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4-11-22
不只是侦探,不止于谜案!深入解读推理小说里程碑式作家作品!
柯南·道尔、雷蒙德·钱德勒、翁贝托·埃科、宫部美雪,他们是推理巨匠,他们是小说大家,他们是真假善恶的迷宫建造者,读懂了他们,就真正读懂了推理小说。
横跨东西方,纵贯百余年,四位推理大师、四种推理流派、四门推理必修课,进入推理世界,你只需要这一把钥匙!
福尔摩斯为什么能成为传奇?没有天才的智慧,硬汉侦探的魅力又在哪里?遥远陌生、高深浩繁的一桩历史悬案,如何在埃科笔下变成推理奇书?宫部美雪又怎样让你在完全了解真相后,继续享受解谜的乐趣?
杨照甄选推理小说经典,以独树一帜的见解、简明晓畅的文字,提供了一把打开推理之门的钥匙。杨照通过对柯南·道尔、雷蒙德·钱德勒、翁贝托·埃科、宫部美雪四位推理小说名家及其代表作的深入解读,引领读者从大道与曲径,进入迷人复杂的推理世界。
尸体、密室、线索、标记……推理的世界复杂玄秘,真相幽微。杨照带你穿过重重雾瘴,如神探般,找出一条窥其堂奥的捷径——推理之门,由此进入。
杨照,台湾作家、文化评论家。
本名李明骏,1963年生,台湾大学历史系毕业,美国哈佛大学博士候选人。历任《明日报》总主笔、远流出版公司编辑部制作总监、台北艺术大学兼任讲师、《新新闻》总编辑、总主笔及副社长等职。现任“新汇流基金会”董事长、“诚品讲堂”“富邦讲堂”长期课程讲师,并在News98及Bravo91.3主持电台节目。
著有《吹萨克斯风的革命者》《暗夜迷巷》《黯魂》《迷路的诗》《我想遇见你的人生》《在阅读的密林中》《马尔克斯与他的百年孤独》《永远的少年》等长短篇小说、散文集、文化评论及经典解读专书四十余种。
序 一同贴近侦探推理
第一讲 引发好奇的起点——柯南·道尔
第二讲 硬汉之所以成为英雄——雷蒙德·钱德勒
第三讲 突破侦探推理的窘境——翁贝托·埃科
第四讲 不只是推理小说——宫部美雪
空前的叙事模式
华生,这是柯南·道尔另外一个重大的突破与贡献。他创造了小说史上—不只是推理小说史—一个特殊的叙事模式。选择让主角身边一个没那么重要的人,来诉说这些故事。
到柯南· 道尔那个时代,最普遍的小说叙事,是客观的全知观点。一个像上帝一般对小说里那个世界无所不知的人,把事情讲给你听。告诉你现在有五十个人在听杨照讲课,教室长什么样子,灯光如何,上课前发生了两个学员为了抢座位引起冲突的事。必要时,还可以告诉你,杨照上课讲到全知观点,但其中一个学员没听进去,他因为刚刚的冲突仍然余怒未消,脑中反复想象着自己如何把对方骂个狗血淋头;还有一个学员正在算计着,依照现在的情况,到底还需要多久才能存够钱到伦敦去。
也就是说,只要是需要知道的,叙事者都知道、都可以知道,只不过看他要不要告诉我们。但全知观点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客观描述不容易创造读者的认同与投入,那里面没有明确的感受者、感官代表。一下子进入这个人的想法,一下子进入那个人的想法,也无助于读者取得单纯的、强烈的感受。
因而,相对于这种全知观点,而有了第一人称的主观叙事。读者随着一个人,用他的眼光,用他的感觉,来认知、理解发生了什么事。他来到这个讲堂里,发现每个来上课的人都怪怪的,老师怪怪的,好像每句话都影射着某种弦外之音;同学怪怪的,好像每个人心中都另有计划,又经常彼此交换或恶意或共谋的眼光。我们知道的,不再是客观的现象,而是伴随着强烈主观解读,带有情绪的描述,受到那情绪的强烈感染。
