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兆言長篇小說係列《沒有玻璃的花房》2018年新版緻六七十年代那百感交集的遠去的青春葉兆言長篇小說《沒有玻璃的花房》很初於2002年刊載於《收獲》雜誌。這是一部成長小說,講述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戲校大院裏的故事。該書以一個小男孩“木木”為綫索,對戲校大院裏的孩子們在動蕩年代的命運展開。“花房”在這裏是一個在不同背景下的固定空間,它曾是孩子們遊戲的地點,也是孩子們將來的人生發生重大挫摺的場所。
葉兆言
1957 年齣生,南京人。1974 年高中畢業,進工廠當過四年鉗工。1978 年考入南京大學中文係,1986 年獲碩士學位。八十年代初期開始文學創作,主要作品有三捲本短篇小說編年及八捲本中篇小說係列,另有長篇小說《刻骨銘心》《一九三七年的愛情》《花煞》《彆人的愛情》《沒有玻璃的花房》《我們的心多麼頑固》《蘇珊的微笑》《很久以來》,散文集《流浪之夜》《舊影秦淮》《雜花生樹》《陳舊人物》等。
第一章 綠色與背叛 / 1
第二章 流浪之夜 / 18
第三章 張小燕的春天 / 46
第四章 認罪書 / 64
第五章 文攻武衛 / 88
第六章 玻璃樽(上) / 109
第七章 父親 / 132
第八章 玻璃樽(下) / 162
第九章 呂文的最後歲月 / 185
第十章 顧代錶,鞠師傅 / 208
第十一章 《曼娜的迴憶》 / 227
第十二章 黑傘 / 251
後 記 / 279
事情不知不覺地就到瞭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不能說是李無依在引誘木木,然而或許是天氣太熱的緣故,或許是大傢的衣服都是少得不能再少的緣故,我的頭腦一陣陣發熱。這一個月,我們白天黑夜地生活在一起,在一個並不太大的空間裏朝夕相處。她上衛生間不關門,洗澡時門也常常虛掩著,當然不是故意,因為那扇門是嚮來關不嚴的。李無依總是把我當作半大不小的孩子,盡管事實上我已經不小瞭。木木的腦海裏無端地就會冒齣一些下流的念頭,坐在她麵前的時候,麵對她的衣衫不整,我的心跳會突然加速,而且動不動就不可遏製地雄起。我為此感到很痛苦,也很自卑,深深地陷入矛盾之中。我知道她肯定也有所感覺,有一天,她十分認真地盯著我的那個地方看,就好像在研究一個自己過去從來沒有意識到的問題。木木羞得恨不得立刻撬開兩塊地闆,像老鼠似的鑽到地闆下麵去再也不齣來。好在羞恥心也隻是暫時的,很快賊心竟然占瞭上
風,木木的膽子越來越大,我索性當著她的麵,大大方方又裝腔作勢地讀起那本淫穢的《曼娜的迴 憶》。
李無依想不明白地說:“讀什麼啦,那麼聚精會 神?”
木木想讓她過來一起讀,有賊心,暫時還沒有那個賊膽。
李無依說:“喂,吃飯瞭,怎麼還在看?”
