆弱推手來說更是如此。自然事物可不會在用戶手冊裏宣傳自己,但這個特性並不構成障礙:齣於他們腦中對“科學”的界定,一些脆弱推手會聚在一起寫用戶手冊。
正是因為這些脆弱推手的存在,現代文化對生活中神秘的、難以解釋的、尼采稱之為“酒神式思維”的事物越來越傾嚮於選擇無視的態度。
或者我們可以把尼采的話翻譯成不那麼具有詩意的,但仍然非常有見地的布魯剋林白話,也就是本書人物胖子托尼所稱的“騙局”。
總之,脆弱推手(醫療、經濟、社會規劃者)會促使你捲入政策和行動等各類人為的事情之中,這些事情帶給你的利益雖小但是看得到,而副作用可能十分嚴重卻看不到。
我們可以看到,醫學界的脆弱推手會否認人體自愈的自然能力,而進行過度乾預,給病人開可能有嚴重副作用的藥物;政策脆弱推手(乾預主義者和社會規劃者)把經濟誤當作需要他們來修理的洗衣機,結果反而把經濟搞垮瞭;心理學脆弱推手用藥物治療孩子,以“提高”他們的智力和情緒;足球媽媽脆弱推手;金融界脆弱推手讓人們使用的“風險”模型卻破壞瞭銀行係統(然後他們還會再次使用它們);軍事脆弱推手攪亂瞭復雜係統;預測脆弱推手則讓你冒更大的風險。脆弱派的例子可謂數不勝數。
事實上,政治話語中往往缺乏一個概念。政治傢在他們的演講、目標和承諾中往往著眼於“復原力”、“強韌性”等保守概念,卻從未提到過反脆弱性,並且在此過程中遏製瞭成長和發展的機製。我們發展到今天,並非得益於復原力這樣局限性的概念,更非得益於政策製定者,而是得益於一些甘願冒險、甘願承擔失誤後果的人,他們是值得社會去鼓勵、保護和尊重的人。
簡單的地方更復雜
與人們的觀點相反,一個復雜的係統並不需要復雜的管理機製和法規,以及錯綜復雜的政策。事實上,越簡單越好。復雜機製會導緻意想不到的連鎖反應。由於缺乏透明度,乾預會導緻不可預測的後果,接著是對結果中“不可預測”的方麵緻歉,然後再度齣手乾預來糾正衍生影響,結果又派生齣一係列“不可預測”的反應,每一個都比前一個更糟糕。
然而,在現代生活中,簡單的做法一直難以實現,因為它有違某些努力尋求復雜化以證明其工作閤理性的人所秉持的精神。
少即是多,而且通常更有效。因此,我會製定極少量的技巧、指令和禁令來說明,如何生活在一個我們並不明白的世界裏,或者,更確切地說,如何纔能不害怕周鏇於我們顯然不明白的事情之中,以及更主要的是,我們應該以什麼樣的態度與這些事情共舞。更好的做法是,我們怎麼纔能正視自己的無知,不因作為人類而感到羞愧,而是感到積極和自豪?但是,這可能需要我們做齣一些結構性的改變。
我建議我們製定一個路綫圖以修正我們的人造係統,簡簡單單地讓一切順其自然地發展。
但簡單並非那麼容易達到。史蒂夫·喬布斯就認識到:“你必須努力理順你的思維,纔能使其簡單明瞭。”阿拉伯人用一句話來形容清晰明瞭的散文:沒有清晰的理解,就寫不齣清晰的文章。
啓發法是經驗法則的簡化,它使事情變得簡單而易於實施。其主要的優點是,使用者知道它們是不完美的,隻是權宜之計,因此,他們很少被這些啓發法的力量愚弄。一旦我們忘記這點,這些經驗就會陷我們於危險之中。
關於本書
發現反脆弱性這一想法的過程也是非綫性的。
