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唯美派大师、恶魔主义代表 谷崎润一郎代表作,被誉为现代版的《源氏物语》,与川端康成《雪国》相媲美。曾翻译畅销书《失乐园》、《一个人的好天气》、《心》等经典作品的著名日本文学翻译家竺家荣全新修订版。诞生于日本战争存亡之际的《细雪》,谷崎润一郎站在时代背面,以四位个性不同的日本女性为背景,用夹杂着古典与现代意蕴的文字,写下对于优雅贵族世界行将消逝的怀念。
《细雪》是谷崎润一郎的代表作,也是整个昭和文坛的优秀代表作之一。
小说是一部描述日本中产阶级青年男女之间爱情故事的风俗小说。主要描写了太平洋战争前夕大阪富商莳冈家的四姐妹鹤子、幸子、雪子、妙子分家以后各自的人生故事。塑造了日常生活中四位风格迥异的女性:蕴含着凄美与悲凉大女儿——鹤子、健全完善的二女儿——幸子、凝聚着全部传统美的三女儿——雪子、独立自立的四女儿——妙子。
《细雪》虽然是一部生活小说,旁及当地的风土人情、社会事件、对外交往等等。作品犹如一幅色彩艳丽、格调高雅的绘画长卷,展现了现代日本上流社会的生活全貌,被誉为具有古典主义风格的“*上乘的风俗小说”,“才不世出的物语文学”。
谷崎润一郎,日本唯美派文学大师,生前曾任中日文化交流协会顾问。早期作品追求从施虐与受虐中体味痛切的快感,在肉体的残忍中展现女性的美,故有“恶魔主义者”之称;中后期作品回归日本古典与东方传统。他的作品中一切都围绕“美”展开,而他“美”的形态及其展现方式的与众不同充满了怪异荒边之美,显示了其思想和艺术的独特性。
竺家荣,著名翻译家。代表译作有渡边淳一《失乐园》,三岛由纪夫《丰饶之海——晓寺》,谷崎润一郎《疯癫老人日记》,东山魁夷《京洛四季——美之旅》以及近年的大江健三郎三部随笔,青山七惠的《一个人的好天气》等,均为畅销书。
“小妹,来帮我抹一下!”
幸子穿着裸露后颈的长衬衣,正往后脖颈上敷粉,从镜中可以看到妙子从走廊进屋来,于是把手里的粉刷递给她,眼睛仍瞧着镜中自己的面孔,像在欣赏别人的容貌一般,问道:“雪子在楼下做什么呢?”
“大概在看悦子练琴吧。”
怪不得她听见楼下在弹奏练习曲,准是雪子刚刚打扮好,就被悦子缠住了。即便母亲不在,只要有雪子给她做伴,悦子也会老老实实地留在家里。今天因为母亲要和雪子、妙子一起外出,悦子不太高兴,雪子答应她下午两点开始的演奏会结束后,在晚饭之前先回来,悦子这才勉强同意了。
“哎,小妹,又有人来给雪子提亲了。”
“是吗?”
妙子从二姐的后颈直到肩膀都抹了厚厚一层白粉。二姐并不驼背,只因身形过于丰满,肩部浑圆厚实。刚抹了湿润白粉的后肩部肌肤,在明媚秋光的辉映下发出美丽的光泽,富有弹性,全然不像三十出头的女人。
“是井谷老板娘给说的媒,只是……”
“怎么了?”
“男方是一个公司职员,在MB化学工业公司(化妆品公司)工作……”
“拿多少薪水呢?”
“说是月薪一百八十元左右,加上分红,差不多二百五十元吧。”
“那家MB化学工业公司,不是法国人开的吗?”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啊?”
“这有什么难的。”
比起两位姐姐,年龄最小的妙子在这些方面很是精通。在这一点上,她有些瞧不起不谙世事的姐姐们,对姐姐们说起话来,倒像是她年长几岁。
“据说总公司在巴黎,是个资本雄厚的大公司呢。”
“日本的分公司,好像是在神户的海滨大道上,有一幢大楼,对吧?”
“是啊,他们说他就在那儿上班。”
“那他应该懂法语喽?”
“可不,他是大阪外国语学院法语系毕业的,还在巴黎待过一段时间。现在还在公司外面的夜校兼职教法语,每月收入约一百元,两边加起来,差不多有三百五十元呢。”
“有财产吗?”