木木故意把書放在李無依能看到的地方,但是她視而不見。
李無依說:“木木,趕快洗澡,彆看瞭,我好把髒衣服一起洗 瞭。”
終於有一天中午,我假裝在地闆上看書看睡著瞭。木木把那本黑色的《曼娜的迴憶》打開,翻到最露骨的一頁,然後閤蓋在自己的小肚子上麵,一動不動地朝天躺著。李無依就在附近活動,我等待著她嚮自己走過來。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任何動靜,外麵知瞭拼命地叫,像暴風驟雨一樣,一陣緊過一陣。顯然是閉著眼睛聆聽的緣故,木木從來也沒有想到過知瞭此起彼伏的叫聲,竟然會如此嘹亮,仿佛全世界的知瞭都集中在一起大閤唱一樣。突然,李無依嚮我走瞭過來,就停在木木的腦袋旁邊,隔瞭一會兒,她終於俯下身來,我已經能感覺到她沉重的喘息。李無依一把拿起那本黑色的筆記本,漫不經心地說這兒是不是很涼快,你倒真會找地方。她一屁股坐瞭下來,坐在地闆上,開始在讀筆記本上的內容。
我仿佛聽見她在嘀咕,說怎麼在看這樣的東西。或許是錯覺,木木的腦海裏一片昏亂。現在,我必須假裝睡著,像真的睡著一樣。時間突然停止瞭,空間也變得極度狹小。李無依在翻看那本《曼娜的迴憶》,一邊看,一邊發齣極響的翻頁聲音。除此之外,沒有彆的動靜。知瞭又開始玩命地叫起來。木木藏在短褲裏的那位不聽話的小兄弟,猛地淘氣地高昂起頭來,這時候,我沒辦法不假設她正盯著它看,就像曾經有過的情況那樣。我想象著她正在研究那突然凸起的小山丘,好像百思不解,又好像是恍然大悟,然後結閤手上那本淫穢的手抄本,她會語重心長地教訓木木。我想象著她會說,不是很嚴厲地說,你真下流,然後木木就無恥地說,是的,很下流,我是個不可救藥的小流氓。我想象著她會還不是很嚴厲地說,你為什麼要看這種東西,然後木木又無恥地說,我太想知道女人瞭,那一切都太神秘,我真的很好奇。我想象著她會說,我比你大瞭一輪都不止,差不多都可以做你媽瞭,而且我一直還把你當兒子看,然後木木就更無恥地說,我隻是看一眼,隻看一眼。我想象著她很不願意,但是既然她喜歡木木,就終於做齣瞭讓步,她說好吧,讓你看一眼,就隻能看一眼。然後她又讓步說,最多隻能摸一下。最後她嘆著氣說,你已經看瞭,已經摸瞭,還要怎麼樣。
事實上,李無依什麼也沒有說。她一聲不響,太有耐心地繼續看著那本小冊子。她的耐心讓我感到茫然和絕望,木木像一匹孤獨的小馬,在茫茫無際的大草原上馳騁。不時地傳來李無依翻頁的聲音,除此之外,就是她沉重的喘息聲,長長的,有一聲無一聲,單調的紙張摩擦聲和喘氣聲,讓木木感到無所適從。我不得不繼續假
裝睡著,李無依還在看那本小冊子,她好像就準備這麼一直固執地看下去,一頁接一頁地看下去。木木都差不多真的要睡著瞭,她突然很傷心地說:
“木木,你以後會比你爹還壞。”
木木被她的話驚醒瞭。我知道她並不是真正的傷心,我知道她說的那個壞字有著很深的含義。我一下子就醒瞭,完全地驚醒過來,意外的驚喜讓木木喜齣望外。她的手突然直截瞭當伸嚮木木的小兄弟,想象中那些矯情和無恥的對話一句也沒有。李無依直奔主題,守株待兔的木木夢想成真。事情變得簡單明瞭,變得美輪美奐,變
得海闊天空。我以為自己會控製不住,會兵敗如山倒,會手足無措,在夢遺的時候,木木不止一次遭遇這樣的尷尬,但是這一次我錶現得卻是非常良好。木木是一匹馳騁的戰馬,木木是一匹美麗的駿馬,我奔馳在遼闊的大草原上,正奔嚮幸福美好的明天。
我必須承認,一開始被這本書的厚度嚇到瞭,但一旦沉浸進去,時間感就徹底消失瞭。它構建的世界觀是如此的真實可信,以至於我不得不去查閱一些相關的曆史背景資料,以確認小說中虛構的情節與那個時代的脈絡是多麼精妙地融閤在一起。作者的筆觸冷峻而富有洞察力,對於人性的幽暗麵和光輝時刻的刻畫都毫不留情,卻又飽含同情。特彆是幾位女性角色的命運綫索,她們在時代洪流中的無奈與抗爭,讓人讀得心頭一緊,甚至數次落淚。這絕非一部輕鬆愉快的讀物,它要求讀者投入心力去理解那些復雜的人際關係和曆史的沉重。然而,正是這份沉重,讓故事的力量得到瞭升華。它不僅僅是在講述一個故事,更是在探討“存在”的意義,探討個體在宏大背景下如何保持自我。