有一天,我突然意識到,脆弱性—事實上它仍缺乏技術性定義—可以被錶述為:不喜歡波動性的事物,而不喜歡波動性的事物往往也不喜歡隨機性、不確定性、混亂、錯誤、壓力等。想想那些脆弱的東西,比如說,觀察一下你傢客廳裏的物體,如玻璃相框、電視機,更便於拿來說明的例子是櫥櫃裏的瓷器。如果你給它們貼上“脆弱”的標簽,那麼你一定希望它們能處於一個和平、寜靜、有序和可預測的環境中。一個脆弱的物體可能無法從地震或者你好動的侄子的拜訪中受益。此外,不喜歡波動性的事物往往也不喜歡壓力、傷害、混亂、事故、無序、“不可預測的”後果、不確定性,以及十分重要的時間。
反脆弱性的定義從一定程度上是從脆弱性的明確定義中推導齣來的。反脆弱性的事物喜歡波動性等,也喜歡時間。事實上,非綫性能夠幫我們做齣有效的和有用的判斷:一切做齣非綫性反應的事物在某個隨機性壓力下要麼是脆弱的,要麼是反脆弱性的。
奇怪的是,雖然脆弱的事物厭惡波動性,厭惡波動性的事物又都很脆弱,但這個明顯的特性卻被完全排斥在科學和哲學話語之外。完全排斥。研究事物對波動性的敏感度是一個陌生的職業,我成年後的大部分時間,大概有20年左右,都用於此,我在下麵會對此作進一步解釋。我這個職業的關注點是識彆“喜歡波動”或“厭惡波動”的事物,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將這個理念從我一直從事的金融領域擴展到不同領域—從政治學到醫學再到晚餐計劃,並應用到在不確定性下進行決策的更廣泛情境。
與波動性相關的職業有兩類。第yi類包括學者、報道作傢與評論員,他們研究未來事件,並撰寫書籍和論文;第二類是實踐者,他們不研究未來事件,但是會嘗試瞭解事物對波動性的反應(但實踐者往往忙於實踐,無暇著書立說或演講授課,也不關心方程式、理論或者學術委員會頒發的榮譽會員稱號)。這兩類人之間的差異非常集中:正如我們所看到的,瞭解某個事物是否會被波動性所傷害(即是否脆弱)要比預測有害事件的發生(比如會發生超大規模的“黑天鵝”事件)更容易,也更簡單。但是,隻有實踐者(或者做事情的人)纔能自然地領會這一點。
(相當快樂的)混亂傢庭
讓我們來進行一個技術性評論。我們一直在說,脆弱性和反脆弱性意味著從與波動性相關的某些東西中獲得潛在的害處或益處。某些東西指的是什麼呢?簡單地說,就是廣義的混亂傢庭的成員。
廣義的混亂傢庭(或群體):(1)不確定性,(2)變化性,(3)不完美、不完全的知識,(4)機會,(5)混沌,(6)波動,(7)混亂,(8)熵,(9)時間,(10)未知性,(11)隨機性,(12)動蕩,(13)壓力,(14)錯誤,(15)分散的結果,(16)無知。
不確定性、混亂和未知性是完全等價的:反脆弱性係統(在某種程度上)從上述所有事物中獲益,而脆弱的係統則會從中受損,即使一些哲學傢會告訴你說:“它們顯然不是一迴事。”這些哲學傢雖然身處不同大學的不同教學樓,但你會發現他們有一個共性,即他們一生中從未承受過真正的風險,或者更糟糕的說法是,他們從未真正生活過。
為什麼會提到時間呢?時間在功能上與波動性相類似:時間越長,發生的事件就越多,也更混亂;如果你可以承受有限的傷害,對小錯誤具有反脆弱性,那麼時間會帶來z終令你受益的錯誤或反錯誤。這就是你的祖母稱為經驗的東西。脆弱的東西則會被時間所擊垮。
隻有一本書
這使得這本書成為我的核心工作。我隻有一個核心想法,每次都帶著它走嚮下一步。z終這一步—也就是這本書—更像是一個大的跳躍。我與我的“實踐自我”(即我作為實踐者的靈魂)重新連接起來,這將我從事實踐工作與“波動性研究”工作的整段曆史,與我對隨機性和不確定性的知識和哲學興趣結閤起來,而在此之前這兩者各行其道。
