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論文具有較高的學術水平,相關研究具有一定的創新性。作者選擇漢族地區的少數民族聚居社區,圍繞“移民動機與機製”問題,開展田野工作,不僅打破瞭城鄉流動研究中的思維定勢,而且突破瞭民族研究的習慣地域,敏銳地凝練齣研究問題,有一定的理論和實際意義。特彆是在實際工作中,該論文提示地方政府及其相關部門,關注少數民族人口流動問題,關心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的生活,為其社會融入做好基礎工作。
《支配與逃逸:川西農村涼山移民的生成及情狀》內容簡介:本書揭示和分析的涼山彝族農民流入川西農村務農的情狀有彆於當下對於人口流動的一般解釋,認為這些人進入川西務農與其說是齣於經濟目的,倒不如說是齣於“社會逃逸”。通過對於作為社會逃逸的人口流動的揭示和分析,本文希望能夠豐富和深化我們對於人口流動、涼山彝族文化以及中國社會變遷的理解。
?作者:季濤
季濤,男,35歲。航空航天大學管理學學士,社會科學院新聞研究所碩士,《人民公安報》記者,中央民族大學社會學博士。現為中國社會科學院人類學與民族學研究所博士後。
序言
導讀 阿石傢族26戶遷移情況簡介/1
引論/3
散逸鄉間:由鄉到鄉的涼山移民/3
研究問題/8
相關文獻與研究理路/14
研究方法與章節概要/35
第一章 進入田野:概況、印象、方法/40
如何進入/40
最初的印象/42
隱秘身份:“漢根”/46
希望的田野/50
第二章 此消彼長:涼山的遷移與逃逸/54
曆史中的移民現象/57
圍睏與逃逸:“此消彼長”運動/66
社會逃逸模式:一個解釋“此消彼長”的視角/73
第三章 轉化:紅色—灰色—無色/88
規矩:約哈阿普與連渣洛/90
民主改革:天平傾斜/94
1960:雙流交匯/109
“文化大革命”:塵埃落地?/123
1972:紊亂的後果/140
第四章 封閉、開放與排斥/155
阿石與阿薩:新社會、新觀念/158
“亂象”:新時代開啓/161
1991:國傢“最後的迴歸” 164
內遷:血緣關係的極化與類傢支組織的構建167
一傢之地:傢支的行政化 173
洛洛村的傢支格局 176
麯比工頭:小傢支的可能性179
傢支排擠的形式:一級管一級嗎?181
資源匱乏:物質作為一種解釋的閤理性195
第五章 空位置與社會聯結的生産 204
移民的生境 204
彝族人遷來:社會結構的聯結 225
內核與外圍:移民社區的結構232
微觀社會聯結:替代的社會意涵235
另類的社會底層 246
第六章 暫時性:一個對移民邊緣性的解釋 257
暫時性的一般錶現 258
可疑的暫時性 261
“暫時性”的語境:社會關係的脈絡273
溯名 286
汙名的增值與再生産 296
族裔與階級的互構 307
彝人的反構建行為:邊緣的“主流化”313
第七章 暫時性二:市場生活中的欺騙與過度團結323
無拘生長的消費“場”324
打工的傳統意涵 328
能力匱乏:過度團結與欺騙 331
遊走在彝漢邊緣的馬邊人 337
堅守者:迴歸還是前行345
討論:積極構建自我矛盾體
第八章 非模棱兩可的希望 352
木色 352
金古 357
阿且 361
格夫 364
討論:未來之路
第九章 支配與逃逸 377
流浪者:逃逸的藝術 377
社會逃逸的當代變遷381
市井與逃逸:涼山移民案例的啓思 391
自媚:對機遇感的再闡發 392
參考文獻395
附錄425
索引
後記426
川西涼山彝族移民屬於由鄉到鄉的人口流動,不同於主流的鄉城遷移行為,也有彆於在國傢安排下的其他鄉—鄉遷移行為。它是非國傢力量直接指導下的自主移民行為,其遷移意願是希望永久離開,而非暫時在異鄉打工賺錢迴鄉改善生活狀況。川西涼山彝族移民不同於主流農民工群體的主要特點是:遷齣後租地務農並沒有離開傳統農業生産範疇;遷齣後基本與傢鄉斷絕瞭關係。他們在外鄉的收入並不高於,甚至低於在傢鄉的收入水平,也不把迴鄉作為將來的打算,其收入不僅不會反饋到傢鄉經濟發展之中,而且直觀來看還為遷入地的農村經濟發展做齣瞭貢獻;進入遷入地後逐漸形成瞭一個既不受當地政府也不被遷齣地政府行政管理的、自成一體的、脫行政化的移民社區,類似於一個移民“飛地”。這種遷移行為是地方政府無法預知的,並且管理睏難。此外,在尋找生計、日常生活過程中他們還遭到當地社會的汙名與排斥。整體來看,他們在遷入地處於社會邊緣位置,錶現齣一種邊緣性。上述特徵促使我們在本書中重點思考兩個問題:涼山彝族移民的遷移動因,以及他們在遷入地社會發展過程中所錶現齣來的邊緣性問題。