不过第一人称也有其限制。其中一个限制是:第一人称很不适合用在极度异常的人物角色上,如果那第一人称叙述者的经验、想法及感受,距离一般读者很远,那么读者就很容易产生“怀疑的抗拒”,心里浮上“怎么会有这种事?”“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怀疑。一旦怀疑出现,本来要有的认同效果就消失了。
柯南· 道尔很精巧地发明了一种介于全知与第一人称之间,介于客观与主观之间的新鲜叙事手法。小说里的每一句话、记录的每一件事,都是经由华生的观点,掺杂了他的主观判断、他的强烈好恶,以他的情绪带领着、感染着读者。我们跟随华生一起去体验,而不只是知道福尔摩斯探案及冒险的历程。
华生接近我们,和我们一样平凡,他至少不像福尔摩斯那么非凡。我们可以轻易认同华生,而且体会、自然吸收华生对于福尔摩斯的看法。我们很难直接认同福尔摩斯,柯南· 道尔也不这样要求我们,他选了华生作为中介,让我们认同华生,再间接认同福尔摩斯,如此就简单多了,也就减少了我们心中“怀疑的抗拒”发生的几率。
旁观的戏剧性
一桩命案发生了,现场留下的唯一证物,是一副眼镜。警察将这副眼镜拿给福尔摩斯看,一会儿,福尔摩斯交给警察一张纸条,说:“你们可以公告寻找这样一个人。”纸条上写着:“悬赏:一位穿着优雅、打扮淑女的女性,她的鼻梁较宽,两眼间距离较窄,额头上有颇深的皱纹,看人时会有一种偷窥似的神情,她的肩膀圆圆的,而且她在过去几个月内至少到过眼科诊所两次。”福尔摩斯特别跟警察交代,反正伦敦总共就那么几家眼科诊所,一家一家去问,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符合描述的人了。
如何从一副眼镜上获得这些资讯?怎么会连她长什么样子、看人的方式都知道?真的都是从这一副眼镜上面查知的吗?要是小说纯粹用福尔摩斯的观点写,那就会从他拿到这副眼镜进行检查开始,一件一件告诉我们他看到了什么,又是怎么推论的。我们还是会知道福尔摩斯的方法,但其过程就失去了戏剧性,失去了一种旁观的惊讶感(amazement)。
柯南· 道尔的写法是让我们跟随华生在一旁看着,只看到福尔摩斯端详眼镜,看到他在纸上写字,然后,哇,他怎么就知道这么多了!然后,我们带着这种不可置信的戏剧性冲击感受,迫不及待地要华生帮我们问这关键问题:“你怎么知道的?”当然,华生不会让我们失望,因为柯南·道尔总是准确地明了我们想问什么,就叫华生在小说里问什么。
福尔摩斯说了,第一,这是一副手工打造的高级仕女眼镜,一个戴这种眼镜的女士,会穿什么衣服、做怎样的打扮?尤其在十九世纪的伦敦,戴高级眼镜却不穿得优雅、淑女,是不可想象的。
第二,福尔摩斯试戴了眼镜,眼镜的梁架竟然会从他的鼻子上滑下来,显然这位女士鼻梁比男人还宽。然而眼镜的焦距却又比福尔摩斯的双眼更近,显然这位女士两只眼睛很靠近。
这些我们可以马上理解。但是,她眉头上的皱纹?福尔摩斯指着镜片,那是很厚的镜片,近视那么深,平常看东西一定会不自觉地眯起眼睛来,眉头自然就连带出现皱纹,看人的表情也就会给人一种像是在偷窥的感觉了。眯着眼睛,头也就会习惯低仰,相对肩膀就耸起来了,久而久之,肩膀的样子就圆了。
那眼科诊所呢?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去的?因为眼镜上两个鼻垫长得不一样。比较旧的那个看来应该用了几个月,那她当然是后来又去过一次诊所,才会换了那个比较新的鼻垫,不是吗?