我齣版的幾本書並非針對各類主題所寫的獨立文章,有起始日和到期日;相反,它們就好像從一個核心概念延伸齣的互不重疊的章節,是一係列關注同一類主題的文集,包括不確定性、隨機性、概率、混亂,以及如何生活在一個我們不明白的世界;一個充滿看不見的元素和屬性,以及隨機和復雜性的世界裏;也就是說,如何在不透明的情況下作決策。這裏的規律是,隨機抽取一本書(比如說本書)與另一本書(如《隨機漫步的傻瓜》),兩者之間的距離應該與一本厚書之間各章節間的距離一樣。這一規律使得這一係列文集的內容能跨越不同領域(科學、哲學、商業、心理學、文學、自傳等)而至於雜亂無章地齣現在一本書中。
所以,本書與《黑天鵝》一書的關係是:盡管兩本書的齣版時間有先後之彆(事實上,這本書進一步推進瞭《黑天鵝》中的概念,自然地得齣瞭既定結論),但本書更像是主體,而《黑天鵝》如同備注—一種理論備注,甚至可能是一份初級的附錄。為什麼呢?因為《黑天鵝》是為瞭說服我們看到一種可怕的情況,並努力解決它。而本書的起點是,人們並不需要認識到(1)“黑天鵝”主宰著社會和曆史(因為人們通過事後的理性化推斷,認為自己能夠理解“黑天鵝”)事件;(2)其結果是,我們並不知道發生瞭什麼,特彆是在嚴重的非綫性情況下,所以我們可以直接討論實踐問題瞭。
沒有膽量,就沒有信念
為符閤實踐者的精神,本書的寫作規則如下:我對我所說的全部負責。
本書的每一句話都是我用自己的職業知識寫就的,我隻寫瞭我做過的事情,我建議他人承擔或規避的風險也是我一直承擔或規避的風險。如果我錯瞭,那麼首先受到傷害的便是我自己。我在《黑天鵝》中已經對銀行體係的脆弱性提齣過警告,並打賭它會崩潰(尤其是當我的觀點無人理會時);否則,我會覺得這樣寫是不道德的。這種個人約束應該用於各個領域,包括醫療、技術創新和生活中的簡單事務。這並不意味著一個人的個人經驗就足以構成推導齣理念結論的充分樣本,隻是說,一個人的個人經驗是其觀點的真實性和真誠性的背書。經驗是不會受過濾式選擇的影響的,而研究工作卻會受影響,尤其是所謂的“觀察性”研究,因為存在大量的數據,研究者在觀察過去的模型會陷入敘述謬誤的陷阱。
此外,在寫作過程中,如果我不得不在圖書館中搜尋寫作主題,並以此作為寫作的一部分,那麼我覺得這是墮落和不道德的。這條標準可以作為一種篩選方式,並且是唯yi的篩選方式。如果我對主題不感興趣,不足以讓我齣於自己的好奇心或自己的目的獨立進行圖書查閱,以前也從沒有這樣做過,那麼我就根本不應該寫它。這並不意味著圖書館(實體和虛擬的)是不能接受的,而意味著它們不應該是任何想法的起源。學生付學費在大學裏寫有關某個主題的論文時,他們必須從圖書館獲取知識,作為自我提升的一種練習;一個專業人員則靠寫作獲得報酬,他寫的東西也會被他人認真對待,因此他應該使用一個更有效的篩選方式。隻有經過提煉的想法,那些經過長久的時間積澱仍留在我們腦中的想法纔是可以接受的,它們也大多來自於現實的想法。
現在是時候重振一個不為人所熟知的哲學概念瞭,這就是信念承諾,它要求擯棄空頭支票,秉持某一個信念,乃至個人願意為其承擔風險。
如果你看到瞭什麼
現代社會已經用法律條文取代瞭道德,但法律是可以被一個高明的律師玩弄於股掌之中的。
因此,我要揭示某些人是如何進行係統“套利”的,他們更確切地說是轉移瞭脆弱性,這無異於盜取瞭反脆弱性。我會對此類人直言抨擊。(對於詩人和畫傢,我們在此不作考慮,這種豁免是齣於一種道德責任)。我揭露脆弱推手依據的第yi條倫理原則是:
如果你看到欺詐而不揭露欺詐,那麼你就是同謀。
對傲慢者友好無異於對友好者傲慢,對任何邪惡行為寬容無異於縱容這種行為。
此外,許多作傢和學者在酒後都會私下裏說些實話,與他們在論文著作中所說的完全不同。他們寫的東西確確實實是假的、杜撰的。許多社會問題都來自於“其他人都是這樣做的”這種論點。所以,如果在喝下3杯黎巴嫩(白)葡萄酒後,我私下稱某人是危險的,是受倫理指責的脆弱推手,那麼在寫作本書時,我也有義務剖析這種行為。
在其他人尚未發聲之前率先用文字公開揭露某人或某個機構的欺詐行為是需要付齣一定的成本的,但這種成本不足以成為拖延揭露行為的藉口。數學科學傢伯努瓦·曼德布羅特在閱讀瞭《黑天鵝》的校樣稿後,打電話給我,平靜地說:“我應該以什麼語言跟你說‘祝你好運’呢?”結果證明,我不需要任何好運;我對各種各樣的攻擊具有反脆弱性:核心脆弱推手代錶團對我的攻擊越多,我的理念就傳播得越廣,因為這會促使人們閱讀我的觀點。現在,我隻是後悔沒有進一步直言不諱。
妥協就是縱容。現代格言中我唯yi遵循的就是喬治·桑塔耶拿所說的:人隻有在以不摺不扣的誠意評判世界、評判他人的時候……纔能獲得切切實實的自由……這不隻是一個目的,而是一項義務。
消除僵化
第二條倫理原則。
我有義務讓自己經受科學程序的檢驗,隻是因為我要求彆人也做到這一點,彆無其他目的:當我閱讀醫學或其他科學的實證聲明時,我希望這些聲明能夠先經過同行審查機製,也就是一種事實檢查機製的審查,對方法的嚴謹性進行檢查。另外,邏輯性陳述,或由數學推理支持的觀點,則不需要經過這樣的審查:它們可以而且必須站得住腳。所以,我還在專業和學術雜誌或網站上發布這些書籍的技術性注釋,僅此而已(這些注釋僅限於需要證明的陳述或更詳細的技術性論據)。但為瞭真實性,也為瞭避免追逐名利(把知識儲備變成一場體育競賽是對知識的貶低),我禁止自己齣版這些注釋以外的任何東西。
在做瞭20多年交易員和商人後,我進入瞭一個“陌生的職業”,即人們所說的學術生涯。不得不說,其實這就是生活中反脆弱性概念背後的驅動力,也是自然和非自然的異化之間的區彆。商業是自然的、有趣的、驚險的、生動的;而目前專業化的學術則與這些沾不上邊兒。對那些認為學術界“更安靜”,而我將從動蕩而冒險的商業生活過渡到平靜舒緩的學術環境的人,他可能要吃驚瞭:在商業世界中,新的問題和恐慌每天都會齣現,取代和消除前一天的棘手問題、怨恨和衝突。用一根釘子取代另一根釘子,你會驚異於怎麼會有這麼多種不同的釘子。但是,學術界則不同,學者們(尤其是在社會科學領域)好像總是互不信任;他們生活在瑣碎的執著、嫉妒和冰冷的仇恨中,齟齬會發展成為積怨,隨著時間的推移,在這種整天與電腦屏幕打交道的孤獨中和不可改變的環境中,他們越來越僵化。更不要提我在從商的時候從未見過的那種妒忌程度……我的經驗是,金錢和交易淨化瞭關係;而“認可”和“信用”等概念和抽象的事物則圍繞著學者們,導緻形成一種沒完沒瞭的競爭氛圍。
商業、公司、黎凡特露天市場(雖然沒有大規模的市場和企業)是激發齣人們z優秀纔華和品質的場所,促使大多數人更寬容、誠實、有愛心、信任和豁達。作為為數不多的基督教成員,我可以保證,商務—特彆是小商業—是通嚮寬容的門,也是唯yi的一扇門,在我看來,它是通往任何形式的寬容的門。它勝過理性化舉措和講座,就像任何具有反脆弱性的自由探索,錯誤很小而且會被迅速遺忘。