中國改革開放之後人口流動的動因被學界主要解釋為經濟訴求。流動人口要麼被視為根據市場需要在地區間進行調配的勞動力資源,要麼是通過地方社會文化網絡的支持在遷入地謀求更多財富的外來工。相對而言,齣於社會訴求而導緻遷移的討論相對稀少。從近代以來涼山彝族的移民曆史來看,傢支等級製度不斷變遷,以應對中央集權的支配與統治。改革開放後,傢支等級秩序的變化導緻舊社會的漢根彝族人遭遇社會排斥,從而生齣嚮外遷移的訴求。彝族人嚮川西農村遷移的行為本質上是齣於社會訴求,而非經濟訴求;是為瞭擺脫他們認為不閤理的地方政治結構,遷移動因是政治動因,而非經濟或社會動因。這個通過遷移來擺脫國傢統治的政治動因在本書中被概括為社會逃逸。
在移民的曆史中,人的流動往往與國傢有關,要麼是被國傢齣於軍事、經濟訴求安排到異鄉定居,要麼是因應某種國傢製度安排而積極嚮外流動,此外,針對國傢統治嚮外逃逸的遷移行為也不鮮見。在中央集權統治邊緣地帶,大山、高原等自然地理屏障仿佛天然逃逸空間,涼山彝族人的移民史就是一部與朝廷統治力量此消彼長試圖擺脫控製的社會逃逸史。在中國人的傳統觀念之中,社會逃逸一直在場,江湖仿佛是與國傢相對立的無國傢社會,它既在市井之中,也在遙遠的蠻荒地帶。由此而言,社會逃逸其實是一個極為常見的遷移動因。當進入現代市場社會後,大山等天然逃逸空間漸被現代國傢所“馴服”,個體也愈加變得現代化、理性化,社會逃逸行為逐漸被認為難以上演,或者已沒有存在的必要。涼山彝族的遷移案例提示我們,作為社會逃逸的人口遷移並沒有消失。
本書提齣的另一個主要問題是如何解釋涼山彝族人來到川西農村之後所錶現齣來的邊緣性問題。首先,川西農村因拋荒而齣現瞭大量空置土地與空置房屋,涼山彝族人因此能夠進入這裏以務農為生。“空置”並非暫時離開,而是長時間地棄耕、棄住,生成於改革開放後的市場化、城市化進程。這個看似不可逆轉的進程生發齣巨大的吸力,幾乎把農村人口吸空瞭,使農村社會結構發生變遷。此外,這個帶有市場經濟性徵的“空位置”也有其社會性內涵。在現代化型構之下的傳統農業生計方式逐漸被農村社會視為屬於社會底層群體的工作,是帶有暫時屬性的非長久之計,因此,彝族人進入補充替代的不僅是一個底層生計群體,更加是一個日益空虛的農村社會底層群體。他們在接受這份生計之時,也同時被賦予瞭暫時屬性。
其次,彝族人遷來之後並沒有融入地方社會體係,他們不僅與本地人之間形成瞭隔閡,遭到汙名與排斥,也不願意接受當地政府的行政管理。在傢支觀念的驅使下,他們形成瞭自成一體,仿若自在自為的移民社區,不僅坦然接受被人看不起的工作,還對之趨之若鶩。而事實上,這種“自在性”並非其自願為之,部分也是當地政府不願意對之進行管理的結果。如果可以得到當地戶籍,彝族人當然願意成為一個本地居民,但是正式的行政管理也意味著對他們作為永久居民所必須享受的行政服務、社會福利等權利的承認。此時,彝族人的自在性不過是由於行政管理缺位,從而被賦予暫時性的另一種錶現。
為瞭應對與暫時性相伴而生的社會與行政排斥,彝族人不得不利用傢支觀念在異鄉進行社會再組織,以解決排斥所帶來的社會邊緣感、邊緣弱勢地位睏境。於是,因為傢支觀念而被傢鄉排斥,進而遷居他鄉的彝族移民又不得不悖論般地再運用傢支觀念去團聚起來,以適應當地社會的生存。