“没有什么财产。只在乡下有一个老宅子,现在他母亲一个人住着。再加上他自己在六甲居住的房屋和地皮。据说他六甲的房子是那种分期付款买的小户型文化住宅[大正时代中期开始流行的和洋折中住宅。特指在近畿地方,上世纪50-60年代高度经济成长期建造的二层小楼式简易木结构住宅。],算不上什么财产。”
“虽说如此,但不用交房租,一个月有不到四百元可以花销呢。”
“你觉得给雪子介绍行不行呢?负担只有一位老妈,还住在乡下,不会到神户来。本人四十一岁,据说还是第一次结婚呢……”
“他怎么四十一岁还没结婚呢?”
“据说是太注重女方的容貌,挑来拣去就耽误了。”
“这可有点问题了,得好好了解一下他的人品。”
“男方对雪子特别满意呢!”
“雪姐的照片已经给他了?”
幸子上面还有一个住在本家的大姐鹤子,所以从小妙子就叫幸子“二姐”,叫雪子“雪姐”,实际上应该是“雪子姐”,叫快了就成“雪姐”了。
“先前给过井谷老板娘一张照片,井谷自作主张,把照片给对方看了。据说对方非常中意!”
“家里有对方的照片吗?”
“你打开柜子,在最上面右边那个小抽屉里找一找。”
听楼下的人还在弹琴,幸子估计雪子这会儿还不会上来,就一边说着话,一边拿起唇膏,像要和镜子里的自己亲嘴似的嘟起嘴唇抹口红。
“在抽屉里吗?”
“找到了。照片给雪姐看过了吗?”
“看过了。”
“她怎么说?”
“还是那样,只说了一句‘噢,这个人啊!’其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小妹,你觉得怎么样?”
“看模样平庸了些……当然了,也许算得上是个好男人吧——不过,怎么看也是个小职员。”
“那是当然,他本来就在公司里工作嘛。”
“对雪姐来说倒是有个好处——可以跟他学学法语呀。”
大致化完妆后,幸子正要解开印有“小槌屋绸缎庄”字号的叠纸[包裹衣物的涂了柿漆的厚纸。]上系的绳子时,忽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我又‘缺B’了。小妹,你下去一趟,叫人把注射器消消毒。”
脚气病可以说是阪神地区(大阪神户地区的简称)的地方病。也许跟这个有关,他们家从主人夫妇到正在上小学一年级的悦子,每年夏秋季节都会犯脚气病,因此,注射维生素B就成了习惯。近来甚至不去看医生了,家里就备有高效合成维他命注射剂[这种针剂是日本的bayer公司生产出售的合成结晶维他命B1的商标名。],家人之间没有什么病也互相打针。只要稍感不适,便归咎于缺乏维生素B,也不知是谁先说起来的,把犯病说成是“缺B”。
楼下的琴声已经停了,妙子把照片放回抽屉,走到楼梯口,冲着楼下大声喊道:“喂!来个人。太太要打针,给注射器消一下毒!”
二
刚才提到的井谷,是神户东洋饭店附近一家美容院的老板娘,幸子姐妹是那家店的老主顾。听说老板娘热衷于给人做媒,幸子早就托她帮忙给雪子张罗对象,还给了她一张雪子的照片。前不久,幸子去做头发时,井谷趁着空闲,邀幸子去了东洋饭店前厅里的咖啡座,第一次跟幸子提起了此事。
她说:“没有事先征得您的同意,擅自把小姐的照片给对方看,是我不好,可我担心不抓紧一点会错失良缘。这事儿已经过了一个半月了,后来一直没等来对方的回音,我也就忘了这档子事。看样子他们在这段时间里,调查了您家里的情况。从大阪的本家到您家的情况都了解了,而且为了了解雪子小姐本人的情况,还专门去了她念过书的女子学校,以及教过她书道、茶道的先生那里。因此对府上的情况已经了解得一清二楚,连那次新闻事件都特意去报馆弄清楚了,是报道有误,表示能够谅解。不过,我还是劝对方先和小姐见个面,亲眼看看小姐是不是那种闹出桃色新闻的女子。他却谦逊地说:‘莳冈小姐身份高贵,像我这样靠微薄薪水生活的人,原本不敢奢望娶到这么一位大家闺秀,而且嫁过来之后,还要让她操持贫穷之家,实在难为她了。虽说如此,果真有缘能与小姐结婚的话,实在是我的幸运。’希望我尽量给说合一下。