好简单,不是吗?一切都对福尔摩斯如此顺理成章,一切却又不是华生马上能看得到、想得到的。华生和福尔摩斯之间的落差,就成了小说中连番创造戏剧性乐趣,最主要的根源。
这套叙述后来几乎在推理小说中定型了。太多作品都是套用这种旁观者的叙事手法来写的。甚至就连一些不是推理小说的作品,都借用这种叙事手法,而获致了特殊的效果与成就。一个有名的例子是菲茨杰拉德的《了不起的盖茨比》,他也是用了既非纯客观又非盖茨比主观的角度,由一个盖茨比身边的年轻小伙子,带着各种复杂情绪来记录盖茨比,才使得这小说如此好看,又如此耐人寻味,树立了其经典地位。
……
一同重新贴近侦探推理
最早,埃勒里·奎因写了《X的悲剧》,接着,奎因以同样的莎剧退休名演员为主角,又写了《Y 的悲剧》。奎因作品传进日本,于是有日本小说家夏树静子写了《W的悲剧》和《M的悲剧》,有阿刀田高写了《V的悲剧》,一直到一九九二年都还有法月纶太郎写出了《一的悲剧》,离奎因出版《X的悲剧》,相距将近七十年了。
所有这些“×× 的悲剧”,彼此都有关联。读过《X的悲剧》的人,马上能够认出《一的悲剧》里安排死者死前瞬间留下指向凶手记号的做法,就是承袭自奎因最早的设计及灵感。
这只是侦探推理小说流传发展过程中一个小小的例子。和不胜枚举的其他例证一样,“×× 的悲剧”说明了:侦探推理小说拥有一个庞大的类型传统,这个传统里的众多著作,组构成丰富、迷宫般的互文网络。
类型小说和纯文学小说最大不同的地方—类型小说不能只读一本。没有人只读一本武侠小说,没有人只读一本罗曼史小说,也没有人只读一本侦探推理小说。当然,不是有什么巨大的权威规定不能只读一本侦探推理小说,而是读侦探推理小说的乐趣,就藏在各本小说彼此之间的呼应指涉关系里。
只读一本武侠小说的人,搞不清什么帮、什么派是怎么回事,读得头昏眼花。碰到这种问题,唯一的解决办法是—多读其他武侠小说。读得够多了,就自动豁然开朗,原来不管谁写的武侠小说,少林寺一定是正派刚直的,武当派一定是使剑的,四川唐门一定是使毒耍暗器的,丐帮一定要带打狗棒,而且一定是靠身上背袋多寡来定帮内地位高下的。
所有武侠小说都建构在或多或少相似的一块“武林”想象上。要读出武侠小说令人兴奋或令人悲伤或令人紧张的趣味,你必须进到这片想象的“武林”里,而你之前曾经读过的武侠小说,都是引领你一步步深入“武林”的经验累积。
侦探推理小说和武侠小说一样,也遵循着一套让各个作品彼此互文联结的类型基底,只不过侦探推理小说的互文基底更大、更复杂。从十九世纪后期英国开启其端,这套文类传统流衍出比利时、法国、美国、日本,乃至意大利、瑞典等不同支脉,然而神奇地,这些支脉最终却都还是依附在原本的根源上,彼此对话,彼此互证。
穿梭于这样一座多元多层次的迷宫,应该是推理书迷能够获致的至高乐趣吧!迷宫不管再怎么精巧曲折,毕竟要有一个入口、一个出口;而会被推理小说吸引,嗜读推理小说的人,本来就对追究最后的答案—那唯一合理的解释充满兴味与执著,不是吗?阅读侦探推理小说,读到一定程度,就不再是读手上正拿着的那本书,而是借由那本书,进入一个在书本背后由类型传统构成的迷宫,跟随具体书本推理解谜的同时,一边进行着在那迷宫中寻找出路的游戏。
尸体、线索、密室、名探、不在场证明、犯罪心理、问案斗智,乃至终极的推理逻辑脉络,这本小说承袭或挑战过去存在过的那本小说、那些小说,因此,阅读不同侦探小说的经验与记忆,会对你理解、猜测这本小说产生不同的帮助,或阻碍。
“读到哪里,你辨识出《一的悲剧》与《X 的悲剧》中间的联结?你正确猜出《一的悲剧》里的‘一’代表什么吗?”我们可以想象法月纶太郎写作《一的悲剧》时,嘴角浮着微笑如此挑逗、挑战心中的读者。
※
我应该算是读过不少推理小说的人吧!