這本關於川西農村移民的書,從書名就能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張力。“支配與逃逸”,聽起來就像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我猜想,作者一定深入田野,去觸摸那些活生生的故事。當一個人背井離鄉,去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他首先麵對的,是如何在這個新的“支配”結構中找到自己的位置。這不僅僅是經濟上的考量,更關乎身份認同和社會關係的重塑。我期待看到作者如何細緻地描摹齣這種“逃逸”的動機——究竟是迫於生計的無奈,還是對更好生活的執著追求?書中是否探討瞭,在新的環境中,這些移民如何抵抗、適應,或是最終被新的秩序所同化?尤其是“涼山”這個地名,自帶一種特殊的地理和社會語境,它與川西農村的傳統生活形成鮮明對比,這種跨區域的流動,必然帶來深刻的文化衝擊與身份撕裂。我希望能讀到那些充滿細節的訪談,那些關於土地、關於鄉愁、關於未來希望的喃喃自語,它們纔是支撐起整個宏大敘事的最堅實基石。
評分這本書的標題非常具有哲學意味,它觸及瞭人類生存的永恒睏境:自由與限製之間的辯證關係。從社會學角度來看,這種移民現象是特定曆史時期資源重新分配的結果,但從個體經驗來看,它關乎尊嚴與生存權。我想象作者一定花瞭很多時間去理解,那些選擇“逃逸”的人,他們內心深處對“支配”的抗拒達到瞭何種程度。這種抗拒是激烈的反抗,還是溫和的周鏇?我更關注那些在逃逸過程中迷失自我的人群,他們是否在新的環境中,構建起瞭新的、更隱蔽的“支配”係統來束縛自己?例如,對城市身份的過度渴求,對故鄉身份的羞恥感,這些心理上的囚禁,往往比地理上的限製更難掙脫。這本書如果能深入剖析這些心理圖景,那它無疑是深刻且有價值的。
評分翻開這本書的瞬間,我立刻被那種厚重的曆史感所吸引。它顯然不僅僅是一部社會學調查報告,更像是一部濃縮的社會變遷史。川西農村的傳統生活方式在工業化和城鎮化的浪潮下如何瓦解,移民們又是如何在“支配”的權力結構下尋求突破口,這背後的邏輯值得深思。我特彆好奇作者是如何界定和分析這種“支配”的。它可能來自國傢政策的導嚮,可能來自城市資本的吸納,也可能來自原生地社會結構的慣性。而“逃逸”並非簡單的物理位移,它更像是一種社會性的自我解綁和重塑。我希望能看到,這種逃逸的代價是什麼?是傢庭的離散?是傳統知識的失傳?還是在新的社會階層中掙紮求存的疲憊?作者的筆觸想必是冷靜而剋製的,但字裏行間透露齣的,是對個體命運的深切關懷。這本書似乎在提醒我們,每一次宏大的社會流動背後,都承載著無數個體沉重的抉擇與煎熬。
評分我對書中對“情狀”的描繪抱有極高的期待。畢竟,再宏大的理論也需要落到具體的人身上纔能發光。川西農村的移民到瞭涼山,他們的日常生活是什麼樣的?是抱團取暖,還是互相傾軋?“支配”的觸角是如何延伸到這些外來者的日常瑣事中的?比如租房、就業、子女教育這些最基本的問題上,他們麵對的是怎樣的無形壁壘?我希望作者沒有迴避那些灰色地帶,那些在主流敘事中容易被忽略的邊緣人群。他們的“逃逸”是徹底的嗎?還是僅僅換瞭一種形式的依附?如果這本書能提供足夠鮮活的案例,讓我能夠清晰地看到他們在勞動場景中的掙紮,在社區互動中的小心翼翼,那它就成功瞭一半。我甚至想知道,他們是否還保留著來自傢鄉的某些儀式或習俗,這些“他鄉的舊物”如何在新的空間裏被重新詮釋或淡化。
評分讀罷書名,我立刻聯想到那些關於邊緣群體如何被主流話語“規訓”的討論。川西農村與涼山的組閤,本身就暗示瞭一種權力梯度和資源差異。作者的研究,想必是試圖解構這種差異是如何通過某種“支配”的機製得以維持的。而移民群體的“逃逸”,究竟是打破瞭舊有結構,還是僅僅成瞭新結構中的一個新齒輪?我特彆好奇書中對代際差異的分析。第一代移民,他們是帶著故鄉的全部記憶和實踐經驗而來的“逃逸者”,他們的適應模式或許是堅韌而充滿犧牲的;而他們的後代,在新的土地上齣生和成長,他們對“支配”與“逃逸”的理解,是否已經與父輩截然不同?這本書如果能夠提供一個多維度的、貫穿時間軸的觀察視角,將“生成”與“情狀”這兩個動詞落到實處,展現齣動態的社會過程,那它就超越瞭一般的個案研究,成為瞭一部富有啓發性的社會觀察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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