“据我了解,直到他祖父那辈,他家世代都是在北陆一个小藩做家老[江户时代大名的家臣总管。],现在故乡还有一部分宅地,所以在门第方面也不能说特别不相称。莳冈家自然是世家,过去在大阪提起‘莳冈’,可谓无人不晓。不过,容我说句失礼的话,若府上总是拘泥于昔日的门第,到头来只会一再耽搁小姐的婚事。只要条件大体相当,还是稍微将就一下为好,您说呢?虽然男方现在的月薪不多,但他才四十一岁,并非没有加薪的可能。而且对方说,那家公司与日本的公司不同,时间比较充裕,只要在夜校多授几节课,一个月收入四百元以上不成问题。所以呢,成婚之后,应该雇得起女佣。至于人品方面,我二弟和他是中学同学,很了解他的为人,说是可以打保票。话虽这样说,你们最好还是亲自去调查一下。不过,听说他迟迟没有结婚,只是因为太过挑剔女方的姿色,这种说法还是可信的。虽说他去过巴黎,又是四十多岁的年纪了,不可能没近过女色,但是,据我前不久见到他的印象,确实是一个很老实、正派的职员,丝毫没有那种风流人的样子。像他这样的规矩人,挑女方长相也是常有的事。也许正是因为去过巴黎吧,他想娶一个纯日本式的美女做太太,他说女方不适合穿洋装也不要紧,但要性格温婉,举止端庄,身材姣好,和服穿得合体。相貌漂亮自不必说,首先是手和腿要长得好看。他这些条件,我觉得府上的雪子小姐,是再符合不过了。”
井谷一边照料因患中风而长年卧床的丈夫,一边独自经营着美容院,还把一个弟弟培养成了医学博士,今年春天,又把女儿送到目白[属东京文京区,日本女子大学所在地。]读大学。与一般女人相比,井谷的头脑不知灵活多少倍,万事深得要领,但以老板娘的标准来衡量,她似乎还欠缺了点,说话直来直去的,不会花言巧语或拐弯抹角,心里有什么就一股脑说出来。幸亏她说话并不伤人,无非是不得已而实话实说,好歹不会让别人产生什么反感。
幸子也是这样,起初听井谷连珠炮似的说个不停,觉得这个人未免太絮叨,但从她那胜似男人的豪爽性情来看,渐渐明白了她的一片好心。加之她说话有条有理,无懈可击,更让幸子佩服不已。最后,幸子表示会尽快和本家那边商量,自己这边也要尽可能详细调查一下男方的身世,说罢二人便分手了。
幸子的大妹雪子,不知不觉之间已到了三十岁,现在还没有出阁,对此也有人心生疑窦,以为有什么难言之隐,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缘由。若要追究原因,乃是因为鹤子和幸子,还有雪子本人,都被父亲晚年的豪华生活、莳冈家族的门望——即大家族昔日的排场所缚,执着于找个门户相当的夫家攀亲。结果,最初提亲说媒者络绎不绝,可她们总觉得不满意而谢绝了,渐渐地引起了人们的反感,登门求婚者越来越少,这期间家道也一天不如一天。因此,井谷说“不要拘泥于昔日的门第”,确实是为她们着想。
莳冈家族的全盛时代,充其量也只能算到大正年代末期,如今,只有很少一些大阪人记得他们家当年的盛景。坦率地说,即使是最鼎盛的大正末年,由于父亲在生活、经营上没有节制,致使家境每况愈下,父亲去世前不久,各方面已是破绽频出了。父亲去世后,家族缩小了营业规模,紧接着又把从旧幕时代起就享有盛名的船场[大阪市商业中心。
]的百年老店转手他人。可是,事情过去很久以后,幸子和雪子仍然无法忘怀父亲在世时的风光,每当姐妹俩从仓库式样的老店——如今已经改建成洋楼——前走过时,总是不由自主地向那昏暗的门帘里面眷恋地窥探几眼。由于只有女儿没有儿子,父亲晚年隐居后,便把家业交给了女婿辰雄打理,次女幸子也招了女婿,搬到分家去了。三女雪子的婚姻不顺利,与她到了婚龄却未能在父亲生前物色到良缘,以及和姐夫辰雄有些隔阂不无关系。