我们这一代人的一项共同记忆—从“东方出版社”黄色封面的书里,同时认识了亚森·罗宾和福尔摩斯,一个大盗与一个神探,一边读一边跟邻座的同学争辩究竟大盗比较迷人还是神探比较厉害。
几年后,随着好莱坞电影,读到了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东方快车谋杀案》;也是差不多同时,出现了松本清张在台湾的第一本中译作品《雾之旗》。 显然市场反应不错,所以接着《尼罗河上的惨案》《斯泰尔斯庄园奇案》以及《砂器》《点与线》《零的焦点》密集地相继问世,追着读下来,开始对于侦探推理小说有了基本的理解。
再来呢?再来有了一段日本推理小说在台湾的黄金年代。由“林白”打头阵,“希代”、“志文”、“皇冠”跟进,大量翻译出版,每个星期逛书店,一定能看到新出的日本推理小说,也一定不管品质好坏,不管书本售价,一律打包回家。
到这个时候,明了了日本推理是个既广又深的宝库,慢慢也就学会了一套应付的办法。买书的钱省下来,去开张不久的“永汉书店”精选日文本来读;至于各家出版的中文翻译不需要再买了,租书店里就能找得到了,一本一天才五元,当兵时我可以轻轻松松一天借三本,有推理、有武侠,还有倪匡的科幻,全都按时看完还书,只花二十元就够了。
去到美国之后,窝在图书馆里没日没夜读永远也读不完的required readings,反正死活读不完,也就没有必要太虐待自己。读到一个段落,纵容自己走到早找好的一面书架去,那里满满装着英美的侦探推理小说,拿下一本,步履轻快地走回自己的研究桌。
拜侦探推理小说之赐,尤其是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作品,我学得了过去在台湾学不来的本事—浏览快读英文书籍。克里斯蒂的书有着明快的节奏,明确的描述,中间有一两个字读不懂,甚至一两句搞不清楚意思,都不至于妨害阅读的乐趣。还有,坐在研究桌边读这种书,心里一定会有罪恶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一直混着,很自然就会加快阅读速度,少浪费一点时间。
几个月下来,几十本侦探推理小说之后,我发现就算读再复杂、再难的论文,我都可以不用一个字一个字读,懂得了如何理解文章,不再像以前非要弄清楚每字每句了,竟然逐渐能够追上required readings 的进度了。
两年前,眼睛出了点问题,去看台大的眼科名医。看诊中,医生突然问:“平常不工作时,如何休息?”我想了一下,照实说:“最常做的是看推理小说。”医生眉头一皱,训人了:“我就知道,你以为你在休息,但你的眼睛没有休息,甚至可能比工作时更辛苦。”
确是如此啊!
※
这两年为了让眼睛休息,不能再恣意地大量阅读推理小说,或者该说:必须找到特殊的理由与借口,才能享受读推理小说的乐趣。
幸好我很快就得到了一个扎扎实实的理由—二○一二年五月,受邀在“富邦讲堂”用四个星期讲四本侦探推理经典著作。庞大浩瀚的推理书海,和四堂课的规模,完全不成比例,四堂课、四本书,不管怎么选都不可能对。思考许久,我勉强依照几个原则交错考虑来决定目标经典。
第一个原则,是回归侦探推理小说的“类型”特性,选择具备开创类型意义的作品,换个方式说,就是那种后面衍生出众多仿冒徒子徒孙的作品。读这种作品,可以溯源了解侦探推理小说成规的来历,帮助读者快速建立起跨过推理门槛的基础。
第二个原则,是寻找我自己会渴望重读的作品,而且篇幅愈长的愈好,这样重读带来的乐趣,也就能够延长得更久些了。
第三个原则,选出来的作品一方面要有内在与外在的文本复杂度。内在够复杂,可以经得起仔细的分析,并且挖掘出无法从表面一眼看穿的或深刻或暧昧的讯息;外在延展够复杂,能够连络上一个时代、一个社会的特色,可以扩散联系到许多其他的书、其他的文化现象。
用这样的原则选出了四种书,也就决定了讲课的方式与内容。四堂课备课过程中,几乎没有遇到任何苦思不知该说什么或该如何说的情况,每堂课的两小时时光也都仿佛轻舟顺水下航,还来不及感觉压力就结束了。
愉悦的授课经验,进而延续到让我干脆一鼓作气,将内容整理成书。课程在五月间进行,七月底,我开始本书的写作,到十月十日双十节完稿,前后度过了将近半年重新贴近侦探推理小说的快乐时光。
希望这样的快乐,也能透过文字感染我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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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之门由此进:推理的四门必修课 下载 mobi epub pdf 电子书《流离观点》(自立晚报,1991-11-12,ISBN9575961560)
评分 评分《百年荒芜系列之一:背过身的瞬间》(INK印刻出版,2006-08-05,ISBN986710868X)
评分《我的二十一世纪》(INK印刻出版,2003-02-26,ISBN9867810139)
评分杨照的书,在京东购物和售后一贯的好,谢谢你们的努力
评分读书使天然得以完善,又需靠经验以补其不足,因为天生的才能犹如天然的树木,要靠后来的学习来修剪整枝,而书本上的道理如不用经验加以制约,往往是泛泛而不着边际的。 读书不可专为反驳作者而争辩,也不可轻易相信书中所言,以为当然如此,也不是为了寻找谈话资料。而应当权衡轻重,认真思考。
评分出生日期1963年4月5日
评分作为有志于研究推理文学,这本书也是必读!!
评分搞活动买的,囤了很多,很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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