我希望能對自己身為人類感到高興,希望生活在大傢都熱愛自己命運的環境中,但在我進入學術界之前,我從來都沒想到,這就是商業(與孤獨的學術生涯結閤)的一種形式。生物學作傢和自由主義經濟學傢馬特·裏德利讓我領會到,我骨子裏腓尼基商人(或更確切地說,迦南人)的特質纔是我真正的纔華所在。
組織結構
本書由7捲組成。
為什麼要分“捲”呢?小說傢和散文傢羅爾夫·多貝利在閱讀瞭我的“道德標準”和“否定闡述法”兩個章節後的第yi反應是,每章都可以獨立成書,作為短篇或中篇論文發錶。那些負責寫書籍內容簡介的人得為這本書寫4~5個獨立簡介。但是,我認為這些章節不能獨立看待;它們每個都談到一個核心觀點的應用,或進行深入探討,或推廣到不同領域:進化、政治、業務創新和科學發現、經濟學、倫理學、認識論和普通哲學。所以,我希望稱它們為“捲”,而非“章節”或“部分”。“捲”對我來說不是加長版的雜誌文章,能給予讀者一種閱讀體驗;對於那些為瞭從文章中引用觀點而閱讀,而非齣於享受和好奇而閱讀,也不是僅僅因為喜歡而閱讀的人來說,他們一定會感到沮喪,因為他們無法快速瀏覽書稿並用一句話作總結,而且讓這句話與他們涉獵的一些現有話語相聯係。此外,本書與教科書的寫法截然相反—它混閤瞭自傳式的反思、比喻,還有更多的哲學和科學調查。我用我的整個靈魂和我在冒險業務中獲得的所有經驗來寫概率的問題;我以我受過的所有教訓來寫這本書,因此我的想法與自己的經曆是分不開的。這種個人文集的形式非常適用於談論不確定性這類話題。
本書順序如下。
序言中以錶格的形式介紹瞭“脆弱類–強韌類–反脆弱類”三元結構,為世界萬物在脆弱性頻譜上的位置繪製瞭一幅完整的地圖。
第yi捲:反脆弱性:介紹,提齣瞭事物的一個新屬性,討論瞭進化和有機體是z自然的反脆弱性係統。本捲還分析瞭群體反脆弱性和個體脆弱性之間的權衡。
第二捲:現代化與對反脆弱性的否定,描述瞭當我們遏製係統(主要是政治係統)的波動性時,會發生什麼情況。該捲討論瞭所謂集權製國傢這個發明,以及治療者所造成的傷害,也就是那些試圖幫助你的人z終卻嚴重地傷害瞭你。
第三捲:非預測性的世界觀,介紹瞭胖子托尼和他對脆弱性的直觀檢測,並提齣瞭羅馬哲學傢和行動者塞內加著作中根深蒂固的根本不對稱性。
第四捲:可選擇性、技術與反脆弱性的智慧,呈現瞭世界的神秘特性,事物背後為何總是有某種不對稱性,而不是人類的“智慧”,可選擇性是如何推動人類進化的。這與我稱之為蘇聯–哈佛派的理念完全相反。胖子托尼與蘇格拉底就我們怎麼做無法解釋的事情進行辯論。
第五捲,非綫性和非綫性(原文如此),闡述瞭煉金石及其對立麵:如何將鉛變成黃金,以及將黃金變成鉛。其核心技術性內容由兩章構成(這是本書的技術性支柱),剖析瞭脆弱性(它是非綫性的,更具體地說,具有凸性效應),並顯示瞭某類凸性戰略的優勢。
第六捲,否定法,顯示瞭減法較之加法所呈現的智慧和有效性(“無為”勝過“有為”)。介紹瞭凸性效應的概念。當然,第yi個應用領域就是醫療領域。我隻從認識論和風險管理方法的角度來看醫療領域,這是一個全新的視角。
第七捲,脆弱性與反脆弱性的道德問題,從脆弱性轉移的角度討論倫理,即是否一方獲得瞭利益,而另一方受到瞭傷害,並指齣這一問題的産生源於沒有“切身利益”。
這本書分為3個層麵。
精彩書摘
把科學變成新聞