辰雄是银行家的儿子,入赘之前在大阪一家银行里任职,继承了岳父的家业以后,实际上依然是岳父和掌柜在打理。岳父死后,他不顾小姨子和亲戚们的反对,把努努力或许可以维持下去的店铺转让给了一个莳冈家仆人出身的同业者,自己又回到原来那家银行去干他的老本行了。辰雄不像岳父那样喜欢铺张,深知自己个性本分,甚至有些怯懦,不可能重新振兴自己不熟悉的家业,于是选择了这么一条比较安稳的道路。从他本人来说,是出于赘婿的责任感而做出的这一决策,然而一味留恋过去的雪子,对姐夫的做法深感失望,而且还认定已故的父亲也和自己抱有同样想法,在九泉之下责怪女婿没有魄力。
恰在此前后——父亲死后不久,姐夫很热心地为雪子介绍了一个对象。对方是丰桥市富家的嗣子,在当地一家银行担任董事,而姐夫工作的银行是那家银行的后台老板,因这层关系,姐夫十分了解对方的人品和财产状况。提起丰桥市的三枝家,家境无可挑剔,今日的莳冈家可谓是高攀了,更何况男方本人相貌堂堂,于是乎很快就推进到了相亲的阶段。谁知雪子和那人见过面后,就是不愿意嫁过去。究其原因,她觉得对方虽然长相不错,却给人乡下绅士的感觉,显得土头土脑的,毫无男子汉的风采。听说他中学毕业时得了一场病,没有继续升学,恐怕学问也很有限。而雪子从女子中学读到英语专科毕业,是个高才生,她担心嫁过去后,两人难以相敬如宾。此外,虽说他是有产家庭的后代,可保生活无虞,可一想到要在丰桥那种外地小城市里寂寥、冷清地过一辈子,就觉得受不了。幸子比任何人都同情、怜惜雪子,也表示不能让妹妹去受那个罪。然而在姐夫看来,小姨子尽管有学识,但性格内向,循规蹈矩,耽于日本趣味,是个典型的有日本情调的女子,最适合于在清静的乡间小镇上悠闲度日,所以断定她不会反对,没想到判断错了。从这桩婚事上,姐夫才第一次了解到雪子外表虽然腼腆羞怯、在外人面前寡言少语,实际上并不是那种一味顺从忍让的女子。
读完合上书的那一刻,我感受到的不是故事的结束,而是一种近乎于历史的凝固感。作者在构建这个特定时代背景时,展现出一种令人敬畏的考据功力,但这种考据绝非僵硬的史料堆砌。它巧妙地融入了生活肌理之中,让我们仿佛能闻到那个年代特有的气味——陈旧的木材香、脂粉的气息,以及那种弥漫在社会结构中的等级森严感。这本书的魅力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它对“身份”和“宿命”这两个宏大主题的细腻解构。书中的人物,无论他们如何挣扎、如何试图跳脱既定的轨道,最终似乎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回归到他们注定的位置。这种宿命论的基调,没有让我感到绝望,反而生出一种对人生命运的深刻同情。它没有提供廉价的希望,却以一种近乎残酷的诚实,直面了生活本身的重量。更值得称道的是,作者对不同阶层人物的语言和行为模式的模仿,达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真实度。你几乎可以想象出,在茶会上,那些低语和寒暄背后隐藏的权力博弈,以及在简朴的房间里,那些独处时的自我辩白。这本书更像是一面镜子,映照出人类在面对结构性困境时的普遍姿态。
评分这本书的文字功力,简直可以用“雕琢”二字来形容,但这种雕琢绝非矫饰。每一句话都像是经过千锤百炼,密度极高,信息量丰富到需要反复咀嚼。我发现自己经常需要停下来,不是因为不理解情节,而是因为某一特定的词语组合、某一个意象的选取,突然间击中了内心深处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共鸣。它不是那种一气呵成、读起来酣畅淋漓的小说,更像是一系列精心布置的艺术品陈列,需要你驻足、侧身、变换角度去欣赏其内部的光影变化。作者似乎对“暗示”有着近乎偏执的偏爱,大量使用象征手法来表达深层含义,比如对季节的更迭、对特定器物的描写,都承载了超出其本身意义的重量。这使得阅读过程成为一种智力上的探险,你时刻都在与作者进行一场心照不宣的对话,猜测他究竟想通过这个场景传递出怎样的潜台词。对于那些习惯于直白叙事的读者来说,这本书可能需要一段适应期,但一旦你适应了这种“隔靴搔痒”的美学,你就会发现,原来最深刻的表达往往藏在最隐晦的角落里。