評分這本書最讓我震撼的,是它在語言上的創新和張力。作者似乎擺脫瞭所有既定的文學條框,用一種既古典又現代的獨特語匯,構建齣一種極具辨識度的文風。有些句子,初讀時覺得拗口,細嚼慢咽之後,纔發現其中蘊含的哲思和意境,簡直是詩意的極緻。他擅長使用強烈的意象來推動情節,比如某種特定的天氣、一個反復齣現的物件,都不僅僅是背景裝飾,而是具有象徵意義的核心符號。這種處理方式,使得整部作品充滿瞭象徵主義的色彩,也為後期的解讀提供瞭無窮的可能性。這絕對不是那種讀完就忘的“流水賬”式小說,它更像是一件精美的工藝品,值得放在書架上,時不時拿齣來把玩一番,每一次翻閱都能發現新的紋理和光澤。
評分天呐,這本書簡直是文字的魔法!我很少被一部小說如此深深地吸引,仿佛作者手中握著一把解剖人性的手術刀,精準而又溫柔地剖開瞭每一個角色的內心世界。故事的節奏把握得恰到好處,起承轉閤之間,總有那麼一兩處情節的轉摺,讓人忍不住拍案叫絕,同時又在心底湧起一股強烈的共鳴感。作者對於環境的描摹更是達到瞭令人驚嘆的地步,那種撲麵而來的年代感和地域氣息,讓你閉上眼睛都能聞到空氣中塵土和某種特定花卉混閤的味道。更值得稱贊的是人物塑造,那些鮮活得仿佛隨時會從紙頁上走下來的角色,他們的掙紮、他們的喜悅、他們的懦弱與堅強,都交織成一幅幅濃墨重彩的人生畫捲。讀完後勁十足,我花瞭整整兩天時間纔從那種沉浸式的體驗中抽離齣來,腦海裏不斷迴放著那些經典對白和關鍵場景。這是一部值得反復品讀的傑作,它不僅僅是一個故事,更像是一麵映照我們自身復雜情感的鏡子。
評分這部作品的敘事結構非常獨特,它不像傳統的綫性敘事那樣平鋪直敘,而是采用瞭多重視角的交織和時間綫的跳躍,這種手法非但沒有造成閱讀上的混亂,反而極大地增強瞭故事的層次感和張力。每一次視角的切換,都像是在黑暗中點亮瞭一盞新的燈,讓你從一個全新的角度去審視之前已經發生的事情,從而構建齣一個更加完整、也更加令人唏噓的全景圖。我尤其欣賞作者在細節處理上的剋製與精準,有些至關重要的信息,作者隻是輕描淡寫地帶過,卻留下瞭巨大的想象空間供讀者去填補。這種“留白”的藝術,是許多當代小說所欠缺的。讀起來有一種品茗的韻味,初嘗平淡,細品之下,迴甘悠長,讓你不得不佩服作者深厚的文字功底和對敘事節奏近乎苛刻的把控力。看完閤上書的那一刻,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悵然若失,但這份迴味無窮的體驗,恰恰證明瞭它的價值。
評分說實話,很少有小說能讓我産生強烈的“代入感”,但閱讀這部作品時,我仿佛親身經曆瞭書中人物的那些高光時刻和至暗時刻。作者對細節的捕捉能力簡直是神乎其技,比如對某種氣味的描述,對特定光綫下傢具擺設的刻畫,都細緻入微,讓人身臨其境。而且,這部小說處理瞭許多敏感而復雜的情感議題,比如原諒與遺忘、忠誠與背叛,它沒有提供簡單的答案,而是將所有可能性都擺在瞭你麵前,讓你自己去思辨。這種尊重讀者的態度,使得閱讀過程變成瞭一場深刻的自我對話。它探討的主題超越瞭特定的時代和地域,觸及瞭人類共同的情感睏境,讀完後讓人感到既疲憊又充實,像是經曆瞭一場漫長而深刻的人生洗禮。強烈推薦給所有熱愛深度閱讀的同好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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