因此,我們可以把脆弱性和強韌性的標準應用到信息的處理方麵—這種情況與技術類似,脆弱的東西就是經不起時間考驗的東西。所以,z好的過濾性啓發法,就是看書籍和科學論文的流傳年數。隻齣版一年的書籍通常是不值得一讀的(它具有“流芳百世”的質量的概率非常低),不管炒作得多麼厲害,或者它們看上去是多麼“驚世駭俗”。所以在選擇讀什麼書時,我以林迪效應為指導:已經流傳10年的書將再流傳10年;流傳瞭2 000年的書籍還將流傳更多時間,以此類推。許多人認識到瞭這一點,但並未將其應用到學術工作中;學術工作的許多現代實踐,與新聞工作沒有多少區彆(除瞭偶爾的原創作品)。學術工作因為有尋求關注的傾嚮,所以很容易受製於林迪效應:想想看,數以百萬計的論文不管在齣版時如何大肆宣傳,本質上也隻是噪聲。
判斷科研成果或新的“創新”是否真的是突破,問題在於我們需要去看相關觀念的所有層麵—而且仍有一些迷惑需留待時間去解決。很多人像老鷹般盯著癌癥的研究成果,我卻喜歡引述下列事實:曾有段時間,猶大·福剋曼的研究工作令大傢興奮不已。福剋曼認為,人們可以通過抑製血液供應治愈癌癥(腫瘤需要營養,而且往往會製造新的血管,就是所謂的新生血管)。這個想法錶麵上看起來無可挑剔,但大約15年時間之後,我們得到的唯yi顯著成果是找到瞭緩和黃斑變性的方案,與癌癥完全無關。
同樣的,看似無趣而可被忽視的結果,在10年之後卻可能被證明是行業的突破。
所以,時間可作為噪聲的清潔劑,把所有言過其實的作品都扔進時間的垃圾桶。有些組織甚至把此類科學生産變成瞭廉價的觀賞性競技運動,比如評選齣直腸腫瘤領域或諸如此類的子學科下的“十大熱門論文”。
用“科學傢”取代上文中所說的“科學成果”,我們也常常會看到相同的新事物狂熱癥。對“40歲以下”的明日之星科學傢的授奬簡直是種病態,這種病蔓延到瞭經濟學、數學、金融等領域。數學領域比較特彆,因為其成果的價值是可以馬上看到的,所以對該領域我就不作批評瞭。但對於我很熟悉的領域,比如文學、金融、經濟等領域,我則非常肯定,嚮40歲以下的人授奬恰恰是其價值z好的反嚮指標(這很像交易員們屢試不爽的經驗:在雜誌的封麵或者在《從優秀到卓越》等書籍中被譽為“z佳”的公司往往z終業績不如預期,做空它們的股票一定會讓你賺得盆滿鉢滿)。設置這些奬項z糟糕的後果是,將沒有獲奬的人置於不利地位,將這些領域降級成為競技場。
如果我們要設奬的話,就應該為“流傳百年以上”的成果設奬:人類花瞭140年來驗證硃利·荷紐的貢獻,後者發現瞭可選擇性,並從數學的角度將其繪製齣來,同時他還發現瞭我們所稱的煉金石。但是,他的作品多年來一直默默無聞。
現在,隻要看看你高中和大學時感興趣的基礎教材—任何學科都可以,你就會同意我所說的科學領域充滿瞭噪聲的觀點。隨機翻開一個章節,看看其中的想法如今是否仍然重要。哪些觀念有點兒枯燥,但仍然具備現實意義,或者非但不枯燥,還很重要。它們可能是著名的1215年《大憲章》(英國曆史)、愷撒的《高盧戰記》(羅馬曆史)、對斯多葛學派的曆史介紹(哲學)、量子力學概論(物理),或貓與狗的基因樹(生物學)。
現在,請嘗試找到5年前有關某一受關注主題的隨便一場會議的會議記錄。你可能會發現,它與5年前的新聞沒有多大區彆,甚至可能更無趣。因此,從統計上來看,齣席一個會議可能與買一張彩票一樣浪費時間,迴報很小。一篇論文在5年後仍然重要且有趣的概率不超過萬分之一。由此可見科學的脆弱性!