评分我必须承认,初次接触这本书时,对其叙事结构感到略微困惑。它不像传统小说那样有着明确的A到B的线性发展,而是更像是一张散开的、以时间为轴心但又不断回溯和跳跃的网。这种非线性的叙事方式,初看起来略显松散,但随着阅读的深入,你会意识到这正是作者刻意为之,旨在模拟记忆本身的运作方式——记忆往往是碎片化的、带着强烈情感色彩的片段组合,而不是整齐的编年史。这种结构上的大胆尝试,成功地将过去、现在和潜意识的流动无缝地融合在一起,使人物的内心世界变得异常立体和多层次。它迫使读者放弃对“故事结果”的预设期待,转而专注于“体验过程”本身。阅读时,我常常感到一种强烈的“时间错位感”,仿佛自己既是观察者,又是被困在那个特定时间点上的参与者。这种体验,极大地增强了作品的代入感和宿命感,让人深刻体会到时间的不可逆转性和历史的重量对个体命运的塑造作用。
评分这本书的叙事节奏把握得极为精准,仿佛一位技艺高超的织工,将无数细小的线头——那些日常生活的琐碎、人物内心不为人知的波澜——慢慢地编织成一张巨大而富有张力的挂毯。我尤其欣赏作者在描绘人物心理活动时那种不动声色的力量。它不是那种歇斯底里的、外放的情感宣泄,而是渗透在每一个眼神、每一次犹豫、乃至每一次沉默之中的微妙变化。读者需要投入极大的耐心去体会那些“未说出口的话”的分量。举例来说,角色A在处理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家庭事务时,他所表现出的那种过度谨慎和反复衡量,初读时可能会让人感到一丝不耐,但随着情节的深入,你才能豁然开朗,那份谨慎其实是源于他深埋多年的某个创伤的投射。这种写作手法,要求读者必须主动地参与到文本的构建中去,去填补那些留白的艺术。它不是提供一个清晰的地图,而是递给你一套指南针,让你在浓雾中自行摸索方向。这种阅读体验是极具挑战性,但也因此带来了巨大的满足感——那种“我理解了”的顿悟时刻,远胜于直接被告知一切的平庸叙事。全书的氛围压抑而又带着一种古典式的优雅,像是在一个即将落雪的冬日,透过蒙着霜的花窗观看世间百态,美丽,却又冰冷得让人心悸。
评分这本书最令我震撼的,是它对“疏离感”的描摹,这种疏离感渗透在角色与角色之间、角色与环境之间,乃至角色与其自我认知之间。它不是那种外在的冲突和争吵,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礼貌的、难以逾越的距离感。人物之间的交流往往是无效的,他们说着相似的词汇,却仿佛生活在不同的维度。作者用极其克制、近乎冷酷的笔触,展现了人与人之间最深层的孤独。我特别留意到,在那些看似温馨的家庭聚会场景中,反而潜藏着最巨大的情感真空。这种“在场却缺席”的状态,是现代社会许多复杂人际关系的真实写照,但在这里,它被提升到了美学的层面。它没有提供任何和解的可能,也没有给予人物任何可以握住的锚点。这种对情感冷漠和结构性孤独的忠实记录,使得这本书具有一种超越时代的深刻性。它让你在阅读时感到一种清醒的疼痛,那是一种对人性局限性无可奈何的叹息,但这种叹息本身,就是一种深刻的共鸣。
评分差评完全是给京东客服的。书很好,如果觉得自己运气好就在京东买吧,看来是我运气差,经常收到京东的破损商品,却无人解决。
评分还没看应该不错
评分谷崎润一郎,竺家荣,没理由不读
评分日本唯美派大师的著名作品,要认真拜读一下?京东派送速度超快,早晨下单下午收到书,赞?
评分很好,是正版,值得购买。
评分买给我姐的,她最近想看
评分期待已久的商品,非常喜欢。期待已久的商品,非常喜欢。
评分孩子要看的书质量好
评分不错不错,感觉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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