與一名高中老師或者不成功的大學教授的談話,可能也比z新的學術論文更有價值,而且這種談話會較少地遭到新事物狂熱癥的侵蝕。我z酣暢的一次哲學交流是與一位法國的公立中學教師進行的,他熱愛哲學,但沒有興趣靠寫論文投身這個行業(在法國,他們在高中的z後一年教哲學)。不管在哪個領域,業餘愛好者往往都是z優秀的,如果你能夠接觸到他們的話。與業餘愛好者不同,職場專業人士奢談知識就好像妓女奢談愛情。
當然,你可能會幸運地在一些地方遇到一些有真纔實學的人,但總體來說,在z好的情況下,與學者談話就像與管道工談話一樣,有時候情況更糟,他們就像喜歡聊娛樂新聞的看門人:他們所聊的話題無外乎一些無聊的人(其他學者)和其他瑣事。當然,頂jian科學傢的談話有時會令人著迷,這些人積纍瞭淵博的知識,對他們來說,談論某個相關話題遊刃有餘,因為這些主題與他們的整個研究領域密切地聯係在一起。但是,這些人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太罕見瞭。
我想用以下故事來結束本章。我的一個學生(他偏偏是學經濟學專業的)問我應該根據什麼原則來選擇可讀的書。“盡量不要讀過去20年裏齣版的書,除瞭不是寫過去50年內曆史的曆史書。”我脫口而齣,而且頗有些不耐煩,因為我z討厭這樣的問題:“你讀過的z好的書是什麼”或“你能否列齣十佳書籍”—我心目中的“十佳書籍”的書名在每個夏末都會改變。另外,我一直在推薦丹尼爾·卡尼曼的書,因為這很大程度上是其34~40年之前的研究心血經過精心篩選和現代修訂後的呈現。我的建議似乎是不切實際的,但是,經過一段時間,這位學生形成瞭一種閱讀亞當·斯密、馬剋思和哈耶剋等人原著的習慣,因為他相信這些書籍即使到他80歲的時候也會時常引用。他告訴我,在定下這個書籍選擇規則後,他意識到他的同齡人讀的往往都是z及時但很快就會過時的書籍。
應該會消失的東西
2010年,《經濟學人》雜誌邀請我參加一個專欄的寫作,主題是想象2036年的世界。由於《經濟學人》雜誌知道我一嚮拒絕預測未來(從《黑天鵝》一書中得齣的結論),因此他們的意圖是把我當作反方作者,駁斥那些數不清的想象性預測,以實現對立觀點的“平衡”,因此,他們滿心認為,我會像平時那樣生氣、不屑和氣急敗壞地進行駁斥。
結果,兩個小時的散步之後,我一氣嗬成地寫瞭一係列的預測,並將文稿發給編輯,讓他們著實吃瞭一驚。他們可能首先想到的是,我跟他們玩瞭一個惡作劇,或者某個人誤收到瞭他們的郵件,於是冒充我寫瞭迴信。在概述瞭脆弱性和不對稱性(在錯誤麵前呈凹性)後,我解釋說,我預測未來還可以看到靠著一整麵牆的書架、被稱為電話的裝置、手工業者的崛起,等等。我的預測是基於這樣的理念:大多數存活瞭25年的技術應該還能再存活25年—再次聲明,我指的是大多數,不是全部。但脆弱的事物將消失,或者被削弱。現在,讓我們看看什麼是脆弱的呢?大的、優化的、過度依賴於技術的東西。脆弱的事物過度依賴於所謂的科學方法,而不是經時間驗證的啓發法。今天的大型公司到那時應該都消失瞭,因為它們將規模視為自己的實力,結果卻被規模所誤:規模之所以是公司的敵人,是因為它會導緻公司在“黑天鵝”麵前呈現不相稱的脆弱性。城邦製國傢和小型公司更容易在未來幸存,甚至茁壯成長。集權製國傢、印發貨幣的央行,以及那些被稱為經濟部門的機構,名義上可能仍然存在,但它們的權力將被嚴重侵蝕。換句話說,我們在三元結構圖“脆弱類”一欄中所看到的東西將消失—取而代之以其他脆弱的事物。
……
媒體評論
這本書改變瞭我對世界如何運作的看法。
──丹尼爾·卡尼曼,《思考,快與慢》作者、諾貝爾經濟學奬得主
塔勒布指齣,現代知識論的追求本身就非常可疑,現代試圖預知未來,確定一切情況,然後建立堅不可摧的秩序或係統,以便應對一切挑戰。可是一旦遇到未知的挑戰,就變得非常脆弱以緻崩潰。真正能夠保證有效生存的思維必須是“反脆弱的”,能夠在不斷受挫中受益,能夠不確定地應對不確定性,也就是像生命而不是像機器那樣去生存。
——趙汀陽,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研究所研究員
《黑天鵝》對應的深層現象是,環境變化經常快於係統變化;《反脆弱》對應的深層道理是,組織變化要快於環境變化。
——薑奇平,中國社會科學院信息化研究中心秘書長、《互聯網周刊》主編
在一個充滿風險的時代,塔勒布一如既往地強調利用隨機性、不確定性和混沌的重要意義。這種對隨機性與不確定性的偏好被塔勒布稱為“反脆弱”,就是要學會從衝擊中受益和成長。
——鬍泳,北京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副教授
我們喜歡平穩,金融卻有波動,我們希望金融波動可預測,但黑天鵝事件卻不可預測,這是脆弱。承認脆弱,做好黑天鵝飛過的準備,可以減少脆弱,反敗為勝。黑天鵝事件在金融領域如此之多,反脆弱因此成為常規選項,這是金融新世界,我們已經身處其中。
——葉檀,著名財經評論傢
人類所有的知識,都是為瞭預測未來的有序性;數據的重要作用,就是為瞭精確地計算並規避未來的風險。《反脆弱》這本書卻從一個獨到的角度,探討如何利用世界的不可預測性,讓個人、組織和係統在無序的衝擊中成長受益。
——塗子沛,知名信息管理專傢、《大數據》作者
世界各地的經濟似乎都進入瞭更低的增長周期,這使人們麵對的變化也更多地與壓力相關。作為突然的、不尋常的、無規則變化的代名詞,“黑天鵝效應”可能正在日常化與普遍化。怎麼辦?《反脆弱》提供瞭一種新的思維方式,一種能讓我們更坦然麵對生活的態度。
——秦朔,《第yi財經日報》總編輯
我信仰不確定性,這是我推薦《反脆弱》的原因。我堅信人類正在邁入一個陌生的未來,在那裏,現在被奉為圭臬的效率、規模、組織及其確定性倫理都必然崩解。如果你能讀懂這本書,那麼它事實上就是一本未來的生存手冊。
——羅振宇,《羅輯思維》主講人
未來唯yi確定的就是,一切都會變化。塔勒布告訴我們,真正的強者喜歡變化。擔心未來的變化會讓自己利益受損的員工、中層管理者、高層管理者、企業傢、政府官員,你的名字是脆弱者。
——劉建位,匯添富基金公司首席投資理財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